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忽然一亮。

    擂台下,一个高挑的美少女正迎面走来,乌黑的马尾在匆匆的脚步中摇曳抖动,浑身上下处处洋溢着青春与活力,看得我神清气爽,正在热身的肢体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

    美少女来到我身边,抓住我的胳膊,撅起小嘴,气呼呼地道:“气死我了,刚才坐地铁遇到了一个老色狼,真恶心!浪哥,快点教我防狼术呀,江湖救急,不能推脱哦。”

    见她这幅娇憨可爱的样子,我嘿嘿调笑道:“小琪琪,当我傻呀,你学会防狼了,浪哥我还有机会吗?”

    少女被我逗乐了,调皮地眨巴着明亮的大眼睛,做了个鬼脸,咯咯娇笑道:“或许你就是一匹例外的狼哟。”

    我大脑当机,梦琪这小妞,是要迷死人不偿命的节奏啊。

    还未回过神,又有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浪总,你真的好讨厌哦,昨天居然又爽约!”

    声音的主人是一位妖娆惹眼的美女,她抛来一个媚眼,径直登上擂台,抱住我的另一条胳膊,轻启红唇,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细语腻声诱惑道:“一会儿我在‘野狼迪吧’等你,千万别再放人家鸽子哦!”

    性感美女芳名向彤,既有都市白领的知性美,又有一种颠倒众生的妖艳,两者相生相克,矛盾又和谐,产生一种惊心动魄的魅惑!

    无敌美少女与性感女神同时相邀,该何去何从?

    看到这架势,我头疼加蛋疼。一咬牙,违心地做了一个的抉择!

    刹那间,我的双眼放光,像探照灯一样在两人最骄傲的峰峦处来回游走,手臂随之轻轻一收,将梦琪和向彤揽入怀中,一脸坏笑道:“放心吧,浪哥我包容兼收,对于美女一向是多多益善!”

    “去死!”两人没料到我竟这么无耻,顿时又羞又恼,扔下两个字后慌忙挣脱我的怀抱,在四周的起哄闹腾声中跳下擂台落荒而逃。

    煮熟的鸭子就这样让我放飞了,要说不心痛,那是骗鬼滴。

    ……

    此时夜幕初降,霓虹闪烁。

    金山大厦2楼,‘君行健健身中心’的大厅内,都市白领们早已翘首以待,他们跳下跑步机,放下手中的杆铃,哑铃…从大厅各处涌出,脚步飞快向大厅中央的搏击擂台聚拢,兴奋和期待充盈在每个人的脸上…

    一时间,整个大厅人声鼎沸,气氛愈加热闹!

    小插曲让场中的气氛更加活跃,挤在台下的美女帅哥们也越聚越多,每个人都在热烈的注视着我,目光充满期许和崇拜…

    小小遗憾也在高涨的气氛中消散无影,取而代之的是渐至爆棚的虚荣心。

    我仰头发出一声嚎叫,反手猛地扯下了身上的T恤。

    顿时,露出了一副令女性尖叫男人艳羡的强壮健美形体——

    一身古铜色的肌肤闪耀着健康的光泽,脖子两侧的颈肌把肩部的斜方肌高高扯起,背部犹如大蟒缠身的大圆肌、小圆肌再结合肩侧的三角肌,构成那种让人惊叹的古希腊式雕塑体型!

    伸出粗壮犹如普通人小腿般的手臂,我随意的扩了扩胸,鼓起的三角肌和浑厚壮实的胸大肌把两肋的前锯肌拉起,上宽下窄,组成完美的蝙蝠翼状的肌肉群!

    呼吸之间,8块如钢似铁的腹肌凸显涌动,紧接着那厚实强壮的胸肌也开始有节奏抖动起来,越来越快…如波浪起伏,潮涨潮落,这胸肌竟在起舞蹦迪,骚包之极!

    今晚,一众猪哥、美女齐齐起哄,非着要见识我的健美与力量。作为这家健身房的老板兼主教练,我有拒绝的理由吗?

    于是我便登台显摆,大秀肌肉和力量。

    看着美女们抛着媚眼,打着不要钱的飞吻,我得意洋洋,沾沾自喜,开始搓热掌心,同时身子扭动缓缓热身……

    状态已调至最佳,我深吸长气,俯身抓向台上的杆铃。

    杆铃很沉,重达190公斤。

    我双手猛然发力,全身的肌肉像打气一样鼓胀起来!两头的杆铃片太重了,好似不堪重负,被拉弯成弓形,沉重的包铁铃片犹在地面颤震低鸣!

    “起!”我大喝一声,周身劲气如春雷滚滚,力透四肢骤然爆发。

    不容众人眨眼,近400斤的杆铃在我的吼声中陡然离地而起,嗖地冲过双肩,瞬间被我稳稳地举在头顶之上…

    在无数惊讶的目光中,当头的杆铃已傲然屹立在空中,不见丝毫抖动。在足足定格了数秒后,我扔下杆铃,一声怪叫,双脚弹起,身体在空中做了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地落在地上。

    猪哥美女们惊得目瞪口呆,嘈杂的气氛顿时安静下来,唯有如泉水般流淌的音乐在大厅中回荡。我双手抱拳说道:“各位帅哥美女,献丑,献丑!”

