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秦流素就看见了白城得城楼屹立在半山腰中,四周茂密的树木遮盖了具体的模样,但依稀可见大体的样子。

    城楼上,挂着用毛笔写着的白城二字,苍劲有力,倒是颇有几番气势。

    早早的,秦流素就下了车,和着牛车并肩驱行,城门楼内早早的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两边都挤满了人群,秦流素安安静静的走到了队伍得末尾,陆陆续续有人赶来,也没有多长时间,秦流素进了白城,在街口飞岔路口,秦流素这才和牛车主人道谢分别,牛车主人再三提醒秦流素注意安全,并为她指明了道路,让她随着这条路有就会看见县衙。

    秦流素随着人群流动着,一路上叫卖声不绝于耳,人来人往,有那么好几次,秦流素险些被人撞倒,秦流素紧紧抓着手中的包裹,生怕里面得物件丢失。

    “砰!”

    秦流素被撞到在地,全身都是骨头得的她跌在了铺满青板石的路上,这让她有些吃痛,脸都疼的变形了。

    “嘶~”

    秦流素忍者疼痛爬了起来,眼前的男子去不怀好意的一把推倒她,“你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本大爷在这里,还刚往我这里撞,我告诉你,我这衣服很贵的,从南郡那里进的绸缎,在采用上等的墨鱼汁浸染,你现在把我身上的衣服弄脏了,你就要陪我钱,赔钱!”

    秦流素眼冒金星,昨日中暑还未休息好,今日又出这样的事情,秦流素手撑着地,抬头直视此人,“我没钱。”

    “唉,真的是!乡巴佬!我不管,你要赔钱,100两银子!赔钱!”

    四周的人很快的散开来,围成一个圆圈,开始指指点点,男子捏着胡子,手里拿这个鸟笼,居高临下的看着秦流素,左边脸上的大痦子随着面部肌肉的抖动跳跃,看的实在是让人辣眼睛。

    “这位姑子,若不然,你就道个歉吧,这位可是白城第一首富白山的儿子白强生,得罪不起,你道个歉,说不定会争取宽大处理……”

    周围的人开始善意的提醒秦流素,白强生得意的看着秦流素,秦流素咬着嘴巴,一言不发,双方就这么对峙着。

    ……

    “老爷,前面的路被拦住了,我们过不去?”

    一名小厮打扮的男童跳上了车子,弯腰向着车里人禀报。

    车上的男子撩开布帘,恰好,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随着动作飘扬起来,温润如玉的眉眼里一闪一闪的,胸前坦露雪白的肌肤,薄唇微启:“你且前去看看。”语毕放下了布帘,小厮得令,上前三步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白强生邪着眼睛看着来人,觉得面生的很,“你又是谁?跑到这里又来多管什么闲事?”

    小厮看着面前此人神色嚣张的样子,心中有些气闷,“我家老爷是新上任的县太爷,尔等,速速退去,切莫在挡着道路了。”

    白强生一听,新上任的官人,怪不得陌生得紧,他们白家也是要靠县令的照顾才得以走到今日,也罢,左右思量完,白强生谄媚的笑着,“既然是县太爷,那么,我也不好继续挡着路了,也罢,今日就看在县太爷的面子上放过你,若是再让我瞧见你,飞得打断你的狗腿!”

    白强生留下这句恶狠狠的话,甩了甩衣袖,和这一群人扬长而去。

    小厮抬了抬手,“都散了散了,莫要在看了,都各自去忙吧!”众人闻言也知道没有好戏可看,也怕自己在县太爷面前丢脸,日后落得个不讨好的地步,纷纷做鸟兽散。

    任务也是完成了,小厮也转了个身,准备回去复命,秦流素这才开口叫住了小厮,“这位大哥,新上任的县太爷可是住在县太衙?”

    本来没有发现秦流素的小厮,等到看清了秦流素的面容时,不禁被吓了一跳,世上竟有如此粗糙枯槁之人!

    定了定心神,小厮这才说着,“这位姑子说的这是是什么话?我们家县太爷不住县衙住住哪里?”

    “那原先住在县衙的前任县令就没有亲眷留在这里?”

    迎上了小厮不解的目光,秦流素这才解释道:“我是来这里投奔亲戚的。”

    “哦!原来如此,想来姑子也不是这里的人,如若不然,也不会问出这种问题,前任的县令犯事全家都被发配边疆了,也没甚么人在这里了,这位姑子还要另寻出落了。”

    秦流素心生失落,这才低低答着,“多谢小哥了。”

    秦流素慢慢的爬起来,站在一边,让着马车走了过去。

    小厮上了马车,瞧着马车驶出一段距离,这才对着布帘子里面的男主人说着,“老爷那人好生奇怪,说来投奔前任的县任,难道这么长时间她都不曾知道那人出事了吗?”

    没有听到马车里面的回应,小厮这才觉得没趣,堪堪闭上了嘴。

    马车里的人正在闭目养神,马车里面熏的是安神的香,倒是让人有些想睡觉了。

    秦流素在城里面漫无目的的四处闲逛,虽说周围的繁华却与自己无关了,秦流素找了个僻静的地方,坐了下来,不远处的乞丐抬眼瞧了瞧她,“喂,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的地盘!”

