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人心是无底洞

    首次单独带兵,就旗开得胜,让卫律兴奋不已。新单于狐鹿姑得知李广利投降的原因想,一定要对其刮目相看。

    汉皇帝这次不但送来了大将,还送来了几万的将士,这不但使我匈奴得到人员的补充,还狠狠地打了汉武帝的脸!

    他要给李广利加封进爵,得首先要安定他的心。狐鹿姑大单于当时有一小姨子死了男人,欲把她嫁给他。

    卫律得知单于要把小姨子嫁给李广利的消息,如坐针毡。以后他们成了连襟,我就是个大大的外人了,说不定连性命都会不保的!

    卫律想,李陵到胡地后,处处忍让,不和其他王爷和将士争高低,只个明哲保身之人。可李广利就不一样了,他了解这

    人,是个势利小人。得想办法联合李陵,除掉这个他。

    这天,他宴请李陵,酒宴间端起酒杯,谦虚地:“这次要感谢右校王举荐,才有今天的胜利!”

    李陵本来不愿意和他往来,怎奈如今却不得不和其应酬一番。他端起酒杯:“卫大人过奖了,此事,只是你的运气到了!”

    李陵象征性地呡了口酒想,这个卫律,今天定有事求我,要听其下文,再作打算。

    “咱们弟兄,如今合作的很愉快!”卫律装作为难地,“只是,只是_——”

    “请卫、大人莫要为难,有话直说!”

    “你看啊,李广利一来,就对你我不利了!”他挑拨说,“大单于还要把妻妹嫁给他,以后两个人的关系可想而知,咱、咱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原来是为这事。李广利投降后,虽然他极力回避和其见面,可他深知这人是个狗仗人势的奴才,和这人一起共事,是很麻烦的。再说这人到胡地后,大汉定要遭殃的……

    李陵没有想到,卫律是为了这事。尽管他们心想的利害不一样,可目的是一样的,卫律也想除掉他。他沉思良久说:“卫大人,你想怎么办?”

    卫律一手捏碎酒杯:“除掉他!”

    他故意地:“这恐怕不大容易吧?”

    “只要你、不出手,我会找机会的!”他知道李陵手下人的厉害。

    “你说,这王庭里的事情,我参与过吗?”李陵瞧着他哈哈笑了。

    卫律也迎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贝加尔海的夏天,真的美极了。贝加尔海一望无际,整个海水从面到下,清澈似镜,水中各种鱼儿展开英姿,自由自在。岸上绿树婆娑,周边草原牧草青青,牛、羊、马匹纵横奔走。

    前晌,梅尕陪着尔兰母女温泉洗澡回来,於乙峇老人把苏武和於靬王早上打捞的鱼虾收拾好了,准备开了午饭。老人家看到王爷和夫人到来后,高兴得天天尽着所能,为他们改善生活。

    中午大家美餐过后准备休息,十二岁的巴特尔打马到来,一见梅尕说:“阿叔,我们家的两头牛不吃不喝,阿爸请你去看看!”

    梅尕瞧瞧丈夫,苏武瞧瞧刘义勇。

    刘义勇问他:“小伙子,牛怎的不吃?”

    “肚子胀,不吃。”

    “师傅,我那次和苏大哥到伊玛家看过这病。让我去吧!”刘勇义自告奋勇地。

    伊玛洗涮好锅碗,灶房出来听见说:“我也要去!”“好,你们两个一起去!”梅尕知道刘勇义是个有心人,最近跟着苏大哥学了不少本事。

    苏武给他们准备好喝水的水葫芦,配好治牛病的药,让他们带着,交代了加减的办法……

    两人骑着马跟着巴特尔出发了。他们到巴特尔家驻地,发现他家的牛和伊玛家牛的病不大一样,虽说它们都是吃了不当草料,肚子发胀不吃东西,可是这牛的肚子胀得不是很要紧。

    刘勇义按照师傅的加减法适当的减少了药量,让巴特尔阿妈熬了药,帮着给牛灌下。他们耐心地等待着直到天快黑时,牛才拉尿了,他们给主人交代了注意事项后打马回家。

    回家的路比苏武他们过去住的地方远多了,多亏夏天昼长黑的晚。两人打马回走了一半多路,朦胧中发现对面马群嘶吼着,马蹄声如疾鼓,由远而近狂奔过来……

    惊得两人骑的马也嘶叫着朝前冲去。

    刘勇义喊声:“不好!”飞身腾起伸手抓起伊玛,弃马翻滚在一旁的草地上,用身体护着她。一阵奔腾的马蹄声过后大地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伊玛清醒了,觉得有东西压在自己身上。她推开身上的东西,仔细一瞧是满脸流血昏死的刘大哥。她渐渐地回想起来,当时遇到野马群……

    是刘大哥救了自己,他却被野马踩伤了。她着急地呼唤着:“刘大哥,师兄!”唤不醒。想给他喂点水,摸摸腰间的水葫芦已经被马蹄踩破了。

    她发现他一旁耳侧被马蹄踩破流血,忙扯破袍子后襟,撕了块布给他包扎上。她搂着他,瞧着蒙蒙胧胧的夜色,这可怎么办?才走了一半的路……

    她感到他动了下,忙呼唤着:“师兄,刘大哥!”

    “哦、疼。”他嗫喏地。

    “你那里疼?”她把他平放在草地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身子,“是这里吗?这里吗……”手挨到他的脚踝部,他大叫声:“啊!”

    原来是马踩坏了他的脚踝。她仔细地查看着,他脚踝处被马踩绽了层皮,流着血。她扯下袍子前襟上的一块给他包扎伤

    口。

    “别,把伤口、皮肉弄好,按上、羊毛灰,再包扎、扎!”

    他咬牙忍痛吩咐。

    她按照他的指点,从他背的药皮囊里,拿出羊毛灰包,贴好脚踝伤处包扎好后。又轻轻解下他耳畔的包布,给伤口敷上羊毛灰包好,做好一切,只听他口喃喃地:“有、水、吗?”

    “水葫芦被马踩坏了!”她想想说,“有了。”

    她在地上拽了把草,放在嘴里嚼成糊糊,搂起他口对口递到他的嘴里。

    他的双唇挨着她双唇的刹那间,刚才浑身还疼的他,立马感觉不疼了……他将草汁咽下想,这是自己离开家十多年来,第一次跟女人如此近的接触,而且是嘴对嘴的亲近。

    开始他们三百多弟兄能聚在一起到坚昆,只是想能跟大家在一起,同生共死也是幸福的。如今自己还想有像伊玛一样的女人……他不由吭地一声笑了,人的心真是个无底洞。

    她听见问:“你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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