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确实不知道这叫是作何作用,只知道闻起来还蛮清凉的,完全没有往那个方向去想,而且她满脑子转悠的都是该怎么跟管家要避子汤的念头,可把她给愁死了。

    百里遥坐在了她的床榻边上,修长的手指轻点在阿秀的眉心,顺着鼻梁慢慢往下,来到了他曾经辗转过的地方,殷红的唇瓣出奇的柔软,以至于他顿在那里不舍离开。

    睡得迷噔噔的阿秀,总算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从迷迷蒙蒙中清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对上了百里遥略有热度的目光,顿时整个人都惊醒了。

    紧张的扶着床榻就要坐起,却被百里遥给按住了肩膀,没什么表情的说道:“你用不着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阿秀心下就有些想笑,今个他不就是吃了她吗?还来来回回的啃了一次又一次,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说出口,而是安安分分的躺了回去,没有坚持起来。

    稍微一想也就猜到了百里遥的来意,阿秀试探的询问:“王爷可是给我送药来了?”

    突然走神的百里遥,他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伸手拿出的却是两个药瓶,脸上绽开一抹笑容:“里头有两种药,一个是一次性的,一个是永久性的,给你一个机会猜中哪个吃哪个。”

    话语中所带的恶意,却是丝毫都没有掩盖的意思,似乎捉弄小丫头的行为,愉悦到了他的自己。

    阿秀惴惴不安的看了百里遥一眼,目光在两个一模一样的瓶子中来回转动,若是抽中了永久性的,岂不是她永远都不能生孩子了。

    可纠结不会解决问题,一半一半的可能性,阿秀唯有赌一口气了,若是有运气加身,自然能够让她选到一次性的药品,这要是无法成功,她也只有认命一条路可走。

    头疼的看着被百里遥抓着的青瓷药瓶,阿秀抿了抿朱唇,就下定了决心伸手去拿。

    “呵。”百里遥突然笑了一声,阿秀心头一抖,忍不住抬头看他,却见他一副什么也没干的神情,可把阿秀给折腾的心里七上八下的。

    最终还是拿走了其中一瓶,义无反顾的打开、倒出,看也没看的直接往嘴里塞,吃了之后就忍不住哭出声。

    身边的人似乎起身了,听到倒水的声音,可她心里却再也没有任何想法,只觉得心里头有点难过,自作孽,不可活,她忘了当初牙行中姑姑们的教导,所以也现在食到了其中的苦果。

    若是没有多管闲事,有些事就不会需要她来做,也就不会失去本就不多的资本。

    “这是永久性的,也就是说以后你都得伴在本王身边了,你想要什么,本王会尽可能的满足你。”百里遥将水杯放在了阿秀的手中,语气中带着少有的安慰。

    阿秀停止哭泣,却并没有多言,只是愣愣的盯着手中的杯子,心底里叫嚣着想要把杯子给砸了,可现实中她只是一口闷的喝光了水,然后把杯子递给了百里遥,小声嘟喃着说:“再来一杯!”

    百里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没想到一个丫鬟还指挥起他这个王爷来了,可看着对方不断线直掉的泪珠,和无比坚持的手势,百里遥好脾气的接下了,并且给阿秀又倒了一杯水。

    这一杯水又喝了下去,感觉胃部胀胀的难受,阿秀就悻悻的放弃了用水灌死自己的念头,而是一把抱住了百里遥的腰,埋头蹭了蹭泪水,开始提自己的要求:“奴婢想叫回自己的名字。”

    她忘了回家的路,不想把自己的名字也给忘了。

    “允诺你就是了,不准把眼泪蹭本王衣服上。”百里遥头疼的推开了阿秀,“你叫什么名字?”

    “我是柳承秀。”

    百里遥点头示意自己听到了,这名字有点像男孩子,可见阿秀的父母不是什么普普通通的平民,倒像是有些文化的人家。

    这一问之下就有些停不下来,“怎么会来王府做事?”

