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4章 意外的道歉
夏末转秋，原本燥热的夜晚渐渐多了几分凉意。
纪南雅坐在军区训练场的台阶上，望着远处漆黑的夜色，忽然轻声呢喃道：“秦姝……静女其姝，这名字真好听。”
她侧头看着旁边的夏伦：“想来她应该是个很温婉柔情的人吧？”
虽然纪南雅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要不然怎么能让冷酷绝情的凌墨寒也化成绕指柔呢。
谁知夏伦听见“温婉柔情”四个字后，差点被刚喝进去的那口龙舌兰酒呛倒。
他赶紧吞下那口酒，哈哈笑道：“这你就错了，秦姝绝对和温婉两个字沾不上边。”
纪南雅想起仅有一次在病房见过秦姝，她被凌墨寒抱在怀里，乖巧漂亮，明艳动人，就连身为女人的她也暗觉惊艳。
“那她是个怎么样的人？”纪南雅问。
夏伦挑了一下眉，瞧着她清冷淡漠的眉眼：“你对她很感兴趣？唔，你好像是第一次为了老大表现出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关心，从前那些女人倒贴老大的时候，你都不屑一顾的。这么看来，秦姝让你有危机感了。”
纪南雅微微皱眉，很不喜欢夏伦直接把她对凌墨寒的感情说出来，这让她觉得自己狼狈又可笑。
“别说废话。”纪南雅冷冷地看着夏伦，仿佛下一秒就会掏出锋利的手术刀来。
“好好好，我说。”夏伦受不了她这种冷冰冰的眼神，没什么温度，好像在她眼里自己和猪肉没什么两样。
他想了一下，说：“如果按照我的感觉，秦姝是一朵红玫瑰。”
“玫瑰？”
“对。”
纪南雅定定看着夏伦，一针见血地说：“你喜欢她。”
夏伦大方承认：“被你看出来了。不过算不上喜欢，应该是心动吧。”
他指指左边的胸口，然后喝了一口酒，起身道：“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对秦姝了解不多，一切单凭感觉而已。当然，我也不可能和老大抢女人。”
他说到“抢”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似乎有意提醒纪南雅什么。
纪南雅抿了抿薄凉的唇，没有说什么，淡淡地看着夏伦潇洒离开。
她觉得夏伦这样真好，可她做不到。
那么多年，哪里是说不抢就不抢的。
明明是她先喜欢凌墨寒的，只是一不留神就让秦姝抢了，她当然要抢回来。
——
秦姝和于晴正沿着训练场散步，时不时停下来欣赏一下还在训练的士兵，耳边响着那些气势昂扬的口号，秦姝忽然觉得军区的生活也不错。
虽然很累，却也简单舒服，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大家有气打一架就好啦。
于晴见她唇角翘着一抹笑意，调侃道：“今晚心情很不错嘛。”
“有吗？”秦姝笑容明媚，眉飞色舞。
于晴：“……”
她好笑地说：“你从指导员那儿回来后，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自从军训第一天凌墨寒假借指导员名义找她后，大家都以为有人来找秦姝，那肯定是指导员派来的，秦姝也没主动解释过，怕不小心曝光她和凌墨寒的关系。
可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姝心情好就想说点什么，她笑道：“不是指导员找我，你们都误会了。”
于晴面露惊讶，突然间想到一个可能：“你男朋友？！”
秦姝勾着唇角不说话，可弯弯的眉眼早已泄露她真实情绪。
“好哇！敢情我们大家来军区吃苦，你却是来谈恋爱的。”于晴语气很幽怨。
正说着，突然有人惊喜地喊：“秦姝！”
秦姝侧头一看，夜色下有个穿军装的人冲她跑过来，轮廓隐约有些熟悉。
待对方跑到面前站定，秦姝才惊诧地发现，这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杨彬！
电光火石之间，秦姝猛然想起一件事：上次同学聚会，杨彬借机耍酒疯，对她说了很多难听至极的话，然后被凌墨寒丢到军区训练来了。
看着眼前黑黑瘦瘦的男人，秦姝实在难以把从前那个小白脸杨彬和他联系起来。
杨彬挺着笔直的身板，眼神复杂地看着秦姝：“我、我刚才看见一个人很像你……那什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道歉，为我以前做过的所有错事和你说声对不起……”
他说得有些乱，语无伦次的，显得非常局促，也让秦姝目瞪口呆。
她听错了吗？杨彬居然会主动要她道歉？
