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邑!子姓商户家中!
    随着老子所有学生在其门口恭立,接走了孔子,这子姓商户顿时门庭若市,无数亲朋好友,都来打探消息。
    甚至一些洛邑的大户、大官,都派人前来打探缘由。本来在洛邑做生意艰难的子姓商户,忽然莫名多了无数客户,也让子姓商户好生激动。
    不过,最激动的莫过于到了正午时分,烈日高照的时候,一队侍卫将子姓商户门口围了起来,不让任何人靠近。
    “老爷,不好了,我们外面,被,被人围起来了,不让进出!”一个管家焦急的冲入主厅。
    主厅之中,子姓家主郑重接待一些官员、门阀!
    “子老弟,我来看看,哪个不长眼的敢封你的家!”
    “没错,不长眼的东西,本官帮你教训了!”
    “子老弟,我帮你解决不开眼的东西,回头可要帮我引见孔子啊!”
    ……………………
    ………………
    ……
    一群官员顿时兴冲冲的冲到子姓商户门外,想要表现一番。毕竟,众人前来,就是为了通过子姓商户和孔子搭上关系,最关键的是和老子搭上关系的啊,此刻自然要好好表现。
    可冲到大门口。
    “噗通!”第一个大周官员顿时跪了下来。
    后面的官员还奇怪:“哈哈哈,王大人,你刚才可是说要给子老弟出气的,怎么跪下了?哈哈,看把你吓的,我来!”
    “噗通!”
    那刚才嘲笑前面官员的官员,顿时也跟着跪了下来。让后面之人越发不解。
    直到走到近前,才看到,门外侍卫林立,更有天子辇车驾临。
    周天子踏步,跨入了子姓商户之家。
    周天子?
    “拜见陛下!”无数官员顿时惊恐道。
    谁能想到,连周天子也来了?
    “孔丘居于何处?”周天子沉声问道。
    子姓商户顿时上前跪倒:“陛下,孔子今晨,被老子派所有学生前来,接走了!”
    “哦?”周天子微微皱眉。
    “陛下,孔子如今不在!”子姓商户恭敬道。
    “他们居于何处,可有其他人在你这?”周天子再度问道。
    “啊?”那子姓商户露出一股担心之色。
    “陛下问你话,还不快回答!”刚才叫嚣收拾周天子的官员,顿时为了将功折罪喝斥子姓商户。
    “还有,还有孔子夫人和其学生,住在后院,不过……!”那子姓商户神色有些担心道。
    “带路!”周天子沉声道。
    “啊?陛下,孔子不在,可否等孔子回来再……!”那子姓商户顿时焦急道。
    孔子将家眷安排在自己家中,这要被打扰了,以后如何有脸面回宋国祭祖啊。
    “废什么话啊,快带路!”
    “快点!”
    “陛下,我知道位置,在那里!”
    ………………
    …………
    ……
    一众跪地官员,顿时上前指路道。
    周天子也没理会众人态度,踏步跟着引路官员就向着内部闯去。
    “不可啊,陛下!”子姓商户焦急道。
    “住口,陛下入你府上,是你的荣幸!”众官员顿时一番喝斥。
    周天子很快走到了后院。
    后院之内,亓官赤、子舆、南宫敬叔早已听到了声音。
    当周天子走到后院的时候。
    亓官赤已经迎了上来。
    “姬祝……,周天子,这里是我夫君暂住之所,你不告而入,是否太过失礼了?”亓官赤皱眉道。
    “大胆,陛下来……!”一个官员正要喝斥。
    周天子却是一挥手,拦住了一群官员。
    “你们都出去!”周天子吩咐道。
    “陛下?”一众官员茫然道。
    “嗯?朕的话,听不进去吗?”周天子冷声道。
    “是!”众官员带着一股不解,纷纷退了出去。
    如此,只剩下周天子一人了。
    亓官赤依旧冷冷的看向周天子。
    周天子也不理会亓官赤,而是对着里屋看去。
    “姒儿,你在这对不对,为什么不肯见我?”周天子顿时急切的叫道。
    但,屋中并没有声音。
    “周天子,褒姒不在这里!”亓官赤再度说道。
    “我不信!”周天子眼睛一瞪。
    亓官赤微微笑道:“你不信也没用,再说了,我夫君若是有心将褒姒藏起来,你觉得,你能找到?”
    “你!”周天子眼中一冷。
    “褒姒不在这!你还是到别的地方去找吧!”亓官赤摇了摇头。
    周天子冷冷的盯着亓官赤。
    子舆、南宫敬叔顿时上前,想要护着亓官赤。
    就在后院气氛凝重之际。
    “唳!”
    天空之上,陡然传来一声凤鸣之声。
    凤鸣一出,整个洛邑都响起了惊呼之声。
    “啊,凤凰,好多凤凰啊!”
    “那是,那是凤凰?凤凰辇车?”
    “怎么会有如此多的凤凰?”
