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午太阳将正开始直至后夜月亮偏西,水火真人沐浴后燃烛焚香口诵开光咒语未休,法术未止,置于香案之上的指节黑色未减,更毋庸说开口讲话了。

    乔山老怪也修得较为精湛的法-功魔功,与其他普通修真者相比已经算是高为了,但与水火真人在一起却相形见绌不敢妄为,于一旁也使出法眼看过了,指节的确犹如石头一般毫无复生之象。

    一直在借光开光的水火真人早有先忧,开光同时,已经将日月之精华存贮丹田了。见咒语法术未能凑效,立即使出来法-功进行补救。

    依然未果,又换了魔功,聚集金木水火土进行强制诱导复活。

    修真洞内,东边照射着金灿阳光,西边挥洒着月亮银光,并有潺潺流水声,微风阵阵鸟语花香,木鱼青磬伴随众僧诵经之声音。

    “香炉乍热,法界蒙熏,诸佛海会悉遥闻,随处结祥云。诚意方殷,诸佛现全身····”

    营造逼真的佛家和极乐世界氛围努力感染,使其在熟悉的环境和声音中复苏过来,一直持续到了天将黎明,却是功夫枉费了。

    少有的失败,使水火真人脸上挂上了愧意之色。

    “这就奇了!鄙人曾使断气七个时辰之死人复活,面对一枚灵气十足的舍利子却无能为力了。真是惭愧技不如人啊!老怪,死了这条心吧。神圣之物,敬归原处,免得节外生枝。”

    “为难道长了。只是爱徒将此物说得神乎其神寄予希望太大了,不来尝试,遗憾终生啊。”

    水火真人捋着齐胸白云胡须道:“关山匪事,不必上心。老夫带上几个弟子过去将山头夷平算了。”

    “不可!不可!”乔山老怪摆手道,“此匪家族猖獗近两百年,恶名几省,朝廷有知,要是一夜之间将其连根拔掉,舒服了他们,教化不了余孽。以贫道之见,以官府名义剿灭之,即可警示它地不法之人,又能壮国威严,岂不善哉?”

    “呵呵!老怪境界很高啊,不愧是当今皇上身边曾经的的副将军。”

    “惭愧!惭愧!”老怪也捋了把花白胡须道,“前辈,此事不可传言外扩了,当初告诉您,只是为了说明将军为人之仗义宽容罢了。呵呵,没想到·····”

    “没想到他做皇上了?”水火真人窥视着乔山老怪面部表情道,“当初要是不离开,说不定此刻正于朝中谈论国家大事呢。”

    “道长折煞小弟了。老怪活着,不求名利不图吃穿,只为了一口气,一个‘义’字。”

    “孤情寡欲,修真自高。呵呵!”

    另一只窑洞里,同休息着周梦渊和窦芽儿。

    烛光跳跃,取暖火堆燃烧,窑洞里弥漫着烟熏气味。

    靠洞壁处,分别有几张铺着草帘的地铺。

    窦芽儿已经合衣熟睡,可能是因为寒冷,被子全部盖在了上半身,双腿蜷缩着。

    觊觎希望太高了的周梦渊一直坐于火堆旁烧火、等待、想心事。

    看见窦芽儿睡姿,摇了摇脑袋,“这个顽皮家伙!”

    拿起自己的被子欲给盖上,耳边响起窦芽儿睡觉前的警告。

    “我累了,先睡了。渊哥哥,警告你,小芽儿睡觉死人一般,有时候还打呼噜,你靠近我,偷看我,借我温暖都可以,就是不能趁机占我便宜,要是被我发现,小芽儿可就····惨了。”

    呵呵。这个精灵鬼还懂得侧面提示。想得怪美!

    轻脚过去,轻轻将自己的被子给盖在腿脚上。

    果然熟睡,毫无知觉。

    周梦渊心烦意乱走出洞子,观天色临将微曦,一个寒噤,忙袖手起来回到了火堆旁边。

    熟睡中的窦芽儿掀掉被子蓦然坐起,闭着眼睛说了句“渊哥哥,等等我”,僵尸一般倒了下去,紧接着复坐起来,揉着眼睛道,“渊哥哥,什么时辰了?你昨夜没睡吧?”

    “没有。天还没亮,你再睡会儿吧。”

    见周梦渊的被子在自己身上,窦芽儿胡搅蛮缠起来。

    “你骗人。分明是睡在我身边的,被子为证。渊哥哥,小芽儿惨了,嫁不出去了。呜呜。”

    装得极像,骗过了周梦渊。

    连忙过去安慰,发誓没有。

    窦芽儿撒泼起来,一阵抓挠按倒了周梦渊。

    “渊哥哥,你真的没有感觉到小芽儿喜欢你吗?”

    “嗯!咳!”

    乔山老怪进来了,见两个弟子钻在了一个被窝且被子有动静,唯恐将来之事提前发生,羞得大家尴尬。

    周梦渊和窦芽儿慌忙坐起,衣裳完整,钮扣齐全,老怪这才放心下来。

    “师爷,开光得怎么样?”寄予指节太大希望、憧憬很多幻想的周梦渊来到火堆跟前架上几根劈柴,将即将熄灭的几根堆外柴禾也架了上去,顿时,窑洞里明亮了许多。

    “不怎么样。你的一时冲动折煞神灵了。水火真人已经尽力了。”老怪依然非常崇敬的双手将指节递给了周梦渊,“好好惠存,善待与他。是舍利子,终会显灵的。”

    犹如天狗食日,乌云遮月,周梦渊满怀希望之心瞬间落入空谷。

    破灭!破灭!破灭!

    天赐一个神话,为何又要颠覆?

    点燃一个希望,为何又要熄灭?

    究竟是天不助我,还是我不顺天意?更还是那个早就该死的齐横行气数未尽呢?

    强压着内心激荡万丈之翻江倒海,周梦渊双手接过指节,抚摸了下套在脖子上,放入了衣领之内,突然想起了高烧之中的齐横行。

    “师爷,我们何时回去?”

    “急什么。来趟峨眉不容易,我们好好游览一下吧。”窦芽儿插了一句。

    “过几天吧。老怪想拜访一下几位恩师,会会好友。”

    “玩!你就知道玩!”周梦渊横眉怒目突然烦躁起来,蹦蹦蹦无法自控地踢飞了几根正在燃烧着的火棒,火星乱溅,“我们千里迢迢而来,只是为了玩开心吗?要玩开心,为什么不去京都呢?那个花花世界包罗万象应有尽有,纵使你有一百双眼睛也看不完、览不尽。”

    言罢,大声喘息着双手用力在自己脑袋和身上乱抓起来,似乎体内灼烧疼痛、全身发痒极为难耐一般。

    向来性格温和的周梦渊,突如其来的强烈暴躁和背离文质之无礼,一下子镇住了乔山老怪和窦芽儿。

    窦芽儿缩缩脖子看了眼老怪脸色,掀起被子蒙住脑袋躺了下去。

    乔山老怪无语,捡回来被踢飞了的火棒架在火堆上,蹲下身子烤火起来。

    周梦渊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却怎么也克制不住烦躁的情绪和莫名冲动,冲过去抽掉窦芽儿的被子,抓住头发咬牙切齿怒吼道:“复仇镇魔要杀了你的舅舅齐横行!血债要用血来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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