胡山雕曾经的旧部队是“离部解府防戎军七师三团”,这是属于序列正规军,此外还有旗列正规军,如离别钩。离部军校的离别钩会团则是此支部队的预备役之一,胡山雕虽然没有穿校服,但脚下踩的离别钩却也很显眼。

    大部分人是不清楚戎庭与祀庭的编制,鲜于婷却因为家世的原因清楚这一点,而她恰好又与离别钩现任团会常登堡相识,就悄悄拔了通仪号将胡山雕的外貌描述了一下。虽然胡山雕拥有银雾伪装,鲜于婷在相貌描述上与常登堡所认识的胡山雕有所出入,但胡山雕也有一个鲜明特征——平凡。

    因此,鲜于婷在描述里加了一句“相貌平平”后,常登堡就知道是谁,毕竟,离别钩会团成员只有39个人,相貌平平的却只有胡山雕一个人。不过,常登堡关注的是胡山雕的实力,对于胡山雕的私事却不是很清楚,也就不知道胡山雕的资产中是否有雪巴郎。

    尽管胡山雕只是四方,但他拥有能飞翔的玄器也就不能轻易得罪,胡山雕却也不理会这些人想什么,直接消耗灵性开启密钥。如平静湖面被投入小石子般的波纹轻轻荡漾,传送幕开启,穿过传送幕时由于手握密钥,也就拥有传送到任何一处的权力。

    在外界的人眼中,胡山雕如同镶嵌在墙内的浮雕,这是因为胡山雕并不是原主人,对于内里的设施还不熟悉。若是魔蛛亲启则不会停留在传送幕,穿传送幕时就会抵达要去的地主,但胡山雕也没有耽搁多久,他的身影消失在传送幕后出现在一间卧室类。

    魔蛛朱离巨本体极其庞大,此处自然不是它的起居室而是它招收会员的卧室,但根据魔蛛的魂念,那位不知名的妖脉八方学行遗物就放在这里。

    命器的作用是极多的,战舰、个人武装等等这是战斗所用,它同时具有自给自足的“种田”功能。就如十方修士赵河伯的“玄河命器”,它承载十万人在虚空航行了六年余,沿途没有任何补给点,消耗的物资即有携带的补给,同时,玄河命器上也有大量的农田、工厂等等。

    因此,命器若是毁坏则会分成无数的碎片,魔蛛就是那位妖脉学长命器核心之一诞生出来的,也继承了这位学长的部分遗产。虚空生物也因此命纸、命脉、命器都是天生具有,但也需要象修士那位淬炼、凝实,才能一一具现。

    代表离部军校39214学分的是一张卡,材质并非晶玉而是“蜞石”,这是一种比较稀有的矿石,也是很稀有的修炼资源。离部军校在万年前都是使用“蜞石”做为学分容器,但那时学员数量是极少的,每个年段只有百来人,现如今一个年段就是两千人,则就改为元晶做为学分容器。

    但要想继承这笔遗产不是说拿到学分蜞石卡就行的,需要提供一些证明,比如是这位己故学长所赐。如果不是这位学所赐予的,胡山雕想要继承这笔遗产就很麻烦,他需要获得己故妖脉学长后人开具的证明,当然,这是理想的状态。

    麻烦之处就在于学长的后人不可能放弃这笔学分,只是胡山雕也不是想经继承的,继承来的学分无用,必须是通过任务完成获得的积分才有用。因此,胡山雕的打算就是将这笔积分送还给己故学长的后人,再通过协商,让学长的后人们发布任务。

    离部军校对任务也是有各种评定的,什么样的任务与多少学分挂勾,胡山雕的想法是让已故学长的后代发布寻找这位学长尸体的任务,而这位学长尸体则是在虚空中,任务级别不会低于六方。

    而六方级别的任务学分不会低于一万,再加上这位学长死亡时间超过百年,级别会再提升到七方,然后再通过颁布者的权力,最终可以将任务奖励的学分提高到3万分。

    尸体不算完整,缺胳膊少腿并且腹部还被炸了个窟窿,但尸体却恰好落在诞生魔蛛的那片命器中,也因此,尸体此时就在魔蛛的老巢内。命器由于诞生魔蛛的原因不复存在,魔蛛倒没有扔掉或毁坏尸体,再加上它老巢恰恰好是在扫巴郎“雪原”这边,百年下来,尸体却未腐烂。

    胡山雕的离别钩等级是“基础”,它其实是属于大离别钩的部件之一,所有离别钩会团成员组合起来才是真正的“秘界级”玄器。因此,基础级离别钩只能承载1人,储物空间很小,放些日常用品也就塞的满满,好在胡山雕有银雾之上,弄个冰棺储放尸体也能办到。

    现在困扰胡山雕的就是妖脉八方学长的身份,魔蛛只是继承这位学长玄器碎片核心部分之一,得到的魂念记忆也是残缺不全的,其中也没有学长身份的信息。好在尸体在,皮肤组织抽取、样貌体形拍摄等等,再利用四方封权的特权,比照失踪人口。

