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为什么会想去赌博呢?

    这个问题至今也没人能给出明确的解释。

    对大部分人来说,大家只是需要一点儿稍微有点儿彩头的娱乐活动,玩儿几局牌,输赢不过就是一顿饭,一点儿小钱,或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真心话大冒险。说白了,就是图一乐。

    对于有些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收入来源。他们要么运气逆天,要么头脑过人,要么(出千)技术出众,总之,他们的目的,是为了赢。

    对于另一些人来说,这就是他们的命。把金钱,权力,名望,都压在与之毫无关联的一场游戏中,一瞬之间便是天堂地狱的体验,是比酒精,毒品和男/女人更强烈的刺激,让这帮人不惜一切,为之疯狂,沉沦。

    有人爱赌,自然就有组织赌局的人应运而生,而这些人的工作单位,就是赌场。

    开赌场,几乎是一门只赚不赔的生意。但是这门生意,并不是在哪都能做。

    在拉斯维加斯,澳门,蒙特卡洛之类赌博合法的地方,赌博被当成与吃饭睡觉一样正常的生存必需要素。

    这些地方的赌场,也就和饭店酒店一样,遍布城市的各个角落,用不同层级的服务和体验,满足着不同消费能力的客人的各种需求。

    这些赌场存在的目的,就是让进门的客人心甘情愿地将大把的金钱砸进来。

    但是在另一些赌博不合法的地方,也依然有赌场的存在。更神奇的是,这些敢冒着巨大风险开地下赌场的人,自然也不介意再冒点儿风险,做点儿别的什么。

    因为,对很多豪客来说,单纯赌钱,已经不能满足他们了。

    能满足他们的东西,基本也都写在了各个国家的《刑法》里。

    也有的时候,他们玩儿的实在太超前,各个国家的《刑法》们也只能跟在后面勉励追赶,痛苦不堪。

    在某些地方,法律已经放弃了追赶,因为制定法律的人,在赌场里玩儿的正欢。

    贝儿来到釜山,就是要去这样一个地方。

    夜晚十一点半,一处夜市。

    海伦挽着特查拉的胳膊,贝儿搭着罗斯探员的肩膀,四个人盛装打扮,正在街头闲逛。

    特查拉穿着一身非洲传统礼服,上面精美绝伦的金线刺绣让路边的商贩们忍不住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然而凭他们的眼力,还看不出这件衣服的真正价值——这衣服的布料,是混了振金织成的。

    海伦沉溺酒精颓废了半年多,就算有父母精心照顾,到底是消瘦了一些,如今穿上去年的晚礼服,已经不太合身了。不过瘦总比胖好,再加上颜值在线,气场十足,又有化妆邪术加持,走在世界第一土豪身边也也是够资格的。

    只是这对黑人男和亚洲女的组合,难免被人讽刺一句easy girl。

    不过这种状况对走在这条街上的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他们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条街上的人,商贩都是赌场安排的幌子,逛街的都是穿的一个比一个好的赌客,这些人,什么新鲜玩意儿都见过。

    但是走在后面的贝儿和罗斯这对组合,依然吸引了他们。

    罗斯探员是见过大场面的,平时闲的时候也爱去拉斯维加斯碰碰运气。但是他没想到来韩国执行任务还得去赌场,自然是准备不足。他穿的这身燕尾服,是临时租来的。

    衣服,尤其是男装,要是没有身高打底,还不够合身,日常将就都会被吐槽直男审美了。如果你穿成这样,跟在特查拉和海伦身后,身边还挂着一个混血超模,那就真的非常有意思了。

    卖水果的大妈问卖咖啡的大妈:“你说这俩人是什么关系?总不能是富婆包养的小白脸吧?”

    麦咖啡的大妈摇摇头,“你看他的相貌平平无奇,年龄还比那女的大不少,包养他干嘛?莫非是因为……”

    水果大妈立刻心领神会,发出一连串杠铃般的笑声,笑了一会儿才说:“难道她就找不到一个长相出众,那方面也出众的?我猜她肯定是有什么特殊癖好。”

    两个大妈一边用毒舌能力疯狂加深着人民群众对于这一群体的刻板偏见,一边不忘完成工作,偷偷摸摸发出一条消息,提醒里边的人注意,来了一对有点儿反常的客人。

    她们这边消息一发出去,贝儿一行四人的耳机里立刻就收到了特查拉强大的后勤团队发出的提示:

    通过信息验证,已经找到了赌场的通讯频段,正在监控,如有必要,随时可以将该频道接管。

    “真不错。”贝儿笑着说,也不知道是在夸后勤团队令人惊艳的表现,还是在称赞釜山的夜景。

    “那也不如你的化妆技术吧?”罗斯探员说,“海伦看起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贝儿说:“可别闹了,我可没那个本事,只是尽可能化的好看而已,反正韩国的漂亮女人都长得差不多,人工智能都不一定看得出来。”

    人工智能自然能认出海伦,只是自从奥创事件之后,人工智能在韩国几乎成了禁语,连带着IT产业都受到了重大打击。这家地下赌场自然也不想用什么人脸识别,反正赌场这种地方,理论上说,本来就该是来者不拒的。

    几个人逛到了一处早就调查好的摊位门口,一位满脸笑容的韩国大妈热情地迎了上来。

    “几位要点儿什么?”

