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谁的主场
东京湾。
距离港口80海里。
水面下100米。
铭煙薇正在静静地看着头顶停放的两艘航空母舰。巨大的白色字体，即使在夜幕中也看得清清楚楚：USSCarlVinson，CVN－90；USSGeorgeWashington，CVN－73。
乔治·华盛顿号，“小鹰”级常规动力航母的首舰，目前美国海军中惟一、也是最后一级常规动力航母；卡尔·文森号，“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无论在现实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是排水量最大、载机最多、现代化程度最高的航空母舰，也是继“企业”号核动力航母之后，美国第二代核动力航母。
星光璀璨下，东京湾外的洋面上有着良好的视觉条件，两艘满载排水量达到十万吨的航空母舰宛如两头狰狞的钢铁巨兽，杀气凛冽的虎视着远处的东京湾。相当于3个足球场面积的甲板上灯火通明，三千多名舰员、两千八百名航空兵严阵以待。
以这两艘海上巨兽为核心，呈环形部署在航母外围八到十海里的九艘提康德罗加级防空导弹巡洋舰和六艘伯克级导弹驱逐舰，二十到二十五海里处的十四艘斯普鲁恩斯级反潜型驱护舰和十艘佩里级护卫舰，七十海里处的六艘洛杉矶级攻击型核潜艇，正静静地在幽深的海水中巡航。从作战编成来看，分明是在高威胁区参与局部战争或大规模常规作战时才会使用的应急特混舰队战斗群。
相比王杨在冰火两重天的死亡设计下挂彩，铭煙薇的经历就要平淡许多。她刚刚从东京湾进入太平洋，一股危险便从脚下直透而来，那是一股冰凉的死亡杀意。
铭煙薇的反应极快，一个转身便窜出二十米去，磅礴的海水好像根本不存在似地，不，即使在陆地上，铭煙薇的身手也绝不会敏捷到这种程度。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圆形口器出现在了她刚刚避开的地方，这个口器里的牙齿有拇指般粗细，密密麻麻充满了整个口器，待到这口器的主人露出全身后，才能看清楚居然是一只触手张开足有二十米的巨大海星。
那头巨大无比的海星一扑不中，五只触角极其灵活的一收一张，就要调整方向再次扑击；可以想象，在这样的大洋中，这种身躯的海中巨无霸几乎是食物链天然的顶端。
铭煙薇却没有逃跑，反而在水中停下身形，待到海星再次扑来时，她妩媚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如果王杨在这里就会发现，铭煙薇此刻的眼睛透着一种气势如山、神威如海的金红。正是她在死亡之都中射出那绝命一箭时，所有人在冥冥中看到的——龙之瞳孔。
金红乍现，海星顿时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定在了水中。
这时，铭煙薇的口中发出一阵玄妙的音节。彷佛沉睡了千年的巨龙醒来时沉重的吐息，又像是驾驭风雷的雏龙腾空而起时念动的吟哦。
颤抖。
即使在这万钧压力下的海洋中，仍然能够看到海星那如同触电般的颤抖。刚刚嚣张无比的巨大触角已经不知不觉间缩成一团，狰狞的口器中竟然若有若无的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犹如小狗般的唧啾声，像是讨好，又宛如求饶。
此刻，在巨大海星的感觉里，美味可口的猎物摇身一变，竟然爆发出浩浩荡荡的无上威势，而自己彷佛蝼蚁，彷徨无助；更让它惊惧的是，这股威势中，分明流露着海中至尊的气息，俾睨天下，威加四海，那种已然铭刻在所有海洋生灵基因中的血脉传承。
