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然看见南宫陌,脸上的神色变了变,“陌总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们俩是跟陌总一起的?”

    胡丽看见南宫陌进来,脸色不是太好,仅仅只是几秒便恢复了那副温柔端庄的模样,“陌总这大过年的,怎么跑这城西来了?”

    南宫陌慢悠悠的看了一眼胡丽,不接话,走到伊唇和白墨面前问:“你俩买的生煎呢?”

    伊唇看着南宫陌的眼睛,温润的脸上没什么破绽,心下便了然,自然的接过话,“白墨突然说尿急,这附近又没有厕所,所以就找到这里来了,谁知道过来就看见瞿姨死在了这里,随后警察就全到了,非说我们有重大作案嫌疑。”

    南宫陌偏头示意了一下普宁,普宁便走到孙然面前冲他说道:“孙队长,我们陌总今天过来是考察一下曲阳路15号的阳光孤儿院的地皮,谁知道白墨和四小姐闲不住非要跟过来,半路上又吵着想要吃生煎,这生煎没吃着,谁知道误打误撞来了这里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可能,我明明看见她蹲在我妈身边。”乔缘梨花带雨的控诉。

    “我蹲在你妈身边只是想看看她是死是活。”伊唇冷哼,“如果你们需要我们去公安局做笔录,我和白墨肯定会配合,还希望这次孙队长早点还我个清白,毕竟头几次可是几经波折才将罪魁祸首查出来。”

    孙然刚点头想要让白墨和伊唇回局里做笔录,普宁却是一脸为难的看着伊唇说了一句:“四小姐,你可是答应今天和陌总去看阳光孤儿院的地皮的,待会你们还要去看南宫小姐呢?”

    孙然还想说什么,却被南宫陌截了话,“沛儿一大早就盼着你去南宫家,结果你倒好,跑来这里了。孙队长,他俩得跟我回一趟紫檀路,这笔录的事稍后我送他们去公安局。”南宫陌完全没有询问孙然的意思就当众拍了板,率先走在了前面出去,伊唇和白墨相视一眼跟着南宫陌出去,普宁冲孙然歉意的笑了笑,“孙队长,麻烦您了,人稍后我会送去。”

    孙然看着普宁离开的背影,心中心生不满也无话可说,如今南宫陌明目张胆的保白墨和伊唇二人,就如同当初李长义明目张胆的捂着伊远翔的案子一样,他虽说是个警察,心中应该充满正义和公平,可是人尚且不能自保,何谈保家卫国,维护公民。

    紫檀路上的人,不说财力物力如何庞大,就单单是地位也是无人可以撼动的,不然伊远翔的案子怎么会在所有证据铁证如山的时候才得以判刑,先前却总是拖拖拉拉,官商勾结在南都市来说再平常不过。

    今日和人作对,保不齐明天自己的饭碗就丢了,上面的人口口声声扬言要整顿坏风气,那也是名号响亮,一层层往下难免有哪些不作为的蛀虫会将这政策带了歪风,只喊口号不作为,如此一来受苦的还是百姓和他们这些平明官,每天累死累活,工资不高,还提心吊胆担心自己的饭碗。

    孙然大手一挥,留下三个人继续找线索,其他人纷纷上车离开,乔缘和胡丽也一同去了公安局做笔录,伊家报警瞿姨失踪,如今发现的却是瞿姨的尸体,这一起失踪案变成了谋杀案,是有得忙活了。

    南宫陌四人刚走出工厂,白墨看了一眼四周无人靠近,这才看着伊唇,脸色铁青,压低声音怒意横生:“你知不知道那刀上会有你的指纹?难道你就这么想替我顶罪吗?”

    伊唇抬眼冷着脸看着白墨,“那你不回临江县,待在南都市干什么?明知道我自顾不暇,你真想陪我一起死吗?”

    白墨脸色稍霁,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南宫陌收回视线,“她不是我杀的,我到的时候她已经死了,可是那刀上有我的指纹。”

    “那说明不了什么。”南宫陌适时开口,声音温润冷淡,“那种刀南都市大街小巷随处可见,不过至于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你们还是串好口供再去公安局做笔录。”

    伊唇反问,“你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伊唇问完才想起刚才普宁说的曲阳路15号的阳光孤儿院就是伊远翔用来做实验的孤儿院,那些孩子和傅雅到现在也没有消息。南宫陌今天突然出现帮了他们,怎么想也都是不合理的。

    普宁前上一步开口解释:“我刚才已经说了,我们过来看地皮。”

    伊唇眯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警车一辆接一辆离开案发现场,这才看着普宁说道:“那把刀上有我们俩的指纹,如果案情进入瓶颈,所有证据指向我们,你们今天就是做伪证,你们这么做能得到什么?”