    极为安静的场面转眼间火爆起来,口哨声四起,女人兴奋的尖叫声混合着刺人耳膜的金属器皿敲打声…众音合奏,把气氛推向高潮!

    无数的恭维和马屁狂轰乱炸,我乐在其中,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缝…

    忽然,蓬的一声轰响,半开的大门猛然被人撞开,人群顿生一阵混乱,片刻已波及全场!

    “浪哥,救命啊,有人来砸场子了!”一个极度夸张的大呼小叫声,把我从无限的YY中吵醒,声音耳熟之极。

    我不由笑着跳下擂台,心里暗自揣测:“莫不是王大海那小子又惹了什么祸?”

    此刻,纷沓而至的急促脚步声更近,尖锐的叱骂呼喝声刺耳,它们一声声敲击在人们的心头,让场中众人如躲避瘟神一样,四下逃散!

    “竟有不长眼的东西敢来老子的地盘闹事,哼!”我心生怒意,微眯双眼打量起大厅的入口。

    “抓住这小子,不要让他跑了!”十几个小混混气势汹汹的涌入大厅,紧紧的追在一个熟悉的身影后,高举钢管大声的叫骂。

    呼救声正是出自这个被人追打的年轻人。

    原本一身纯白的休闲套装,此时突兀地印着几个乌黑的大脚印,上衣的袖管也被撕裂一大块,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本来挺帅气的小伙,此刻就是一个狼狈的可怜虫。

    眼看狂奔后气力不济,就要被身后的那伙人追上,不到2米了,四周的人都为这小伙子捏了一把汗,也不知发什么神经,受伤的年轻人居然咧开嘴唇笑了。

    “看你他妈的还敢跑!”追在最前头的长腿混混挥动钢管,狠狠的砸向小伙子的后脑。

    “啊!”人群发出一阵惊呼,胆小的女生更是吓得捂住了眼睛,不敢往下再看。

    一道人影闪过,长腿混混的钢管硬生生地停在半空,再怎么用力也砸不下去。

    钢管的另一头,有只大手紧如铁钳,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难动分毫!

    下一刻,他只觉脖子一紧,就让人掐住了喉管,如吊死鬼般被人轻松地提了起来,倒霉蛋还未来得及挣扎,那只手的主人稍一发力,像甩破麻袋一样朝那群混混当头砸下!

    轰隆!那伙人马上遭了殃,一个个砸得满地打滚,叫骂声、痛嚎声乱成一片!

    见场面出现戏剧性的逆转,人们三三两两的议论开来,几个胆大的人更是凑上去围观。

    狼狈奔逃的年轻人就是王大海,他此刻仿佛找到了组织,紧绷的神经忽然一松,整个人就瘫软在靠背沙发上,疲累如狗,大口大口地狂喘粗气,过了好一会,才慢慢地缓过来。

    “怎么回事?”我收拾了那个长腿混混,走过来皱眉问他。

    听到我的问话,王大海如弹簧般蹦起来,憋了老半天的邪火突然爆发,指着几个混混跳脚大骂:“这群王八羔子真特么嚣张,追了老子好几条大街,还叫嚣要把老子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妈的,来呀,打老子呀,我呸!”

    这家伙应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看他骂起人来惊天动地,把我都逗乐了,于是放下心来,对他道:“你先顺顺气,剩下的事我来解决。”

    嘭嘭嘭!我用钢管不断敲击着自己的掌心,闲庭信步走向那群乱哄哄的混混,突然手起棍落,挡在前面的两个家伙应声而倒。

    “老子和你拼了!”一个凶悍的毛寸头撕声大吼,举起钢管向我狠狠地抽来。

    我身子猛蹲,钢管掠过头顶瞬间,右脚毫无征兆地高高扬起,迅捷如鞭,砰的一声闷响,高扫腿突然上头。

    毛寸头白眼一翻,还未倒下,人已晕厥。

    挤在后面的几个混混顿时又惊又惧,再也不敢妄动分毫。

    我一脚踢开乱泥般瘫倒的毛寸头,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笑意,讥讽道:“请问,各位大哥是过来砸小弟场子的吗?”

    几个小混混如丧妣考,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作答。

    一群窝囊废而已。

    朝几个小流氓弹弹手腕,我像驱赶苍蝇一般,猛然变脸下逐客令:“滚!”

    ……

    三楼,我的办公室,王大海换了一身干净衣服,凑到我身边,取出一个小布袋,在我的面前谨慎地解开袋口,然后挤牙膏似的小心摆弄,好像生怕弄疼了里面的东西…

    “利索点,别弄的像个老年中风似的。”我笑着催促道,心里却嘀咕:这小子平时没有这么猥琐呀,莫非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宝贝?

