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时间有限,你们自己去找把剑,解决自己的仇人吧。”

    眼瞅着地上那男孩疯狂的发泄自己压抑的情绪,比奇尔对身边的农夫们吩咐着,示意他们去入口那的墙壁边。在那个角落里摆着一把把凌乱的长剑,这都是来参加宴会的辛迪加渣滓们的武器。如今它们成为了农夫们的战利品。

    比奇尔的目的很明确,跟着他走要有投名状的。投名状怎么来?地上的仇人找几个,长剑桶几下...

    事到如今也没了可选的余地,决定离开的农夫们很快的就去拿一把属于自己的武器,找准自己的敌人,颤抖着双手将手中的长剑一下又一下的刺进地上人的尸体。

    地上的辛迪加盗匪们,由于中了麻痹毒药的效果,连惨叫声都不能发出来,只能嗓子里发出咯咯的声音。鲜血很快就从嗓子里涌出来,直到逐渐的堵住他们的喉咙...

    而那些要留在这里的人则大气都不敢出,他们靠在墙壁上一言不发,生怕鲜血或者要离开的那些人波及到他们。

    很快房间里鲜血从各具尸体里流了出来,汇成了小溪向外留着。浓郁的血腥味夹杂着人临死前大小便失禁的臭味,在餐厅里蔓延起来。

    比奇尔将贵族长剑挂在腰上,将属于贵族的那几个包背在自己的身上,左手扶着剑柄右手按着剑身,随时应对那些因为杀戮而陷入疯狂的农夫。

    这并不是无的放矢,许多初次踏入战场因为恐惧而陷入疯狂中的新兵,往往会被自己的恐惧所吞噬。他们在疯狂的时候,只会疯狂的挥舞着手中的刀剑,直到周围没有一个站着的人他们才会慢慢的清醒。

    比奇尔可不觉得,这些农夫比那些新兵强到哪里去。虽然他们日常杀猪杀羊,但那根杀人是两码事。

    餐厅里五十多个辛迪加的匪盗无一幸免,除了贵族圆桌周围那三个贵族。

    如比奇尔所想的一样,杀死辛迪加匪盗的几个农夫,有个很快就陷入了癫狂。满地的尸体与鲜血,让从未如此做过的农夫们受到前所未有的刺激。

    “布鲁尔你要干什么?!那是你的邻居!”

    呯!啪!

    比奇尔拔出长剑快速冲到一个陷入癫狂的农夫旁,就在他手中的长剑要砍到他们邻居身上的时候,比奇尔单手架住了他的剑,手腕用力转了一圈,农夫手中长剑的力道被泄到了地上。

    接着比奇尔的长剑贴着农夫手里的剑身,狠狠的砸在农夫虎口处的剑柄,农夫哎呦了一声,松开了手里的剑。

    剑身砸在他的手指上,并没有伤到他。比奇尔将长剑塞进剑鞘,其他人这才都缓过神来。

    “搜一搜他们,将他们的钱袋还有其他的纸张或者能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都搜出来。钱袋你们留着,这是你们去其他地方安家的费用。纸张或者其他的东西交给我。”

    没有人例外,比奇尔的命令被贯彻了下去。那些留下的人第一次发现,他们不言苟笑的邻居比奇尔,竟然会如此的让他们感到陌生。

    他就像那些贵族老爷们一样,善于发号施令。

    比奇尔默默的看着农夫们兴奋的拖动地上尸体,将它们堆到墙边。他们先是从地上尸体的脖子上将项链扯下来,又把尸体指头上的戒指也强硬的撸下来,甚至几个尸体的手指头都被拽断了。

    接着他们扒光尸体上的外衣,将披风、衣服和靴子都脱下来。脱下他们身上脏兮兮的亚麻布短衬,灰色沾满稻草的亚麻马裤,将死人的衣服兴奋的穿在自己身上。

    这些死人的衣服价值可都不菲,斗篷都是奥特兰克山羊皮毛料做的。衣服也是精工制作的上品亚麻,染色齐全。

    没过多久,准备离开的农夫,他们身上已经穿上了全套的辛迪加服装,看起来就像是另外的辛迪加成员。

    “给我和班森也准备一套,”比奇尔看着他们突然说了一声,农夫们点点头,开始将被扒光的尸体堆向墙角。

    “比奇尔叔叔,我能杀死那个老爷吗?”

    就在比奇尔专注的看着那些人的时候,那个满身是血的男孩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了贵族圆桌的周围。他指着艾克,询问着比奇尔。

    “不行,孩子。”比奇尔摇摇头,“他们是我们的保护伞,也是我们的财富。他们是大人,不是你们能杀死的。”

    “哦...好吧!”男孩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艾克看向他,似乎想要记住他的脸,男孩瞬间裂开嘴巴笑着,向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艾克眼睛死死的瞪着他,当然他也只能死死的瞪着他了...

    很快,几十具尸体被扒的干干净净,多余的衣服堆了一堆。比奇尔面前的钱袋也堆了一小堆,农夫们并没有将这些钱袋放进他们的腰包,而是放在了他面前。他粗略的估摸着,钱袋里应该有几十个银币,里面或许有金币也说不定。

    其他的像什么羊皮纸卷、信件、纸张什么的都被比奇尔收进了自己身后的贵族背包里。

    “你们去把村里所有的马车都弄到这里来,我们要连夜走。”比奇尔向换上辛迪加衣服的农夫说着,“拿上家里值钱的东西就行,再拿上几件换洗的衣服吧,别的什么都不要了。”

    “这些钱袋,你们分了吧。”话音刚落,比奇尔看到了房间里剩下的那些要留下的人,他们此时对这些钱袋羡慕了起来。

    “先等等,”比奇尔制止了归属自己的人分钱袋的行为,他说对那些龟缩在墙角的人说道,“你们一人过来拿一个钱袋!”