这就是海龙女，海洋之主，妖族之王。所有的生物在她面前，不管敌我，无论强弱，先自弱了一头。这也是主神为什么将海龙女血统中级之前的威力给予强力压制的原因。
——拥有了血脉的威慑，就必须大力降低真实实力来平衡。
如果海龙女血统强化者的对手是拥有智慧的人类，或者已开启灵智的其他种族，那么除了奇兵突出，并不能填平双方的实力落差，比如上一场团战中，豺狼医生阿罗特的狼人血统对铭煙薇有着天然的忌惮，可是理智却能告诉他，对手的真实实力非常低微，血统的威慑根本不足以改变双方战斗力的对比。可是现在的对手却是一只海星，即便是已经进化到海洋食物链顶端的变异海星，也同样改变不了软体动物的本质，只能依靠生物本能辨别猎物和天敌，丝毫不具备理智辨析敌我的智慧。它只知道千万年来，面对龙之血脉，所有海洋种族都只会发自灵魂的敬畏，那是它们天经地义的统治者，理所当然的王，世代效忠和臣服的对象，能向之献祭自己肉体和灵魂而荣耀的至高无上。
铭煙薇冷冷的吐出一个音节。
海星如蒙大赦，抱头鼠窜而去。
不仅是海星，周围的海水一阵波动，几个同样巨大的身影也战战兢兢的迅速消失在大洋深处。
看着消失的巨大身影，铭煙薇缓缓闭上眼睛。而她的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白。
催动龙之血脉，对现在的铭煙薇来说，需要耗费太多的法力，就像刚刚领悟“爆炸”技能的郑吒，只能维持极短的时间。如果只是面对圣甲虫那样的低等生物，铭煙薇本身的气息就已经足够，可是如果是变异海星这样的海中巨无霸，则非统摄万物生灵的龙之血脉不能建功。不过好在这是在海洋中，无尽的水元力让铭煙薇基本不用担心法力出现后继无力。
调息片刻后，铭煙薇再睁开眼睛时，那抹金红已经不见踪影。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迎面而来，刚刚调匀气息的铭煙薇凝立不动的身形一个倒转，顿时像脱了缰的烈马往前“狂奔”。
铭煙薇心中一惊：“离岸流！”
她连忙运转法力，竭力稳住身形，可是那股潜流翻滚激涌，如同瀑布倒挂，力道无匹，铭煙薇居然毫无办法，只能随着那股潜流翻转着向海底急冲下去。
所谓离岸流，是一股射束似的狭窄而强劲的水流，它以垂直或接近垂直于海岸的方向向外海流去。其宽度一般不超过10米，长度一般在30～50米之间，有的长达700～800米。这束水流虽然不长，但速度很快，流速可高达每秒2米以上，每股的持续时间为两三分钟甚至更长。
离岸流包括裂流根、流颈和流头三部分。裂流根是离岸流的源头，也就是水源汇聚区。流颈是离岸流的通道，水流急速而狭窄。流头也就是离岸流向深海扩散的区域，呈扇形。裂流根里的水来自一侧或两侧的沿岸流，沿岸流中的水则来自涌向海岸的波浪。向岸的波浪、沿岸流和离岸流共同构成了近岸流系中海水的输移和循环。
原本这样的潜流是无法对强化了海龙女血统的铭煙薇造成任何影响的。原因无他，任何水流都是水元力能量流转的结果，控制了水元力就等于控制了水流。但是离岸流却有异常之处，离岸流的发生既与海岸地貌等固定因素相连，又与波浪、天气、潮汐、天文、风力风向等多种变化因素有关，而且还常常与多种偶然的非线性因素形成诡异的结合，生成和消散的突发性极强，极具偶然性，水元力变化倏忽而起，倏忽而灭，极难掌握；加上其中的流颈不但狭窄流急，而且因高速产生负压，水元力的能量强弱可能只是让人打个趔趄，但也可能产生滔天巨浪的威力，更是无从捉摸。如果说水族修炼的水元力操纵术是常态常数，这种突然生成的海洋潜流就是异态变数，这就导致铭煙薇已经自成体系的水元力掌控方法对这样的海洋潜流很难做出及时准确的应对。
