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不见背后的情况,只一心想要战胜陆承安,好拿走他们船上的银子,粮食,马匹和女人。

    一柄短刀出现在他的手中,他脚向前踏了一步,短刀自左上方,斜斜地向下劈去。

    秦苒苒心中剧烈跳动,不由得用力握住了陆九的胳膊,陆九知道此时安慰她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效果,便任由她握住,只是将她牢牢地护在身后。

    陆承安脚下滑步,向后退去,短刀也跟着改变了攻击方向,直直冲着他刺过去。

    眼见陆承安已经退到了桅杆之处,却没有丝毫要发力躲避的迹象,男子面露喜色,大步上前,却发现短刀在距离陆承安胸口一寸之时停住,无论自己怎么发力,短刀都不能再上前。

    他的面色有些焦灼,手上再次用力,只见面前的男子似乎是没怎么用力地握住了自己的手臂,而自己,无论无何都挣脱不开那铁箍一般的手掌。

    秦苒苒看不见陆承安已经握住了男子的手臂,她只看见男子的短刀停在陆承安胸口处,一颗心脏都似乎是要从口中跳出来,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胸口,弓起身子,表情极为痛苦。

    漫天的黄色似乎又在慢慢变红……

    “夫人,夫人!”陆九的疾呼声秦苒苒也已经充耳不闻,在秦苒苒脑海中盘旋的只有一个声音,走到这一步,自己还是救不了他吗?

    陆承安听见陆九的呼声,不欲再与男子纠缠,手指轻点男子手腕。

    男子手腕吃痛,再握不住刀,在他松手的一刹那,陆承安接过短刀,反手用刀柄狠狠地将他击倒在地。

    “苒苒,苒苒你没事吧?”陆承安顾不得面前的手下败将,将刀一扔,便跑到秦苒苒身边,急切地问道。

    陆承安的声音传进秦苒苒的耳朵,她这才慢慢清醒过来,周围的血红色慢慢褪去,只留下蓝天黄河。

    “承安,你有没有事,你有没有事?”秦苒苒扑倒陆承安怀中,一边摸索着,一边放声哭道。

    陆承安只觉得心中剧痛,急忙搂住她,连声安慰道:“我好好的呢,我把那个水匪击败了,你要相信我,我武功很高的,一般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秦苒苒将脸埋在他的怀中,哭尽了心底的恐惧,这才抬起头来,让陆九扶了她去净面。

    “按着我的意思,我是想杀了你,但是我夫人要我把你留下,你最好是乖乖听她的话,否则,我便将你扔进红漠林的狼窝里去。”陆承安看着被陆十紧紧盯着的男子,捡起地上的短刀,说道。

    越靠近西北,众人便越知道红漠林这个地方。

    这里的沙子都是红色,树木的颜色也是红色,相传是因为这里住着一直快要成精的狼王,从这里经过的人,都被狼群拖走分食,无一幸免,被称为大漠中与流沙和幻象齐名的三大送命窟之一。

    男子闻言,全身颤抖,挣扎地说道:“那在关外了,我们寻常百姓是出不得关的。”

    陆承安闻言冷笑,眼底的神色如同狼王眼中的冷漠如出一辙。

    “那真是不好意思了,你遇到的,不是普通百姓。”

    ********

    “娘娘今日可是心中烦躁?”北辰先生为皇后请了平安脉之后,摸着胡子问道。

    皇后眉宇之间似乎还有忧色,她开口说道:“我总是担心苒苒,又担心福嘉,自打苒苒离开上京之后,她便总是闷闷不乐的。”

    旁边的福嘉闻言,眼眶一红,心中有些酸涩:“让母后担忧了。”

    德庆帝微皱起眉头,心中暗道失策,早知道便让秦苒苒留在上京了,闹得自己的妻儿整日忧郁。

    北辰先生看了福嘉一眼,才说道:“可否容草民为公主请个平安脉?”

    福嘉看了德庆帝和皇后一眼,见两人均没有反对,便站起身来,走到桌边坐好,伸出手腕。

    北辰先生细细诊了片刻,终于起身笑着说道:“恭喜陛下,恭喜娘娘,恭喜公主,这是喜脉啊。”

    福嘉闻言面露激动之色,直直地起身:“先生当真?”

    北辰先生慢悠悠地说道:“依着草民的医术,应当不至于有错。”

    福嘉赶忙说道:“我并不是怀疑先生,只是这许久未曾有孕,今日突然……有些难以自已罢了。”

    北辰先生笑着摆手:“公主不必如此,草民不过与公主说笑罢了,不过公主身体强健,脉象也极为稳妥,只要不误食什么东西,此胎定是个极为健康的孩儿。”

    “这还要多谢苒苒,前一阵子她为我开了几服药,我一直喝着呢。”福嘉喜极而泣,拿了帕子轻轻拭着眼泪。

    北辰先生见她将自己小徒弟的功劳说了出来,心中也满意了许多,跟福嘉要来了药方子看了几眼之后,便叮嘱了不必再继续服药,只需要适当补补身子,多多运动一下即可。

    新生命的到来驱散了在长春宫和公主府徘徊的几日的阴霾,德庆帝心中顿时也满意了许多。

    秦苒苒好像还是三品吧,等他们到了肃州,便找个借口,给她封个一品夫人,在女眷圈子里也免得受人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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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在这整个西北,认识多少人?比如说水匪荒匪山匪什么的?”净面之后的秦苒苒情绪稳定了许多,她重新上了脂粉之后便走出来,问道。

    男子站在一旁,恭敬地说道:“荒匪在关内极少,我认识的也只有那么一两个,但是从肃州直到太原的山匪和水匪我都熟,我以前是读书人家出身,也是中过功名的,因着家道败落,这才无奈下水为匪,这一带的山匪水匪遇到什么大买卖都会找我出出主意,所以我多少也能有些面子。”

    “那你为何单枪匹马的跑过来,还被我们生擒了?”陆九快言快语地问道,语气中毫无奚落,满满的都是好奇。

    男子眼皮抽搐,姑娘的嘴为何如此之毒,硬生生地来戳自己的伤心事?

    难不成自己还能去承认自己一介智谋之士以为自己武艺已经十分高强,想着干个大的在众兄弟面前显摆一下,结果却阴沟里翻了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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