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荆楚大地的西部边陲,临近北纬30度,有一个神奇的地方,巍峨耸立于长江与汉水之间,东接鄂西保康,西连重庆,南依巴蜀,北近武当;受天地之眷顾,物华天宝,钟灵毓秀。

    它就是神农架,

    神农架无昆仑之巍峨,亦无泰山之雄浑,但它的神奇举世无双。

    在这里,大水怪、四角兽、野人、甚至传说中的异兽也会在不经意间让人惊鸿一瞥!

    所以,无数的驴友趋之若鹜。

    我也不例外。

    ……

    已经好几年未去神农架了,本打算去北京看完一两场奥运赛后,就动身再去神农架玩个十天半月的,哪知这段时间太忙,不仅北京之旅未成行,就连去神农架的行程也一拖再拖,直到近日,方才得空。

    “大海,去神农架的车票我已经预定,只要你点头,我们明天就动身。”看了一眼王大海,还是希望他能和我一起去。

    “老大,你瞧我这样子,能出去见人吗?”王大海指着自己的脸,一脸苦逼道。

    也是,他现在这幅鼻青脸肿的尊容,实在不好见家人,我只得作罢。

    “那好,你就呆在俱乐部安心养伤,记得把玉佩收好。”我嘱咐道。

    王大海点头称是,又关切道:“浪哥,到林子里也要注意安全。”

    我拍了拍王大海的肩膀,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

    离开深圳第2天,也是奥运会闭幕日,无缘北京奥运开幕式,已够让人遗憾;为了这次探险,现在连闭幕式也错过了。

    只能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

    这里是神农架林区的边缘,如果再往里面走,就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原始森林,里面太危险,所以并不对普通游客开放。

    此次是我第三次来神农架探险。前几年我曾来过两次,记得上次我死拉硬拽架着王大海进入神农架体验了半个月的野人生活。那小子当时却满林子找信号,不知是和他的第几任女友在互诉哀肠…总之,那小子就这副德行。

    ……

    钻进广袤无垠的山林,寻到一条僻静的山间小道,蜿蜒曲折,路随峰转,说是山路十八弯也不为过,一路上鸟飞虫鸣,山泉汩汩,竟有几分曲径通幽之妙。

    如此这般穿行于人迹罕至的山路间,如同在迷宫里打转,山路幽深难行,没有王大海作向导,一路上总是出错,好几次都差点迷了路。跌跌撞撞差不多又走了一个多小时,终于——在茫茫的林海深处,一幢红砖青瓦的小平房在摇曳的竹林中渐现眼帘。

    我激动得都快哭了!

    “这个坑爹的鬼地方,太难找了!”埋怨了一通后,我擦了一把汗,看到那处熟悉的小屋时,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小沈啊,怎么这么快就到了!”一个洪亮的声音忽然响起。

    我抬头望去,见到屋前闪出一个四十五六的中年汉子,他身体敦厚壮实,国字脸,除了稍黑一点外,长相竟和王大海有七八分相似。

    不错,这正是大海的老豆,我称他为王叔,林子里的红砖青瓦小平房就是王大海的老家。

    听说王叔以前是这方圆百里远近闻名的猎手,但自从十多年前神农架成了国家级保护区后,王叔也顺应时代潮流,由猎人华丽转身成为了神农架的南片区域的护林大队队长。

    “王叔,又来打扰您了。”我笑嘻嘻地递上礼物,和王叔打起了招呼。

    王叔也不和我客气,接过礼物后就和我边走边聊,一前一后进了他的家。

    和王叔寒暄一番之后,我们聊起了玉佩的事。

    事情的原委和大海说的差不多,黑瞎子果然是被玉佩刺死的,那支铁箭射得并不深,根本要不了黑瞎子的命。

    王叔找出箭支,我翻来覆去查看,还真像博物馆陈列的古代箭支。

    我好奇心更浓,和王叔谈起这件事,提出要去林子里转转。

    和前几次一样,王叔还是把头摇的像拨浪鼓,啰嗦的有如唐僧再世。甚至威胁:“你要是被林子里的阿猫阿狗所伤,我如何向大海交代?”

    阿猫阿狗其实隐喻山中虎狼,我直接把王叔的一番好意当成驴肝肺,拍着胸膛赌着咒:“我这身板您瞧不见吗?就算遇到什么猫啊虎啊,俺也会把它们捉来给您下酒;再说了,您看——”

    我拔出挂在腰间的那把厚背开山大砍刀,炫耀着在王叔面前晃来晃去,那雪亮的刀锋在阳光的照耀下反射出耀眼的光芒,直把王叔晃的睁不开眼睛。

    “怎么样?王叔,这把宝刀可是我托朋友从德国带回来的,花了我一千美金啊。”我吹嘘道。紧接着从背包取出一把精致的连发弩,又在王叔面前晃的不亦乐乎。

    王叔拍开我拿弩的手,笑骂道:“把俺眼睛都晃花了,你小子真是没大没小!”