而推波助澜形成这一切的，自然就是无所不在盖亚意识。
海洋表层，“阡陌”纵横，大大小小的各种海流，东西南北川流不息。海洋深处，更是潜流激涌，压力万钧，一道潜流可能贯穿几个大洋，铭煙薇作为海龙女血统的强化者，虽然缺少了天生龙族对海况的熟悉，却有着应对各种洋流突变的本能。
那道离岸流带着铭煙薇奔流了不知多久，居然丝毫不见衰竭，如此充沛的水元力，只有盖亚意识的干涉才能具备了。
但是这么久的时间，对于铭煙薇来说已经足够了。这类海洋潜流的杀伤力就在于水元力能量瞬间异变所带来的不可预知和难以应对，而它的弱点也在于这种瞬间异变无法长久维持——一旦持久，变数就会回归常数，水元力能量变化就会重新回到规则的范畴中。
铭煙薇轻轻一挥手，那股异常的离岸流就化作绕指柔的小水流，围着她转了几个圈，然后消逝无形。
盖亚意识的排斥在于将针对目标的有利因素无限缩小，不利因素无限放大，却不能强行改变甚至破坏自然法则来诛杀——比如不能逆转水生物的习性，然后放在水里淹死。如果换了中洲队其他任何一个人处在这种环境中，除了王杨能够发动舞空术飞天遁去之外，可以说几乎算是陷入绝境，单只这无尽的海洋，就足以让没有相应血统强化的轮回队员头疼了。
可是这一切偏偏不包括铭煙薇。
自然环境下的海洋里，盖亚意识能够制造的意外非常有限，溺杀是最基本的立足点；其他的比如海洋生物的袭击，海洋潜流的拖拽，都是基于这一立足点，如果这一点失效，那么海洋的威力最少被削弱一半。
在海洋潜流中脱身而出的铭煙薇现在就无比庆幸。因为血统的缘故，溺水而亡基本上属于天方夜谭，海洋生物在龙之血脉的威慑下全部唯唯诺诺，最难以掌控的海洋潜流也只能带来片刻的狼狈，以铭煙薇现下的强化等级，想要在空阔的海洋中制造意外杀死她，就只剩下借助海水压力了，而那最少也要到数千米之下才能奏效。但是东京湾外一百海里的最大深度也超不过一千米，从某种意义上说，盖亚意识此时能够出手的死亡设计正在走向黔驴技穷，至少在铭煙薇自己看来，除非此时能够出现一只和海龙女同等级血脉的高阶生灵，否则很难真正威胁铭煙薇的生命。
在死神来了的世界中，无疑是盖亚意识的主场，可是到了四面皆无凭依的大海中，盖亚意识能够制造的意外屈指可数，如果还是不能奈何海龙女，那么这里反而会变成铭煙薇掌控的领域。
盖亚意识该怎么做？主神的布局仅此而已吗？
距离港口80海里。
水面下100米。
铭煙薇正在静静地看着头顶停放的两艘航空母舰。巨大的白色字体，即使在夜幕中也看得清清楚楚：USSCarlVinson，CVN－90；USSGeorgeWashington，CVN－73。
乔治·华盛顿号，“小鹰”级常规动力航母的首舰，目前美国海军中惟一、也是最后一级常规动力航母；卡尔·文森号，“尼米兹级”核动力航母，无论在现实世界还是这个世界，都是排水量最大、载机最多、现代化程度最高的航空母舰，也是继“企业”号核动力航母之后，美国第二代核动力航母。
星光璀璨下，东京湾外的洋面上有着良好的视觉条件，两艘满载排水量达到十万吨的航空母舰宛如两头狰狞的钢铁巨兽，杀气凛冽的虎视着远处的东京湾。相当于3个足球场面积的甲板上灯火通明，三千多名舰员、两千八百名航空兵严阵以待。
以这两艘海上巨兽为核心，呈环形部署在航母外围八到十海里的九艘提康德罗加级防空导弹巡洋舰和六艘伯克级导弹驱逐舰，二十到二十五海里处的十四艘斯普鲁恩斯级反潜型驱护舰和十艘佩里级护卫舰，七十海里处的六艘洛杉矶级攻击型核潜艇，正静静地在幽深的海水中巡航。从作战编成来看，分明是在高威胁区参与局部战争或大规模常规作战时才会使用的应急特混舰队战斗群。
相比王杨在冰火两重天的死亡设计下挂彩，铭煙薇的经历就要平淡许多。她刚刚从东京湾进入太平洋，一股危险便从脚下直透而来，那是一股冰凉的死亡杀意。
