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

    ……徐沐风健壮的胳膊上,枕着娇美的陈娇娇,陈娇娇笑如烟霞,“土豆丝,你死定了,每月危险期的三天,恰好被你撞南墙啦。”

    说着,陈娇娇把修长的双腿抬高、竖得笔直,做了个漂亮的摩登舞的动作,“这叫啥?这叫咱家的肥田不外流。”

    陈娇娇咂舌着,然后咯咯大笑。

    睡得迷糊的徐沐风,起初吓了一跳,以为头上又有什么乌云盖顶的事,他恍过神来,“切,你又不是能掐会算的道士,三天?”

    陈娇娇媚眼笑如弯月,煞有介事的说:“我忘了说,我是医科大学毕业的。昨夜算一天,刚刚这下算一天,前后共六次,是六道轮回。六除以二,是三,对!共三天。”

    “呃,看来母猪真要飞天了。”徐沐风笑道。

    “你敢骂我?”陈娇娇用力掐了徐沐风一下,但力道却像蚊子般轻,“孩子他爸爸,疼吗?”

    徐沐风没接话,皮笑肉不笑,他知道自己又玩死了自己,什么都麻木了。

    陈娇娇又比画着,“我的龙宫更漂亮,还是你女朋友的龙宫更美?”

    徐沐风懵了一下,然后他恍惚大悟,笑,“平分秋色。”

    陈娇娇又眨眨眼,“我家的瓜更大,还是你家的女朋友的瓜更大?”

    徐沐风,笑,“半斤八两。”

    陈娇娇又眨眨眼,“你的意思,不分上下?”

    徐沐风,笑,“就那样,关了灯,就那样。”

    “……”陈娇娇瞪大眼晴,她想起医学人体结构图:比例是明显有的;结构分子也不一样;一个歪点,一个不歪点……便气得踹了徐沐风一脚,徐沐风吓得挪到床边缘。

    “哼,我懒得对牛弹琴!”陈娇娇嗤之以鼻,然后她翻过身去,背对着徐沐风,不理他。

    徐沐风总算安心了些,他立即陷入了梦乡中,打起了响鼻。

    陈娇娇哪儿受的了?便又翻过身来,用力拧了一下徐沐风,“别装睡!陪我说话!”

    徐沐风痛得醒了过来,叫道:“奶奶啊,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啊,疯了。”

    陈娇娇噗哧笑了,“我睡了?你要睡,下午回去睡好不好?”

    徐沐风揉了揉红眼晴,他坐起来抽烟。

    “对了,你以后怎么办呢?你真不打算去顾丽那里上班?”陈娇娇问道。

    “不去她那儿上班,顾海那变态的,我想他女儿也好不到哪儿去,有其父比有其女。我真怕了。”徐沐风说道。

    “我那里又不好收留你,不然漏陷了。”陈娇娇叹道。

    徐沐风沉吟了良久,说道:“我考上大学那年,我父亲就对我说过:‘孩子,你知道我一生的梦想是什么?我的梦想是,第一,在这大山沟里,建一座大型的发电站水库;第二,把几万亩的荒山都种上树;第三,建一所最好的学校,让所有的留守儿童有书可读;第四,修路,从大山沟里到镇上的几十公里路程,我要修成柏油路。’”

    徐沐风拧灭了烟,继续说:“后来,我父亲在第二年就去世了。死前,他叫刻墓碑的师傅,把他的梦想刻在墓碑上。后来,我按照他的遗嘱,我把他的坟墓,葬在大山沟里最高的山上。”

    陈娇娇蹙着眉,脸上淡出郁伤,她轻声说道:“这是你父亲在励志你!时刻在鞭策着你!让你改变命运、改变家乡的面貌。”

    “是的,我一定要实现我父亲的梦想!这不仅是我父亲的梦想,也是我的梦想!”徐沐风双眸烔炯有神。

    但徐沐风是知道的,梦想是美好的,可现实是无比残酷的!有些人的梦想,付出几辈子的努力也未必能实现。

    他也知道,以上四个梦想的投资,是一笔巨大的金钱投入,对于徐沐风来说,这简直是在开国际玩笑,确切的比喻,是蚂蚁在撼树;是蚊子在抬大象。

    然而,他也懂得,没有梦想的人,那么他永远是荒凉戈壁,冷冷清清;没有梦想的人,生活是一滩死水,波澜不惊!

    以至他立誓,一定要做一名力挽狂澜的斗士!学习狼的精神!学习狼那种不怕失败的精神!

    陈娇娇说:“以上的投资要花多少钱啊?简直是无底洞的!不过,我觉得投资发电站是最好的项目,现电用途太广泛了,这世界根本就离不开电,现在连汽车都开始用充电不用油了,想想,这蛋糕大的不得了。土豆丝,不对,孩子他爹,你去规划一下,我投资!”

