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春怀的是姑娘这事肯定不能告诉她,包括曼柔怀的是儿子这件事也一样,她俩现在虽然尊卑明显,但这个平衡点十分微妙,任何一方突然加码,都有可能破坏这种平衡。

    可毕竟是儿女双全的喜事,虽然不能告诉她俩,但并不影响我打心底里高兴,这种自豪和提前满溢的父爱让我恨不得昭告天下普天同庆,然而现实条件并不允许,可我急需发泄这种情绪!

    这一日我在龙阳仙舍躲懒,闲着没事就想过一把当爹的隐,于是把小娥找来了。

    小娥已经尊为龙阳宫主,虽然资历低修为差,但有我和喜春撑腰,回龙教上下没人敢不给她面子,这个宫主当的是有声有色。

    小娥一见到我就盈盈下拜:“女儿见过干爹。”

    我挺了挺胸吧唧吧唧嘴,还是不对味儿,这不是亲生的怎么也差一成。

    略觉无趣,我让小娥落座,把话题转向了教务方面:“你的气海绝渊之体我已经通过其他渠道确认了,你自己有什么感觉没?”

    小娥最近喜事连连,一张娇俏脸蛋儿红扑扑的:“回干爹的话,气海绝渊果然名不虚传,女儿最近以旧时功法修炼,修为境界突飞猛进呢。”

    我正喝茶呢,听她这话一口茶水全喷了出来:“啥玩应!旧时功法?你又练阳春心经了?”

    小娥娇哼一声:“干爹当女儿是白痴么,我是说修炼习惯,心经已经弃了阳春心经,转为修炼娘亲所传的回龙迷梦心经了。”

    我松了一口气,赔礼道:“不好意思啊,干爹最近受了不少刺激,总爱瞎猜乱想。再说说你修为的事儿吧,当初你气海绝渊初成不受人力所控,将我传给你的九成功力化去。你觉得以你如今的控制力,能不能做到对传导真气的完全吸收?”

    小娥不敢确定:“这个我还没试过。”

    我叫小娥到近前,要她运决心阵受我一百年功力。

    现在我对决心阵的运用已经极为纯熟,千年功力的传导误差不到三五年,百年功力随手调运,几乎没有误差。

    一百年功力注入小娥体内,我感应到她的气海绝渊稍稍一动,接着便被小娥有意压制住了,只有少部分被化解掉,剩余超过九成的纯净真气被她以决心阵吸收。

    小娥欢呼一声,我点头表示已经知道结果了,心中的一块石头也算落了地,量产散仙计划已经可以正式施行了。

    考虑到保密工作,量产散仙计划小娥并不知情,但我还是给了她一个任务,让她将三百护法女弟子按悟性分为上下两等,然后将名单密报给我。

    小娥自然懂事,不会追问缘由,领命便去落实,看着她听话的样子我更加期待亲子降生了。

    中午回曼月府用午餐,喜春果然还在曼柔的看管下抄写家法,我想起两天前与她做的约定。

    那天她在曼柔床前跪了一个时辰,好话说尽才哄的曼柔消了气,那么我的承诺也该兑现了。

    曼柔起身相迎:“夫君辛苦。”

    我笑呵呵的迎上去,亲了亲她的脸颊:“没啥辛苦的,一上午就想着跟你吃午饭呢。”

    曼柔羞笑:“夫君就知逗人开心。”

    喜春不敢抬头接茬,始终在那抄写,我拿起一份抄好的家法,随便扫了一眼,全是喜春幼稚的笔体。

    这份家法是曼柔回山之后为喜春量身制定的,一共包含了大小规矩一百余项,轻重处罚十余类五十余种,严肃严厉之极。

    “夫人我抄完了......”

    喜春规规矩矩的把家法双手呈给曼柔,曼柔一如既往的默默检查着,看了一会开口问道:“妾室伺候夫人安寝,需有几项礼数?”

    喜春明显不记得,便假装冥想,眼珠子各种转,死劲儿往曼柔手上的家法上瞄,还真让她看出了内容,于是笑答:“回夫人的话,一共是五项礼数,分别为更衣、暖床、浴足、熄灯、销锁门窗。”

    “你昨夜暖床了么?”

    喜春随口答辩:“暖了呀,我怕暖的不匀,还滚来滚去的呢。”

    曼柔气道:“信口胡言,信不信我赶你出曼月府!”

    喜春吓的赶紧赔罪:“诶呀诶呀,是我记错了,昨夜我到厨房偷食回来晚了一些,来不及暖床了......”

    喜春说了实话,曼柔面色稍暖,接着问道:“当受何种处罚呢?”

    别看喜春家法管教记得不清,但责罚实在是受的多了,反而记得清清楚楚,脱口而出道:“家室内事,服侍夫人出错属小过,当领十下戒尺。”

    曼柔拿起备在手边的戒尺:“跪下领罚!”

    喜春依言下跪,左右手来回换了半天,最后抬起了左手,右手是她吃饭的手,金贵着呢。

    曼柔也不手软,抽的可不算轻,疼的喜春嘤咛连连颤抖不停,十下抽完,喜春白净的手心上已经红做一片。

    可曼柔却更恼火:“少在夫君面前装疼惹人怜,平日领罚怎不见你出声?妖惑夫君,当领何罪?”