铭煙薇的反应极快，一个转身便窜出二十米去，磅礴的海水好像根本不存在似地，不，即使在陆地上，铭煙薇的身手也绝不会敏捷到这种程度。
与此同时，一个巨大的圆形口器出现在了她刚刚避开的地方，这个口器里的牙齿有拇指般粗细，密密麻麻充满了整个口器，待到这口器的主人露出全身后，才能看清楚居然是一只触手张开足有二十米的巨大海星。
那头巨大无比的海星一扑不中，五只触角极其灵活的一收一张，就要调整方向再次扑击；可以想象，在这样的大洋中，这种身躯的海中巨无霸几乎是食物链天然的顶端。
铭煙薇却没有逃跑，反而在水中停下身形，待到海星再次扑来时，她妩媚的眼睛突然闪过一道金光。如果王杨在这里就会发现，铭煙薇此刻的眼睛透着一种气势如山、神威如海的金红。正是她在死亡之都中射出那绝命一箭时，所有人在冥冥中看到的——龙之瞳孔。
金红乍现，海星顿时就像被点了穴道一样定在了水中。
这时，铭煙薇的口中发出一阵玄妙的音节。彷佛沉睡了千年的巨龙醒来时沉重的吐息，又像是驾驭风雷的雏龙腾空而起时念动的吟哦。
颤抖。
即使在这万钧压力下的海洋中，仍然能够看到海星那如同触电般的颤抖。刚刚嚣张无比的巨大触角已经不知不觉间缩成一团，狰狞的口器中竟然若有若无的发出一阵断断续续的犹如小狗般的唧啾声，像是讨好，又宛如求饶。
此刻，在巨大海星的感觉里，美味可口的猎物摇身一变，竟然爆发出浩浩荡荡的无上威势，而自己彷佛蝼蚁，彷徨无助；更让它惊惧的是，这股威势中，分明流露着海中至尊的气息，俾睨天下，威加四海，那种已然铭刻在所有海洋生灵基因中的血脉传承。
这就是海龙女，海洋之主，妖族之王。所有的生物在她面前，不管敌我，无论强弱，先自弱了一头。这也是主神为什么将海龙女血统中级之前的威力给予强力压制的原因。
——拥有了血脉的威慑，就必须大力降低真实实力来平衡。
如果海龙女血统强化者的对手是拥有智慧的人类，或者已开启灵智的其他种族，那么除了奇兵突出，并不能填平双方的实力落差，比如上一场团战中，豺狼医生阿罗特的狼人血统对铭煙薇有着天然的忌惮，可是理智却能告诉他，对手的真实实力非常低微，血统的威慑根本不足以改变双方战斗力的对比。可是现在的对手却是一只海星，即便是已经进化到海洋食物链顶端的变异海星，也同样改变不了软体动物的本质，只能依靠生物本能辨别猎物和天敌，丝毫不具备理智辨析敌我的智慧。它只知道千万年来，面对龙之血脉，所有海洋种族都只会发自灵魂的敬畏，那是它们天经地义的统治者，理所当然的王，世代效忠和臣服的对象，能向之献祭自己肉体和灵魂而荣耀的至高无上。
铭煙薇冷冷的吐出一个音节。
海星如蒙大赦，抱头鼠窜而去。
不仅是海星，周围的海水一阵波动，几个同样巨大的身影也战战兢兢的迅速消失在大洋深处。
看着消失的巨大身影，铭煙薇缓缓闭上眼睛。而她的脸色也有些微微发白。
催动龙之血脉，对现在的铭煙薇来说，需要耗费太多的法力，就像刚刚领悟“爆炸”技能的郑吒，只能维持极短的时间。如果只是面对圣甲虫那样的低等生物，铭煙薇本身的气息就已经足够，可是如果是变异海星这样的海中巨无霸，则非统摄万物生灵的龙之血脉不能建功。不过好在这是在海洋中，无尽的水元力让铭煙薇基本不用担心法力出现后继无力。
调息片刻后，铭煙薇再睁开眼睛时，那抹金红已经不见踪影。
突然，一股强大的吸力迎面而来，刚刚调匀气息的铭煙薇凝立不动的身形一个倒转，顿时像脱了缰的烈马往前“狂奔”。
铭煙薇心中一惊：“离岸流！”
她连忙运转法力，竭力稳住身形，可是那股潜流翻滚激涌，如同瀑布倒挂，力道无匹，铭煙薇居然毫无办法，只能随着那股潜流翻转着向海底急冲下去。
所谓离岸流，是一股射束似的狭窄而强劲的水流，它以垂直或接近垂直于海岸的方向向外海流去。其宽度一般不超过10米，长度一般在30～50米之间，有的长达700～800米。这束水流虽然不长，但速度很快，流速可高达每秒2米以上，每股的持续时间为两三分钟甚至更长。