    秦流素尴尬的挪了个地方。

    看着人群的移动,秦流素开始思考这自己的未来,如今,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是没了,凤城,也是回不去了,“唉!”秦流素叹了口气,她到底该何去何从?

    “姑子不是说去投奔亲戚了吗?怎的在这里坐着?”

    听着略微熟悉的男声,秦流素确定是有人在和自己说话。

    “啊……那个……亲戚早就已经走了,如今我也没地方了去,只好坐在这里……”

    秦流素低下了头,眼睛有些红肿,倒是让她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如此甚好,不如就和我回家去吧!”

    壮汉的眼睛亮晶晶的,似是夜晚的星空,虽说皮肤黢黑粗糙,却也是不丑的,挺拔的鼻梁,微微上扬的嘴角,身材也是一等一的,壮硕的肌肉隔着布料若隐若现。即使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却也有一种非比寻常的感觉。若不是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也倒是一个偏偏美男子了。

    “啊?这样不好吧,你我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秦流素心下想着此人如此放荡不羁,张口就是如此话语,莫不是图谋不轨?贪图美色?

    想到这里,秦流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想来也不是,自己现在也无甚么美貌。”秦流素心里如实想着。

    “姑子,也不要多想,是那村头的孙大伯让我如此做的,他说姑子很有可能会找不到投奔的亲戚,特地让我多些留意,若是见到了你,便把你带回去,好生安顿。”

    壮汉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借着太阳的毒辣,差点让秦流素闪瞎了眼,这让秦流素不禁有些惊讶,原来山野村夫的牙也可以这样的白,并不是自己原先所想的那种粗鄙不堪的样子。

    “真的是如此?”

    饶是如此,秦流素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的,壮汉从腰间拿出了半贯铜钱,“这是孙大娘让我转交给你的,她说你走的时候落在他们家的桌子上了。”

    秦流素这才彻底相信起来,站了起来,拍打着身上的灰尘,在壮汉的扶持下坐上了牛车,虽说车子上还放着些小物件,倒也不显得拥挤。

    走在街道上自然是不能架着牛车的,壮汉在前面拉着牛车,秦流素跟坐在后面,等走到了济世堂门前,壮汉停好了马车,对着秦流素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先去把这些草药送过去。”

    听到壮汉这么说,秦流素这才注意到自己脚边筐萝里装的药草,秦流素点了点头,目送着壮汉进了屋子。

    不多时,壮汉就出来了,手里拎着一大包的包裹好的药草,递给了秦流素,“昨日许郎中下乡看病,恰好遇到了你中暑,替你瞧了瞧,说是今天过来拿草药,记得每日三次,用半碗水煎服,这可是三天的药量。”

    壮汉说完自顾自的拉起了牛车,秦流素有些不解,但还是耐着性子没有说话。

    出了城门,壮汉也上了牛车,秦流素这才开口说道:“莫非,你今日是在跟踪我?”

    壮汉回头瞟了她一眼,也还算是诚实:“姑子真是聪明,不过也实在是算不上跟踪,我只不过是办好了事情之后接你回来罢了,不过,姑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秦流素笑着说:“你既然知道我留了半贯子钱在孙家,也知道孙大娘把钱托付给你交于我,我们第一次见面时直到分别你也未曾给我,若不是肯定我会回来,那么就是贪心!不过我瞧你也不是那样的人,那么自然就是你知道我会回来的,但又怎么可能那么巧合的知道我在哪里?”

    壮汉忍不住鼓起掌来,“姑子,真是好生聪明,我叫牛大,敢问姑子芳名?”

    秦流素这才真真切切的笑了起来,:“我叫秦流素,凤城人,父母双亡,也没了什么亲戚了。”

    牛大听着有些惋惜,心想这好端端的女子被折磨成了这样,秦流素想来也是不知道的。

    从牛大的嘴里,秦流素知道了孙家二老女儿的死因,说是因为前任县令宋佳贪赃枉法,徇私了强暴了孙婷(也就是孙家二老的女儿)的白强生,污蔑孙婷勾搭白强生使之通奸,这才导致了孙婷不堪受辱悲愤的投河自尽。

    秦流素暗自握紧了拳头,世风日下,如今,这天下倒是达官贵人,有权有势的天下了,过于沉重的赋税导致老百姓过的苦不堪言,民不聊生啊。

    秦流素默默蜷缩在牛车一角,牛大适才也没有在说话了,两人相顾无言。

    也差不多到了那谷峰村道路口了,远远的,秦流素就看见了一个四处张望的老人。

    秦流素很快的下了车,牛大看着她瘦弱的小身躯有些不太放心,准备上前帮忙,却不料,秦流素早早的就跳下了车。

    秦流素的身子踉跄了一下,却很快平稳下来,牛大一颗悬挂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

    “秦姑子怎的这样,你若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和大伯大娘交代?”

    秦流素吐了吐舌头,牛大怔住了,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一出。

    “你这牛车有忒慢了。”

    牛大憨憨的笑了,粗手抓了抓脸,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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