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其中一位老者,上下打量了宁洛,好像看到什么好笑的东西,居然不顾斯文,大笑了起来,许久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经脉混乱,杂乱不堪,虽说古贤峰日渐衰退,可毕竟也是书院的一脉,丁师叔不用这么随意吧,之前他师兄收了一个世俗教书匠。”

    说到这里,老者嘲笑的看了一看韩席林。

    “现在居然自己收了个这种货色的弟子,他老人家打的一手好算盘,古贤峰弟子质量和数量上比不过我们圣人峰和大儒峰,就从辈分上做文章啊,哈哈哈。”

    宁洛听得出来,丁老伯虽然是这位老者的师叔,可是此人并无任何尊敬之意,言语间赤裸裸的嘲讽,让自己很不舒服,再怎么说丁老伯对自己有照顾授业之恩,况且现在自己还是古贤峰的外编弟子。

    “丁老伯的智慧,凡人怎么会看得透,宁洛此次前来,奉丁老伯之托,把这幅图送回书院。”

    宁洛从怀里拿出那张早就烂于心的画卷,“希望能换回另外一张,让弟子观摩一番。”

    当宁洛拿出这幅画卷时,那群老者的脸色刷的一下就变了,刚才大笑的那位老者一脸的愤怒,恨不得要把宁洛撕碎的感觉。

    “丁师叔是想再害死一些书院的天才吗?也对,他们古贤峰没有弟子,当年若不是他和他的师兄带回来那张破图,我们书院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损失,现在又送回来一张,哼哼,他安的什么心。”

    说话老者怒挥衣袖,转身便离开了,众人也都瞪了宁洛一眼,跟随着离开了。

    宁洛的手还停留在空气中,这叫什么事,那天听丁老伯说完,满心欢喜,而且又看他拂袖椅动的功力,想必在书院很有地位,况且还透露出是书院外门客卿长老韩席林的师叔,想来这书院一行应该极其顺利。

    万万没想到,丁老伯只有辈分,地位嘛,看来一点都没有啊,居然能被小他一辈的人如此语气称呼他,看来自己是空欢喜了,可是自己的修行怎么办?

    韩席林也看到宁洛手中的画卷,见书院的掌权者们都走了后,随意安排了几句,就向宁洛走来。

    “韩师公,宁洛代父皇给您老人家请安!”

    见韩席林走了过来,虽然心情失落,宁洛却并没有失了礼节,抱拳深深的鞠了一躬。

    “可不敢当,现在你是丁师叔的弟子,万万不可如此称呼老朽,世俗的关系,在书院当置于一边,以后你我师兄相称便好,宁师弟。”

    宁洛见韩席林回了自己一礼,也没有再矫情,修真界的规矩,师承礼规,自己脉系的礼节是不能乱的。

    “让老朽看看,师弟的纸张图卷的材质和之前书院退给古贤峰的一张材质有点相似。”

    韩世林说着接过了宁洛手中之物,还未打开就点了点头,“走,跟师兄回古贤峰。”

    古贤峰,书山中偌大的山峰,再次颠覆了宁洛的想象,整个山峰仅有他们两人,从韩席林口中得知,他的师父欧阳明早在三十年前收韩席林为弟子后就不知所踪,而丁老伯又常年在外,每次浩然书院新弟子选峰时,根本没有人选择古贤峰。

    再加上此峰资源匮乏,除了奇形怪状的山石,,灵气都比别的峰稀薄一些,若不是丁老伯每年还健在,怕是书院早就把古贤峰除名了。

    简陋的阁楼,书典整洁的摆放在地上,看得出古贤峰的落寞,韩席林再这些古书中寻找着。

    “虽说我是欧阳师父的弟子,你也看到了,书院只给我个外门客卿长老的职务,说白了,就是每天教导新来的弟子,学一些礼仪古制之事,可是老夫依然满足,师父和师叔曾经说过,我们古贤峰是书院的核心,它蕴含的宝藏,非物质可以衡量,只怪师兄愚笨,哎,参不透啊!”

    “之前我离开大宁,你父皇让老夫留张地图,希望以后能来找老夫,这里可是书院,怎么可能让外人知,但又碍于你父王的恳求,我就把书山勤径的入园方式画给了他,建园以来很少有人能够从勤径进入书院,这样对书院和你父皇都有交代,没想打师弟智慧过人,居然通过了勤径,我古贤峰大兴之征兆。”

    “宁师弟,你看是不是这个。”

    韩席林从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张,看上去和宁洛拿来的画卷一样材质的图画,递给了宁洛。

    “这张图,早些年陆院长,就是今天说话那人,他是圣人峰出身,按辈分算,是我们的师兄,派人送了过来,还把我一顿臭骂,师弟你怎么会对它感兴趣,说实话,书院发生的事,虽然我之前在大宁,但是多少也知道一些,这张图害死过很多书院的惊世天才,大儒峰的一位圣子都是死在这幅画卷之上。”

