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余笙歌和田幂醒来时,已经是第二上午了。

    在乙醚的作用下,两人都感觉脑袋像是灌了铅似的,余笙歌坐在床上,看着迷迷糊糊的田幂,两人相视一眼,竟对昨天的事情浑然不知。

    “小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余笙歌一边用指尖揉着太阳穴,一边对田幂问。

    田幂用力地摇了摇头,可脑袋却怎么都是不清醒的状态,说道:“我这是在哪啊?”

    倏然,余笙歌和田幂同事瞪大了双眼,仿佛像是看见了上帝似的,看着彼此。

    在这一瞬间,她们似乎想到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田幂错愕地望着余笙歌,疑惑地说道:“无声昨天约我去看店面,可我却在半路上不知道怎么地就睡着了!”

    余笙歌也想了起来,昨天在步无声的那辆白色面包车之中所发生的一切,下意识,余笙歌的双手紧攥成拳,好在,她能够认得出来,现在这里正是她和颜渊的爱巢。

    如果当真是发生了什么事的话,余笙歌可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忽然,房间之中的电视机亮了,荧幕之中的画面,更加让余笙歌和田幂两个人震撼。

    电视荧幕之中播放着一个惊悚的画面,画面之中一个男人被悬挂在万豪酒店的顶楼,阵阵的阴风,卷起了男人的衣服,显得男的如同一株在风中的花,似乎只要风刮得稍微大那么一点点,男人就会从万豪酒店的顶楼上摔下去。

    “步!无!声!”

    余笙歌和田幂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当然是他。”

    在余笙歌的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道闷闷沉沉的男声,那道声音,让余笙歌很是心安,似乎只要有声音的主人在,就算是天塌了下来,余笙歌也不会担心。

    徐徐地转过了头去,余笙歌微微蹙眉,看着颜渊阴沉着一张脸,一瞬不瞬地望着自己,“步无声他这是……”

    “他自己找死!”在田幂的身后,悠悠地传来了穆近远的声音。

    田幂抬手朝着电视荧幕上指了指,疑惑地问道:“这是你们两个干的?”

    “准确来说,这个杰作是我们共同创造的。”颜渊阖了阖疏淡而锐利的眸子,缓缓起身,买着一双比值修长的腿,踱步走到了余笙歌的面前。

    颜渊伸出了莹白的手,轻轻地揉了揉余笙歌的头,“头晕吗?”

    余笙歌微微摇头,眼中露出了极淡的笑,“已经没事了。”

    “喝杯水。”颜渊将手中的水杯,递到了余笙歌的面前。

    余笙歌接过了水杯,轻轻地啜了一口。

    田幂看着温柔的颜渊,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微微摇头,侧目瞥了一眼穆近远,“我也要喝水。”

    “自己倒!”穆近远的声音凉薄,似乎还再对昨天的事情而生着气。

    田幂一脸的不悦,嘟起了一双桃唇,“去给我倒水!”

    穆近远有些无奈,倒了一杯水,塞进了田幂的手中,阴沉着一张脸,问道:“昨天可长记性了吗?”

    田幂吐了吐舌头,抿了一口水,朝着电视机指了指,疑惑地问道:“昨天所发生的事情,都是步无声做的吗?”

    穆近远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沉吟道:“你倒好,什么人都不知道,就跟人家跑,你就不怕……”

    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田幂有点委屈,低下了头,一个字都不说。

    颜渊坐在了余笙歌的身边,将她揽入了怀中,薄唇微启,嗓音轻柔的像是一片轻盈的羽毛,柔声在余笙歌的耳畔说道:“以后不许这样了。”

    余笙歌知道,颜渊是说,昨天在颜渊极力反对她上步无声车时,她还是执拗地上了车,她双唇紧抿,朝着颜渊颔了颔首,“我知道了。”

    颜渊轻轻地在余笙歌饱满的额头上轻轻地落下了一吻,“我今天约了天云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

    余笙歌微微摇头,“你们男人之间的聚会,我就不参加了,无非是抽烟喝酒、谈论股市,我还是留在家里。”

    颜渊笑着点了点头,“如梦也会去。”

    “我觉得,如梦姐也不会喜欢,一会儿我给她打个电话,你们去你们男人的约会,我们去我们的。”

    余笙歌笑了笑,有手肘轻轻地碰了一下田幂,笑容满满地说道:“咱们今天也来一场姐妹间的聚会。”

    昨天被步无声派人抓了起来,田幂心有余悸,现在听见了余笙歌这么说,像是一切都炮制脑后了似的,给了余笙歌一个熊抱,“太好了。”

    颜渊将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塞进了余笙歌的手中,“作为我的妻子,我有责任负责你的日常开销。”

    余笙歌非常淡然地一笑,推开了颜渊的手,“我不要。”

    “拿着!”颜渊的声音不容置疑。

    余笙歌看着手里的银行卡,点了点头,说道:“好,我留下。”

    旋即,颜渊便和穆近远离开了别墅。

    余笙歌过白如梦打了电话,白如梦如蒙大赦一般,应下了余笙歌今天的约会。

    一个小时之后,三个女人来到了凌傲天旗下的商场,作为一个女人,血拼也是余笙歌的爱好之一,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她埋头在工作之中,这个喜好,已经被隐藏了起来,现在的她,有颜渊的照顾,这种苗头逐渐起势。

    虽然有颜渊的黑色银行卡,但余笙歌还是精打细算,似乎是在担心,有朝一日,能够给颜渊花穷了似的。

    一个上午过后,三个女人的手中拎着数十个袋子,坐在了商场的咖啡厅之中。

    田幂点了一杯红茶,给白如梦点了一杯咖啡,为了照顾余笙歌的身体,只给她点了一杯牛奶。

    三人闲聊时,白如梦忽然怔了一下,顿时,话题也中断了。

    余笙歌蹙眉,对白如梦问道:“如梦姐,怎么了?”