秦姝想起以前做过的种种傻逼事，各种羞辱谩骂、恶意猜测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如今这人竟然说自己错了，这实在让秦姝难以置信！
“你是杨彬？”秦姝狐疑地问。
“是啊。”杨彬一愣，脸微微涨红，有些难堪地抓住头。
当然，他现在晒黑了，秦姝没能看出他的难堪，反觉得一言难尽。
这种一言难尽不是嫌弃或者厌恶，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杨彬大概也知道自己那么突兀地出现道歉不太好，但他在军区两个多月，一直没有见到秦姝，今晚难得看见，便不想错过机会。
“秦姝，对不起。”他表情很严肃，很认真，甚至有点庄重，“以前是我做错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如果你心里有怨，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
不知为什么，最后那句在秦姝听来有种诡异的感觉。
难道军区训练还能把人改造成这样？秦姝突然觉得凌墨寒把杨彬丢到军区来是很正确的一件事，难怪很多长辈都喜欢把家里不听话的小子送到部队来。
秦姝双手插在裤兜，淡淡地说：“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吧。”
她转身要走，杨彬却着急地抓住她胳膊：“等等！”
秦姝皱眉看着他的手。
杨彬仿佛触电般地缩回去，眼神闪烁，像是想多看秦姝几眼又不敢看，低声说：“我们好歹也是大学同学，各走各路总归不太好。以后、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不会拒绝！”
说完又意识到秦姝的男朋友身份不简单，他说这话也没用，倒显得敷衍似的，于是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同学之间没必要弄得不联系……”
“我们本来就没必要联系。”秦姝冷淡地说。
想想以前杨彬做过的那些事，她没把这人暴揍一顿算好了。
她又不是烂好人，杨彬一道歉就和他当什么朋友，那真是天真。
况且，秦姝也不知道杨彬是否真心实意地道歉。
就像先前某次宴会，杨彬为了唐安如才找她道歉，目的就是她手里的照片。
如今秦姝才懒得理会。
杨彬要道歉，那就随便他，她接不接受、理不理会是另一回事。
“我先走了。”秦姝说了一声，和于晴转身离开。
杨彬怔在原地，眼里充满了懊悔。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唐安如柔软又惊诧的声音：“杨彬，是你吗？”
唐安如快步走到他面前，惊喜地看着她，柔美的脸蛋还是那么娇俏动人，一双美眸充满欢喜：“没想到能在军区遇见你，真的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自从你被上校要求在军区训练后，我总是很担心你，可又联系不上你……”
她眼里含着淡淡的水雾，贝齿轻咬粉唇，看起来隐忍又坚强，仿佛受了不少委屈，就等着杨彬安慰。
杨彬一阵恍惚。
他有两个多月没见唐安如，除了一开始进入军区很想她以外，后来渐渐就淡忘了。
如今再次见到柔软娇怜的唐安如，心里再也没有从前那种满满的疼惜。
“杨彬，你怎么啦？”唐安如叫他神色不对，轻轻地蹙起柳眉。
杨彬回过神来，摇头说：“没什么。安如，我听说你们军工集团秘书团要在军区训练一个月，对吗？”
唐安如点点头，眼神幽怨又含着几分柔情：“杨彬，你……你是不是怪我这两个月没来军区看你？”
说着仿佛要掉下眼泪来，楚楚动人。
杨彬下意识地抱住她：“不是……安如，你别多想，我从来没怪过你，这都是我自己做错事应受的惩罚。”
唐安如靠在他怀里，却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柔声说：“你刚才和秦姝说什么？她是不是还怨恨我们？杨彬，她是我的好朋友，如果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千万不要怪她，她肯定不是有意的。”
“秦姝没说什么。”杨彬说，语气竟然有种叫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失落。
可唐安如感觉到了。
她微微皱眉，仰起脸看到杨彬望着秦姝离开的方向，表情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安如不由地抓紧杨彬的衣服，委屈又娇弱地说：“杨彬，你见到我都不开心吗？你、你是不是喜欢秦姝？”
