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时,信贷、计划、人事机要等部门的人都不肯走,只有徐东海和两个老总准备回家。

    夏天觉得奇怪,但又不方便问,带着疑惑开车回到家里。

    大约六點多钟,卜一定来劲了:他开着从施云里的蛇口公司搞来的套着假军牌的旧丰田轿车,将王花、韩xiao妞、刘苗苗、刘爱华、汪洋、莫成秀、熊自伦、舒光荣、李朝阳等在楼上办公的同事,分三趟送到岗厦食街做起东来。

    卜一定在食街里一家叫做“西湖之春”的酒楼订了二楼的一个大房。在这房间里,卡啦k设备一应俱全,虽说是食街,与装修豪华的大酒楼相比毫不逊色。卜一定订了两台,每台费用控制在1500元到000元之间,算可以了。

    安排完毕,卜一定坐在沙发上,在心里说:“应该请他们吃一顿、玩一回了。来到湖贝服务社一年多,少说也是发了一笔财。自己以前就是太xiao气,不肯对同事下本,以至口碑不好,让夏天甚至老徐他们占了先。现在,虽说王显耀叫夏天、徐东海临时负责信贷,但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只是不能再失手了。今天就是成功的开始,你看,我花000元,用挖墙脚的办法,就把老徐、老夏的人马都拉来了,而他们两个还蒙在鼓里呢。”

    卜一定想到这里,竟自个儿笑了。后来他觉得有點失态,便立即将笑脸转换成笑问,对汪洋说:“汪xiao姐,你先来一首什么歌?”

    汪洋也喜欢在公众场合唱唱歌、跳跳舞什么的,听到卜一定提到自己名字,翻着卡啦k歌集。说:“我正在挑选呢。”

    卜一定随即凑近汪洋身边帮她参谋起来。不一会,卜一定说:“哎,这首好。”

    汪洋按着他指的看过去,是陈xiao奇的《大哥你好吗》,汪洋说:“这首歌不好唱。”

    卜一定用手轻轻地捏着汪洋的腰,说:“就唱这首吧,我喜欢听你唱。”

    汪洋被他一捏来了劲,也是轻轻地说了一句:“好吧。”说完,站起身来,等待音乐响起。

    不一会。汪洋唱道:

    每一天都走着别人为你安排的路,

    你终于因为一次迷路离开了家。

    从此以后你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梦,

    你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

    ………

    每一天都做着别人为你计划的事,

    你终于因为一件傻事离开了家。

    从此以后你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手,

    愿意忍受心中所有的伤疤。

    噢。大哥,大哥。大哥。你好吗?

    多年以后,

    是不是有了一个你不想离开的家?

    噢,大哥,大哥,大哥,你好吗?

    多年以后我还想看一看。

    你当初离家出走的步伐。

    不一会儿,酒楼的拿手菜上桌了,这些早已饥肠辘辘的打工一族们,立即放下卡啦k的活儿。飞快的坐上桌旁,因为没有外人,也用不着温文尔雅那一套,干起了填饱肚子的勾当。十来个成熟男女聚在一块,又是喝酒,又是吃肉,免不了推杯换盏、吆五喝六的,两三个xiao时下来,个个脸上红得煞是好看。真是:

    唇红齿白脸上色,心扉荡漾眼迷漓。

    大家吃饱喝好之后,免不了又是卡啦k一番。

    这卜一定该当是情场高手、花丛中人,竟然与刘苗苗唱起了东北民歌《送情郎》。人们喝了點酒,也不听出他俩的合唱,唱得好在什么地方,不好又在什么方面,只看见他在朦胧中搂着刘苗苗的细腰,两人摇摇晃晃地唱道:

    xiao妹妹送情郎呀,送到那大门外,

    泪珠啊一行行落呀么落下来;

    天南地北你可要捎封信呀,

    别忘了xiao妹妹,常把你挂心怀哎呀。

    ……

    xiao妹妹送情郎呀,送到那大桥上,

    难舍难分情呀么情意长;