    虽然这条街上的客人都是到赌场来的,但是,也不是人来了,就能进去,尤其是没有熟人带路的客人,如果随便答一句“来四份萝卜泡菜拌冷面”,只怕是要凉凉。

    敢到这里来,特查拉和CIA自然早就把套路摸清了,只要能用韩语对上暗号,就能进门,这个任务自然就落在了贝儿身上。虽然海伦的韩语更溜,但是没事儿还是少让她出头的好。

    不过贝儿并不在意什么暗号,她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让我们进去。”

    ……

    这是一家顶级赌场。

    这里的宗旨就是:其他顶级赌场有的,我们都有,其他顶级赌场没有的,我们也有。

    特查拉象征性地换了”一点儿“筹码,本想分一半给罗斯,可后者晃晃手里的手提箱(里面装满了钻石),微笑着婉拒了特查拉的好意。

    来到这里的赌客,其实不怎么用筹码。用筹码的赌场,世界各地都有很多。人们之所以冒着风险来这里赌,就是因为,这里,一切都是筹码。

    换句话说,只要你有的,一切都可以赌,金钱,钻石,古董,名画,器官,肢体,甚至人——没有年龄和性别之分。

    就特查拉这身打扮,除了某些特别不开眼的,都会认为他是个非洲土豪赌客。

    但是罗斯探员这样的,手里要是没有点儿筹码,有可能就会被当成某场赌局的添头。把自己的手下心腹输给别人这种事儿,这里每天都会发生。

    可贝儿和海伦,即使手里有筹码,也有不少人敢打她们的主意。

    女人,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人,在世界绝大多数地方,都是硬通货。在这方面,漂亮的男人也是一样的。

    四个人进门还没过十分钟,他们就亲眼目睹了一起在别处是骇人听闻,但在这里确实日常的景象:

    一个相貌不凡,衣着光鲜的东欧美女,被两个赌场保镖拖走了。

    都说愿赌服输,但是这位美女,是被旁边的俄罗斯人输出去的。

    这位俄罗斯人身高大约一米八五,年龄约莫五十岁,能看得出来,年轻时体格颇为健壮,只是岁月不饶人,当年的六块腹肌如今也成了略微突出的啤酒肚。

    他梳着精致的油头,穿着剪裁合体,用料考究的深棕色西装三件套,同色系的皮鞋擦的光可鉴人。单从他的打扮,你看不出这一身行头价值几何,但是这种看不出来历,却又透着精致的装扮,才是真正有钱的样子:这些东西,都是为他专门定制的。

    能穿得起这样一身衣服的人,自然也有着非同寻常的气度。即使身边的美女不断哀求,甚至疯狂尖叫,他脸上依然挂着含蓄内敛的微笑。

    只是这微笑中,仔细看,还有一点点阴狠和决绝。

    他冲着另一位赌客说:“真是不好意思,是我没管教好,让你见笑了。”

    赢走这位美女的人,是一个中东土豪,他大笑着,用一只带满了宝石戒指的手拍了拍俄罗斯人的臂膀,说:“没关系,我的朋友,女人野一点儿,才有意思。”

    “既然你喜欢野一点儿的女人,那她肯定对你胃口。”俄罗斯人说,“不过让她在这里闹起来,我脸上也没面子。”

    俄罗斯人随意地招招手,旁边立刻走来一位赌场经理模样的男人,捧上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只黑色皮匣子。

    俄罗斯人打开匣子,取出一只玻璃注射器,里面已经预装好了某种无色透明的液体。

    赌场保镖见状,立刻把东欧美女按在地上,俄罗斯人看准机会,一针直接扎进了女人的脖子里。

    不到十秒,美女就不再挣扎,而是眼神空洞,神情木讷,被保镖扶起来,顺从地跟着他们,从一扇侧门离开了赌场。

    整个赌场里,所有人都对此见怪不怪。

    只有海伦被惊得目瞪口呆,要不是贝儿拉着,用心灵感应安抚她的情绪,这会儿她的尖叫声估计比那个被当作筹码输掉的东欧女人还大。

    她小声对贝儿说:“韩国居然会有这样的地方!”

    贝儿说:“不只是韩国,哪儿都有这种地方,二位先生,你们说是不是?”

    罗斯默不作声,不过特查拉倒是毫不犹豫地说:“瓦坎达绝对没有这种事。”

    “这话说的未免太大了,”贝儿说,“除非瓦坎达所有的钱,全都归你一个人了?”

    如果特查拉不是黑人,那这会儿他已经脸色铁青了。

    “我决定一会儿去玩儿两把,然后把你当作筹码输出去。”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特查拉这句玩笑话,还真就被旁边人听了去。

    “这位先生,您是认真的么?要不要和我赌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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