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听不懂湘贵妃在说什么?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云玲不示弱的傲首挺胸,没有半点退缩。

    看她如此嘴硬,湘贵妃气得说不出话来,小碧见湘贵妃生气,将云玲按在地上,啪啪扇了她几个耳光,算是为主子解气。

    “梅贵人啊!走吧!我们今日可只能先饿着了,得一起去坤宁宫走一趟了。”湘贵妃微笑着向蕴梅说,她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任何的惊讶和恐惧,有的只是得意。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蕴梅面无表情的应着,同湘贵妃一起,押着云玲朝坤宁宫去。

    走到半路,湘贵妃突然停下脚步,“小碧啊!你去太医院请院首到坤宁宫来一趟吧!”疯了这么久,坤宁宫早已没有抬榻之人,湘贵妃只好步行前去坤宁宫。

    “可,这蛇羹?”小碧手里正端着那碗有毒的蛇羹,不知道如何是好。

    “让琉儿端着吧!”湘贵妃看了一眼躲在蕴梅身后的琉儿,怕是不想惹不必要的麻烦,这个宫女全程还没说一句话。

    琉儿看看蕴梅,好像是在征求蕴梅的意见,蕴梅能怎么样?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她湘贵妃再怎么被皇后排挤,权利还是远远在她之上。蕴梅只能勉强的点头应允,琉儿这才上前接过蛇羹。

    这一碗小小的蛇羹,却犹如千斤重担,琉儿的手不知觉的抖了几下。

    这一行人来到坤宁宫,橙溪也正在用午膳,众人气势汹汹的想冲进屋里去,被门口的玉荷拦下,“皇后娘娘正在用膳,各为主子若是有什么事,还请先到偏殿歇息,等皇后娘娘用完膳,再去见各位主子。”

    “人命关天,哪里等得,快些进去通报一声。”湘贵妃哪里肯等,早一份钟解决掉这个贱婢,她就早一份钟安心。

    “天大的事也要等皇后娘娘用完膳再说。”玉荷好像根本就不买她的账,没有进去通报的意思。

    “好……好,出了人命你负责吗?你负责得起吗?不知好歹的奴婢……”湘贵妃在那喋喋不休的同玉荷周旋。

    湘贵妃那洪亮的声音,很快就飘进了橙溪的耳朵。“好像是湘贵妃的声音,她倒是挺积极,这疯病一好,就来我坤宁宫闹腾了,我也差不多吃好了,虞兰,你去让她进来吧!我倒要看看她又要作什么妖?”

    “皇额娘,无论她待会儿闹什么,你可都得沉住气,千万别动气,小心肚子里的小阿哥。”虞兰出去之前,还不忘叮嘱一番橙溪,这两人的关系,也真是没有旁人能比了,这才叫推心置腹呀!

    “好呐!知道了,我发觉你最近越来越婆婆妈妈,倒是有点像我妈。”橙溪说着噗嗤一声笑出来。

    虞兰满眼的无奈,不知道如何接话,只好出门去请湘贵妃进来。

    橙溪吩咐伺候用膳的人,让她们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掉,自己则起身向榻椅那边走去。

    还未见其人,就已闻其声,“我就说嘛!皇后娘娘怎么会拒我于门外嘛!你这个不懂事的奴婢还不信,非得……”说话的语气明显比刚才缓和了许多,想是故意说给橙溪听的吧!

    “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两人都福了福身,向橙溪行礼。

    “都起来吧!坐吧!”橙溪看到被绑着手的云玲,心里有些不安,这湘贵妃葫芦又在卖什么药。

    湘贵妃不客气的坐到榻椅上去,蕴梅只能老实的站在原处。

    “玉荷,给梅贵人挪个凳子。”橙溪见蕴梅杵在那里,有些碍眼,倒不如让她坐下。

    “谢皇后娘娘!”

    待到蕴梅坐下,湘贵妃开始向橙溪说明来由,“皇后娘娘,你可得为臣妾做主啊!这个贱婢竟然想下毒毒死臣妾。”湘贵妃指着云玲,用委屈的声音说着。

    还没等湘贵妃说完,云玲扑通跪在地上,“皇后娘娘明查,奴婢绝对没有做这种找死的事。”

    “该死的奴婢,还敢狡辩,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看着,那狗吃了你端来的蛇羹,挣扎两下就一命呜呼了。”湘贵妃说话不再像刚才那边轻声细语,近似于咆哮的吼道。

    “是啊!皇后娘娘,臣妾也亲眼所见。”蕴梅也附和到。

    “皇后娘娘,蛇羹臣妾也带过来了,有毒无毒,待会儿太医一验便知。”湘贵妃继续抢着说。

    她们这样你一言我一语,橙溪竟半天插不上一句话。“那就等太医来验了再说,玉荷,去太医院请医休来。”

    “无需劳烦皇后娘娘了,臣妾已经差人去太医院请院首前来了。”湘贵妃听橙溪这么一说,赶忙向橙溪解说到。

    “呵呵!湘贵妃想得还真周全。”橙溪苦笑一声,她心里明白,湘贵妃这是要置云玲于死地,云玲今日怕是难逃一死了。

    橙溪心里默念:好个湘贵妃,好不容易有个人替我去除掉你,你却能反守为攻,还真是个狠角色呀!就冲着你,我手里的大权也万万不能交出去。

    “皇后娘娘这不是有孕在身吗?臣妾也不想打扰你太久,所以就提前多考虑了一些。”湘贵妃好像还有点受宠若惊一样,不好意思的说到。

    “玉荷,那就去沏几杯雨前龙井过来吧!我们一边品茶,一边等院首。”橙溪无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想了片刻,橙溪继续追问,“云玲,这蛇羹有哪些人碰过?”

