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岳 作者: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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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法没有?”

    江倩是江老师的独身女,大家闺秀,面容姣好,从小喜欢莫文滨,一直到现在也没结婚。

    莫文滨挑眉,“我能有啥想法?我又不喜欢她。再说了,师母那火眼金睛,一眼就看出我浪子本性,江倩又是典型的妈宝女,我俩就算爱得要死要活也没用。”

    开水壶嘟嘟的响起来了,莫文滨边走边说:“我去给你们泡茶。小因,你帮我把披肩收起来,包得好看一点!”

    茶是上好的大红袍,茶汤金黄、明亮,不苦不涩、回甘持久。

    孟旭东夸这茶好,让莫文滨给他带点。

    莫文滨调侃,“不是两袖清风、油盐不进吗?”

    孟旭东不以为然,“不进的是物质,茶不一样,茶是精神追求。”

    冷因听他俩侃,一杯早就喝空了。

    莫文滨给她加茶,不满道:“有你这么品茶的吗?又不是喝酒。”

    冷因道了谢,又喝去半杯,“我渴。”

    这时,门铃响了。

    孟旭东直起身,“你还请了人?”

    莫文滨正给自己加茶,不紧不慢的倒满一杯,说:“没有。”

    他抬头,对上冷因的目光。冷因本没多想,但莫文滨她太了解了,他这目光是洞悉式的;她不明白莫文滨为什么要这么看着她。

    门铃又响了一下。冷因不知道为什么的紧张起来。

    孟旭东警觉的问:“那这么晚了谁啊?”

    “老兄,要不我怎么说你官当得没意思呢?”莫文滨忽然笑了笑,“别紧张,我叫了个外卖,今晚真心没吃饱。”他说着又给孟旭东加茶,并说:“小因,你去开下门吧。”

    冷因坐在沙发靠门的这边。好像没什么理由拒绝。

    她起身,消失在玄关。门开了,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儿传来外卖塑料袋的声音。

    莫文滨放下茶壶,忽然叫了一声“小因”。

    门口没人回应,但他知道冷因听见了。

    “小因,你让送外卖的等等。”

    莫文滨说着起身,打开橱柜,拿出一瓶依云水,还没走到玄关,冷因已经提着两个袋子进来了。

    她把袋子拎到餐桌上,说:“走太快了,我没叫住。”

    莫文滨抿唇看了她两眼,转头招呼孟旭东:“一起来吃点吧。”

    “我晚上可吃饱了。”

    他又转向冷因,“你呢?”

    冷因给他把寿司拿出来,筷子、小碟子、酱油芥末摆好。“我也饱了,你自己吃吧。”

    莫文滨拧开依云盖子,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放下道:“你给我扔冰箱里。你俩走了我再吃。”

    宋岳回到家才发现头盔还没卸。厚重的头盔一拿下,顿时觉得整个人清爽好多。

    他口渴,打开冰箱拿出一瓶冰水,关上门时发现地上有什么东西;宋岳一怔,弯下腰,拾起那颗星空似的小石头。

    那天晚上,唯独这颗没找到,宋岳以为是她拿走了,在楼梯上还差一点点叫住她问。

    还好,她跑掉了。是他错怪她了。

    是啊,这女人当时脚还肿着,又气成那样,哪还会还有闲情偷拿石头?再说了,她拿来干嘛呢?难不成还指望一块石头去卖钱?宋岳觉得自己怀疑她怀疑得挺没脸的。

    可是——今晚呢?她为什么会出现在颐园?里头男人那一口一声的“小因”又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之前只是好奇,那么现在,宋岳发现自己开始在乎了。

    ☆、第 11 章

    莫文滨要叫司机,被冷因回绝了。

    莫文滨把她送到颐园门口,临走前说:“你今天状态不对。”

    冷因回道:“我哪天状态都不对。”

    “舒曼被你弹得很俗气。”

    “我就是俗气的人。你今天才知道?”

    看她上了车离去,莫文滨独自在路边叹了口气。

    冷因在村口下了车,一看时间10:05,为了避免有人十点下班,冷因干脆在附近逛了会儿。

    这个点正是城中村的下班高峰期,进进出出都是戴着安全帽、身穿工作服的民工,一天劳作下来难免有些灰头土脸。想起某人光鲜的头盔外卖服,冷因哼笑一声,果然还是跑路的行头更洋气些。

    冷因晃到村口的报亭。这个报亭自打她住过来起就一直在这儿了。

    报亭老板是个微胖的女人,丈夫在广州打工,带着一个小女儿,大概一二年级的样子。

    其实报亭以前开在女儿学校附近,大运会整治时被城管赶走了,不得已才躲到城中村这儿来。

    女人扇着扇子看手机,女儿蹲在一旁地上折幸运星,身边竖着个玻璃罐,里面已经装了大半罐的幸运星。

    女孩见冷因盯着她看,递给她一条粉色亮晶晶的纸条,问说:“姐姐要折吗?”

    冷因应说“好啊”,接过纸条,学着小女孩的样子;她以前折过幸运星,指头有记忆,不费事折出一颗。

    冷因把幸运星丢进玻璃罐,起身走到报亭前。

    “请问玻璃罐能卖吗?”冷因指了指女孩手边。

    女人探出头看了一眼,“可以啊!你等等,我给你找个新的。”

    不一会儿,女人转身抱歉道:“不好意思啊,好像没有了。”

    “没关系,旧的也行。”反正她打碎的那个也不是新的。

    女人说好,走出报亭,跟女儿说了卖罐子的事。女儿心疼的抱住罐子。

    “卖玻璃罐的钱,妈妈再给你买几把折纸好不好?”

    “那好吧。”女孩最后摸了摸罐子,大大方方的交了出来。

    “多少钱?”冷因问。

    “8块。”

    “原价多少?”

    “15……”

    “那就15。”

    “不行不行,”女人摆手,“都用过了。”

    冷因掏出20块钱,“不如我把星星一起买下吧。”她转向小女孩,“可以吗?”

    女孩点头,“当然。可以实现梦想的!”

    于是冷因抱着一罐子幸运星回到了家里。

    晚上,她侧躺在床上,微光漏进纱帘,照亮了床头的玻璃罐,和玻璃罐里亮晶晶的幸运星。整个晚上,她都十分认真且严肃的思考一个问题。

    结果冷因悲剧的发现,她已经没有勇气和资格——不,这太好听了——她已经没“脸”谈梦想了。

    不过冷因从来没喜欢过“梦想”这词——这种冠冕堂皇的词语是属于莫文滨、孟旭东那类人的。她这类只要活下来就不错了,再多的都是奢侈欲望,要不就成了流浪艺术家那种疯子、神经病。

    但生活常会在你吃饭吃得安逸时甩你一嘴巴,提醒你“活下来”也不容易。

    冷因在江老师去世时就被甩过;买完幸运星后没几天,她活生生的看着别人又被甩了一次。

    江老师三周年忌的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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