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相遇,最后的别离 作者:舒仪

    分卷阅读75

    最初的相遇,最后的别离 作者:舒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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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碎,绝对是个变态杀人狂干的。”姐姐说:“就是,简直像《沉默的羔羊》,现在老有这样的案子,这社会怎么啦?”

    季晓鸥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了半天,才听明白她们在讨论的是桩新出的碎尸案。见她意兴阑珊的样子,那姐姐激动得差点儿从床上爬起来,“这么大事儿你居然不知道啊?今早好几份报纸的头版。说是恶性案件,警察怕影响不好一直封锁消息,没想到网上早就有现场照片了,闹得特别大,才公开呢。”

    季晓鸥这才有了点儿兴趣,等顾客走了,她上网搜了一下,发现各大门户网站都有了碎尸案相关的新闻,但皆语焉不详,只说两日前警方接到报案后,经过搜索,又在本市其他地域的垃圾桶内发现装尸体碎块和其他证物的塑料袋,抛尸现场已受到警方严密保护云云。在她常去的那家著名网站的论坛里,首页也飘着一条相关的热帖。季晓鸥发现,其实两天前她就看见了这个帖子,只因帖子题目上标着“图片血腥,慎入”的警示字样,她自觉神经脆弱,经不起过分的视觉刺激,就没点进去看。几天没留意,这条帖子的人气和回复数已经暴涨。她点开瞄了几眼,第一张照片的血腥程度就让她吃不消,立刻关了页面退出来,转去看娱乐圈的八卦新闻了。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季晓鸥听到父母议论的,居然也是这个碎尸案。她取过父亲订阅的晚报,看到它居然又占据了社会版头条的位置。比起昨天的消息,今天的新闻有了更多的进展,说警方将发现尸块的垃圾桶全部运回,不仅将找到的尸块拼合成一具基本完整的尸体,而且现场还提取了死者衣物、包装袋等重要的残留物证。经法医勘验,已确定受害者的年龄和性别,死亡时间约为七天前,即十二月二十四或二十五日,系人为分尸,定性为重大刑事犯罪案件,现正进行失踪人员的dna甄别。看到警方披露的受害者衣物特征,季晓鸥心中莫名其妙地掠过一丝不安,虽然这不安在此刻显得那么荒唐。

    而赵亚敏的感慨则是针对“二十岁至二十二岁,男性”这几个字发出来的:“这是谁家的孩子?跟老二家的晓鹏差不多大,就这么死了,还死得这么惨,让他爸爸妈妈后半辈子可怎么过呀?”看着身边专心看报的季晓鸥,在她额角用力点了一下,“平时回来那么晚,说你两句你还不高兴,我那是担心你出事儿。什么时候你自己养孩子了,才能知道什么叫可怜天下父母心。”

    季晓鸥合上报纸,不耐烦地说:“是,您就恨不能把我拴在您腰带上,无论做什么事都得向您报告,您那叫控制欲懂不懂?控制欲太强了也是病,得治!”

    不等赵亚敏反应过来,她抛下报纸跳起来,跑进自己房间关上门,把她妈气急败坏的骂声关在了门外。

    老百姓的生活总归是四平八稳,一向乏善可陈,突然出了一个极具刺激性的社会事件,立刻变成热点新闻,像每天到点儿观看电视连续剧一样,对碎尸案破案进度的追踪,成为许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季晓鸥也不例外。

    本市几份发行量挺大的报纸,深谙读者的这种心理,连续几天都有该案的报道,可惜内容大同小异,并无实质性进展。直到第三天,经亲属的血液dna鉴定,被害者的身份终于确认,警方向全社会公开悬赏破案线索。

    湛某,男,二十二岁,某大学计算机工程系学生。

    视线落在这行并不算醒目的黑体字上,季晓鸥嘴里正含着一口豆浆尚未咽下去。她惊恐地瞪着报纸,食道肌肉像是忽然失去了吞咽功能,那口豆浆堵在喉咙口,半天不上不下,终于改道进了气管,呛得她大咳起来,喷得报纸上全是豆浆。

    赵亚敏一边儿替她捶背一边儿数落:“你说你都多大了,怎么还这么不稳重,吃个饭都能三心二意吃到气管儿里去?这报纸你爸还没看呢,就被你弄成这样。”

    季晓鸥抹抹咳出来的眼泪,一声不响站起来,双眼发直,梦游一样朝大门走去。

    赵亚敏追在她身后嚷:“又不吃早饭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不吃早饭伤肝胆!喂喂喂,你怎么跟丢了魂儿一样,这是去哪儿啊?你还穿着睡衣哪!”

    季晓鸥要去的地方是湛羽家。被豆浆呛到之前,她突然想起前几天警方在报纸上公开的死者衣服特征,提到一件红黑两色的菱形格羊毛衫,而她曾给湛羽买过一件,款式颜色和报上的那张照片一模一样。

    她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一路上还存着万一的念想:没准儿是她过于神经质想得太多了,说不定是个巧合呢。但站在湛羽家门外,那份侥幸便被眼前的画面砸得粉碎。

    湛羽家所住的楼房,拆迁已经迫在眉睫,很多住户都搬走了。大部分房间的窗户也被拆走,只剩下黑乎乎的窗洞,好像被剜掉了眼珠的眼眶。在这一片支离破碎的颓败场景中,还有七八户依然显现出生活迹象的窗口,那是拆迁条件尚未谈妥的坚守者,湛家也在其中。

    湛家的灰色防盗门大开着,门内有哀乐声传出来。门两侧排放着三四个无精打采的花篮。季晓鸥不敢去细看那些挽联,但湛羽的名字还是如同一把烧红的针,固执地扎入眼中,刺得她双眼剧痛,痛得眼泪在不知不觉中爬了满脸。

    客厅迎门就是湛羽的一张黑白照片,比他现在的年纪小三四岁的样子,清秀雅致的少年模样,天真无邪的眼神,微抿的嘴角,一脸稚气地望着每一个人。

    季晓鸥呆呆地看着他,一路上仿佛被冰封的感觉这会儿才慢慢复原。似乎是一把刀刺进身体里,还要等一会儿血才能流出来,疼痛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能追得上她视觉和听觉的感受。她一再问自己: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做梦吧?怎么可能呢?那么年轻那么美好的少年,怎么能和“碎尸案”这几个字有了联系?

    严谨一直不知道湛羽被害的消息。他平时几乎不看报,上网也只看国际新闻和财经新闻,极少看社会新闻的版块。直到一个饭局上,有人告诉他说刘伟跑路了,他随意问了句为什么,对方说:“前些日子刘伟不是天天嚷嚷着要灭一个小男孩嘛。”

    事关湛羽,严谨多问了一句:“啊,这事儿我知道,他俩最后怎么着了?”

    “死了。”那人说,“被大卸八块,惨极了!”

    严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正在吸溜面条的嘴停止得颇为古怪,没有被咬断的面条又落回碗里:“谁死了?”

    “就那个叫什么kk的小mb。哎,谨哥,不是说,那小男孩原来跟着你吗?”

    严谨没有回答,扔下筷子呆坐一会儿,站起来走了。

    回家的路上,他买了一份报纸,停在路边看完那条短短的新闻,抽掉几根烟,他给冯卫星打了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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