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衾出府晃悠了几圈,忍不住就走到了天玄客栈附近,爷该不该去找年夙试探一番,年夙也是聪明人,万一爷去试探一番,末了,他又告诉了择煜该怎么办?

    “阎公子在此徘徊许久可是来找我家公子”,姬湛一手持佩剑,一手拎着酒壶,在客栈的门前止住了脚步。

    “咳……”,阎衾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见姬湛身后没见那人,就忍不住开口询问道,“不知年夙去了何处”?

    “我家公子去处理府中事物,若阎公子有什么问题,可直接告诉在下,在下会转达到”,姬湛与这人有过几日的接触,阎公子此人聪慧不凡,性情多变,来此找教主大人不一定是为了什么。

    “爷只是碰巧路过”!

    闻言,姬湛嘴角噙着一抹浅笑,“这是在下方才在城西最有名的桃花酿里打的酒,不知阎公子可赏脸喝一会儿”!

    姬湛把佩剑挎在腰上,将酒壶递到眼前人身前,教主大人让自己注意此人,想必教主大人知晓此人察觉到了什么,是友非敌,想必是教主夫人夹在中间,教主大人才会这般谨慎。

    “那爷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请”,阎衾笑着应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爷正好可借着跟姬湛饮酒,沉醉来向此人打听一下这年夙的为人。

    二人并肩而行入了客栈的大堂之内,找了个比较僻静的位置坐下,坡脚掌柜的见到阎衾之时连忙亲自迎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丝丝谄媚的笑,“小的不知小王爷来此,有失远迎,在此赎罪,小王爷一来,可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客套话就免了,把好菜都弄上来”,阎衾理好衣衫,沉声说道,对于这些谄媚的话,听多了倒是挺习惯,只是不能当真而已。

    “小的这就去吩咐后厨去做,小王爷您稍等”,说着,掌柜的就恭敬的退下了。

    姬湛拿起一旁的瓷碗,为阎衾斟酒,带有一点点浅粉色泽的酒水占据了整个瓷碗,酒香肆意,阎衾一闻便知这是好酒。

    “近来年夙很忙吗”?阎衾接过瓷碗顺势问道,品尝美酒应该用上好的酒具,这人竟直接倒瓷碗里了,说不定这沉默寡言的人会是海量,这人之前在爷府中滴酒不沾,何时何地都在抗拒酒水,如今的行为反其道而行之,要么是喝醉后酒品不好,要么就是之前在府中故作矜持。

    “还好,我家公子就是有些想他夫人了”,姬湛笑着轻抿了一口酒水,味道还不赖,“在下乃山野粗人,喝酒习惯用碗,若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来,我们干了”!

    姬湛举起酒碗,豪迈的说道。

    “那有什么见谅不见谅的,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才是真男儿”,阎衾同样举起瓷碗,小样儿,莫不是想灌醉爷,然后从爷这里套话,爷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海量。

    瓷碗交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响,二人几乎是同时一饮而尽,这桃花酿里的酒是出了名的烈,后劲足,入口先是甘甜,紧接着便是辛辣感,胸腔处燥热的厉害,像是簇拥了一团火一般。

    姬湛继续为阎衾倒酒,几碗下去,显然言语都开始说不清楚了,再看这一桌子的菜还没有动过。

    小爷,还想灌爷酒,你还嫩了点,不想想爷之前在封地之时的酒威,可是无人敢与小爷匹及,阎衾紧接着将碗里的酒饮尽,这几碗烈酒下肚,即便是酒性再好的人,也会醉了三分。

    “姬湛兄,来,再喝”,现在已轮到阎衾给身前人倒酒了,哗哗的倒酒水声停下不久,瓷碗便满了,而这硕大的酒壶将近到底。

    “好”,姬湛并不做推让,一口饮尽,只是眉头一皱,俊逸的脸颊上浮出一层淡淡的红晕,像极了这酒水的颜色。

    “来人,给爷去西城的桃花酿里再买三坛酒来”,阎衾把银子放在桌子旁边沉声吩咐道。

    不出一会儿,掌柜的就颠颠的来了,说了几句恭维的话,就命小六子去买酒。

    “想不到阎公子的酒量这么好”,姬湛的眸子已有混乱的神色,感觉说话有些不利索,所以就是干脆一字一字慢慢的说。

    “这爷就不敢当了,姬湛兄才是真正的海量”,阎衾摸不准这人究竟是真的已有醉意,还是装的,打算直接多来几坛将其灌醉了再说。

    “小王爷,您要的酒买来了”,小六子抱着三坛酒,一步一步的挪到小王爷身侧。

    动作还挺快,阎衾在心里暗暗感叹道,“把酒放下,剩下的就当赏钱了”!

