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策标准的七尺身高!头发很散乱,还有一撮像是呆毛一样翘着,跟关尽义的飘飘长发完全不能比,一对弯眉,一双桃花眼,始终分不清他到底在笑还是不在笑,消瘦的脸庞凸显病态,一看就是战五渣的样子,好弱!非常立体的鼻子,凉薄的嘴唇,整一眼轻浮!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像一具微笑的骷髅!

    徐策看到香妍的面貌后,别过头去!用着轻到蝴蝶扇动翅膀的声音冷啧一声道:“啧,果然是个小白脸!可恶的帅哥。”

    香妍心中汗流不止,她怎么可能听不到这近在咫尺的话语,她快憋不住想揍眼前这个人了。

    “吴州来的?有什么事找我?”徐策盖上棋盅的木盖,进入正题。

    “是这样的……”

    “噢,等等,翠儿你先出去吧。”

    “遵命。”

    徐策再将翠儿赶出别院之后,席地而坐,拿出一片切好的瓜给香妍,他自己也大快朵颐的吃起来,还像个豌豆射手一样喷着瓜子。

    香妍接过瓜,看着徐策吃瓜的样子,心中按耐不住的悸动。

    一遍一遍的质疑自己:这傻屌真的有用吗?

    “你哪位?”徐策吃完一片瓜朝香妍问道。

    “蔽姓香……”

    “噢,我知道,我是说你是来干嘛的?”徐策摆手打断香妍的话道。

    香妍怒不可歇的起身道:“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不是你问我哪位的吗?还有,你吃瓜能不能不要像个豌豆射手一样!这有条有序的平稳吐子是什么个情况啊?你以为是量产的全自动链吗!”大声说完后,香妍大口喘气着,气人!真气人!

    “豌豆射手?什么东西?”徐策则表现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于香妍刚才那方无理取闹毫不在意。

    “徐先生,能不能正经一点,难道就没人说你很轻浮吗?”

    “有啊。”

    “那你为什么还这样?”

    “如果在意别人的眼光而生活的话,要是快乐还好说,要是不快乐的话,你可以说你自己是活着的吗?”徐策说的很平淡,好像万事都与他事不关己一样。

    香妍楞了,徐策所说的话,还有他现在的状态不正是还在原来世界的香妍的状态吗?

    香妍的脸有些绯红,她都替自己感觉到害臊。

    “抱歉,是我激动了。”香妍低下头,尽量不让徐策看到她的脸色。

    “无妨,徐某并不在意这些,话又说回来,香城主这次前来是想要登庸我吧?”

    “你怎么知道?”香妍不可思议的抬起头看着徐策,她还没说呢!他怎么就知道了?

    “香城主击败吴帆的消息都好多天了,此刻前来平山岛拜访徐某的香姓人氏,除了香城主,徐某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而且,香城主的目的也很好猜,徐某与你既不是旧识亦不是故友,你会来拜访徐某,除了因为徐某声名远扬想登庸徐某外,好像也没有别的目的。”徐策的桃花眼一眨一眨的,看起来十分得意的样子。

    “正是如此,那敢问徐先生的意思。”被猜中心事,香妍也不隐瞒,索性坦白道。

    “没兴趣。”徐策一脸懒散道,伴君如伴虎,自己在这山野之间快活的不得了,干嘛还要去掺和乱世的纷争?况且这香公子只有一座城池而已,跟以前来找他的许辞良,莫祈毓等人的势力差远了。

    “为什么?阮玉曾说过你帮他设计机关道时,给你的五百两白银被被你置办了冬衣粮米送给无法过冬的女人小孩,既然你没兴趣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香妍逼问道。

    这情况诸葛贤早就料到了,也已经告诉过她,步步紧逼就是对付徐策最好的办法。

    “哼,那还不是怕他们死在我的乐园上!晦气!”徐策别过头去皱眉赌气道。

    “哦吼,那我上次来的时候听翠儿姑娘说,她正是被你救下的其中一位,她还说你看起来挺懒散的,可是有些天夜里为了研制更好用的农具,一整夜没合眼?”香妍打趣道。

    “哈?那只不过是为了让那些农民多给我送点粮食瓜果过来而已,至于熬夜?那不存在的,我只是忘了熄烛而已。”徐策典型式傲娇的说道,说实话跟他的形象相差太大,感觉就像是一个夹心棒棒糖里塞的是盐一样。

    “哦,这样啊,翠儿姑娘还说,你虽然是少爷,但对下人们就像是对家人一样,虽然会像小孩子一样无理取闹。但是她们很乐意伺候你?”

    “哼?那只不过是我表现出来的而已,平山岛本来就人口少,要是没有下人,岂不是什么事都要我自己做吗?”