    白如梦朝着窗外努了努下巴,余笙歌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倏然看见了苏棉棉身着一套黑色的华伦天奴套裙,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的小礼帽,宛如白莲藕一般的手臂上挎着一个爱马仕包,脚下踩着十几厘米的高跟鞋,径直地朝着咖啡厅走了过来。

    余笙歌忽然感觉像是一碗饭吃到了一半时发现了有一条虫似的,她深深地蹙起了眉,看着苏棉棉径直地朝着她们的餐桌走了过来。

    “如梦,好久不见。”苏棉棉直接忽略了余笙歌,笑容甜美地看向了白如梦。

    白如梦看都不曾看苏棉棉一眼,端起了咖啡杯轻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是啊,我们已经有两年的时间没有见过了,像你这种大明星,什么时候会记得我这种小透明啊。”

    苏棉棉将双手搭在了餐桌上,笑盈盈地说道:“如梦,你还在为当年的是事情生气吗?”

    “呵!”白如梦冷笑,抬起了缀着颀长睫毛的双眸,目光疏淡地瞥了一眼苏棉棉,淡然道:“有什么可生气的,不过是一点小事而已。”

    “那就好。”苏棉棉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浓郁,她看了一眼白如梦身边的空位,“我可以坐下吗?”

    虽然苏棉棉是在询问,但却在白如梦还没有回答时,便已经俯身坐了下来,一台头,瞥了一眼余笙歌,笑着说道:“呦!余小姐也在。”

    田幂像是即将喷发的火山,双眸之中满是愤恨。

    苏棉棉让人砸了“花嫁”,现在竟然还敢堂而皇之地坐在她的面前,田幂很想要将手中的红茶泼到苏棉棉的脸上,“你还真好意思啊,我们所让你坐下了吗?”

    闻言,苏棉棉不怒反笑,“大家都是朋友……”

    “谁跟你是朋友!”田幂拔高了音调,怒喝了一声,说道:“赶紧走,别找不自在。”

    “呵呵。”苏棉棉笑了笑,“田小姐,这里可不是你的咖啡厅,我是这里尊贵的客人,你没有权利,也没有资格让我离开。”

    说着,苏棉棉抬手打了一个响指,“服务生,给我来一杯卡布奇诺。”

    苏棉棉接过了咖啡杯,放在了鼻端轻轻地嗅了嗅,“嗯,味道真好。”

    她抬眸瞥了一眼余笙歌,脸上的笑容更甚,“怎么,余小姐还没有断奶吗?来咖啡厅中喝牛奶?”

    苏棉棉抬手,轻轻地敲了敲她漂亮饱满的额头,哂笑着又道:“哦!你瞧瞧我的记性,我都差点忘记了呢,余小姐刚刚小产,不适合和咖啡。”

    闻言,余笙歌的面色骤变,这个失去的孩子,是她心头的一根刺,原本已经快要被拔出来,但是却被苏棉棉的一句话给扎了回去。

    “呵呵。”苏棉棉抬手掩唇,笑盈盈地说:“你看看我,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余小姐,你不要介意。”

    她喝了一口咖啡,从包包中拿出了一张红色的请柬,放在了桌子上,推到了余笙歌的面前,“原本,我还想要登门拜访呢,没想到今天在这里遇见了,余小姐,这是我和渊哥哥的结婚请柬,倒是你可一定要早点到啊。”

    余笙歌蹙起了眉,疑惑地望着餐桌上的“红色炸弹”,她和颜渊并没有签字离婚,这份请柬……

    “哎呦,渊哥哥是不是没有告诉你,她已经单方面的提出了离婚啊。”苏棉棉眨了眨一双澄澈的眸子,莞尔道:“渊哥哥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没有告诉你呢。”

    余笙歌并不相信苏棉棉的话,颜渊这几天都一直和她在一起,根本就不可能和她离婚,这点自信余笙歌还是有的。

    “你还别说,颜爷爷可真有本事,只是动用了一点点关系,美国那边就已经解除了你和渊哥哥的婚姻关系。”苏棉棉见余笙歌不说话,依旧没有想要放过余笙歌的意思,她抬起了莹白的纤手,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刺痛了余笙歌的双眸。

    那枚戒指,正是颜渊二次求婚时所用的那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余小姐,你看看我戒指好看吗?”苏棉棉的目光之中带着三分的嘲讽和七分的揶揄之色,笑着问道:“听说这枚戒指,可是渊哥哥专门为了我订做的呢。”

    余笙歌用力地皱了一下眉头,这枚戒指怎么会戴在苏棉棉的手上?

    之前,余婉音想要用一枚假的来羞辱自己,但是在苏棉棉手上的这枚戒指,的确是真的,就是那枚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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