    “真的?”徐沐风激动的抱住了陈娇娇乱啃。

    “别闹!”陈娇娇笑道,“等发电水库建好了,我们可以在里面养鱼、养鸭,还可以建水上乐园、还可以建旅游山庄……”

    陈娇娇说的红光满面,突然她皱着眉,轻声问,“咦,孩子他爸,我小肚子在跳了几下,是不是宝宝在踹我?”

    徐沐风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你……你医科大学是怎么混的?”

    陈娇娇愣了一下,也咯咯大笑了起来,“我想儿子想成了神经病是不是?我肚子哦了,土豆丝,你去给我买吃的来。吃完饭后,我们继续大战三个回合。”

    “好,我还怕你吗?嘿嘿,狐狸精。”徐沐风立马起来穿衣服。

    这时,陈娇娇的电话想起来了,陈娇娇一看是国外的公公打来的,她示意涂斗士别说话。

    陈娇娇和他公公聊了好一会儿,陈娇娇脸色一下难看了起来,陈娇娇挂完电话后对徐沐风说:“我婆婆病危,我要立即赶回去,我这下就去飞机场。”说着,陈娇娇立即起来穿衣服。

    “那你工厂怎么办?”徐沐风问道。

    “我表妹在帮我管理,不然我哪儿这么溓洒。”陈娇娇穿好衣服便亲了徐沐风一口,“孩子他爸,保重!我这一走还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国,而且,我公公那边的企业,还有很多事情让我帮他处理。烦!以后你方便就给我打电话哈,我都方便。不过,你放心!即使你以后结了婚,我也不会破坏你的家庭。”

    徐沐风心里惆怅了一下,他只是苦笑了笑,以后?我们还有以后吗?还会再见吗?床上什么都说的好,真正下了床呢?什么都不是,“以后”这两字大多数是谎言。

    方总还曾经说过送一套别墅给我呢,可是到现在,连别墅的厕所一角都未见到,我能相信方总的话吗?我能相信陈娇娇的话吗?

    他不信,打死他都不信!他信的只是一切――人和人相互的利益关系罢了。

    真正的,人还真是要靠自己!靠自己奋斗!天下不会掉陷饼的!

    不过,也许陈娇娇的话是真的吧?那是以后的事了,以后,以后,鬼知道以后呢?

    徐沐风想到这里,内心无比的郁闷,他轻轻叹息了一声。

    陈娇娇开车走后,徐沐风也坐公车回到了家。虽然他没带钥匙,但想起房东那边有备有的钥匙,他让房东开了门。

    而后,徐沐风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后,便在网上点了几个菜,订的餐很快就送到家来,然后徐沐风又到楼下买了一瓶高度的白酒来。

    他心里一直很愧疚、苦闷,真对不起余晖晖!

    于是,他一边喝酒,一边开始骂自己,喝一口骂自己是王八蛋;又喝一口骂自己是猪;又喝一口骂自己是狗;又喝一口骂自己是鸭……

    很快,一斤高梁酒他都喝完了,人也醉了,也没办法再骂自己了,便倒在床上大睡,手机扔在桌上。

    余晖晖开着大货车往家里拼命赶,她一脸喜色,因为她急着要送礼物给徐沐风。

    昨天是七夕,余晖晖因没陪徐沐风过,心里感到很愧疚,想陪徐沐风今天好好过一下情人节,弥补一下。

    于是,余晖晖先到金行首饰店,买了一条大金项链;然后她又到名牌手表专店,买了一块名表,两样价值共四万多元,准备送给徐沐风。

    不过,这些钱都是余晖晖跑货车挣来的。

    回家之前,余晖晖没打电话给徐沐风,想给他一个惊喜。

    余晖晖先把货车开到雪银X灯具厂里,她先装好货来,明早再去广X市送货,今天就不去了。

    今天恰好是星期天,雪银X灯具厂的行政人员,一般星期天是没上班。她知道徐沐风一般休息时,几乎足不出户。她把车停好,就火急火燎地赶到家。

    见徐沐风醉的一塌糊涂,余晖晖又心疼又生气,“这个瓜丛,怎么自个儿喝酒会醉成这样?”

    她小心地帮徐沐风洗了把脸,又帮他脱掉衣服和裤子,但这时,徐沐风仍然醉烂如泥人,什么也不知道。

    这时,徐沐风的手机的微信响了一下,余晖晖好奇的拿过来看了一下,是陈娇娇发来的信息:亲,我上飞机了。

    亲?余晖晖觉得怪怪的,看看这美女还发了什么暖昧的东西?然后她滑指往下拖,这时她看见徐沐风和方总的视频,她便点进去看。

    视频上,徐沐风和方总那不堪入目的境头,瞬时让余晖晖五雷轰顶,她一下晕倒在地上。

    好一会儿,余晖晖醒了过来,她痛的心里只有一句话,“我走!我永远离开你!”

    余晖晖浑浑噩噩地爬了起来,她把金项链和名表轻轻地放在徐沐风的枕边,呆滞一下,然后她毅然地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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