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彦确实不知晓这位新婆婆怀有身孕了。

    不对啊,颜彦仿佛记得,貌似朱氏为了永绝后患给陆端吃了什么药,从此后陆端便没有生育能力了。

    可这位新婆婆怀孕究竟是怎么回事?

    颜彦问出了自己的疑问,太后听了略作神秘地笑了笑,“这个呀,说起来还是你的功劳。”

    “我?”颜彦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自己什么也没有做啊。

    见颜彦一脸的疑惑不解,太后又笑了笑,却没再开口。

    “太后,您老人家不带这样卖关子的,您快说说吧,我真的好奇,要不我回去肯定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的。”颜彦移到太后身边扯着太后的手摇晃起来。

    “阿容,你告诉她吧,别让她把我这把老骨头摇散了。”太后见颜彦如此逾矩,倒也没有不高兴,知道颜彦是真拿她当亲人看待,所以才会有这种下意识的撒娇行为。

    容姑姑见了这二人的互动,心下也松了一口气,脸上也有了笑意,说实在的,颜彦也是她看着长大的,看着颜彦受委屈她不是不心疼,可她也清楚,太后不是不疼颜彦,只是太顾及颜家的声誉。

    因此,她也生怕颜彦有一天真跟太后生分了,太后肯定会失落的,不说别的,这段时日颜彦没有进宫,太后就没少念叨这孩子忙什么,是不是生她气了是不是跟她赌气什么的,说句不夸张的话,太后这些年在颜彦身上花的心血和精力不比那些公主少多少,要知道,那些可是她的亲孙女呢。

    幸好,颜彦没有让她失望,更没有让太后失望。

    “容姑姑,您也别光笑不说啊。”颜彦见容姑姑看着自己也是但笑不语的,转身又拉着她催促上了。

    这一次,容姑姑倒是没有卖关子。

    原来,上次颜彰进宫去求见太后时,太后拉着颜彰套了几句话便知道这个主意是颜彦出的,她倒是也找了皇上。

    可事后一琢磨,她觉得这个法子未必能伤得了朱氏,因为陆鸣只是押送火炮去辽国,又不是去辽国参战,危险性不大。

    思索了半天,她忽然想起颜彦和她提过一件事,说是陆呦当年之所以能平安长大,是因为朱氏没有了生育能力,也就是说,陆家只有陆鸣和陆呦两个儿子,没办法,朱氏不得已才留下这个庶子。

    太后分析了一下,陆含之后,陆端又有了两个庶女,可再之后,却没有一男半女出生了,因此,问题肯定是出在陆端身上,多半是陆端的身子被朱氏做了手脚。

    不说别人,辅国公王硕都年近七十了,人家不照样还有王婕这么大的女儿,据说家里还有比王婕更小的呢。

    还有她自己儿子,李琮也年过四十了,不照样有嫔妃怀孕生子。

    可陆端呢,从三十岁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子女,这正常吗?

    于是,太后特地命一位御医去帮陆端检查身体,也就知道陆端是吃了绝育药。

    好在这种药不是不能治,只是需要费点工夫,因此,太后命御医给陆端调理了近一个月,这不,很快就见效了,王婕怀孕了。

    “那个女人知道这个消息吗?”颜彦灿然一笑,眼睛里开出了喜悦的小花。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因为朱氏这些年汲汲营营的就是想为自己的儿子攒下一份厚实的家底好免除儿子的后顾之忧,颜彦成亲时陆家以嫡子的规格迎娶的她就让朱氏心疼不已,后来陆鸣和颜彧的事情翻出来后,太后又命她送了一庄子和一铺子给颜彦作为补偿,为此,分家时说什么也不肯答应再以嫡子的规格给颜彦家产了。

    还有,再后来,陆老太太那一箱子的玉佩玉珏到了颜彦手里也刺激到了朱氏,所以朱氏才会对老太太下黑手。

    由此可见,朱氏对这份家私有多看重。

    可如今不一样了,王婕若是生了孩子,她的孩子不管男女都是嫡出的,将来这份家私肯定是要再分出去一部分,更别说,王婕如今是镇国公府的女主人,她会亏待自己的孩子吗?

    还有,颜彧和陆鸣合离后,她的嫁妆悉数被颜家收回了,原本是说当做补偿送给颜彦的,颜彦没有要,这些嫁妆便全部捐给颜氏一族的公账了,因此,陆鸣名下几乎没有什么产业,全在陆端名下。

    再有,万一这次陆鸣出使辽国出点什么意外,或是王婕在背后搞出点什么动静来让皇上褫夺了陆鸣的爵位,这个世子之位只怕还得落在王婕的儿子头上。

    所以,这些时日只怕朱氏也是寝食难安。

    不过有一点,不看到自己儿子袭爵,只怕她是不舍得死也不甘心死了。

    “知道,太后打发一个太监特地去告诉她这个好消息的,听说她当即瘫倒在地上了。”容姑姑笑着在颜彦头上戳了一下。

    “活该,这呀,就叫一报还一报,别以为这世上就她一个聪明的。”颜彦说完特地向太后讨好一笑。

    论整治人的手段和心机,她的确比太后差远了。

    “真这么开心?”太后斜睨了颜彦一眼。

    “当然。”

    “还有更开心的呢,你皇上叔叔说是要把你三叔调回来,你猜是谁去接替你三叔?”太后又卖了个关子。

    颜彦琢磨了一下,“陆家二叔?”

    “还行,孺子可教。”太后满意地点点头。

    说起来她也是憋屈,之前因为考虑到颜彧的感受所以才被陆家拿捏这些年,如今颜彧没了,陆袆也死了,偏偏朱氏还不知悔改算计到颜芃头上,太后还能轻饶她?

    这不,朱韬去了川西,陆竚去了庆州,还有周婉的父亲也从江南调去了云州,说是燕云十六州十年有六七年干旱,因而水利工程更为重要,皇上给了周父十年的时间,务必把燕云十六州的水利问题解决,第一站便是云州。

    不仅如此,这次陪同陆鸣一起出使辽国的还有户部的钱谦,理由也是现成的,这批火炮火药送过去是要换回一大笔金银的,这笔账自然应该由户部接收,所以钱谦这位户部侍郎跟着前往没有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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