    “蛇羹做好之后,奴婢就端回了长春宫,中途并未有她人碰过,要说碰过,那就是做蛇羹的御厨们了。”云玲细细的回忆到,向橙溪实话实说。

    “皇后娘娘,照她这样说,是不是想把责任推给御厨啊!御厨又跟臣妾没有仇,谁会冒死来加害臣妾啊!”看橙溪这般咬着不放,湘贵妃有些急了。

    “那敢问湘贵妃,云玲和你又有什么深仇大恨呀?”

    橙溪这样一问,倒是把湘贵妃问得哑口无言,“这这……”

    “玉荷,你去把今日负责做蛇羹的御厨叫来。”橙溪虽然心里明知这很有可能,是她们栽赃陷害,但她还是想做最后一搏,万一罪魁祸首出在御厨呢!

    “是!”玉荷应着出了门。

    这时小碧也领着院首前来,院首进来就给这一屋子的主子行了礼。

    “院首啊!起来吧!桌上有碗蛇羹,你给看看是否有毒。”橙溪让院首起身前去验毒。

    院首起身应着,还是按常规的方法,用银针探试。

    湘贵妃见状,赶忙向院首说,“院首啊!你这样试没用的,我们已经用银针试过了,银针显示无毒,但狗吃了当场毙命。”

    “这样啊?”院首嘴里喃喃自语着,从小碧手里拿来一个笼子,笼子上罩着布,他一边掀开布,一边继续说到,“幸好刚刚听小碧姑娘说要试毒,提前做了准备。”

    原来笼子里是两只小白老鼠,院首说着将蛇羹倒给笼子里的小老鼠,“这是太医院专门养来试毒的,再奇怪的毒都能试出来。”

    众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两个小东西,两小东西很快把东西吃完,吱吱的的叫了几声,躺在笼子里不再动弹。

    “看吧!看吧!皇后娘娘,臣妾没骗你吧,老鼠也不动弹了。”湘贵妃看见老鼠挂了,赶紧抢着向橙溪说到。

    橙溪满脸的不屑一顾,没有理会她,院首拱手向橙溪回话,“启禀皇后娘娘,此蛇羹确定有毒无疑。”

    橙溪看着脸颊红肿云玲,即便心中根本就不相信是她所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得不秉公处理,“来人啊!将云玲交给宗人府,让他们秉公办理吧!”

    门外进来两名太监,将云玲带出门去,云玲用不甘心的眼神望着橙溪,橙溪内疚的不敢看她的眼睛。

    “院首辛苦你了,你先回吧!”橙溪给玉荷使了个眼神,让她把院首送出了房门。“湘贵妃,不知对本宫的处理还算满意,能不能消你的心头之恨啊!”

    “皇后娘娘说笑了,皇后娘娘你天生一双慧眼,自然能明辨是非。”湘贵妃终于如愿以偿,除掉了长春宫这个眼中钉,再不用随时随地都提心吊胆。

    “听说前段时间你病了,宫里伺候的都走得差不多了,要不要本宫让内务府再给你挑些人过去伺候呀?”橙溪端起桌上已经没有什么热气的茶,呡了一口。

    “就不劳皇后娘娘费心了,臣妾自己去内务府挑几个就行。”

    橙溪还真没想到,她脸皮还真够厚的,“本宫乏了,那湘贵妃你就自己跑一趟吧!”

    看着橙溪那并不开心的脸,湘贵妃得意的向她告退,同蕴梅一起退出房外。

    等到她俩走远,虞兰小心翼翼的扶起橙溪,“皇额娘,很明显,她们这是栽赃嫁祸,哪有人找狗试毒的。”

    “她们是抱着让云玲死的决心,我再怎么查可能也无法还她清白的,我本以为,有了最高的权利就可以保想保之人,就可以让身边的人不受伤害,可事到如今,我才发觉自己错了,这大权要来还有何用?”虽然云玲和自己没太多交情,可橙溪心里还是很沮丧,很痛心。

    “皇额娘,等肚子里的小阿哥长大,有他为你分忧,你就不会再这般烦心了。”

    橙溪摸摸肚子,“但愿能等到那一天吧!”艰难的躺上床睡下,不知为何,近日橙溪浑身乏力,腰酸背痛,行动都有些吃力,就躺下这个动作,都要虞兰帮着才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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