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我们有的领导以权谋私,把自己的亲戚朋友全搞到厂里来,我想滥竽充数这个词语就不必解释了,如果你们听得懂我的意思就立马回去整顿整顿,把那些不称职的统统拿下,没必要拿着老板的高薪做着搬运工的事!”于一冰用了滥竽充数的成语来抨击张厂长的自私。
    张厂长依旧没有吭声,他咬咬牙,忍了下去。
    老廖偷偷的瞥了张厂长一眼,他知道这个老狐狸又在盘算着下一步的棋局。
    “对了,销售部的那几个铁锈砖谁在负责?”于一冰话音一顿,将目光转向了老廖。
    “阿裕在搞。不过,李羽新走的嗜好没有留下配方,所以难度有点大。”老廖本以为躲过了于一冰的轰击,没想到于一冰在这里候着他。
    “你说难度大,也就是没有搞出来对吧?”于一冰把话一撂,带着刺的追问。
    “没搞出来。”老廖只能据实回答。
    “你们都是混饭吃的,不都是高手吗?你们口中所说的高手,难不成还抵不过一个初涉工艺的李羽新?若是这样,你们的工资的确是偏高啦,如果李羽新回来,我会向老板建议降你们的工资,给李羽新加薪。”于一冰一言惊梦,令老廖脸色一片紫红。张厂长继续保持沉默,他可不想在这逞口舌之快,他要尽快找到突破的缺口,扭转自己在公司的地位。
    老廖倒不怕降工资的事,技术部老大的位置岂是一两千块钱的事,只要能继续坐在这个位子上,何愁这点破钱。供应商的打点费,原料的使用费,色料的提成费,就连成功开发出一套产品,设计公司也得乖乖地给上一笔买网片的回扣。倒是这李羽新回来,自己又怎么和他相处呢?这一点令老廖十分头疼,为了一个女人将兄弟感情全然撕破,此时老廖有些后悔当初的冲动,若是乖乖地照着李羽新所说的办,也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尴尬局面。
    “廖部长,你的问题最大,你自己可要想清楚,不要再为了你那点破事给我丢脸。当初打架斗殴争风吃醋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也请你万事自重。”于一冰说这话的意思,明明包含着一层深意。老廖是老江湖他不是听不明白,只是张厂长在场,他不好表态,一旦这个态表了出来,他可就陷入了两头排挤的地步。所以老廖只能硬着头皮装傻,乖乖的听于一冰的训斥。
    这个时候,张厂长也开始对老廖训诫起来:“廖部长,于总说的话你都听明白了吗?关于李羽新的事,我希望你到此为止,一切以公司利益为主,个人恩怨就抛一边吧。”
    “是,两位老总说的对,我保证不再提及此事。”老廖来了个向***保证的手势,有些滑稽,也有些可笑。
    “于总,我昨天已经打电话给李羽新了,他母亲接的电话,估计这几天她就会回来。关于工资的事我会写个报告上去,专门申请给他加薪的事。”张厂长游刃有余的斡旋其中,他抢过于一冰给李羽新加薪的差事,说明他已然有了新的盘算。
    “行,这个事就叫给你办,不过我希望你如实汇报李羽新请假的事情,包括原因。”于一冰论及此事,也不想让他马虎欺哄,他倒要看看张厂长是如何写这份报告的。
    “于总请放心,我一定据实书写,决不欺瞒老板。”张厂长信誓旦旦的说道。
    “行,我相信你会做的很好。”于一冰特意用了个“会”字,他在讥讽张厂长的为人师表,他的成绩都是锦绣文字修饰出来的。张厂长哪有听出英语一并的弦外之音,他没有争辩,因为这种争辩只能让自己更加难堪。
    “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走了。”张厂长说完就想离开。
    “张厂长,据说你们中层里面有人在招工的时候以权谋私,收取员工的入厂介绍费,甚至还有女色交易的成分,我希望你好好查查,不要让企业的名誉受损。”于一冰一言既出,肯定不会是空穴来风的事。
    张厂长心里窝火,这于一冰到底想干什么?这招工的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他不由地怀疑起自己的身边有他的人,就如同自己收编老廖一样,于一冰肯定也使了同样的手段,要不然他也不敢贸然行事的指责自己。
    张厂长心里有些发毛,好在于一冰只是提醒自己,没有把这些事捅到老板那里,要不然自己的人格会在老板的心里大打折扣。要是这样的话,自己的前期工作就算是白费了。
    老廖还是偷一次从于一冰的口中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只是偶尔有听市面上的传闻,说什么招工有黑幕,招一个新员工会收取他们一个月工资的费用,还美其名叫孝敬钱,要是哪个女的姿色不错,还有可能被其免费的试睡一回。黑幕处处都有,只是他没有亲眼所见,所以老廖也不太相信这个传言。
    张厂长决定加快对于一冰的进攻,要想立于不败之地,他必须终结于一冰的权位,不然苦逼的是自己,饮酒的是别人。想到这,他对于一冰说道:“于总,我一定回去好好彻查此事,不管是谁决不姑息。”
    “张厂长,我相信你的能力,也坚信你一定会妥善的处理好此事。”于一冰虽然没有笑出声来,但是他紧绷的脸明显的松弛下来。
    “于总还有其他事吗?”张厂长又问。
    “行了,你们先去忙吧。记住一个礼拜之内我要看到结果。”于一冰摆摆手示意他俩可以走了。
    老廖跟在张厂长的身后,他想问招工的事是不是真的,可是试了几次还是提不起勇气去问他。
    张厂长没有注意老廖的表情,他一心在想,是谁将招工的消息透露给于一冰的呢?心乱如麻,他眼前闪过无数个人影可依旧无法确定谁是内奸。他心事沉沉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只有在这间办公室里面他才觉得是安全的。也只有在这个办公室里他才是王道,出了门他啥也不是,顶多就是人们口中常说的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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