离岸流包括裂流根、流颈和流头三部分。裂流根是离岸流的源头，也就是水源汇聚区。流颈是离岸流的通道，水流急速而狭窄。流头也就是离岸流向深海扩散的区域，呈扇形。裂流根里的水来自一侧或两侧的沿岸流，沿岸流中的水则来自涌向海岸的波浪。向岸的波浪、沿岸流和离岸流共同构成了近岸流系中海水的输移和循环。
原本这样的潜流是无法对强化了海龙女血统的铭煙薇造成任何影响的。原因无他，任何水流都是水元力能量流转的结果，控制了水元力就等于控制了水流。但是离岸流却有异常之处，离岸流的发生既与海岸地貌等固定因素相连，又与波浪、天气、潮汐、天文、风力风向等多种变化因素有关，而且还常常与多种偶然的非线性因素形成诡异的结合，生成和消散的突发性极强，极具偶然性，水元力变化倏忽而起，倏忽而灭，极难掌握；加上其中的流颈不但狭窄流急，而且因高速产生负压，水元力的能量强弱可能只是让人打个趔趄，但也可能产生滔天巨浪的威力，更是无从捉摸。如果说水族修炼的水元力操纵术是常态常数，这种突然生成的海洋潜流就是异态变数，这就导致铭煙薇已经自成体系的水元力掌控方法对这样的海洋潜流很难做出及时准确的应对。
而推波助澜形成这一切的，自然就是无所不在盖亚意识。
海洋表层，“阡陌”纵横，大大小小的各种海流，东西南北川流不息。海洋深处，更是潜流激涌，压力万钧，一道潜流可能贯穿几个大洋，铭煙薇作为海龙女血统的强化者，虽然缺少了天生龙族对海况的熟悉，却有着应对各种洋流突变的本能。
那道离岸流带着铭煙薇奔流了不知多久，居然丝毫不见衰竭，如此充沛的水元力，只有盖亚意识的干涉才能具备了。
但是这么久的时间，对于铭煙薇来说已经足够了。这类海洋潜流的杀伤力就在于水元力能量瞬间异变所带来的不可预知和难以应对，而它的弱点也在于这种瞬间异变无法长久维持——一旦持久，变数就会回归常数，水元力能量变化就会重新回到规则的范畴中。
铭煙薇轻轻一挥手，那股异常的离岸流就化作绕指柔的小水流，围着她转了几个圈，然后消逝无形。
盖亚意识的排斥在于将针对目标的有利因素无限缩小，不利因素无限放大，却不能强行改变甚至破坏自然法则来诛杀——比如不能逆转水生物的习性，然后放在水里淹死。如果换了中洲队其他任何一个人处在这种环境中，除了王杨能够发动舞空术飞天遁去之外，可以说几乎算是陷入绝境，单只这无尽的海洋，就足以让没有相应血统强化的轮回队员头疼了。
可是这一切偏偏不包括铭煙薇。
自然环境下的海洋里，盖亚意识能够制造的意外非常有限，溺杀是最基本的立足点；其他的比如海洋生物的袭击，海洋潜流的拖拽，都是基于这一立足点，如果这一点失效，那么海洋的威力最少被削弱一半。
在海洋潜流中脱身而出的铭煙薇现在就无比庆幸。因为血统的缘故，溺水而亡基本上属于天方夜谭，海洋生物在龙之血脉的威慑下全部唯唯诺诺，最难以掌控的海洋潜流也只能带来片刻的狼狈，以铭煙薇现下的强化等级，想要在空阔的海洋中制造意外杀死她，就只剩下借助海水压力了，而那最少也要到数千米之下才能奏效。但是东京湾外一百海里的最大深度也超不过一千米，从某种意义上说，盖亚意识此时能够出手的死亡设计正在走向黔驴技穷，至少在铭煙薇自己看来，除非此时能够出现一只和海龙女同等级血脉的高阶生灵，否则很难真正威胁铭煙薇的生命。
在死神来了的世界中，无疑是盖亚意识的主场，可是到了四面皆无凭依的大海中，盖亚意识能够制造的意外屈指可数，如果还是不能奈何海龙女，那么这里反而会变成铭煙薇掌控的领域。
盖亚意识该怎么做？主神的布局仅此而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