    南宫陌闻言眯起眼睛倨傲的看着伊唇,“你以为人是他杀的,所以你今天的作为是想替他顶罪?”

    伊唇轻笑,“陌总抬举我,我没那么重情重义,顶罪两个字分量太重了。”

    南宫陌深深看了白墨一眼不再说话,转身上了车,普宁嘴角抽了抽,也跟着上车,伊唇看见车子远去心下松了一口气,转头冲白墨说:“走吧,去公安局。”

    伊唇和白墨以最快的速度去了公安局刑警队,录了口供和指纹便离开了公安局。

    白墨因为涉嫌谋杀暂时不能离开南都市,伊唇没有身份证也无法离开南都市,如今的局面便是就算真的是伊唇杀了人,公安局也没法定案,伊唇连身份信息都没有,仅仅只有一个名字而已。

    白墨和伊唇一同回了祁龙苍,一路上两人无话,谁也不先开口,出租车在静水路口停了车,两人下车之后并排往祁龙苍走的时候,伊唇才问白墨:“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墨神色凝重摇了摇头,“不知道。我这几天本来是想待在南都市看能不能找到林超,谁知道前天无意间在北角门和人起了冲突,今早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看见林超往曲阳路那边跑了,这才追上去,谁知道那个工厂会是凶案现场。”

    “那你当时知道为什么不赶紧离开?”

    “我被人下了*,动不了。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林超虽然混账,可身手比那人差了不是一星半点,我在南都市没招惹过什么人,他引我过去无非就是想针对你,等我想离开的时候你就到了,接着警察也到了。”

    “林超在南宫陌手里你怎么能找得到,上一次的教训还没够是吗?你还敢招惹他?”

    “林超大年三十那晚,从南宫陌手里逃了,要不然南宫陌今天怎么会在城西?”

    “那是他手底下人该干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亲自去找林超一个无足轻重的人?”

    话说间到了祁龙苍门口,保安开了门,伊唇进去,白墨在伊唇身后叹了一口气,心里思量:“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南宫陌为什么事事亲力亲为,难道真是为了算计吗?他不过是为了一个人而已。”

    白墨又想起初一那天晚上,他去了文曲的别墅,撞见了南宫陌和文曲发火,质问林超为什么跑了,文曲解释是别墅出了内鬼,外面又有人接应,一时大意才让林超跑了。一向温润如玉的男人那一刻像是发怒的狮子重重的踢了文曲几脚,让他不再插手林超的事情。

    原来,他是连自己心腹手下都不信了,想要亲力亲为找到林超。王成这么久没出现,林超又失踪,这一目的针对谁白墨和南宫陌都清楚,如今瞿姨又被人谋杀,伊唇恰好出现在案发现场,太多巧合了那就是人为了。

    “你还不进来,站在那里干什么呢?”伊唇站在院子里喊白墨,白墨这才深吸一口气全吐出来,稳了稳心神走进去。

    第三天中午,公安局传唤伊唇问话,杀害瞿姨的那把刀上只有伊唇一个人的指纹,白墨被撇清嫌疑,伊唇被暂时扣押。白墨知道后直接跑到公安局认罪,说是他杀害了瞿姨,结果警察告诉他,伊唇已经认罪了。

    白墨犹如当头棒喝,伊唇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认罪?

    刑警队拒绝白墨要见伊唇的要求,白墨在刑警队大肆吵闹一番也没什么用,刘腾声称伊唇是嫌疑人,而且目前初步判断就是伊唇杀了瞿姨,足够的理由和动机,在事情没有定论之前,不让任何人接近犯罪嫌疑人。

    白墨离开公安局的时候,冲在场的警察说了狠话:“如果我知道你们对她屈打成招,我会炸平你们刑警队。”

    翌日,其他人纷纷知道了伊唇已经认罪的消息,可是公安局拒绝所有人的探视,白墨不知去向,玉凝哭成了泪人,宫沫去找南宫陌的时候,发现白墨早已经在NMZ的办公室了,办公室里还坐着南宫沛儿。

    三人见宫沫进来,神色各异。南宫陌表情没什么变化,意料之中的事情而已,白墨却是看见宫沫脸上瞬间阴郁,连带眼神也不友善起来,南宫沛儿神色复杂的看了一眼宫沫没有说话。宫沫大步走过去,站在南宫陌的办公桌前,“陌二哥,你帮帮小四把。人,不是她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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