杨彬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没有，我怎么会喜欢她！安如，我喜欢的是你……”
唐安如踮起脚尖，主动亲他的脸颊，娇柔地说：“那你答应我，不要喜欢别人，否则我心里会很难过的。”
杨彬看着她柔美动人的脸蛋，心中涌起许多愧疚：“不会的，我只喜欢你。”
唐安如露出娇羞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一抹阴沉。
秦姝，你真是好有本事，连杨彬也要和我抢！
纪南雅坐在军区训练场的台阶上，望着远处漆黑的夜色，忽然轻声呢喃道：“秦姝……静女其姝，这名字真好听。”
她侧头看着旁边的夏伦：“想来她应该是个很温婉柔情的人吧？”
虽然纪南雅说的是疑问句，但语气是肯定的，要不然怎么能让冷酷绝情的凌墨寒也化成绕指柔呢。
谁知夏伦听见“温婉柔情”四个字后，差点被刚喝进去的那口龙舌兰酒呛倒。
他赶紧吞下那口酒，哈哈笑道：“这你就错了，秦姝绝对和温婉两个字沾不上边。”
纪南雅想起仅有一次在病房见过秦姝，她被凌墨寒抱在怀里，乖巧漂亮，明艳动人，就连身为女人的她也暗觉惊艳。
“那她是个怎么样的人？”纪南雅问。
夏伦挑了一下眉，瞧着她清冷淡漠的眉眼：“你对她很感兴趣？唔，你好像是第一次为了老大表现出对另外一个女人的关心，从前那些女人倒贴老大的时候，你都不屑一顾的。这么看来，秦姝让你有危机感了。”
纪南雅微微皱眉，很不喜欢夏伦直接把她对凌墨寒的感情说出来，这让她觉得自己狼狈又可笑。
“别说废话。”纪南雅冷冷地看着夏伦，仿佛下一秒就会掏出锋利的手术刀来。
“好好好，我说。”夏伦受不了她这种冷冰冰的眼神，没什么温度，好像在她眼里自己和猪肉没什么两样。
他想了一下，说：“如果按照我的感觉，秦姝是一朵红玫瑰。”
“玫瑰？”
“对。”
纪南雅定定看着夏伦，一针见血地说：“你喜欢她。”
夏伦大方承认：“被你看出来了。不过算不上喜欢，应该是心动吧。”
他指指左边的胸口，然后喝了一口酒，起身道：“其实没什么好说的，我对秦姝了解不多，一切单凭感觉而已。当然，我也不可能和老大抢女人。”
他说到“抢”字的时候，刻意加重了语气，似乎有意提醒纪南雅什么。
纪南雅抿了抿薄凉的唇，没有说什么，淡淡地看着夏伦潇洒离开。
她觉得夏伦这样真好，可她做不到。
那么多年，哪里是说不抢就不抢的。
明明是她先喜欢凌墨寒的，只是一不留神就让秦姝抢了，她当然要抢回来。
——
秦姝和于晴正沿着训练场散步，时不时停下来欣赏一下还在训练的士兵，耳边响着那些气势昂扬的口号，秦姝忽然觉得军区的生活也不错。
虽然很累，却也简单舒服，没那么多勾心斗角，大家有气打一架就好啦。
于晴见她唇角翘着一抹笑意，调侃道：“今晚心情很不错嘛。”
“有吗？”秦姝笑容明媚，眉飞色舞。
于晴：“……”
她好笑地说：“你从指导员那儿回来后，心情就好得不得了。”
自从军训第一天凌墨寒假借指导员名义找她后，大家都以为有人来找秦姝，那肯定是指导员派来的，秦姝也没主动解释过，怕不小心曝光她和凌墨寒的关系。
可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秦姝心情好就想说点什么，她笑道：“不是指导员找我，你们都误会了。”
于晴面露惊讶，突然间想到一个可能：“你男朋友？！”
秦姝勾着唇角不说话，可弯弯的眉眼早已泄露她真实情绪。
“好哇！敢情我们大家来军区吃苦，你却是来谈恋爱的。”于晴语气很幽怨。
正说着，突然有人惊喜地喊：“秦姝！”
秦姝侧头一看，夜色下有个穿军装的人冲她跑过来，轮廓隐约有些熟悉。
待对方跑到面前站定，秦姝才惊诧地发现，这人竟然是许久未见的杨彬！
电光火石之间，秦姝猛然想起一件事：上次同学聚会，杨彬借机耍酒疯，对她说了很多难听至极的话，然后被凌墨寒丢到军区训练来了。
看着眼前黑黑瘦瘦的男人，秦姝实在难以把从前那个小白脸杨彬和他联系起来。
杨彬挺着笔直的身板，眼神复杂地看着秦姝：“我、我刚才看见一个人很像你……那什么，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和你道歉，为我以前做过的所有错事和你说声对不起……”
他说得有些乱，语无伦次的，显得非常局促，也让秦姝目瞪口呆。
她听错了吗？杨彬居然会主动要她道歉？
秦姝想起以前做过的种种傻逼事，各种羞辱谩骂、恶意猜测都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如今这人竟然说自己错了，这实在让秦姝难以置信！
“你是杨彬？”秦姝狐疑地问。
“是啊。”杨彬一愣，脸微微涨红，有些难堪地抓住头。