    虽然对比奇尔的要求有些不满,但是决定离开这里的人,还是退到了一旁等待起来。

    “我们也有?!”

    那些人惊讶的声音怎么也隐藏不住,在比奇尔的肯定下,他们欢天喜地的跑过来,一人拿了一个钱袋。

    十多个人每人拿了一个钱袋,他们打开袋子,将银币和铜币倒出来,一个一个的查着。有几个幸运的家伙,甚至还从里面找到了金币!站在比奇尔身边的人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于是更加渴望的看着面前的钱袋子。

    “没有时间让你们详细分钱了。”比奇尔告诫着,对他们几个说道,“钱袋每人平均分,我和班森就算了。”

    “比奇尔叔叔,你和班森叔叔真的不要吗?”男孩换好了衣服,奇怪的问着。

    比奇尔抬头看向房间门口的班森,后者很渴望的看着那些钱,但比奇尔向他摇摇头。出于对比奇尔的信任,班森最终叹口气。

    “玛丽,你和雷德去把村子里的马车都集中在这里。你,德玛特,你一会儿把马厩里,这些匪盗的马匹全部赶上和我们一起走。我们所作的这一切,需要有人庇护我们。这也是我们献给银松森林那位老爷的礼物,凭这些人是不够的。”比奇尔向后扭头看着,看向身后的贵族们。“我得在这里,看着他们。”

    决定离开的人都出去,按照比奇尔的要求去做了。

    “班森,剥皮。把这些尸体背后的烙印都剥下来!”

    这个血淋淋的要求,让房间里其他人愣了起来。在门口沉寂了半天的班森点点头,大步走到那些尸体旁边,手中的剥皮刀在尸体背后的烙印边随便划了几刀,一块血淋淋的人皮就被剥了下来。他随手就塞在了身侧的挎包里。

    一个又一个,房间里的那些人都吓坏了,鲜血的味道再次浓郁起来。

    “你们可以离开了,带着这些衣服。如果你们需要的话,”比奇尔看了一会儿剥皮的班森,他转头平静的看向农夫们,“否则,我们就把这里的一切都烧掉了。

    有前面分钱的例子,农夫们自然不会对这些衣服有抵触,他们轰然上前往怀里抓着还带着鲜血的衣服,而后又冲出了窄小的房门,外面也适时的响起女眷和孩子们的声音。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墙角的裸着身体的尸体处,不断响起剥皮刀在肉体上割着的声音。比奇尔默默的看了一会儿转过头,他发现这些个贵族头部已经能够缓慢的转动了。

    “你会死的....我...保证...”艾克怨毒的盯着比奇尔,嘴巴一张一合的说道,“你会的...你一定会的...”

    “凡人皆有一死。”比奇尔随意拉开艾克旁边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去。他靠坐在椅子上,平静的看着他,“但我肯定会比你的晚,艾克大人。”

    “我的报复...会千百倍的偿还给你!”艾克虚弱的说着,他试图转动自己的身体,但是由于麻痹毒药的效果,这个动作十分的缓慢。

    “一个小时内,你无法如平常那样用剑。而这一个小时,足够我们干很多事情了。”比奇尔黑白混色的眉毛上挑着看着艾克,“我曾经是个海上走私商人,麻痹药剂是我惩罚试图背叛我的船员,最好的惩罚。”

    “我经常听着他们的尖叫声,让我的船员把他们的嘴巴扒开,然后亲自把药水灌在他们嘴里。接着我将他们放在船上的吊篮,随着海风的吹拂放进海里,只露出一个脑袋。在身体被麻痹的这一个多小时里,他们无法做出任何的动作,连叫喊也不能。他们在恐惧中被鲨鱼、鱼人、或者其他什么的海里的东西,慢慢的撕扯成肉片,死在海里。”

    “我们是贵族...”巴依也虚弱的说着,“你认为...我们会在事后放过...你吗?我们拥有的...财富,足够雇佣成千上万的杀手....”

    比奇尔挥挥手打断了巴依的话语,他看着他们几个手上的贵族纹章戒指,叫着他们的爵位,“巴依子爵、艾克子爵、哦,还有塔拉斯子爵。”

    “你...怎么会懂纹章学?”三人有些意外的问着,“你只是一个走私犯...”

    比奇尔摆弄着桌上的酒杯以及放在上面属于艾克的金色怀表,他耸耸肩很遗憾的对三人说道,“对,你们说的没错。我是个走私犯,有时候还充当劫掠船的角色。可我后来被普罗德摩尔家族抓住了,为了活命,我效忠了他们。嗯,因为我在战争中的一些有限的作用,我被封为了库尔提拉斯王国的爵士...”

    “作为二战时期的老兵,我原本不想管你们的闲事。我居住在这里过着安静的生活,”比奇尔慢慢的将自己满头灰白的短发贴近艾克的脸,“即便你最开始欺负了我的女儿,我也没想怎么样。谁让我女儿艾丽当时喜欢你,喜欢你这个小白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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