    在通仪器中输入大概的时间,修为等级,命脉、命器特征、存入皮肤组织、样貌体形,就可以在特权资料库中进行搜索。在阵亡类里并没有搜到符合相关特征的,胡山雕愣了愣后转而在失踪类里搜索,很快就蹦出一个人的信息。

    司徒迅,117年前失踪,最后踪迹:离部夬府市6124号传送口,个人资料:67岁,籍贯:离部夬府,族籍:蛛螭,氏籍:朱,身份:散修。住址:离部夬府第39街21号。家庭成员:妻:陈荷,子:司徒越、司徒明、司徒泊,女:司徒菲。

    玄陆是长子继承制,也就是司徒越继承所有遗产,这是在没有遗嘱的情况下,但就算有遗嘱,司徒迅也不能太过倾向于妻子及次子次女,长子要占据所有遗产51%。若是家庭和睦的话,也可以不遵守规定,但若是家庭不和,长子在发现自己继承的遗产低于51%,就可以提出上诉。

    胡山雕对玄律虽不能倒背如流却也掌握熟练,他也因此明白为何司徒迅过身百年仍然是“失踪”,这就是遗产分配的问题。如果只是“失踪”,司徒迅的财富就不是遗产,那么,做为长子的“司徒越”就无法获得51%的财富。

    司徒迅的妻子陈荷若是在家中话语权很重的话,她就可在司徒迅“失踪”情况下,把持所有的财富支配权。由于修士的寿命比较长,就造成“视为死亡”的规定一般都是两三百年,也就使得“失踪”状态能持续很长时间。

    修士的元力值是额外增涨的寿命,按照玄陆普通人平均寿命是80岁的情况,修士的寿命就是在80岁上再加上元力值。100斛元力增涨1年,胡山雕如今是四方,元力上限是7999斛,按8000斛算,四方修士能增涨80年的寿命。

    从资料上能够知道,司徒迅学长的长子司徒越也是五方修士,是离部夬府祀部“太尹”,官级蛮高的却无实权。胡山雕决定接触一下司徒越,存放司徒迅的冰棺就暂时放在魔蛛老巢内,他出来时发现那伙人居然还在并扎下了营地,这让胡山雕皱眉。

    雪巴郎深处固然人烟稀少但它仍旧属于离部损府雪巴郎县的领土,胡山雕在来之前就去了雪巴郎县的祀司,花了些钱将魔蛛老巢方圆10里区域都买了下来。雪巴郎县祀司自然乐意,那地方并无什么可开发的资源,这一点,雪巴郎县是很确定的。

    胡山雕踩着离别钩浮停在营地上空,将手中证明这方圆10里都是自己私领的凭证扔了下去,“限定你们一炷香时间内离开,若是再擅自闯入,我将上报给雪巴郎县祀司,根据玄律,擅入私领者视人数而定罪,你们差不多上百人,罪名可就大了。”

    待下方有人验证了“私领证件”后,胡山雕手一招,那证件就重回他手中,然后不再理睬的踩着离别钩凌空而渡。

    鲜于艳沉着脸问旁边的人,“你能确定吗?”

    被问者是胡山雕忽略的唯一“四方”修士,倒不能说是忽略,而是此人之前并不在此处,他是在胡山雕进入魔蛛老巢后才抵达的。

    听了鲜于艳的询问,四方修士很肯定的点头,“15年,我在雪巴郎西部雪原查找了15年,然后才报告给你,你说我是不是能确定?”

    鲜于艳脸色渐缓,她在自己八岁时就动用了“成长基金”委托这个15年前就是“四方”圆满的修士探查。在这期间,她多次询问结果,这名修士却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直到17天前,这位修士才兴奋的告诉她,有结果了。

    “先退出私领范围”,鲜于艳做出决定,跟随她的方士们迅速拔营,一口气退了3里外,然后重新扎营。鲜于艳再次拔通常登堡的通仪号,“登堡哥,你可以联络一下那个离钩成员吗?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需要进入他的私领。”

    “你父母的事情?”

    常登堡显然与鲜于艳很熟悉,知道鲜于艳这十数年来执着之事。

    鲜于艳没有隐瞒,“是的,我委托的人用15年的时间终于确定我父母失踪的地点,但位置只是大概,需要更精确的搜索,只是搜索位置恰巧在你离钩成员的私领范围内。”

    常登堡沉呤片刻后没有做出肯定的回复,他跟胡山雕其实谈不上多熟悉,他在今年七月份就要毕业了,离别钩会团的事务基本上都交给下任团座尚清河,如何教导胡山雕也都落到尚清河身上。

    胡山雕接到常登堡的通仪后也很意外,这位师兄跟他接触最频繁的时间段,就是在他入学后的两个月,此后,就是尚清河与他接触最多,而常登堡师兄跟其余大三的师兄终日不见踪影。

    “她父母在15年前死在雪巴郎西部雪原?普通人还是修士?普通人吗?为什么要查?毕竟,偏离旅游线路发生危险的几率是高达90%的,死因也就很明确的。哦,她当时也在?是有人怂恿她父母偏离旅游线路吗?我这边还有点事,你问她能不能等?”

