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后援到位的白华,总算是轻松不少,一共来了四辆警车八名警察。白华安排同事把所有参与打架斗殴的人员都带回公安局。

    好在所有人都醒了,在要把谢少“弄”到车上的时候,谢少本能有些抗拒,提出要打一个电话的要求也遭到了警擦还先生的严词拒绝。没有出现大少与警察沆瀣一气的桥段。

    一切都井然有序,只是景立依然人事不醒,这小子真是命好,从开始睡到最后,屁事没有,而老子挨了一顿打,到现在却要面临的坐牢的可能,景明很恨地瞪了一眼依然睡得跟死猪一样的发小儿。

    “没他什么事,他从开始就喝醉了,一直倒地不醒,要不就不用带他了吧?”景明跟一个正要把景立架起来的警察商量,万事抬不过一个理字不是。

    “少废话!带谁不带谁不是你说了算的!车上蹲着去!”可能是对这些影响城市治安、浪费国家警力的闹事人员没有什么好印象,这位警员的语气很不友好!

    景明瞪了眼睛,我这暴脾气!

    告诉我蹲哪辆车去!

    白华把那个警察撵走,让他去负责其他人,看着两个鼻孔呼呼出气地景明道:“你朋友醉成这样子肯定没办法自己走,还是跟着一起回局里,等酒醒了再说吧。”

    景明一想也是,把他丢这里不管也不合适,得,好兄弟能一起进趟局子也不容易。

    于是景明也默认了警察把景立塞进车里。

    在上车的同时,所有人的手机都被暂时收缴,以防串供行为的出现。

    就这样,一排警车鸣着笛,把一群人拉往中州市公安局。

    而景明在车里一脸惆怅地看着车窗外的霓虹闪烁,哼哼唧唧哼哼唧唧地哼了一路的歌。

    开车的警察暗道这家伙心还真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哼歌,再一细听,这特么哼的不是《铁窗泪》吗,不由地哭笑不得。

    到了地方以后,一群人被分开录笔录,谢少那一群人避重就轻,在他们口中,他们是受害人,景明是行凶者。

    景明这边给他录口供的不是出警的白华那两位了,只得添油加醋地把谢少怎么挑衅,怎么嚣张,怎么打自己说了个天花乱坠。

    然后……然后没有然后了,对于自己怎么打人的,只字不提,就当没发生过。

    两个警察相互看了一眼,一个警察道:“你说是他们主动挑衅并殴打了你?”

    “是的。”景明笃定道。

    “有证据么?”

    “你看我满脸的血……呃,刚才洗掉了,你看我衣服上的血。”因为生命值锁定,景明头上连个疤都没留下,当时觉得脸上的血碍事,洗得那叫一个干净,只有T恤的领口上有一大片血迹。

    “溅上去的吧?”

    “噗!大哥别闹,谁家的血能溅我衣领口上溅一圈?”

    警察从桌子后边走出来:“你确定这是你的血?”

    “很确定!”景明连忙点头。

    然后警察箍着他的脑袋观察了一圈,没发现任何伤口,坐回椅子上后跟同事交换了一个眼神。

    喂喂喂,我看到了!你们当着我的面搞小动作!

    “据其他人交代说,在我的同事到场以后,已经明确命令你停止一切伤害行为,而你却丝毫不管不顾,强行打断了对方一人的双手和右腿。”

    “呃……这个怎么说呢,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我也不是故意的,激情打人这种说法不知道两位警察先生认可不?”

    景明努力地措辞,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少耍嘴皮子,激情杀人的药某已经被公正地执行死刑了!打人就是打人,不存在激情打人一说!”

    警察撇撇嘴。

    笑话!所有犯罪行为都冠以激情二字,还要警察怎么办案?

    盗窃不叫盗窃,叫激情盗窃?强X不叫强X,叫激情强X?

    景明不吭声了,没办法,当时一时爽,气是顺了,可理却亏了。

    “期间,我的同事使用警械制止你的行为,被你反过来以警械击倒了我的同事,有没有这回事?”

    沉默中的景明闻言跟被针扎了一下样地跳起来。

    “没有!绝对没有!是你同事自己把自己电晕的!这个可跟我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干什么干什么?坐下!”看到景明反应这么激烈,警察也怀疑起来,这人实在是不像个暴徒。

    景明一脸的委屈,努力地辩解道:“警察同志,我真的没有冲警察动手啊!你可以问你的同事,他是自以为警棒没电了,就拿自己试了一下,才被怼晕过去的。”

    这奇葩的解释让两个警察也是好一阵纠结,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这时,一个警察右手按住耳麦听到了什么话,跟另一个警察交头接耳一番,两人居然就这样把东西一收拾,离开房间了。

    什么情况?

    看着两人招呼也不打就直接走了,景明有些莫名奇妙的,怎么就突然不问了呢?

    正当景明还在疑惑,白华推门进来了,直接坐在了桌子后边,摊开了卷宗。

    景明眨巴眨巴眼睛,不对劲啊,录口供可都必须是两个警察一起的啊,还没等景明想得更深入一些,白华已经开始照着卷宗开始念了。

    “景明,25岁,南河省阳南市景家村人,父母无业,在家务农。有一个妹妹,南开大学大一学生。”

    景明心脏开始咚咚咚地直跳。

    “从小沉迷于游戏,成绩很差,于三年前毕业于黄淮学院,很少与人交往,所以你基本上也没有什么朋友。”

    这是在念自己的个人资料,国家机器就是国家机器,每一个公民的人生轨迹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景明自然也不例外,干笑了两声:“你没事儿念这个干什么?”

    白华不理他,继续念:“毕业后,就职于平安保险公司,月收入3200元,这点工资按说在中州市什么都干不了,可你两年却攒下了五万块钱,去年通过股票市场,捞到了你人生的第一桶金,又赚了十五万。”

    景明脸都绿了,隐私啊大姐!我钱来的干干净净的,没偷没抢,这你们也查?过份了啊!

    念到这里白华的眼神有些异样:“三个月前,你突然多了一笔二十万的贷款,加上你的存款,一共四十万却消费在阳安市人民医院……”

    说到这里白华感觉到什么,停了下来,却发现景明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得特别的冰冷。

    这种被人查了个底儿掉的情形,让景明有一种衣不蔽体的屈辱感,即便你是国家机器,可这种对个人隐私地极度侵犯,让景明感觉自己的尊严被人踩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摩擦。

    所以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听白华念下去,冷冷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华收起了卷宗。

    “三个问题,回答完你就可以走了,今天的事我们也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景明好奇:“哪三个问题?”

    “第一,你为什么不怕电击。第二,你身上的伤口哪里去了。”

    说到这里白华顿了一下。

    “第三个问题呢?”

    白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出来:“你的建行存款余额一直是一百元,为什么怎么花都不会变?”

    景明一愣,没想到是这个问题,于是大笑起来,笑得很是畅快:“你不是很有本事么?自己去查啊?当着我的面你念这么一大通?不就是为了显摆你有能耐吗?”

    白华捏着手中的笔,不停地把玩着,良久之后才显得有些颓废。

    “我查不到。”

    “尽管我这里有你从小到大的所有就医记录,但也没有任何一条显示你有什么异于常人的地方。”

    “这个建行余额金额不会变动,好像应该是银行的问题,可能跟你没关系吧。”

    景明目光深邃,看不出什么心思,嘴角噙着笑意:“是啊,可能跟我没关系呢。”

    白华愕然。

    他什么意思呢?究竟跟他有没有关系?说有吧,太过匪夷所思,说没有吧,可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白华又陷入了思索当中。

    有,还是没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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