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岳 作者: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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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膜性-骚扰时听见的名字。

    “说,三更半夜里干什么去了!”男人掐着她大吼,酒气喷得熏天,“说啊!”

    冷因也气急了,大叫道:“我不是丽丽!丽丽丽丽……谁他妈你家丽丽!”

    男人顿了顿。这时他裤袋里的手机响了,像乍然寂静的楼道里,飞出来一只嗡嗡鸣叫的苍蝇。

    男人掏出手机,看了看来电显示,又看了看面前的女人,才终于松开了手。冷因一挣脱开就飞也似地奔到自己门前。

    她从来没有如此快的开锁、开门。她将门关上锁好,吓得往后又退了好几步,直到屁股撞上桌子才停下,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气。

    门外传来几句暴躁的辱骂,脚步声越来越远,像是下楼出去了。

    冷因这才打开灯。

    尼泊尔此时凌晨一点多。她好想宋岳回来。好想。

    转身,桌上放着那封推荐信;江老师为她写的推荐信。

    白天在江倩面前打开这封信的时候,冷因真是恨透了自己不会英语。她多希望自己能够看明白纸上一字一句写的是什么意思!可惜只能一脸迷茫的问江倩说:这是什么东西?

    冷因用手机对着拍了张照,存放好信封后,带着手机下了楼。

    网吧乌烟瘴气、闹闹哄哄。

    辛呛的泡面和劣质烟间,冷因将手机里拍的、信上的内容,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打进“在线翻译”里方框中。时不时有打错打漏,翻译不出或是很奇怪的东西,能改则改,不能改只能猜着念。

    原来,江老师从来没有忘记她、放弃她。原来,江老师曾经和她说的所谓“雪藏”、“礼物”都是真的。

    一个人在喧闹的网吧里,对着许久不动变成的荧蓝色屏保。泪目。

    *

    旭日东升,不透光的窗帘将懒散和醺酣死死的圈在了酒店房间里。

    女生已经睁开眼,悄咪咪的打量了身旁的男人许久:下颏一点胡茬,棱线分明,喉结边上一条刚痊愈不久的刀疤。30岁的男人,带着一种禁欲的熟男魅力。

    忽然,男人喉结动了动。

    女生嘴角一挑,猫似的翻到男人身上,掐着他微微扎手的下巴说:“你醒了。”

    莫文滨早就醒了,发现自己被殷切的注视着愣是没敢明目张胆的睁开眼睛。眼下被拆穿了,他微微眯着眼嗯了一声。

    “不用上学?”莫文滨问。

    “今天周六,”女生用手指点着他鼻子说,“你周末一般去哪玩?”

    莫文滨回说:“我周末一般不出去玩。”

    “那你干啥?”

    “睡觉。”

    “我也喜欢在家宅着,”女生笑着看他道,“从早睡到晚睡得昏天地暗。”

    “吃饭呢?”莫文滨问。其实并不感兴趣啊。

    “有什么吃什么呗。再不济叫外卖也行呀。”

    莫文滨将她轻轻抱到身侧,坐了起来。

    女生也撑起身,问他:“这就起床了?”

    “嗯。”

    “去哪?”

    莫文滨没答。

    他掀开被子下床,三下两下穿好了衣服裤子——皮带呢?

    莫文滨弯下腰看了看地上,又走到沙发旁一个个枕头翻开。

    身后传来笑声。女生跪坐在床上,手里拎着皮带,黑暗的房间里宛如游戏着一条蟒蛇。

    “给我。”

    “不给。”

    莫文滨伸手去捞,两下给他捞着握在了手里。还没站直,领口被一拉,嘴唇送了上来。

    少女的嘴唇,像白云,像果冻,像奶糖。

    莫文滨皱眉,一把推开她、别开头。

    一肚子的委屈,终于按捺不住。女生带着哭腔说:“你一次也不肯亲我。”

    莫文滨不置一词。

    这次是,上次香港也是。这些年都是。他没有办法忍受亲吻一个他不想亲吻的女人。

    “你根本就不爱我。”

    “我没有说过爱你啊。”连喜欢又谈不上,怎么可能说爱呢?

    啪。女生掴了他一嘴巴。

    莫文滨没躲,也没有伸手去摸。他像个痴了呆了的木头人。

    木头人是打不醒的。

    “那为什么送我礼物?请我吃饭?和我……和我……”女生打完人,说着说着反倒自己先呜咽起来。

    路过橱窗时不是你说那根手链好看?路过日料店时不是你说想吃和牛刺身?喝完一瓶烧酒,不是你说一身酒气回学校被宿管发现了要完蛋吗?

    莫文滨没有解释。他累,不想解释。

    女生哭着奔进洗手间,摔上门。

    莫文滨叹了口气,将皮带系好,刚坐上沙发。

    突然门铃就响了。莫文滨警惕的抬头。

    又响了一声,伴随着三下叩门声。

    莫文滨起身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向外看了一眼。倒抽一口气。

    洗手间门开了,女生露出个头问:“谁啊?”

    莫文滨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很轻很轻的说:“待会儿别出来。听见没有?”

    女生见他神情不一般的严肃,点头。

    莫文滨缓缓拉上洗手间门,没发出一点声音。

    他抿唇,用鼻子深呼吸。打开了木门的反锁链条。

    直到莫文滨被几个穿警服的人带走,洗手间的门都没有再打开一下下。

    警车上,莫文滨双手被铐,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

    “看什么?”

    “没看什么。”

    “在想什么?”

    “祈求上帝。”

    警察笑了,“祈求上帝恕你无罪?早点回家?”

    我本身就无罪。莫文滨说:“不是。”

    “那是什么?”警察又问。

    算了。“那就是吧。”

    警车在路口红灯停下。

    莫文滨看向窗外,一对老夫妇搀扶着,缓缓在老榕树下散步。

    多好啊。他看着那对老夫妇,满眼温柔与哀伤。

    上帝,赐我一个深爱着的人吧。

    赐我一个活下去的理由吧。

    ☆、第 38 章

    冷因和琴子一同辞去了工作。

    琴子回了老家。冷因正式开始了钢琴师的工作。

    钢琴师这个职业定义比较模糊,因而良莠不齐——说白了,就是符合市场需求比专业水准更为重要。性别、年龄、样貌、表现力……都可以成为入行的加分项。

    听起来虽不是件好事,却帮了目前的冷因一把。

    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应聘上了三家,加上原先的商务酒店,每天至少可以保证四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因为钢琴师的工作时段并不固定)。

    工资虽比不上ktv,但凑合着过日子是绰绰有余了。

    宋岳计划冲顶的那天,深圳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深圳秋天少雨。

    这让冷因想起一首曲子。

    她找了家书店印出谱子,雨中宝贝似的抱护着琴谱。十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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