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再此被人敲了!

    钱奕鸣磨牙说道:“眼睛这样直视太阳,当然会都是黑的白的小点点了!”

    “啊?!”曾以柔歪头,片刻才定睛看清楚钱奕鸣又爱又恨的表情,才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她立刻囧的小脸通红,低着头,跟受气的小媳妇一样,乖乖的跟在钱奕鸣后面,进了小卖铺。

    等人的时光总是特别的漫长。

    曾以柔无聊的坐在门口,打着哈欠,耳边听着钱奕鸣在跟小卖铺的老板聊天,心里嘀咕着以前怎么没有见他这么健谈呢?!

    “老板,你对面就是教育局,靠着公家单位,生意不错吧?!”

    “一般,一般。”

    “老板,这教育局都是管教师和学生的,现在谁家没有一个学生呀,是来这里的人肯定不少吧?!来了不送点礼带点东西吗?”

    “年轻人,你不懂,这礼能这样公平正大地送吗?我这小本生意,也就卖点零钱,赚点小钱!”

    “那,老板,这教育局今年有什么新人来?我是个大学生,马上就要毕业了,不知道这教育局好不好进?想打听打听情况!”

    “那你今天教育局找人的吧?找的是谁?哪个局长,哪个主任?”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认识的那个人是我们石原市教育局局长转过来的。我是她以前下属的孩子,这不是父母想着,让我先过来探探口风。”

    “你说的是新来的周主任吧?她要是真的能答应帮你的忙,你进教育局倒不是没有可能!不过,年轻人还是应该识时务点,要从基层做起,不要想着一步登天。有时候,急功近利,也不一定是好事!

    对了,你找周主任,怎么没有进去呀?”

    “我也不知道!门外说这里没有周主任这个人,让我离开。不会是怕我们这些旧人找上门吧?哎,没有关系,没有背景,连门都不让进,一个小小的门外都狗眼看人低!”

    “可不是嘛!这个社会,也不知道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想当年,***在的时候,这些人可不敢看不起我们这些平民百姓!……”

    一阵忆苦思甜的回忆中,时间慢慢地流逝了过去。

    中午下班的时间到了。

    教育局门口人来人往,很快就又恢复了冷清。

    可是,任由曾以柔和钱奕鸣睁大了眼睛,出去的每个人,每辆车都仔细看过,也没有找到周自珍的身影,还对上了门外不屑的眼神和趾高气扬的下巴。

    曾以柔强忍着,和钱奕鸣等到快一点的时候,两人才离开单位门口。

    一转身,曾以柔就委屈地哭了。

    诺大个省城,都没有他们这些外来人的容身之地,还欺负他们人生地不熟。

    他们只是想找一个说理的地方,这也难了嘛?!

    他们只是想要公平,这也是奢侈吗?

    钱奕鸣拉着她在一块有树荫的长椅上坐下,帮她擦着眼泪,好言劝了半天,都没有半点的功效。

    他心里也懊恼,早知道,就不跟曾以柔说实话了,害得她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他抬手看看手表,已经这么晚了,劝解道:“柔柔,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去吃饭吧!”

    曾以柔抽泣地说道:“可是,可是,我们还没有找到周自珍呢!”

    钱奕鸣扯了一个轻松的浅笑,道:“现在没找到,我们下午再来就好了!这会儿,最重要的是先填饱肚子!”

    曾以柔不该聪明的时候也是有点聪明劲儿的,眼泪汪汪,却又十分固执地问道:“奕鸣哥,你告诉我,周自珍是不是在躲着我们,不想见我们?

    也就是说,我们在她单位这里,现在是不会有任何收获的!

    除非,我们想闹僵了,直接把事情闹大了。

    不过,那也得周自珍给我们机会,怕是还没有闹腾起来,保安、门卫就把我们给抓起来了。

    周自珍有心不见我们,所以,我们根本就见不到她,更不要说,还想找她摊牌,把事情说清楚了!

    奕鸣哥,我是不是把事情想的太理所当然了,所以,才拖累了你?”

    钱奕鸣宠溺地笑笑,擦擦她眼角的泪花,道:“柔柔,怎么能说拖累我了呢?

    相反,应该是我该自责才对!

    如果我计划的再周详些,我们也不用像现在一样,我无助地看着你在街头哭泣,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是我太没有用了。”

    曾以柔急了,明明是她的事情,是她出的馊主意,怪钱奕鸣什么事情?!

    她着急得差点被口水呛住,抬手猛擦了一把碍事的眼泪,抓住钱奕鸣的手,忙解释道:“奕鸣哥,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自己呢?我不允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是在帮我哎!如果不是有你,我怕是读不上高中,还不知道因为什么,更加不会有勇气,跑到省城来找周自珍理论。

    就是现在,我们能找到周自珍上班的地方,也是奕鸣哥你观察能力强。

    你做了这么多,你这么厉害,你怎么能说自己没用呢?

    我不准你再这么说自己!”

    钱奕鸣扯起了嘴角,道:“你既然都不怪我了,那就更加不该怪自己了!

    我知道你的心情,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心情才对。

    你说自己是拖累,跟我在说自己太没用,同样让我听着很伤心难过,知道吗?”

    曾以柔勉强点点头。

    “其实,柔柔,我想说,事情还没有到那么糟糕的地步。

    周自珍我们找不到,还可以去找顾文韬的爸爸呀!

    我们出门之前,我就给一个朋友打过电话,他在S大读书,请他托留校的同学帮我们找找人。等会儿我拿了地址,直接去找他就可以了。

    你看,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现在,不哭了,好不好?

    我们去吃饭?”

    钱奕鸣抬手继续擦着曾以柔的眼泪,眼睛里都是心疼。

    曾以柔差点又哭起来。

    她觉得自己真是贱,越是被关心,越是被宠溺,越是觉得委屈,越是想哭。

    她吸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看得精神些,道:“奕鸣哥,我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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