    “谢谢小王爷”,小六子闻言眸子里几乎是刹那间冒气精光,“小王爷您还有什么事,小六子定然当仁不让,赴汤蹈火”。

    “赴汤蹈火就不必了,退下吧”,阎衾被这人喧哗的声音弄的耳朵疼,眸子的余光皆在姬湛身上。

    两坛酒过后,阎衾这才敢确定眼前人是真的醉了,因为方才一直称自己为阎公子的人,已经阎衾兄弟阎衾兄的称呼起来,姬湛说话和做事向来皆严附和着分寸而来,将最后一坛酒打开之时身前人已有阻止之意。

    “阎衾兄,在下喝的属实已经够多的了,不能……”!

    “哎!今日难得有人作陪,我们一定要喝个尽兴才好”,阎衾继续给姬湛身前的酒碗倒满,“说来爷还挺好奇,爷的那个高岭之花是怎么与年夙相识的”。

    “这……在下并不清楚,在下一年前跟随公子,对于之前的许多事并不了解”!

    “这样啊!爷就是好奇择煜这眼高于顶的人,是怎么与年夙相遇的,能让这人屁颠屁颠的去讨好他人,放在平常,就好比开在六月的桃花”,阎衾笑着轻抿了一口酒,胸腔处像是烈火灼烧一般,燥热的厉害。

    “常言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见面不相逢,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缘分吧”,姬湛端起酒碗的右手手臂已开始微微发颤,酒是好酒,只是未免后劲来猛了些。

    “世间姻缘百千或许是月老大人喝醉酒时把择煜红线上的死结给解开了,这才遇到了意中人,不过年夙修为盖世,更像是让人遥不可及的仙君,真是不知这人为何也一直未曾有过这方面的过往”!阎衾怕话语太急了些,就先问问一下杂事,之后再言其他。

    “公子他一直痴迷与修为,对于情爱二字并不多提,若不是遇见夫人,怕是很难有人入得了法眼”,这点姬湛可是有目共睹,自从自己跟随教主大人之后,压根儿没见过教主大人与任何歌姬、名怜或者其他有过多的兴趣,唯独修为让教主大人痴迷不已,自己也是见到教主夫人后,才知有此人,紧接着又补了一句,“人与人不同,我家公子他只遇对的,宁缺毋滥”!

    “哈哈哈,这一点好啊”,阎衾看着身前人迷离的神色,原本清明的眸子如今变得恍惚不已,感觉应该差不多了,“对了,姬湛兄,年夙是何时回的异世,怎么都不跟我提前打个招呼,择煜不在京城之中,爷就该代好友好好照顾”!

    “教主大人他是昨日离京,府中的事物杂乱,必须让公子回去才好处理”,姬湛将瓷碗里的酒水一饮而尽,像是上瘾了一般,这舌尖上的甘甜味及过后的辛辣都让人流连忘返,好酒啊好酒!

    阎衾的眸子微暗,若是如此,昨夜袭击爷的人,说不定就是年夙,目前来看这也仅仅是猜测,只是年夙离开的太巧了点,爷遇袭此人刚好不在京城,究竟是爷多心了,还是另有歧义,“之前年夙说让爷有事来此寻他,去不成想扑了个空”。

    “事出突然,让阎衾兄麻烦了”。

    觥筹交错,寒暄了半天,直将最后一坛酒饮尽,阎衾才真正的切入主题,末了见姬湛醉成了一摊软泥,处于不忍,亲自将其扶起,送回房中,紧接着便风风火火的打道回府,除了腿肚子有些发软外,与常人没有什么两样。

    阎衾刚走不久,房中原本应该烂醉熟睡的人却睁开了双眸,清明的神色丝毫未被这酒气沾染半分,薄唇轻张着,呼出的气息里带着着酒气,看来教主大人果然没猜错,阎衾果真是对教主大人起了疑心,只是两个酒量皆好的人,偏偏自己要装醉酒。

    姬湛从床榻旁坐起,不知道教主大人会是何意思,而这阎衾又该不该留。

    江南

    姬白简直快要崩溃了,一路上依据易憬君所给的图纸,摸索了几日才抵达这说不上是什么的地方,索性打听了一下才知这是江南,这片土壤上早就不知有过多少帝王,更换了多少的朝代,但也都是一些本土人,一土一水养一方人,所以说姬白才会被易憬君凭说话的语音,误认为是楚国人。

    只是偏偏这字之类的全都变了,这几日在暝海中找那秦龙沟通了一番,好在不算是睁眼瞎,只是这地图是什么鬼,姬白如今特别想找画地图的人谈谈人生,这地图上的东南西北究竟是怎么分的,在这几日间本尊迷路不下数百次,这破地图还不如本尊自己去找,麻烦至极。

    赶了多日的路,姬白也只能先找个客栈歇歇腿脚,好在来之前秦龙这小子给本尊此地的货币,要不然本尊就真的有流落街头了,本尊如今只好等年夙真正动用修为的时刻,跟着那股赫人的灵力寻去,准错不了,就怕那乱世等不到,本尊去京城还是自己问路吧,要不然等到了,恐怕黄花菜都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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