    阿秀早已控制了自己的情绪,发现自己的动作甚为大胆,略微羞涩的收回了自己的双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明了自己经历过的命运弄人。

    实际上,她这样的说法,只不过是想让自己处于一个弱势的状态,想要在对方脑海中留下一个印象,渴求在某些时候能够得到对方的怜惜。

    百里遥命令之前在挑选药物时坐起身的阿秀躺下,在阿秀乖乖的执行了他的指令,他这才放弃了语调解释道:“你且好好歇歇,过两日再前去书房听候。”

    说完忍不住在她额间落下一吻,他的所有指令,阿秀都乖乖的执行了,待他走了之后,阿秀才目光呆滞的盯着床架上方。

    只要再过一年,她就能多存一些钱财,从而在赎回自身自己的同时,还能留有余钱,可这一切突然就泡汤了,自由成了妄想,若是一点不甘都没有,那才真是虚假的代名词。

    可当这些无可奈何,面对的是百里遥这种她根本想都不敢想的大人物,她却是丝毫都没有办法,两个瓶子装的真的是两种药吗,百里遥很有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有给过她选择的机会。

    她确实是个温顺的人,可这不代表她没有脑子。

    阿秀没渴望过爱情这种东西,自小就生活在勾心斗角之中,谁特么还会相信爱情?但她有想过嫁人生子,与自己的丈夫相敬如宾,教养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此生足矣。

    不过她的此生,想必是再也无法得到满足了,因为她连个孩子都不会有,更别提如今是王爷的人,嫁人也就没了希望,还不知父母是否还活着,她就连离开王府的希望都已经变得渺茫不已。

    若是说她原本只是暂困于鸟笼中的鸟儿,如今却是一个快与鸟笼融为一体的鸟儿,她永远也无法离开越王府了。

    今日因,他日果。

    百里遥终会尝到他今日种下的因果。

    大半个月之后,秦若白终于得以脱困,捧着自己的梦想计划,美滋滋的换上了男装,出门寻找她的商机,先去清茶小调中转悠了一圈,随着京中许多发生的事情。都在清茶小调中变成了画本,老邓头铁口直断的本事可谓是吸引了不少人。

    “那主人你是不知道,我明明就是一个说书的,现在却好多人跑来和我算命,这叫我该当如何是好哦!”

    老邓头不愧是说书的,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到了他的嘴里都格外的有内容,好像这件事情确实非常的为难着他,实则不过是在打探秦若白口中的消息罢了。

    秦若白从这次要取走的银票之中,那出了两张不大不小的额度,直接推给了老邓头,没有透露出任何的指示:“你就安心的做你自己的事情,过火的事情轮不到你来做,你也做不了,养好你家的瑶瑶小姑娘,能让她不再受委屈,不就是好事吗。”

    老邓头顿时有些诚惶诚恐,推了推面前的银票:“公子这是折煞老头子了,你给的工钱已是极高,不用再给这些。”

    清茶小调所应对的客人,已经不再是普普通通的平民,期间还是混迹了许多达官贵人,也得亏老邓头都能够应对自如。

    “你就莫要推辞了,该是你的就是你的,做得好本公子也是有奖励,只不过不该是你的可千万不要去碰,赏罚分明,从来都不会缺了另外一个。”秦若白语气轻松好似在说笑,可与她熟悉起来的老邓头却丝毫不敢这么认为。

    这位年轻的公子哥儿,也不知从何得来了这么多料事如神的话本,这本身就是一个极为不得了的事情,无论是这些事,本就是他规划好的,还是他提前得知,这都是一种可怕的本事。

    也正是因为如此,有许多人从老邓头身上下手,就想从中得知,到底这幕后的主人是如何做到预测这么的精准,甚至还有些官员想从这幕后的主人这里算上一卦,测一测未来的君主是谁,好让他们也谋求一份从龙之功。

    可惜的秦若白来无影去无踪,来去没有任何的迹象可循,即使守在门口的人再多,也始终找不到他的来处,每一次跟踪都是走着走着就跟丢了。

    这也就更加神化了秦若白本身的形象,让本来就对秦若白还有些熟悉的人,都没有往他身上想过。

    这可以说是秦若白的一个隐蔽退路,所以她从来都不带除了花生以外的丫鬟过来,百里御知道没事,反正他俩以后就是一家人,自然也就不说两家话。

    老邓头没敢多言下去,被秦若白这么一提醒,他也是醒过神来,知道太多反而没有好处,与其让众人以为他知道什么,倒不如让所有人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才是来得更加安全。

    秦若白取了钱,荷包里有了钱,顿时就神清气爽,昂首挺胸的往外头溜达而去,出了后门就成了一个戴着斗笠挑着担的老人家。

    从厕所出来后甩开了跟踪的人群,秦若白觉得厕所可以被封为一个换装圣地,就是不知道百里御知道他的未婚妻经常去男厕所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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