    “不急,不急,安全第一。”王大海笑嘻嘻答道。

    “安全你个头!”我一把夺过小布袋,迅速掏出袋中之物。

    忽地,一阵温润细滑的手感划过指尖,温婉而奇妙,有如握住初恋女孩的手。

    我小心地将它放在手心,细细的品味欣赏…

    它是一块不到遥控器大小的玉石饰物,色泽莹润水滑,通体碧绿欲滴,纹理细腻,寻不出半点杂质。

    玉石的一端钻了一个黄豆大小的圆孔,像是古装剧中达官贵人们常佩戴的玉佩,厚度比遥控器稍薄,其造型古朴抽象,像是一头大漠苍狼。

    打开射灯,耀眼的光束照在神秘的玉佩上,只见它后腿蹬直,前腿下弯,俯地不远的脑袋却是张开大嘴仰头向天,不知是在长啸,还是在咆哮?这小小的玉石竟流露出一股唯我独尊的霸气!

    我的思维也随着它跃跃欲试的动感而跳动。

    “哪里淘来的?”我好奇地问道。

    “老林子里偶然寻到的。”王大海撇撇嘴道。

    王大海口中的老林子是指神农架的深山老林。

    作为一个爱好野外探险的资深驴友,听到他的话我就来了兴趣,马上接口道:“说的详细点。”

    “几天前,我老爸例行巡山,走进山林深处,发现了一只埋头扑倒的黑瞎子。我老豆起先以为是被人枪杀,结果使了老大的力气把它翻正时,就发现了它。”王大海指着我手中的玉佩解释道。

    “怎么,黑瞎子这么臭美,还会佩戴这玩意?”我晃了晃手中的玉石,很是诧异地打断他的话头。

    “浪哥,你以为这家伙有你这么招摇,戴个玉佩满山闲逛?哈哈哈…”王大海平时难得见到我吃瘪,这么好的机会,又怎么能错过?

    我老脸一红,佯怒道:“臭小子,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黑瞎子是被它这样戳死的。”王大海也不生气,他嘿嘿一笑地夺过我手中的玉佩,握着玉佩的头部,动物形态的长尾巴则暴露在拳指之外,像弯刀一样高高翘起。这小子挥舞着玉佩比划着,在空中狠狠地戳了几次,感情那黑瞎子就像是被他猛挥玉佩宰掉的。

    “真想不到,这块玉佩竟牢牢地镶嵌在黑瞎子的眼眶中,只露了一小节在外,费了老半天功夫才拔出来。”

    “这么说,黑瞎子真是被人用它干掉的!?”我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惊问道。

    “还有一支箭,插在它的后背上,铁制箭头,竹杆箭身,尾部粘着羽毛,这年头怎么还有人用这玩意!”王大海补充道。

    我好奇心愈浓,便问道:“那支箭呢?”

    “丢在家里,我觉得玉佩有点名堂,就带来了,想不到竟把我害惨了。”王大海低声叹气道。

    “今天这些王八蛋就是因它而来?”

    大海点了点头,开始讲述被这些王八羔子追打的前因后果。

    “哎,倒八辈子霉了!本以为靠它还能发笔小财,结果成了烫手山芋。古玩城的那个鉴定师真他妈的不是东西,一口咬定玉佩不值钱,瞧他那架势,只要我留露半点怀疑,他就要指天划地发毒誓哩!”

    老子还没走出他店子的大门,他又拉了一个自称是收藏家的胖子,愿意出500块买我的玉佩,他们的双簧戏演的太假,以为别人都像他们一样弱智。

    靠!我没有理会,扭头就走。

    “第2天,我托人找关系,到博物馆请到刘教授来鉴定。刘老很快下了个结论——这是我国秦汉时期西北少数民族风格的配饰,是块狼图腾标志的玉佩,能工巧匠把它雕塑成一头傲视大漠的狼王,当时只有地位极高的贵族才有资格佩戴…”

    “听说是件好东西,我又惊又喜,还以为自己走了狗屎运…”大海很是回味的又道。

    可接下来老教授的一句话,又如冷水浇头,立刻淋灭了他心头的火热。

    “不对呀,”刘老又把玉佩放在放大镜下反复观察,他小声嘀咕着:“玉佩看起来不会超过100年,明显不像是存在了2000年的古物…”

    但说它是后世仿制的赝品,以刘老六十多年的经验,自信是不会看走眼的!最后老专家秉承一贯的严谨作风,用仪器检测了它的制造时期,真的不过100年,老专家也懵了。

    大海告辞的时候,刘老念念不舍,拿着玉佩摸了又摸,又是叮咛又是嘱咐:大海呀,玉佩还有待进一步鉴定,一定要保持联系啊。

    ……

    美玉如斯,必非凡品!我的直觉一向很准。

    既然不是赝品,那么2000年前的工艺,为什么只有不到100年的存世时间?太不可思议了!

    就在这时,咚咚咚!办公室的门敲得咚咚作响,外面传来几个焦急的呼叫声:“浪哥,浪哥,那伙流氓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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