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段流宇没有跟着潘书文一起去厮混,而是带着孙龙回府,夜幕慢慢落下,段家里面一片昏暗,零零散散的几个地方点着几根蜡烛,简单的照亮脚下的路。

    段流宇带着孙龙来到一个地方,推开门,点燃蜡烛,屋子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和一张床。

    “你晚上住在这里,我在你隔壁。”段流宇说完,给孙龙找来一套被褥,铺在床上,转身就走了,孙龙脱掉衣服,躺在被窝里,用内力把蜡烛震灭,屋子里面瞬间陷入黑暗中。

    外面的月光透着窗户,有些许飘渺的虚幻,四周寂静的可怕,孙龙可以听见自己的呼吸声,段家这么大,却很少有人,除了几个下人,也就只有段流宇父子了。

    其他人呢,段家也是大家族,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人,而且看府内,好像也不怎么有钱,这可是段家呀,怎么会落魄成这般样子,其他人呢,也许是自己没见到吧!

    段家虽然冷清,但宋都可依旧繁华,夜幕降临,反倒让满城的灯火点亮了黑夜,华灯初上,江面上花船来往,两边的店铺和路边的摊贩依旧一如白日。

    当然,夜里最热闹的还要是那些风花雪月之地,而在宋都,最出名的地方就是仙人居了,七层楼宇,在这宋都都是数一数二的建筑。

    繁华的装饰点缀着仙人居,门匾上不知何人用飘逸的笔法写着仙人居三个字,两边的立柱上也题了一句诗。“仙人云霄居名楼,留恋此间一点红。”

    “潘少爷,您可来了,里面请。”潘书文大摇大摆的走进仙人居,一位靓丽的女子看见潘书文进来,整个娇躯都扑上去,好像要挂在潘书文身上。

    潘书文顺势一搂,但手也没有很放肆,他知道漫漫长夜,可有点是机会。“云归雨呢,让她来给我弹个小曲。”潘书文直接点了云归雨,这宋都的人谁不知道云归雨才貌双全,可是无数文人士子,风流侠客的梦中情人,多少人都是奔着她来的。

    “潘少爷,不巧了,云姐姐这几天生病了,无法接待客人了。这不还有这么多姐妹嘛,你挑一个。”靓丽女子撅起嘴,有些不满带着撒娇。

    “可惜了,那就随便找几个人来给我跳个舞,弹个曲。”潘书文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云归雨既然不想接客,那就不会来见人的。从怀里面掏出几张银票,递给靓丽女子。

    “好嘞,你先去雅间坐着。”靓丽女子答应了一声,就让一个女子带着潘书文去雅间。

    潘书文带着护卫坐在雅间里面,不一会儿,就有几位长相不错、穿着华美的女子走进来,她们身后还跟着一些姿色稍逊的女子,后面的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酒水和菜肴。

    菜肴和酒水摆放的整整齐齐,潘书文大手一挥,几位女子就开始载歌载舞,跳着舞唱着曲,潘书文一边笑着,不时鼓下掌,要么喝几口酒,眼神变得逐渐涣散。

    “妙呀。”眼神愈发迷离,一副猪哥样。其他的护卫也跟着少爷沾了一丝光,瞪大眼睛看着这些女子,他们平日就是看家护院,哪里见过这么好看

    的女人。

    喝点酒,也跟着潘书文一起恭维夸奖,有时也顺带拍了一下潘书文的马屁。潘书文可是十分受用,今天他可是受了不小的气,不然也不会来仙人居来排忧解难。

    一想到今天的事情,潘书文就想起脸上的伤口,用手一抹,他都能想起今天的痛觉,狠狠的喝了一口,“聂离,你给我等着,小爷我一定要报回去。”潘书文眼神变得凶厉,但转瞬又沉溺于美色和快乐之中。

    觥筹交错,酒足饭饱后,潘书文喝的迷迷糊糊,今天他可没有兴趣去宠幸一下这些女子,站起身来,潘书文带着护卫就离开仙人居,一行人酒气熏天,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

    “今天玩的开心吗?”潘书文大声喊了一句,护卫大着舌头,含含糊糊的应了一下。午夜的宋都已经没有多少人了,只有零散的灯火照亮了眼前的路。

    不时会有十个人组成的巡逻队经过,潘书文带着护卫走着走着,眼中的亮光逐渐少了一些,原来是烛火都熄灭了,脚下的路还是可以看见的。

    背后一道黑影闪过,一个人头爆开,闷响和惨叫让所有人背脊一凉,酒让他们的行动和反应都变得迟缓,惨叫声不断响起,片刻后,几个无头的尸体躺在地上。

    第二天,聂离还在修炼中,房门就被敲响,只见沈良身后跟着一批衣着甲胄的人。“你是聂离吧,我是都府的蔡英,我们怀疑你涉及一桩杀人案,特来此缉捕。”一个中年男子带着威严,眼神冷冰冰的看着聂离,好像聂离在他眼中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我杀了谁。”聂离没有激烈的反应和狡辩,他知道自己被人陷害了,昨晚他在屋里打坐了一夜,怎么会杀人,难道潘书文,想来以潘家,估计报复自己也很正常。

