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猛地从梦中惊醒过来,发现是躺在自己的大床上,墙上的钟表显示是下午两点过了。

    糟糕,我今天还要回老家!

    我手忙脚乱地跳起来,原本软绵绵的被子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掀开来看,我的妈呀!!!小狐狸精竟然睡在我的床上。

    我仿佛看见了墙上照片中的杨小柳生气的样子。

    赶紧把小狐狸精拉起来,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软糯糯地说道:“小道士,你这是干嘛?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你赶紧给我起来,说清楚你为什么会在我床上,昨晚你把我迷晕后都对我做了什么?”

    李蝶儿是一只鬼,我和她结阴婚被睡了也就算了。要是连一只小狐狸也不放过我,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杨小柳?

    胡姝姝极其不情愿地伸个懒腰在床上半跪着,“还不是因为你昨晚大呼小叫的我才把你迷晕弄回房里,抬你回房的时候我发现这床又大又软,一个人睡简直是浪费,当然是两个人挤着一起睡咯!所谓的物尽其用嘛。”

    瞧她说话眼珠子都不动一下,应该是只不懂男女有别的狐狸。

    不过我还是不放心,问道:“你知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是不能睡在一起的?”

    胡姝姝嘟着嘴,突然凑过来,“既然都是床,为什么不能睡一起?你们人类真奇怪,房子明明那么大,却只住一个人,不像我们狐狸,都是住在同一个山洞里!”

    上帝保佑,阿门!我并没有和她发生什么,她就是一只不懂男女之事的傻狐狸。

    我长舒一口气,疑惑地问她:“你为什么还不走?”

    胡姝姝说道:“我上一秒钟就决定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你体内会自动吸收附近的阴气,用来给我修炼最好不过,所以小道士,你别想逃脱我的手掌心!”

    这是碰瓷系列?说赖上就赖上了?

    “不行!”我当然义正言辞的拒绝,“你还是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人妖疏途没听过吗?”

    但是我忘了胡姝姝是个暴脾气的少女,她二话不说反手搂住我的脖子,往后一拉把我控制在床上,说道:“少废话,我说行就行!不愿意我就吃了你!”

    狐狸精会不会吃人我没体验过,但是经她这么一摔,我好不容易养好的肋骨貌似又要断了。

    尴尬时候,皮琵侠推开门走了进来。他看着这场景,惊讶得嘴巴能放下一颗灯泡,“大外甥,干这种事为什么不叫上我?哪儿叫来的妞,正点啊!”

    我忙朝他挤眼,示意他上!

    不知道为什么,皮琵侠激动得像一只陀螺,流着口水跑进来,一边跑一边说道:“真够意思,知道你腰不好,大表舅我就勉为其难地帮你多分担点!”

    等等……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我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皮琵侠一声惨叫,标准的抛物线飞到门边。

    胡姝姝放开我后,‘咻’地一下闪到门边举起皮琵侠,用比电风扇还快的速度扇了几十个耳光,瞪着皮琵侠柳眉一横,那小眼神,恨不得把他给吃了,“哼,就这点本事还想抓我!”

    狐狸精都这么暴力吗?看得我是一愣一愣的,都不敢动了。

    皮琵侠皮青脸肿地流着鼻血站起来,用超级无辜和疑惑的眼神望着我,“你是哪里找来的小妞,也……太野蛮了吧!”

    我边揉腰边说道:“什么小妞,她是狐狸精!狐狸变成的妖精!”

    皮琵侠难以置信地重新再看一眼胡姝姝,要不是眼睛肿估计眼泪都要流下来了,颤抖着说道:“那你还让我上!”

    “没错,上啊!”我也没觉得我的暗示哪里有毛病。

    皮琵侠欲哭无泪地说道:“对啊,上啊!”

    “你们两个究竟在说什么?”胡姝姝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地问道。

    这么暴力的狐狸精,我哪里还敢得罪她,只能说道:“我们在商量一会儿回老家的事!”

    “回老家?老家是哪儿?我也要去!”胡姝姝由阴转晴,兴高采烈地蹦跶到床上,似乎皮琵侠被打得鼻青脸肿根本不关她事。

    “很远很远的地方,你要不还是在这里等我回来算了!”我感觉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刚刚怎么就口快说要回去的事呢?要是把她带回去,我怎么跟我爸妈交代?怎么跟村里的人解释?所有人都知道我媳妇刚去世不久,我还继承了她的大笔遗产。

    “我不!我说过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更何况没有我给你吸阴气你会死的!”胡姝姝不满地嘟气嘴。

    “可是……”

    “你要是不同意,我就揍他!”胡姝姝指着好不容易才把鼻血擦干的皮琵侠。

    皮琵侠浑身一抖,委屈巴巴而无助地缩进墙角里,“大外甥,你要是不答应她,我就打电话给我表姐说你住院的事!”

