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太任由两个人在唇枪舌战,自己乐得逍遥地站在旁边笑笑。

    吕正操是一个阳光、英俊、幽默的男孩子,一直很自负,在京都大学三万大大小小的学子中是一个领袖级别的人,欣赏他的人很多,一直以来在大家的心目中,他和胡凌雪郎才女貌是最适合不过的一对。

    用眼睛看到的往往都是别人的故事,用心感受的才是自己的人生。

    吕正操落花有意,可惜胡凌雪流水无心。

    在她的心中吕正操只是她最好最值得信赖的哥哥而已。

    生活中往往都是这样的,有些人在一起一辈子,倒不如别人的三分钟。

    龙太的出现,让胡凌雪的内心起了涟漪,第一次看到他有点笨拙站在台上,她就觉得那是自己寻找了很久的人。

    两个人不痛不痒地说了很多话,见龙太一直笑着在听,彼此看了一眼突然停止了说话,静静地看着凝固在龙太脸上的笑意。

    两个人很疑惑地看了一眼,胡凌雪的手在他的眼前晃动了一下,龙太仍然没有改变。

    她推了一下他,龙太才好像从梦中醒来一样,“你们怎么不聊天了。”

    吕正操主动伸出手介绍自己,“吕正操。”

    龙太恢复正常握了他一下回答:“龙太。”

    胡凌雪疑惑地问:“你刚才怎么啦?”

    “不好意思,我刚才走神了,你把医生找来,我想问一下班长的情况?”

    吕正操和胡凌雪有点茫然,特别是胡凌雪,和他在一起的时间不久,可这种令自己茫然的感觉已经发生过几次了。

    可她只能信任他。

    主治医生站在龙太面前,龙太问:“为什么他骨关节有块粉碎性的骨头没有复原上去,那样的话他怎么可能复原。”

    连同主治医生一起来的还有副主刀医生、护士长都彼此埋怨地看了一下。

    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主治医生把手搭在龙太肩上,“能不能出去说?”

    “我觉得还是在这里说好,我想我们的班长没有你们想象的那样脆弱。”

    主治医生看了一下吕正操说:“我不知道是谁泄露我们治疗的方案的,我们没有疏忽,我们知道这个碎骨的存在,但是为了考虑病人的心里承受能力。你应该非常清楚他是因为什么情况来到这里的,假如我们直接说明情况,怕他会受不了。”

    吕正操不解地看着面前的三个人和龙太,“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好像搞得我得了绝症一样隐瞒我,你们说吧,我承受得了。”

    主治医生无可奈何地说:“这块碎骨镶进肌肉靠近大动脉,我们只能等你先期的手续成功后再动手续取掉碎骨,因为无论如何这块碎骨再也连接不上原来的地方,所以你医治好以后走路不会像以前那样正常。”

    医生说完低下了头,胡凌雪已经泪流满面。

    吕正操笑了笑说:“你们不要难过了,捡回一条命就值了,任何事情都需要有代价的,我认了。”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尽力了,作为主治医生我们怕你因为情绪不好出现分裂的可能,于是对你有所隐瞒。”

    主治医生看了副主治医生和护士长,“我要严查一下到底是谁泄露了医疗秘密。”

    龙太站起来说:“不用查了,谁都没有泄密,是我看出来的。”

    “你看出来的,你的眼睛难道是我们医院里的CT机?你给我解释一下。”

    “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想问一下你们医院有没有十多公分长的大针头?”

    护士长道:“这样的针头没有,但是手术器具中有比它还长的针形器具。”

    主治医生急忙说:“你想干什么?”

    龙太非常镇定地说:“我想把这个碎骨接回去?”

    “你......”几乎病室里除了龙太,其他人几乎异口同声地说。

    龙太很平静地问:“奇怪吗?”

    主治医生:“不是奇怪,是根本不可信。”

    “你们要怎么样才相信我?”

    “你说什么都不会相信你的。”

    “我可以相信他吗?”吕正操突然开口。

    主治医生非常惊讶地问吕正操:“你为什么相信他?”

    “没有理由,我也是身不由己的相信。”

    主治医生很严厉地道:“绝对不行,你就是相信也没有用,作为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必须具备的本能,我不可以让我的病人当成白老鼠。”

    “那你可以给我开具一个转院的证明吗?”

    “不行。”

    ......

    乘大家都在争执的时候,胡凌雪偷偷地溜了出来,直接坐电梯到了院长办公室。

    一个中年父女正在桌子上整理着文件,连胡凌雪进去都没有发觉。

    胡凌雪走到桌子旁边,“胡院长,你真太专心致志了吧?”