当然，他现在晒黑了，秦姝没能看出他的难堪，反觉得一言难尽。
这种一言难尽不是嫌弃或者厌恶，而是不知道说什么。
杨彬大概也知道自己那么突兀地出现道歉不太好，但他在军区两个多月，一直没有见到秦姝，今晚难得看见，便不想错过机会。
“秦姝，对不起。”他表情很严肃，很认真，甚至有点庄重，“以前是我做错了，希望你可以原谅我！如果你心里有怨，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再伤害你！”
不知为什么，最后那句在秦姝听来有种诡异的感觉。
难道军区训练还能把人改造成这样？秦姝突然觉得凌墨寒把杨彬丢到军区来是很正确的一件事，难怪很多长辈都喜欢把家里不听话的小子送到部队来。
秦姝双手插在裤兜，淡淡地说：“过去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以后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路吧。”
她转身要走，杨彬却着急地抓住她胳膊：“等等！”
秦姝皱眉看着他的手。
杨彬仿佛触电般地缩回去，眼神闪烁，像是想多看秦姝几眼又不敢看，低声说：“我们好歹也是大学同学，各走各路总归不太好。以后、以后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不会拒绝！”
说完又意识到秦姝的男朋友身份不简单，他说这话也没用，倒显得敷衍似的，于是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同学之间没必要弄得不联系……”
“我们本来就没必要联系。”秦姝冷淡地说。
想想以前杨彬做过的那些事，她没把这人暴揍一顿算好了。
她又不是烂好人，杨彬一道歉就和他当什么朋友，那真是天真。
况且，秦姝也不知道杨彬是否真心实意地道歉。
就像先前某次宴会，杨彬为了唐安如才找她道歉，目的就是她手里的照片。
如今秦姝才懒得理会。
杨彬要道歉，那就随便他，她接不接受、理不理会是另一回事。
“我先走了。”秦姝说了一声，和于晴转身离开。
杨彬怔在原地，眼里充满了懊悔。
就在这时候，旁边传来唐安如柔软又惊诧的声音：“杨彬，是你吗？”
唐安如快步走到他面前，惊喜地看着她，柔美的脸蛋还是那么娇俏动人，一双美眸充满欢喜：“没想到能在军区遇见你，真的太好了！你都不知道，自从你被上校要求在军区训练后，我总是很担心你，可又联系不上你……”
她眼里含着淡淡的水雾，贝齿轻咬粉唇，看起来隐忍又坚强，仿佛受了不少委屈，就等着杨彬安慰。
杨彬一阵恍惚。
他有两个多月没见唐安如，除了一开始进入军区很想她以外，后来渐渐就淡忘了。
如今再次见到柔软娇怜的唐安如，心里再也没有从前那种满满的疼惜。
“杨彬，你怎么啦？”唐安如叫他神色不对，轻轻地蹙起柳眉。
杨彬回过神来，摇头说：“没什么。安如，我听说你们军工集团秘书团要在军区训练一个月，对吗？”
唐安如点点头，眼神幽怨又含着几分柔情：“杨彬，你……你是不是怪我这两个月没来军区看你？”
说着仿佛要掉下眼泪来，楚楚动人。
杨彬下意识地抱住她：“不是……安如，你别多想，我从来没怪过你，这都是我自己做错事应受的惩罚。”
唐安如靠在他怀里，却想到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柔声说：“你刚才和秦姝说什么？她是不是还怨恨我们？杨彬，她是我的好朋友，如果她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你千万不要怪她，她肯定不是有意的。”
“秦姝没说什么。”杨彬说，语气竟然有种叫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失落。
可唐安如感觉到了。
她微微皱眉，仰起脸看到杨彬望着秦姝离开的方向，表情怔怔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唐安如不由地抓紧杨彬的衣服，委屈又娇弱地说：“杨彬，你见到我都不开心吗？你、你是不是喜欢秦姝？”
杨彬脸上露出一丝慌乱：“没有，我怎么会喜欢她！安如，我喜欢的是你……”
唐安如踮起脚尖，主动亲他的脸颊，娇柔地说：“那你答应我，不要喜欢别人，否则我心里会很难过的。”
杨彬看着她柔美动人的脸蛋，心中涌起许多愧疚：“不会的，我只喜欢你。”
唐安如露出娇羞的笑容，眼底却藏着一抹阴沉。
秦姝，你真是好有本事，连杨彬也要和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