    我赶忙端正态度,一边笑着赔小心,一边又添油加醋地继续吹嘘:“您瞧这弓弩,特种合金制作,正儿八经的航天材料。您瞧瞧,”我指着弓弩上一个方形金属盒,“它一匣十只弩箭,可单射也可以连发,五十米之内百发百中,可射穿手指厚的钢板,比起警察叔叔用的警用手枪厉害多了。”

    还真是失败!

    就算我舌灿莲花,牛皮吹得蓬蓬响,大话谎话喷得天花乱坠,搅干了口中的唾沫,王叔还是不为所动,直接就一票否决!

    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我也不着急;不是说,失败乃成功他妈!那我就再加把劲,让失败早点生出成功不就得了!

    拿出准备好的秘密武器:“两瓶我珍藏了三年的极品茅台。”

    嘿嘿,俺就不信放不倒你!

    和王叔吹牛打屁一番,在我一次次殷勤敬酒之下,一瓶酒很快见底。

    当然,主要是老家伙在喝,我偷奸耍滑根本没有喝几口。老家伙终于志得意满打着鼾钻到桌子下面。

    总算搞定,我再次打探了一番桌下的王叔,确定他无恙后就开始了行动。

    王叔家有两个宝贝,向导阿黄和一杆双管猎枪,阿黄是一条贪吃的狗,它常年穿梭在神农架林区。每次进林区探险我总要把它们骗到手,这次就更少不了它们!

    我先顺手取下王叔那把挂在墙上的短管来福猎枪,翻箱倒柜的找出五颗子弹后,又撬开牛肉罐头贿赂了王叔家的大黄狗,那狗东西也不管地上的王叔了,摇头摆尾地给我当起向导。

    我再次检查了身上背包里的装备,一架高倍望远镜,我曾经用小篆体在当中刻了三个字:“千里眼”!

    一匣箭头上装了强效麻药的弩箭共有10只。几只一次性注射器,抗毒血清和几版常备药。一捆特制钢丝绳索和一捆细细的弩箭绳,一台带GPS功能的太阳能手机,不错,现在还有信号。

    一套登山用的飞爪,一把户外常用的伞兵刀,可切可锯还可撬罐头,几只备用火机,还有五六个牛肉罐头,几瓶水,果汁再加上一些其他野外生存的必备用品。

    一切准备妥当,我背上行囊老林深处进发…

    就在我离开小屋渐行渐远之时,歪倒在桌下的王叔忽然睁开双眼,起身咕咕的灌了一小口酒,摸了一把嘴角的食物残渣喃喃说道:“臭小子,太不地道了,骗走老子的阿黄不说,连双管猎枪都给顺手牵羊了。”

    片刻又嘿嘿笑道:“你还真以为用这点小伎俩就能糊弄了你叔?想当年自卫反击战,老子在老山前线痛揍安南人时,你小子还没出生呢!”

    言罢,从床头柜中取出一枚精致的战斗英雄勋章,久久凝视,陷入沉思……

    一路上,大黄狗在前面叫得欢,好像隔壁的母狗花花就在前面等它似的。我却在后面累的半死,这深山老林茅草长的快有我高,我抡起开山刀,甩开膀子逢山开路遇水搭桥。

    忽然,前面的大黄狗停下身来汪汪汪的叫个不停。

    有情况!我左手取出连发弩,右手握紧开山刀,小心翼翼顺着大黄狗叫的方向走过去。

    在前方不远处的大树下,靠着树干坐着一个装束奇怪的人,这个人上身包着一张简易兽皮马甲,下面裹着一张兽皮裙裤,简直一副孙行者的打扮!

    再走近一看,我吓了一跳:此人长长的头发一绺一绺的,乱蓬蓬的胡子像稻草一样胡乱的盖住嘴唇和下巴,脸色苍白毫无一丝血色,身上还背着一张很古朴的长弓。

    显然,他不是在拍电影,没有剧组,没有摄像机…

    难道是野人?我有些莫名的兴奋。

    我竭力压抑着亢奋的心情,掏出手机给他又是摄影又是拍照。

    卡嚓、卡嚓强烈的闪光灯刺激得那“野人”下意识用手遮住眼睛,他非常的虚弱!

    我喝了口水也不再拍照,缓步走过去想试着看能不能和他交流。“野人”两眼无神地望着我,干裂的嘴唇微微蠕动…

    我连忙给他灌了口水,“野人”立马精神了些,焦急的重复着我听不懂的言语。

    直到最后在他又打手势又用手指向丛林深处,我终于搞明白他是让我扶着他往里走。我有些警惕,但又自持身强体壮能摔能打,便小心翼翼的扶着他向丛林的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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