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生镜 作者:关山空门

    分卷阅读7

    观生镜 作者:关山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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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的低沉嗓音“你们先走。”

    他突然挡在我面前,撞我一趔趄。我茫然无措地捂着额头看着他。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你喜欢男的?原来是只小gay。”

    我当时懵懵的,只觉得喜欢男的是不伦不类,奇奇怪怪,鼓足勇气和他争“胡…胡说……”心里一急,又犯了结巴。

    他低头微微一笑,冲我眨了眨眼“你骗不了我”

    我脸上滚烫,耳根子发热,真想吼回去“你神经病,你耳背,你连“蓝的”和“男的”都分不清“但当时我性子软,又羞又恼,撒脚丫子就跑。

    只听见他在身后爽朗的大笑。

    那时我奶奶还在世,我们祖孙俩在一条狭窄的老街上有所旧房子,就地开了家花店。

    周围生着几颗高大参天的蓝花楹,花期一到,纷纷扬扬,漫天落紫雨。

    房子年生久了,墙漆剥落,木制窗棂微微卷皮,门前石板路长满湿漉漉的青苔。

    我生命中大半温暖的回忆都留在了那里,一簇簇芬芳浓郁的各色花朵,奶奶的念念叨叨,和他突然闯入的猝不及防。

    那天我接到订单,往嘉好庄园送花。

    我踩着单车,戴着遮阳帽,车筐里放着一束艳丽夺目的蝴蝶兰。午后的阳光穿过香樟叶,撒了一地碎金,正是好天气,却偏偏碰见他。

    他短袖衬衫白得扎眼,背着运动单肩包,帆布鞋一尘不染。和老旧破败的街道怎么看都融不进一幅画里。

    我心里天人交战,犹豫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害怕他不记得我,害怕他觉着我厚脸皮乱搭讪。心里没做好准备,却下意识地乖乖把单车稳稳地停在他面前。

    尴尬地舔了舔嘴皮子,脚尖碾着片草叶子,我今生第一次主动和人问好。

    “嗨……“

    “你这干嘛呢?”

    他一下打断我想好的一长串礼貌问好和自我介绍,我立马乱了阵脚,既后悔又慌张,脑子乱哄哄的。

    “我……送花”

    他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将那束蝴蝶兰从车筐里拿出来。“那我收下了”

    我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巴,无比震惊,他…他的思维方式怎么总是这么奇怪呢?

    抠着手板心,磨磨蹭蹭,犹豫了半天,还是拉不下脸去问他要回来。

    他用手指抵着我额头迫使我仰起头来。

    “脸红什么啊?”

    我窘的要死,真想钻进地缝中去。拍开他的手,跨上单车就开溜,情急之下,龙头连拐了几个弯,差点摔下去。

    他在后边爆笑一阵后,冲我远远地吼‘喂,何兆,要不要我请你吃饭?明晚8点四舍楼下等着。听到没?”

    他顿时成了我心中天神一般的存在,他怎么知道我名字?

    裴桢还是像十年前一样精力充沛,晚上三点休息,清晨六点就起。

    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把昨晚的电脑截图发给助理,告诉他想办法把那个网友的具体地址搞到,弄清楚我是不是不远千里挨.操去了。

    原来在他的眼里我竟然是如此不堪。

    公司晨会上,莫小白坐到了我的位置,正对着裴桢,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追着他看。

    裴桢穿着修身的v领西装马甲,套着暗灰色法式衬衫,道貌岸然。

    主要项目运营和资金周转情况都商榷完毕后,裴桢松了松领带,神情淡然地拿起ppt遥控笔。

    ““巽山府”目前是“池西”最重大的项目,占地280万平方米,南边与青湖森林公园毗邻,北靠衣缘山,地处一级商圈,和中央商务区隔江相望,“巽山府”的进度直接影响公司的资金链和在行业中的信誉度,现在前期建设工作已经基本结束。”

    他顿了顿接着道“由于…何兆的离职,项目总负责人位置空置,各项后续工作无法照常进行,严重拖延预期进度,小白地能力,大家有目共睹,“巽山府”项目的外立面装饰和内部精装修就由他负责。”

    话音一落,满座寂静无声。

    这于我而言,无异于晴天霹雳。可以说“巽山府”的一砖一石都凝着我的心血,从初期的土地竞拍、奠基仪式到主体施工、管线埋设,都是由我亲自组织安排。

    高层住宅、公寓楼、联排和独栋别墅的布局都是我实地考察设计完成。

    在有监理公司负责的情况下,我仍然风雨无阻地在现场把关建材质量和施工进度。

    我脚踝上被工地上钢筋扎破的伤口都还没好全,他就义正词严地将倾注我所有心血的“巽山府”交给自己的新欢。

    我争取“巽山府”时,几乎千夫所指,能力和经验都遭到质疑,废寝忘食全身心投入终于将项目盘活了,我却不得不走。

    “池西”人才济济,为什么接替我的会是莫小白?他夺走的已经够多了。

    要知道我苦熬到那个位置用了整整十年,耗费了整个青春,而莫小白只用了几个晚上。

    果然前人栽树,后人乘凉,人埋进土里后,就该前尘了断。

    裴桢环视一圈,满意地勾起嘴角。

    “没有意见,散会。”

    老大覃岁突然开口“老四,这不厚道吧,“巽山府”可一直是何兆在跟,眼看就竣工了……”

    裴桢一掌拍在会议桌上“其他人都出去!”

    高管们看见裴桢脸色阴鸷骇人,纷纷收起笔记本往外跑,这种时候一耽搁,毁的就是前程。

    偌大的会议室只剩下了他们四兄弟和莫小白。

    裴桢冷笑着,拉开皮质老板椅坐了下来。

    “怎么心软了?你他.妈.的是圣母.婊吗?”

    覃岁冲过去挥起拳头就要给裴桢一拳,被霍玄凌空抓住手腕,拦了下来。

    但覃岁却彻底被激怒了,掀起椅子朝裴桢砸过去,见被裴桢用手腕隔挡开,又扔过去一杯矿泉水。裴桢衣服透湿,额发湿淋淋地滴答不停。

    覃岁沉声道“听说你现在满世界地找何兆,人回来后,知道位置被谁占了去,我看你又要悔不当初。”

    裴桢解开水晶袖扣,挽起满是水渍的衬衫袖子。

    “是么?你以为我找那小子,是为了重归于好,念旧情?十多年商海沉浮只教会你天真?今天我们就把话说透了,这些事,我也不想再一人扛!“巽山府”早该办预售了,可我们却没拿到规划许可证!你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项目做这么大却是违法建设,资金没回笼,银行那边分分秒秒都在烧钱!兜不住,保不齐我们都得蹲大牢!”

    覃岁直接瘫倒在座椅上,其他人也是面色苍白,震惊不已。

    “一定是何兆挖好了坑,然后全身而退,等着我们跳。所以我一直在找他,把他揪出来担下所有责任,算是自作自受!现在人没找到,就由小白暂管“巽山府”。”

    裴桢转头看着莫小白,眼里都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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