    15年都等了,鲜于艳当然不介意再等等,胡山雕也就卖了个面子给常登堡,结束通话后,胡山雕朝对面的司徒越表示歉意,然后继续之前的话题,“我了解到你这几十年很不容易。”

    司徒越嘴角一抽,狗屎的不容易,简直特么的是地狱,他有时候都深恨自己寿命太长,若是普通人,他早就在几十年前就死了。偏偏他是五方修士,元力值是15999斛,增涨了150年的寿命,不发生意外的话,他能活到230岁,而他今年是141岁。

    胡山雕是很鄙视司徒越的,因为此人的年龄比杨稹、赵河伯等十方修士都要大,活了141岁仍然是五方等级。当然,目前还要跟司徒越合作,要保持和善的态度。

    司徒越虽不知胡山雕的真实态度,但他这几十年来遭受了诸多的轻视,而阻碍他更进一步的原因就是自己的母亲。他的母亲不仅家世雄厚,本身也是六方修士,寿命比他还要长,但最主要的是,这个不是他生母,他的生母只是一个普通人。

    玄修与玄修的结合并不一定就能生下具有修炼资质的后代,司徒越的父母却是普通人与修士的结合,但司徒越却能修炼,偏偏他异母同父的两个兄弟及妹妹都不能修炼。司徒越苦逼就苦逼在他的后母比他活得长,而他后母是要坚定的耗死他,然后把财产分配给她的亲孙们。

    其实百年时间足够司徒越的后母将司徒迅的财富转移完,但有些东西却是无法转移的,如司徒迅的“方塔”。

    方塔,按西幻的解释就是“法师塔”,按东方的解释就是“道场”,重要性自然无需多言,而“方塔”也不是谁都能建造的。另外,方塔内隐藏着大量修炼上的传承,司徒越能突破到八方圆满,他留下来的“方塔”价值就非常高昂。

    由于司徒迅没有留下密钥,司徒家就无法开启,但若是司徒迅在官方档案上是“死亡”状态,司徒家就可以申请官方出手破解“方塔”。当然,一旦注明司徒迅死亡,遗产的51%就归于司徒越,而做为长子,方塔是必然让司徒越继承的。

    司徒越异母同父的两个弟弟及一个妹妹都没有修炼资质,也就死了几十年,但他们的后代却是出现一个能修炼的,也就是如今司徒越后母最宠爱的男孙“司徒志”。司徒志的修炼资质其实比司徒越更差,今年都将近50岁了,也才三方等级。

    因此,胡山雕现在的难题是矛盾的,他若是把司徒迅的尸体交给司徒越,固然能证实司徒迅已经死亡,但司徒越就没有能颁布3万学分的任务。不过,在得知司徒迅居然还留下“方塔”后,这个矛盾难题就解决了,胡山雕可以破解司徒迅的方塔。

    破解司徒迅的方塔在难度上并不低于七方,双方经过一段间的交谈后达成协议,胡山雕撤掉屏蔽窃听的“临字玄通”。窃听本质上就是一种“传送或遁”的法效,临字玄通也就具有反窃听的能力,而在与司徒越交谈期间,临字玄通不断遭到攻击。

    “你母亲可真是爱你啊”,分别时,胡山雕感叹道。

    司徒越自然知道自己这几十年都在被监视,但他虽然是五方等级却也没有玄通法效能屏蔽,只能任由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他人所掌控。也正是这种原因,司徒越要突破六方时都会遭到各种阻扰,而他更不敢在这种阻扰下突破,一旦突破时遭到袭击,他的死亡原因肯定是突破失败致亡。

    胡山雕已经将之前攻击“临字玄通”屏障的人感知出来,他与司徒越离开交谈酒楼时,也感知到那5名修士也离开了藏身处。在城市内使用玄通是明文禁止的,胡山雕虽不担心会被攻击却也嫌麻烦,直接一个“临字玄通”法效的“传送”,带着司徒越抵达最近的传送阵。

    当然,此时的胡山雕已经触犯法律,他使用了玄通嘛!只是在警戎员赶到前离开,也就没有什么手尾。城市与城市之间的传送必须到“传送广场”,胡山雕与司徒越坐市内传送到达后,再坐市外传送抵达雪巴郎悬的首府“损府市”,然后再到雪巴郎。

    再次见到鲜于艳等人时,胡山雕还是友好的打了个招呼,常登堡师兄的面子还是要给的,但胡山雕还是明确表示此时还不到让他们进入的时候,鲜于艳也表示愿意再等等。没过多久,鲜于艳等人就看到胡山雕与那个老头抬着一具冰棺出来,随后,离别钩就吊着冰棺离开了。

    证实司徒迅死亡并不需要回到他籍贯所在的“夬府市”,直接在“损府市”的“民科”申请,多交费用的话就能特事特办。再加上司徒越确实是司徒迅的亲子,相关手续也就节省了很多,也不需要证明你爹就是你爸什么的,玄陆关于这种验证是非常成熟的。

    “老头,接来的事情,我就不方便再参与,你确定自己能办妥?”

    司徒越佝偻的背此时非常挺拔,“胡兄弟,且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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