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拜见张爷!”

    这老鸨盈盈下拜还做故作娇声状,张震都忍不住皱眉了,头疼道:“鸨母有事说事,莫要如此作态。”

    “奴家可不敢!”凤姨谄媚道:“如今张爷是闯王一般的人物,奴家可要以礼相见才能心安哩。”

    如此吹捧自己,这是几个意思?张震哭笑不得道:“如今大事未定,诸般事忙,若无要事,改日再说!”

    说着就要走,这下凤姨可就急了,慌忙道:“张爷可要救救晴儿丫头!”

    “周晴?”

    本来张震对这所谓的花魁就没怎么上心,听说她因为镜子得而复失之事,郁郁寡欢了月余,虽是人之常情,总觉这是虚荣作祟,越发对这花魁不当回事了。

    张震苦笑道:“鸨母也算是她至亲,鸨母都救不了,张某与晴儿姑娘也只一面之缘,如何能救?”

    让张震诡异的是,他扭头示意老夏继续走,不想那老夏却脸色微变,很快平复如常。

    这里面还有什么门道?当下叹道:“罢了,毕竟是一条人命,说来听听吧!”

    “多谢张爷!”凤姨做惊喜状,再次见礼后又诉苦道:“本来这年前购得张爷宝镜,晴儿丫头好是欢喜,是奴家贪财,又惧于对方权势,不得已把那宝镜给卖了,惹得晴儿心痛月余,就是如此,晴儿丫头也未要死要活的,今个一早不知怎的,这丫头竟而上吊欲求自尽,亏是她的丫鬟小荷听到动静,好歹救下。”

    上吊寻死?张震听后一愣,随即了然,随口道:“救下就好,人都救下了,如此还需我去救?”

    “理是这么个理,却还有一说。”凤姨叹道:“任是奴家好言相劝,这丫头只是丢了魂儿一般更不回话,以她的性子,再寻死觅活的,万一出了人命,奴家可担当不起!”

    凤姨话风一转,喜道:“这不是有冲喜一说么,就寻思给她找个归宿也好安她的心,好歹不再寻死就好,张爷本就是咱南阳一等一的人物,如今起事,更是一飞冲天,晴儿丫头早就倾慕张爷,听后必然欢喜,绝了求死执念,张爷也能抱得美人归,喜上加喜,如此却不两全其美?”

    “鸨母说笑了。”张震苦笑道:“张震已有妻室,这事...”

    “主公!”

    张震正要推脱,冷不丁被老夏出声打断,老夏素来最懂规矩,加上之前奇怪的表情,张震心中暗道,这里面还真有事啊,难道这便宜丈人对这花魁有意思?

    自从刘氏有了镜子和化妆品可打扮,他两口子日渐亲密,有时眉来眼去都敢明目张胆,张震看在眼里,此时状况,这没道理啊。

    老夏说道:“主公,老夏有事报与主公,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主公你看咱们要不先去咱张家的店里?”

    张震所购置的店铺虽然弃之不用,那可是主公的产业,哪怕是造反了,以管家自居的老夏依旧将那钥匙随身携带,是以才有这提议。

    “总抱着个孩子也挺沉的,找个地方歇歇也好!”张震笑道。

    夏仲勇笑道:“宁扛千斤,不抱肉墩!犹记得小时候莹莹....属下失言,老夏抱会吧?”

    还知道莹莹啊,这也不像是个出轨的人啊。

    可惜这小兰儿又哪里愿意?认定张震怀里最安全,死活不松手。

    两个大男人这下无奈了,怎也不能和孩子较劲不是,起码在她有安全感之前,张震还是那出苦力的奶爸角色。

    张震笑道:“鸨母也听到了,我还有事,你愿意跟着就跟上,或请自回也无妨!”

    凤姨陪笑道:“张爷大事要紧,不需惦记奴家,奴家有暇的,也就这几步路,自然是要跟上了。”

    很快到了自家店铺里,到了后院坐下,随手拿出一块巧克力,剥开给了兰儿,张震笑道:“吃吧,老夏,你不会是对那晴儿姑娘有意思吧?”

    “主公说笑了!”老夏笑道:“若有这回事,老夏怎有脸见莹莹她娘俩,还不是张三那小子。”

    “黄河对这花魁有意思?”张震惊讶道。

    老夏苦笑道:“正是,那小子听到花魁的信儿那眼睛就分外有神,甚至老夏还听他拐弯抹角的问过佃户们两次,这要是没个私情就怪了,往日这大事未定,老夏不敢将这私事说与主公,如今晴儿姑娘都这般了,这不说也不行了。”

    张震摇头叹道:“当日我曾许诺,待安定之后给他成家,若是良家女子还好,可这周晴是青楼出身,虽然青楼有不少痴情的奇女子,这周晴失了那镜子都能苦闷一个月,今个这要死要活的,其中之意,怕是比那些逃跑的更要不堪,如此绝非奇女子之列。”

    “啊?”夏仲勇问道:“主公的意思是?”

    张震冷漠的说道:“最难捉摸是人心,但这花魁的心思却最是好猜,就如那金陵的顾横波,受惯了无数人追捧,或受打击,或受冷落,最易心灰意冷,这周晴怕是因为我们造反,昨夜少有人光顾,认定了自此无缘光鲜,这才想到了自尽。”

    看着夏仲勇,张震认真的说道:“如此心性,绝非良配,更莫说被黄河娶了为妻为妾,将来封做诰命夫人了。”

    老夏头疼道:“可这,黄河他未近过女色,又上了心,若是因此愁苦一辈子,那可如何是好?”

    最为虐心的就是暗恋了,偏偏这暗恋还是初恋,张震也是越想越头大。

    张震叹道:“老夏你要明白,这鸨母能献上周晴,八成是惧于我等,怕我们强抢了整个金凤楼的女子,也是这花魁之名不稳,加上这上吊之事,颇有那弃车保帅之意,而黄河又性子最直,若是配给黄河,我总觉不妥!长痛不如短痛啊!”

    老夏苦笑道:“确非良配,也着实不妥,就是不晓得张三的心思才不好办!要不让刘氏探探黄河的口风?看他动情几分?”

    张震点头道:“也只能这样了,若是他动情,我怎也要帮着打磨打磨这花魁的性子,只盼她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唱妇随吧!”

    想了想张震又正色道:“不过我丑话可要说在前面!黄河将来要是想娶她,最多给个妾名!”

    主公如此慎重还松口了,老夏心中欣慰,笑道:“娶妻娶德纳妾纳色,妾就好,妾就好!小三要是敢让她做正妻,老夏这一关他就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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