    韩席林没有开玩笑,启元二十四年,书院传信,大儒峰未来峰主候选人,李典明,因按此画卷修行,死于漫天雷鸣电闪之中,众峰弟子回院送别。

    李典明何许人也,大儒峰核心圣子,三十多岁跨入辟谷境,不但是大儒峰的骄傲,也是书院的未来,七窍玲珑心,博古通今知晓天时,居然莫名奇妙的死去,怎能不让书院痛心。

    “都是机缘巧合,韩师,韩师兄,别人可能修炼不得其法,我或许与它有缘呢。”

    宁洛接过了画卷。

    “你自己看吧,上面有文字记载的,师弟看看便好,万不可轻易修行。”

    没想到果真如韩席林所说,宁洛打开画卷后,出了熟悉的那个人身蛇尾的画像,居然还有段文字记录。

    “何为天,后天先天?徒增笑尔,天即是天,看破与不破之分。何为己,魂之载体,气之天地,泥丸只容小溪,顽石可抗巨浪,体为己天地,是泥丸?是顽石?是亘古不变?气为虚,体为实,体阔而气沛,气旺可充实,逆而往之,达常人所不能及。”

    “众生平等,识海皆为荒,先天者,易成器,容己识,容天地之识,存之养之,后天者,坚而不易成器,借万千外物,可成。其天雷为锄,方为上选,犹如开天辟地,重造生机,然需初气在体,吾算未世,初气寂灭,后世之人慎之再慎。”

    “汇流入器,溢而融合,方知自我,养之纳之,其后行之路,自选之,大道万千,尔得一二,便驰骋天地……”

    旁边画着崇山峻岭,还是那怪物,盘坐在峰顶,苍天之上,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个,仿佛末日降临一般,在它头顶有六道闪电,连接上苍,额头后六个微弱的光点慢慢形成,腹中的六个和它一模一样的小东西,从身体里分出一股气流,融入光点之中。

    在整幅图画的最下面,出现了七个小光点,其中有一个最微弱的和其他光点都连接在一起,宁洛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在意。

    又仔细的看了这幅画卷,宁洛觉得自己受益匪浅,难怪自己不再逆流经脉冲洗身体后,自己的识海并不能容纳那九股真气,原来是没有“器”,看来自己虽然是先天之体,可是修炼了《古神圣虚决》和自己的那副画卷后,不但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结实,自己的识海也比之前坚固了很多。

    难怪宁洛觉得第一次修炼《古神圣虚决》的时候,那几股真气老是想往自己识海里涌入,还好当时忍住了诱惑,没想到那图中怪物六条经脉流入识海,居然形成了六个光点,如果当时自己没忍住,当时也没有淬魂,怕是只会形成一个吧。

    思想有多远意识就有多大。识海是无穷无尽的,一个光点的不停扩大,总比不了九个,宁洛此时有些庆幸。

    可是目前也有个难题,因为自己逆转经脉,现在的身体和经脉,包括识海都已经到了极限,很难依靠真气在识海开辟“器”,不然自己吃了那么多的灵丹和灵药也没有进入淬魂境,一直停留在虑血大圆满的境界。

    而且宁洛发现,画卷中的文字讲述和《古神圣虚决》中的扩识口诀有点类似,都提到了“器”,看来淬魂境是以后修行的基础,接下来就是开“器”了,天雷为锄,方为上选,雷也是虚存的,没有实体,看来自己也只能选择这个方法了,引雷入体。

    只是文中提到的初气是什么?宁洛并未深究,毕竟自己可是按着第一幅画卷炼体的,应该没问题。

    “宁洛谨记师兄教诲,定然小心修行,对了,您知道这次屠明帝国发生的事情吗?听说仙魔两门都派遣高手前去了?”

    宁洛从自己父皇那里知晓了此事后,虽然感觉对大宁没有一点坏处,总觉得有一丝阴谋在其中,而且自己大哥宁澈现在也在屠明,心里总有一些牵挂,正好现在身处书院,问一问韩席林,他多多少少了解书院对此事的看法。

    “小打小闹罢了,哪怕是真的打起来,只要天机阁没有指令传出来,就由他们去,三大超然之地,特别是圣人峰和大儒峰掌权之后,都是以天机阁居首,而天机阁巴不得他们打起来,这样更方便他们吸收强者,哎,你现在看到的世界太小了,等你修为高了就知道了,修真界可不是三大帝国的这些。”

    “师弟现在的修为,还是多待在圣魔宗好一些,老夫拜托友人打听,没想到圣魔宗内是丁师叔他老人家,师弟福缘不浅,而且在他身边,你也安全些。”

    宁洛点了点头,是啊,自己还是太弱了,虽然自己能越级挑战淬魂境的高手,可毕竟都是感知境以下的修行者,宁洛特别清楚的记得柳岚南那一拳给自己到来的感受。

    不入感知算不上修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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