    “哦,翠儿姑娘还说,你和你父母关系很不好,但每到节日,就会送东西过去,你可真孝顺啊。”

    “切,那是他们太老套!不懂我们年轻人的思想,我只是不想被冠上不孝的恶名罢了。”

    “翠儿姑娘还说,你看似轻浮,其实还是个~处~……”最后一个字,香妍说得非常挑逗,即使身着男装,也让徐策吞了一口口水。

    徐策闻言,脸红大惊道:“处处处处怎么了!那是我自觉自律,没有不该有的非分之想!你看看你!不管是长相还是穿着!都是一副娘炮的样子!肯定是一个整天流连在声色场所沾花惹草的情场高手!”

    香妍听罢,也不动怒,她对别人叫自己小白脸还是娘炮都无所谓,反正她本来就是一个女人。

    “翠儿……”

    “别翠儿的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赶紧回你的吴州城去!”

    “哦,那在下告辞。”香妍着手收拾着他带来的礼品。

    “你干嘛?这个不是送我的吗?”徐策见香妍把那两盅棋子放回了她的行囊里,急忙过去夺了过来抱在怀里。

    “徐先生不是要送客吗?我就是把我带来的东西带回去而已,还是说徐先生想要这两盅棋子呢?”香妍装无辜的说道。

    “我可以跟你换,也可以跟你买!或者帮你一个忙!”徐策提议道。

    “那你跟我回……”

    “只有这个不行!只有这个不行……”徐策大声打断香妍的话,那对桃花眼里充斥着想要这两盅棋子的欲望,但又有一股强烈的不愿割舍某种事物的讯息。

    “徐先生!你敢不敢跟我赌棋?”香妍脱口而出道。

    “赌棋?你确定?”徐策的眼中又重新闪烁着亮光。

    “是的!我赢了!你就跟我回吴州一趟,我输了!这两盅棋子就无条件送给你!”香妍沉声道。

    而徐策陷入了思考。

    “你确定吗?”徐策又问了一遍。

    香妍郑重的点了点头。

    徐策抓过棋盘,把白棋盅还给香妍,自己手中拿着黑棋落下一子。

    ……

    那天,诸葛贤与香妍商讨着对付徐策的办法。

    “逼徐策赌棋?为什么?”

    “徐策嗜棋如命,爱好收集各种各样的黑白棋子,要是以这两盅棋子为饵,在下以为,他会上钩的,至于条件?自然是徐策归入主公麾下。”

    “我要是下不过他怎么办?”

    “那就让在下教主公必胜的棋法。”

    “你下棋很厉害吗?”

    “徐策与在下博弈五百六十八回从未赢过,主公以为如何?”

    “good job!”

    “狗的乔巴?”

    “没什么,没什么!赶紧开始吧!教我必胜的棋法!”

    ……

    是的,本应是必胜才对,而香妍与徐策的这一局却输的异常惨烈。

    香妍此刻脸色惨白,输了?一边倒的输?难道是自己下错了?不可能啊?全都是按照诸葛贤教的来的啊!怎么会这样?

    “香城主,我赢了,按照赌约,这两盅棋子归我了!”徐策意犹未尽的说道,赢的太轻松了。

    “嗯。”香妍后知后觉的将白旗收好,交到了徐策手里。

    为什么?

    “香城主不要以为我从未赢过诸葛贤,就代表我赢不过他。”徐策眨了眨桃花眼,将两盅棋子收好进了里屋。

    “你都知道了?”香妍听到诸葛贤的名字吃惊道。

    “起初我还是不知道的,只是这棋路让我越来越熟悉!也越来越令我生厌啊,这种习惯布置陷阱的棋风也只有诸葛贤那混蛋下的出来,难不成他还以为用早年的棋艺就能碾压我吗?我可是重下了与他的对局不下五千局啊!就是为了能赢他一次!”徐策提笔写着什么,嘴里恨恨的说道。

    “你与诸葛贤是旧识?”

    “老同学罢了!”

    “徐策,难道你真的不能帮我吗?”香妍诚恳的说道。

    “不能!这个就当是你给我棋子的回礼与决心,还有这个劳烦交给诸葛贤。”徐策走出里屋,将一张墨迹未干的宣纸和一本书递给了香妍。

    香妍接过宣纸一看,上面写着一首诗:

    流水粼无痕,

    倒柳影无根。

    早知君来意,

    山野不求闻。

    果真是代表了他不仕的决心啊。

    香妍叹了一口气,离开了徐庄,离开了平山岛,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了吴州城。

    而在平山岛徐庄内,徐策正把玩着那两盅上好的棋子,但眼神迷离,心不在焉的,好像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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