    喜春脸都白了,吱唔道:“妖惑夫君是...是大过,轻则冷居府外,重则...重则自拟休书哇~~~闹春你快帮我说话呀~~~”

    喜春都吓哭了,我对曼柔责备道:“喜春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干嘛这么给她穿小鞋,还真憋着给她休出去啊?”

    曼柔见我出面,再气恼也得憋着七分,但还是据理直言:“妾身知道喜春心性单纯,可一犯过错便向你撒娇讨怜,小是小非你无限纵容,大错大过也不见你责罚,如今养成了习惯,今后会为夫君带来大祸的。”

    “再大的祸还能大过大闹回龙教吗?把你那破家法收起来,今天开始你就安心养胎,喜春用不着你管了!”

    这话我可是趁着一股火憋足了底气说出来的,曼柔哪能看不出我动了肝火,即便自知有礼也不敢辩驳,稍一犹豫,便叹气福礼:“夫君息怒,妾身遵命便是......”

    曼柔收拾家法便要离开,喜春赶忙抱住曼柔的腿哀求:“夫人莫走,别听闹春胡言,喜春是该调教,今后还要夫人多多提点着呢。”

    我和曼柔都愣了,我说你傻啦?她这么欺负你你也还上杆子,你不会是上瘾了吧?

    喜春低头道:“当日冬殿之上,那种心如刀割的感觉我这辈子都不会忘,夫人因我受负情之苦,定然比我苦楚千百倍,女人最懂女人心,不能补偿夫人,我心里今生都安宁不下来。”

    曼柔被喜春短短的一番话说的落下了眼泪,她弯腰扶起喜春,泣声道:“好姊姊,你真是这么想的?”

    喜春羞脸侧头:“夫人莫要乱了称呼,喜春不敢当姊姊之称,也不敢欺瞒夫人......”

    曼柔嘤嘤饮泣:“妹妹今日才知姊姊的心意,起初还怀疑你是故作姿态,是妹妹小家子气了。”

    喜春连连哄劝:“夫人莫哭夫人莫哭,喜春瞧着可心疼呢。”

    曼柔破涕而笑:“你倒是一时像孩儿一时像娘亲,却从来也不像个规矩的妾室。”

    喜春也笑:“所以才要夫人多多调教呀。”

    “那今后你还听我话么?”

    “自然要听夫人的话。”

    “夫君帮你撑腰你不愿么?”

    喜春白了我一眼:“他是三分钟热情,转天念到你的好时便又会拿我当替死鬼了,夫人你是不知,夫君其实最不疼惜我的,私下里总欺负我,他让我用......”

    “我让她用心服侍你。”我岔开话题道:“不管怎么说,你俩能和好我很是欣慰啊,至于那个祸患家法,我看就真的废掉算了。”

    曼柔问喜春:“姊姊觉得如何?”

    喜春含指扮出呆萌讨喜的样子,娇声道:“没了家法就没了夫人威严,喜春可不愿夫人因我折了排场,可那些动则就休出门外的大过就免了吧,夫人怎能舍得赶我出门。”

    曼柔点头应允:“便依姊姊的意思,只留些礼数责罚,当做妹妹帮姊姊规整为妇言行之用好了。”

    二女相识至今从来都是死对头,这可是头一遭欢颜相对。喜春扶着曼柔坐下,自己则像往常一样,规规矩矩的侍立在她身后,曼柔则甜笑着整理家法。

    “这条废了吧,喜春姊姊最是顽皮,与夫君撒娇扮乖做不得妖惑之罪。”

    “这条也不要了,只要不是在大庭广众,配饰华贵些也是应当。”

    “这条却得留着,服侍安寝可帮姊姊养成温婉的好.性子,来日与夫君同房,定得夫君欢喜。”

    “这条也得留着,这个什么小妖精是绝对不能与夫君私会的。”

    喜春笑道:“夫人这就不是了,小妖精是我的元神分身,已经与夫君有了夫妻之实,我觉着应该放宽一些呢。”

    曼柔笑答:“姊姊此言差矣,小妖精毕竟不是血肉真身,更近妖魔一些,夫君是天地英雄,不可多行此类无名无份的淫邪之事。若要填补床笫,妹妹已经做了安排,冬缘妹妹生的娇美又对夫君有情,是最合适的人选,此外还有那小满表妹,也是可人得紧,只等嗓病好了一些,纳入房来也无不可。”

    喜春撅嘴:“纳妾之事夫人休要再提,喜春百般不依!”

    曼柔回头看她,压着性子道:“为夫君择妾是夫人的权职,姊姊只是妾侍,无权过问的。”

    喜春摇晃肩膀:“不依不依,就是不许闹春再纳妾,千百般的不依。”

    曼柔面上笑容消散:“你先管教好你的元神再来与我撒娇!”

    喜春有些胆怯,但还是坚持:“夫君宠我上天,我们背地里玩耍你也无处得知!”

    曼柔回手向喜春腰间掐去:“无礼小妾,胆敢顶撞本夫人。”

    喜春疼的泪眼盈盈:“夫人尊贵,却也不能无理取闹!”

    我缓缓倒退出了柔喜殿,独留二娇继续争嘴,这回我是说啥都不敢参合了,怎么感觉越参合越乱呢,俩人以前干的也没这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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