    合计这两个人都在威胁我?看来我只能想想回去怎么跟村里人说清楚,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的理由吧。

    “去去去,收起东西一起去!”我说道。

    胡姝姝听到我答应了,她忽然地笑起来,唇上、脸上、波及身上,发出一股春风,使人春心荡漾。

    连墙角里的皮琵侠都看直了眼睛。

    就这样,我、皮琵侠还有胡姝姝开着路虎车一起回店村。

    一路上皮琵侠对着胡姝姝嘘寒问暖的,要吃的给吃的,要喝的给喝的,就像宫里的小太监一般,完全不记得被挨打的事。

    女人啊,长得好看就是无敌,没人会拿她当仇人。

    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刚巧碰见有老人过世,我爸妈都去帮忙了,我也只能过去找他们。办丧事的人家姓汪,过世的老人已经九十八岁,在我们这里只要是上了九十岁安详辞世的,都叫做喜丧。

    刚把车停在汪家门口,就有大把的人跑过来围着我嘘寒问暖,自然也少不了青年才俊来看胡姝姝的。我跟所有的人都说胡姝姝是杨小柳的表妹,这次跟着回来是为了拜祭杨小柳。

    我妈问皮琵侠皮青脸肿的是不是跟人家打架去了,皮琵侠胡扯了几句把事情的真相隐瞒过去,他肯定不好意思说是胡姝姝打的,毕竟人家胡姝姝看起来就是个柔柔弱弱,不谙世事的少女。

    瞧皮琵侠那样,我妈心疼地带他回家去滚鸡蛋消肿;另一边的胡姝姝我也管不住,她是第一看见办丧事,对什么都好奇。

    我爸见我被人围着进退不得,走过来给他们每人发一根烟,趁机将我带到人少的地方。

    “小柳的坟我们已经填好了,我也经常看着,你别总浪费时间往家跑!”我爸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刚准备点打火机抽烟被我爸一把抢了过去,“先别抽,这里马上就要过殿了,人手不够,你开车上街带两条烟回来!”

    前面忘说了,我爸虽说在村里话不多,可多少也有点威望。基本上不管是哪家办红白喜事,都请他去当管事的,相当于酒店里面的领班。

    既然我爸都发话了,我再不情愿去这个面子我也要给他不是!

    我拿过钱,开着路虎车一个人出了门。

    运气不好,当我从镇上买完烟往回开的时候,前面岔路口发生一起拉煤车侧翻事件,虽然没有人伤亡,但是等拖车、清理煤块就浪费了将近三个小时,等通车的时候天都黑了!

    期间我爸打过几次电话催促,拍个小视频给他看过之后他就淡淡的说了句,“我随便给你留点吃的吧!”

    从镇上到村子有十三公里,其中有一大半截路两边全是山,荒无人烟的那种。

    刚驶进这段路,我就车瞪下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个走得很慢的老人,大约七十来岁,身材佝偻,肩上还跳着担子,走三步歇一步地慢慢前进着。

    相信从农村出来的人对这场景都会深有体会,那些农村老人能步行,绝对就不会花钱坐车,不管是有多远,也不管带着有多重的东西。

    “老人家,你这是要去哪儿?”见老人走得气喘吁吁的,我便停下车问道,“顺路的话我带你一程!”

    老人抬头,擦了擦汗,一双深陷进去的眼睛不解地看着我。

    可能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我又继续说道:“上车,我带你一段路!”

    老人脸上露出一丝和蔼的笑容,“不用了,我身上脏!”

    “没事的,你把担子里的东西放在我后备箱就成!”我说道。

    老人抬眼望了望前方,看黑漆漆的一片也不再推迟,绕到后备箱去把担子放下,站在车门边拍了好一会儿的灰才坐上后座,然后对我连连道谢。

    我见老人家已经坐稳,启动车子,“老人家,以后有什么事就找年轻人帮忙,年纪都这么大了,少废点劲。”

    老人叹了一口气,“世态炎凉,不是谁都跟你一样好心肠的,我家里就剩我一个,年纪再大也只能自己管自己咯。”

    “我也不是什么好心肠,就想给自己积点德!”

    ……

    我和这个老人一路聊着,快到店村的时候他说他到了。

    帮他把后备箱的担子拿出来,正准备离开,老人突然叫住了我,说道:“年轻人,该认命的时候就得认命!”

    这话有些莫名其妙,但是我肚子饿得咕咕叫,来不及深思上车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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