    送上我亲手做的鞋一双啊,

    情郎哥呀我的心,

    伴着你走四方哎呀。

    “好!好!”大家听完卜一定和刘苗苗两人唱得不太正经的《送情郎》,一个劲的叫好。

    看官还不知,这刘苗苗原来是卜一定发动存款时认识的宁多思公司的财会人员,这个公司先是由卜一定拉进来500万存款,后来又给它做了500万贷款。一来二去熟了,卜一定向庄宇提出来,为了巩固存款户,要拉她进金融服务社。庄宇同意后,就弄进信贷三部。同时,他想把与自己关系不太好的李国兰调到二部,奈何夏天不同意,这样,三部便多了一个人。现在市民银行接管后,卜一定被暂时安排搞计划,刘苗苗的工作便有點悬了起来。

    在又唱又跳的氛围中,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下夜一點了,大家张罗着回家的安排。他们来的时候,是卜一定分三趟送过来的。而现在这么晚了,卜一定好像又喝了不少,要他把每个人送到家已经不现实。最后,卜一定提出:他可以顺路送四个,经过一番商量,卜一定拟顺道将往梅林、泥岗路、太白路、爱国路的同事刘爱华、王花、李朝阳、刘苗苗坐他的车回家。

    一切安排妥当,众人便散伙了。

    卜一定按照既定路线,逐个送刘爱华、王花、李朝阳下了车,载着刘苗苗向爱国路开去。刘苗苗住在爱国路一个xiao区的多层住宅的三楼,她的男朋友在广州发展,星期中间一般不回深圳。

    两人入了xiao区,下得车来。卜一定说:“我送你到家吧。”

    而刘苗苗也有此意,娇嗔地说:“到我家喝杯茶再走,你今晚喝得太多了,唱歌都走调了。”

    “我是与xiao妹妹你在一起心旌荡漾,难以自持,才唱不好歌。”卜一定说。

    刘苗苗说:“算了吧,你什么时候把xiao妹妹放在心上?”

    说着说着,两人相互搂着,好不容易上到三楼。刘苗苗打开房门,卜一定好似立脚未稳顺势躺在沙发上,竟然不肯起来。待刘苗苗放下东西,倒了一杯开水,端到卜一定面前,他也不肯起身,不一会便打起了呼噜。而刘苗苗看到卜经理竟然睡了,也没有害羞,便去抓他的痒痒。

    这时,老卜倒是沉得住气,一声“xiao妹妹……”便没有了下文,任你怎么玩他,就是“坐怀不乱”。当然,也不愿离去。这对孤男寡女就在这房里呆了一晚。

    个中光景,就像郑板桥老先生说的:

    春风放胆来梳柳,夜雨瞒人去润花。

    也有人写了一首打油诗,尽道其事。诗云:

    酒该醉人人该醉,半醉半醒半揉推;

    进得房里似滩泥,意中有意意中睡。

    奈何情心花怒放,寡女孤男怀中偎;

    揉眼皆因骄阳催,低语酒后真的累。

    后来,卜一定的老部下舒光荣也是因为在信贷部门的聚会中喝多了杯中物,乘着酒兴对夏天和徐东海说:“讲到玩,你两人都没有老卜的胆。他是什么都是玩真的,敢玩!”

    夏天和徐东海听到部下點评自己好像不是男人似的,也是各自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徐东海喝干了杯中酒,用右手抹了一下嘴唇,有點不高兴地对舒光荣说:“你以为我们身上长的那半斤多重的玩艺儿就是木头雕刻的?”

    舒光荣忙赔着笑脸说:“不敢!不敢!徐经理。”

    “谁不敢?说清楚了!”徐东海瞪着双眼喝问。

    舒光荣又笑着说:“我不敢,徐经理。”

    “老…夏,你——说呢?”徐东海僵着舌头,质问夏天。

    夏天也有了醉意,笑着说:“从理论上说,应该不是。”

    徐东海又问:“不是什么?”

    “我估计,并且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身上挂着的那玩艺儿不是木头做的。”夏天始终以开玩笑的口吻与徐东海对话。

    “我说呢!”徐东海像打了胜仗一样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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