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之,这到底是何人送给你的贺礼啊!光这三样的价值,只怕是给一座城池,都换不来啊。”

    胡太一长身而起,神色愈发恭敬了。

    要知道他为了进大秦医药厂,可谓是历经波折,最后天可怜见,秦侯在岭南才给了他一次机会。

    他至少得在医药厂扎扎实实干上五年,还得是有杰出贡献,或许才能分得一颗。

    温静之手握两颗灵丹,只这份尊荣,便已是少有人能比。

    这送礼之人,来头不是一般的大啊。

    “胡神医,这,这么说来,温某是得到宝了?”

    温静之大喜之余,激动的声音直是发颤。

    “何止得宝,你与夫人服下这两颗药丸,病痛全消,若辅以养身之法,至少可延年十载啊!”

    胡太一咂了咂嘴,满脸羡慕道。

    “静之,快,快让素梅服药,见见疗效啊。”范仲明也是眼馋的很,催促道。

    温静之刚要起身温水,李素梅拉住了他。

    “我这病也不差这一两天,有劳胡神医了。”李素梅摇头婉笑道。

    温静之望着老伴的眼神,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没有确定那孩子的身份前,这么贵重的东西,又岂能随便擅动?

    李素梅虽然有结交富贵之心,那也全是为了孩子,不代表她的本质就是贪婪成性。

    范仲明二人还以为他们不想当面现宝,眼睁睁的看着李素梅原封不动的把药丸装盒收了起来,馋的眼都快直了。

    “静之啊,你们这是遇到了贵人啊,我咋没这个好运呢,哎,羡煞死我喽。”

    “却不知这份绝世厚礼,是何人相赠啊,静之也为我等引荐一番啊。”

    范仲明毫不掩饰自已的羡慕之情。

    温静之干咳了一声道:“实不相瞒,是我女儿的一个朋友!”

    谁能想到那个吴县的朴素少年,会有如此大的手笔,想想白日的奚落,更是无地自容。

    温静之稍微形容了一番,范仲明与胡太一面面相觑,两人瞠目结舌,连声呼道:“这就不奇怪了,这就不奇怪了。”

    试问在江东如此少年,能有几人,唯独一尊罢了。

    不过,秦侯没表露身份,料想这中间有隐情,二人也不敢再多问,连忙起身要走。

    “仲明,胡老,这,这是何意,酒都还没喝完呢。”

    温静之见两人神色怪异,不解的留请相问。

    “静之、素梅,你们有个了不起的女儿!”

    “生女当如温家雪妍啊!”

    两人不再多言,拜别而去。

    “素梅,你看……”

    温静之老俩口互相望了一眼,再看着桌上的画轴、丹药,一时无言。

    “素梅,这孩子好大的手笔,这么说来,今日他并非大放厥词,而是却有来头?”

    温静之背着手来回踱步,沉思道。

    “这个不好说,吴县穷山恶水多刁民,自民国起就多‘草上飞’,他要真有来头也罢,不算辱没了咱家闺女。”

    “倘若这东西来路不正,只怕咱们温家要大祸临头啊!”

    李素梅幽幽叹了口气,柳眉蹙的更紧了。

    她打心眼里还是有些瞧不上秦羿的。

    家境不好,偏是狂妄无比,清高自傲,说话做事太冲,极不圆滑。

    这种人她这辈子见得多了,要么是真有本事,来头大的绝对上位者。要么就是骨子里自卑到极点,刻意披着清高的伪装,以作自辩。

    她更愿意相信,秦羿是后者,而这些礼品,也来路不明。

    她绝不允许女儿跟这么一个危险的人在一起!

    明天!

    你到底是龙,还是贼,一切就该见分晓了!

    李素梅望着窗外的灯火,喃喃道。

    ……

    次日清晨。

    东州黄金山庄。

    汤胜华父子在保镖的簇拥下,一行人走出了山庄。

    “汤先生,您慢走,欢迎下次光临。”

    望着门口欢送的礼仪小姐,汤胜华满意的嗯了一声,背着手,迈着大步,仰头望天道:“黄金山庄不愧是万家的招牌酒店,服务还是不错的。”

    “父亲,这么着急回云海吗?”

    汤家铭颇是有些不舍,昨儿光顾着跟秦羿装逼了,他跟温雪妍连话都还没来得及说上几句呢。

    “走,当然得走!”

    “走了,还可以再回来嘛,别忘了,咱们可是跟人打了赌的。”

    “要赖在这不走岂不是太没有种了,咱们汤家不能输了这脸面。”

    汤胜华傲气笑道。

    他一生不知道踩倒了多少对手,这才有今日的地位,怎能输给了一个小毛孩?

    再说了,不就是走出江东境界吗?

    江东四通八达,高速、飞机、高铁、轮船、什么不能走?

    他倒要看看这个口出狂言的小子,怎么拦住他?

    “父亲说的有道理,待回到云海,再折回来狠狠抽这小子的脸。”

    “马拉个巴子的,一个土包子居然敢跟咱们叫板!”

    汤家铭冷笑道。

    “家铭啊,我不仅仅是在给你争脸,也是给我自己啊!”

    汤胜华脑海中又浮现出李素梅年轻时候的倩影,嘴角不禁浮现出一丝冷笑。

    他一辈子也算是功成名就了,就剩下这么点念头了,要不在温静之这找回脸面,又怎咽得下当年的那口气。

    “汤先生,可以出发了吗?”刘爱国一大早就叫了两辆警车,在前边领头等着了。

    “嗯!”

    “出发吧!”

    汤胜华上了车,闭上眼睛,懒懒笑道。

    两辆警车响着警笛,在前边呜鸣开道,汤胜华想想都觉的好笑,他要走,谁能拦得住他?

    汽车一路飞驰,很快就到了云州高速入口。

    云州是江东首府石京与云海的中间城市,只要上了高速,不出一个小时,便可到达云海。

    “吱嘎!”

    汽车陡然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汤胜华皱眉问道。

    轰隆隆!

    一辆辆军车如长龙一般,自身旁飞奔而过。

    汤胜华父子下了车,却见收费口站着荷枪实弹的大兵。

    警车与整个车队,被叫停在一边,刘爱国正跟领头的士官交涉。

    一会儿,刘爱国满头大汗,小跑了过来。

    “汤先生,不好意思,咱们只怕得打倒回府了。”刘爱国道。

    “搞什么名堂,高速上哪来的士兵。”汤胜华不悦道。

    “汤先生,再过几个月就是华夏军演了,江东军区正在搞演习,整个江东高速全封了。”

    刘爱国哭丧着脸道。

    “你们都不好使?”汤胜华指着警车,不爽问道。

    “军令如山,我们哪有那么大的面子。”刘爱国汗颜道。

    “真他娘的晦气,早不演,晚不演,非得敢在这个时候,该死!”

    “算了,改坐轮船吧,改到去江东渡口。”

    汤胜华烦躁的点了根香烟,徐徐吐出一口烟雾,咒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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