    “潘书文。”蔡英说完这个名字,聂离满头雾水,他本以为是潘书文报复自己,可没想到竟然是潘书文死了,可自己根本没有出手,那么就说明是别人杀了潘书文,栽赃嫁祸给自己。

    “来人,给我铐上。”蔡英见聂离一句话不说,直接吩咐手下抓捕聂离。“不需要,我跟你们走。”聂离眼神一冷,扫了一下准备走上来的两个士兵,吓的他们不敢上前。

    “给我看住了。”蔡英见手下如此胆怯,也没有再去要求他们,不过见聂离这个样子,也不会逃跑,就算他跑,凭自己也可以留下来。

    一群人把聂离围起来,莫小头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他看着聂离被官兵抓捕,想上前询问,但聂离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便闭口不言。

    带着聂离来到都府,府门大开,一条直路通往正堂,此时有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官服,头顶上的木匾上写着正大光明四个字。两侧都是一身劲装,佩戴武器的官兵。

    “押犯人。”聂离在一群人的包围下,走进厅堂,他并没有下跪,而是看着堂上的男人,后者的实力貌似不怎么高,但一身的气势却非常强大,让聂离有一种跪拜的念头。

    但都被聂离给忍住了,他不断用自己的气势去反抗。走进厅堂,聂离才看见一

    旁有一排尸体,被白布盖着,中年男子旁边有一个青年男子,文绉绉的,看起来比较瘦弱,拿着毛笔好像在记载着什么。另外一边站着一个锦袍男子,怀抱着一把剑,闭着眼睛,从始至终都没有睁开过。

    “聂离,本官且问你,昨日午时你在何处。”中年男子浓眉大眼,五官硬朗,看起来十分刚毅,他口若惊雷,声音在聂离耳边炸开,在堂内回荡。

    “在林中居睡觉。”聂离如实的回答。“不知道要跪下吗?”蔡英看着聂离如此无礼,大喊了一声。“我聂离跪天跪地,跪父母。其他人皆不跪。”聂离强硬的回了一句。

    “来人,压住他,我就不信了。”蔡英有些气愤。“蔡英,不可这般。”上面的人轻声说了一句,蔡英犹豫了一下,然后退了下去,看样子此人也不错,至少聂离对他的感观好一点。

    “可有人证。”“没有”“你可与潘书文有恩怨。”“没错”两个人一问一答,聂离没有丝毫的证据来为自己辩解,在他心底他已经知道这个人要如何判定了,当官的又有几个好人。

    之前的牢狱之灾,聂离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刑先生,有劳了。”男子话音刚落,他旁边的锦袍男子身影就动了,速度十分的快,聂离还没有反应过来,一个拳头已经快要落在自己的脸上。

    天魔九转,第一转。聂离抬拳对了上去,两拳对轰在一起,聂离才知道自己小看这个人了,自己的力量在他的面前竟然是那般渺小。

    拳头一送,聂离的身影已经倒飞出去,在空中翻滚一下,落在地上,连点地面把力量卸掉。聂离看着这个刑先生,二十多岁的样子,样貌英俊潇洒,有一种正气。

    见聂离还算轻松的样子,男子把手中的剑扔给蔡英,又是一拳,这一拳明显威力更强。

    “天魔三转。”聂离可没有隐藏,天魔三转后,直接将自己的内力和杀气全部汇聚起来,巨大的血色拳影迸发出去,刑先生两拳连轰,用数道内力来抵御聂离这一拳。

    “不错。”刑先生称赞了一下,速度也变得更快了,聂离根本看不见,但他还是凭着自己敏锐的感知猜到此人应该在自己的身后。

    聂离侧身就是一脚,硕大的脚影直接打在厅堂的木梁上,瓦片纷飞,一个窟窿挂在头上。“好了,停手吧,再这样下去,我这都府都要毁了。”坐在上面的男子说了一声,刑先生的身影也出现在他的身边。

    看着两个人莫名其妙,聂离有些狐疑,忽然说动手的是他们,又忽然收手的也是他们。刑先生只是在男子耳边说了几句话,男子点点头。

    “聂少侠,你现在无罪了。”男子宣读了对聂离的审判结果。

    “大人这般是为了什么。”聂离被搞得一头雾水。

    “刚才刑先生与你交手,从你的武功和手法中已经看出来,潘书文不是你杀的了。”

    “那我可以走了。”聂离说了一句。

    “不能,虽然我们看出来,但潘家那边却需要一个交代。”男子说出了最难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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