    ……………………
    ………………
    ……
    无数声音响起。
    却看到,在那烈日高照的天上,此刻有着上百只凤凰环绕洛邑飞舞之中。
    而在这百凤飞舞的中心,有着九只颜色不一的凤凰,拉着一辆辇车。
    辇车停在高空之中,看上去那么的高贵华丽。
    百只凤凰化为人形,恭立辇车附近,对着辇车一礼。
    辇车的帘子拉开,缓缓,从其中踏出一名七彩长袍的女子。
    女子高高在上,在烈日之光衬托下,那么的神圣光彩夺目。
    “凤凰老祖?”周天子陡然脸色一变。
    站在九凤辇车的露台之上,居高临下,冷冷的看向下方的洛邑。
    “凤凰老祖,找来了?”亓官赤脸色一变。
    “那就是凤凰老祖?”南宫敬叔惊愕道。
    就在众人露出担心之际,凤凰老祖身旁一个凤凰侍卫,对着下方一指。
    凤凰老祖的目光,顺着侍卫所指,瞬间看向了亓官赤所在的小院之地。
    隔着很远的距离,冷冷的看向周天子所在的小院,居高临下,如帝君临!
    洛邑之北,邙山之巅!
    身旁,黄河之水奔腾呼啸,老子、孔子静坐大石之上。
    二人没有放出丝毫气息,各自大道也没有展露一毫,但,就这么坐着,却让老子的学生们感受到一众巅峰对决之意境。
    谁也不敢发出声音,生怕影响了两大巅峰之人。
    旁边有着小炉煮着茶水,但,二人却丝毫没有去喝的意思。就这么煮着。
    有老子学生想要上前给二人斟茶,但被列御寇拉住,摇了摇头,不得上前打扰。
    坐了好一会,老子终于率先开口了。
    “黄帝帐下,仓颉造字,得人道天书,取人族大功德时,曾向神农、黄帝、东华帝君有言,可还记得?”老子看向孔子问道。
    “仓颉保证,护黄帝血脉,一个元会!”孔子点了点头。
    “一个元会,十二万九千六百年,时间到了!”老子笑着说道。
    “一个元会?”孔子盯着老子,神色一阵复杂。
    昔日仓颉,后之老聃,今称老子,的确履行了其昔日承诺,一个元会时间,紧守诺言,看护黄帝之血脉,直至如今的周天子。
    老子轻轻端起一旁小炉上的茶水,在前面的茶杯中倒了一杯,继而将茶炉继续放在小炉之上。
    只有一杯茶!
    老子将这杯茶递给了孔子。
    这是一杯茶,更好似一份承诺一般,借此茶,归还孔子,好似是说,这份承诺到此结束一般。
    看着老子递来的茶,孔子深吸口气,郑重接过,喝了一口。
    见孔子喝下自己斟的一杯茶,老子微微一笑,颇为满意。因为这一口,老子就再也不用被大周羁绊了。
    “借此看护姬姓血脉这一元会,阁下也收获颇丰吧?”孔子看向老子。
    “一个元会,让我静下心来,的确懂得了很多!也明白了很多!更看清了很多!”老子点了点头。
    “看清了什么?”孔子问道。
    “看清了三皇五帝,看清了将臣之剑灵一族,看清了群圣相争,看清了封神之战,看清了剑灵门外之乱,看清了昔日七圣!”老子平静道。
    “哦?这一个元会,都被你们看清了?有何感悟?”孔子好奇道。
    “过刚易折!他们成为历史,都是定数!成为过去,都为必然!天地之道,在乎大德!他们?终究舍大德,而逐小功!”老子平静道。
    “哈,哈哈哈,过刚易折,舍大德而逐小功?愿闻老子高见!何为大德?”孔子盯着老子,眼中闪过一丝平静中的不忿。
    将臣、七大圣人,在老子眼中,不值一提?你这老子,口气还真不小。
    老子指了指一旁奔腾的黄河之水。
    “此为大德!当可学之!”老子郑重道。
    黄河之水?
    孔丘看了眼奔腾的黄河之水皱眉道:“水有何德?”
    “上善若水,水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此乃谦下之德也。故江海所以能为百谷王者,以其善下之,则能为百谷王。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此乃柔德也;故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坚。因其无有,故能入于无间,由此可知不言之教、无为之益也!”老子郑重说道。
    老子以水喻道,向孔子阐述其之大道与上古七圣之争有天壤之别,上古诸争,都以刚强者为坚,而老子,却以柔弱者为坚,以柔克刚,以弱胜强,上善若水,阐述上古诸争之莽。
    而到了孔子层次,自然听出老子大道之浑厚。也从其话语中,感受到一股莫大自信。
    相比如今的老子大道,上古将臣、七圣之流争锋,的确过刚易折,犹如莽夫相争,舍大德而逐小功了。
    深吸口气,孔子点了点头。端起一旁的茶炉,给老子斟上了一杯茶。
    这一杯茶,敬老子开辟了正式的大道先河。
    老子微微一笑,接过孔子的一杯茶,喝了一口。
    看似两人仅仅相互斟了一杯茶,但,不远处的老子学生们明白,此二人的理念之争,已然开始。
    儒、道之争!孔、老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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