    中年妇女抬起头,一双美目注视着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文件,走过来抱着胡凌雪,“宝贝女儿,你怎么来了?是不是想妈妈了?妈妈太想你了。”两个人抱了一会,胡院长问:“今天不是恢复上课了吗?你怎么到医院来?”

    于是胡凌雪把自己受父亲的委托要龙太带着自己来医院,并且把刚才在病房看到的说给妈妈听。

    胡院长问:“你说这个叫龙太的就是提供口诀的人?现在却看出吕正操还有一块碎骨头没有接上去?而且他想给吕正操动手术?”

    一连三个问题,第一个问题相信了龙太的能力,下面的二个问题简直亦非所思。

    “是。”

    “带我去看看。”

    母女俩刚刚走到门口,见里面争吵还很厉害,胡院长把女儿拦在身边,没有进去。

    龙太问:“你们要我怎么样才能够相信?”

    主治医生:“你做什么都无法让我把病人当白老鼠。”

    龙太指着副主任说:“你是不是做过肝脏移植手术?”

    然后指着护士长说:“你怀孕了,孩子有1.5公分左右?”

    副主任做过肝脏移植谁都知道的,可护士长怀孕只有她自己知道,连老公都还没有告诉。

    主治医生用目光询问护士长,她点了点头。

    “准备手术室让他尝试一下吧?”胡院长走了进来,胡凌雪站在她的身后。

    主治医生看了一下龙太,“你们去准备吧,胡院长,等下我想做他的助手。”

    胡院长看着主治医生说:“堂堂龙族医院的第一把刀,龙族唯一的传人做一个明不经传的小人物的助手,你不怕降低了自己的身份?”

    龙一刀灿烂地笑一笑说:“如果他手术成功了,我值了。”

    手术室里,吕正操躺在手术台上,坚定的目光看着龙太,胡一刀吩咐,“麻醉师准备局部麻醉。”

    龙太把目光望向吕正操,“如果不麻醉能够忍受得了吗?”

    吕正操脸部的肌肉抽搐了一下问:“有多痛?”

    “比关羽刮骨疗伤好多了,他可以与人下棋,你应该没有事。”

    “来吧。”

    胡一刀平静地看着他们两个人的对话,可心底里却是逐浪澎湃,不由想到一个词:枭雄。

    龙太拿出一根细长明亮的钢杆,在吕正操的关节摸索了一下,然后闭上眼睛,静静地等待。

    手术室立刻非常寂静,只听到吕正操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龙太挥手示意把吕正操固定好,钢杆刺进吕正操的关节部位。

    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吕正操尽量克制自己肌肉的颤抖,他听到钢杆碰到骨头那钻心痒痒的声音,脸上的虚汗像一粒粒豌豆那样冒了出来。

    龙太依然闭着眼睛,他的眼前显示出刺人的钢杆已经把碎骨头挑离大动脉的位置。

    然后他抽出钢杆,从另外一个地方刺人,慢慢的把碎骨头挤到原来的位置。

    然后再抽出钢杆,用双手握着关节的地方。

    吕正操立刻感觉疼痛消失,本来绷紧的肌肉放松下来,一股清凉的感觉注入自己的患处。

    龙太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对主治医生说:“可以重新打上石膏,然后去拍片看看。”

    主治医生立刻接过副主任递过来已经浸过石膏的棉纱,亲自动手。

    本来这些都不需要他这个主治医生动手的,但是此刻他觉得在龙太面前,自己连一个医院扫地的大嫂都不如。

    龙太打开双肩包,拿出一粒再生丸,放进吕正操的嘴里。

    丹药入口即化,一股说不出的舒坦感觉令吕正操心生感激,后悔当初第一次见到龙太时候心里的嫉妒与恨意,虽然没有说出来,但是自我感觉中觉得自己龌龊,因为猜出刚才龙太给自己服用的是什么东西。

    拍片的结果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吕正操的碎骨已经在原来的位置生长,天衣无缝,那就得感谢再生丸的作用。

    主治医生握着龙太的手,“我很想知道令师是哪位?”

    龙太很诚恳地回答:“我不懂医术,哪里有什么师傅。”

    主治医生不敢相信,“你不懂医术?”

    “是啊。”

    “那你怎么会动手术?”

    龙太想了想说:“就好像看到一只在地上摔破的碗,可能你作为医生没有办法把这些碎片粘起来重新拼成一只碗,而我可能会,道理就这样简单。”

    “这算哪门道理啊。”主治医生站在那里,头脑里仍然在想着龙太刚才的手术动作和现在说的话,连龙太走出房间都忘记打招呼。

    在胡院长办公室,胡凌雪在母亲面前像一个小孩子那样好动、好说,而龙太却像一个憨厚的家伙坐在沙发上。

    胡院长冷眼看着龙太,又看看胡凌雪,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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