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梁被zǐ羽凝一拉扯,又听见zǐ羽凝的声音,一分神本来苏醒的气势瞬间又没了。他看了看那个zǐ衣女子瘫坐在地上苍白着一张脸,惊恐的看着自己。他又抬头看了看房梁,自己什么时候下来了的,刚刚不是在房梁上。

    他挠了挠头,有些不明所以,转过头看向zǐ羽凝的眼神中有些迷茫:“小凝凝,我怎么从房梁上下来的?”

    闻言,zǐ羽凝忘记了自己的疑问,而是立马用一种“你是怪物的眼神”看着谷梁:“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谷梁不明所以的嘟囔了一声。听到谷梁嘟囔,zǐ羽凝诧异的看了一眼谷梁,目光微微一闪,他这是……

    谷梁没注意zǐ羽凝的反应,只是厌恶的看着地上的zǐ衣女子,指着zǐ衣女子,语气冲的不行:“你怎么还不滚?”

    zǐ衣女子一听,心中怒火滔天,平时跋扈惯了。还从没有人敢这么骂她,她忘记了刚刚谷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说出的话几乎不经大脑就那么脱口而出:“你们给本郡主等着,本郡主一定要让皇帝哥哥把你们的头都砍下来。”

    zǐ衣女子的话一说完,就觉得屁股一痛,看着那扇已经关紧的房门。一张俏脸扭曲不已,目光更是阴毒不已。要不是,这次我是偷偷溜出宫,身边没有带侍卫,定要你们血洒当场。

    好一对狗男女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宋承香得不到的东西,谁也别想得到。反正刚刚那个男人也讨厌自己,而且那么凶,还有那个女人居然敢踢她。臭女人,我一定要让把你五马分尸。

    “还不滚出来,信不信本郡主砍了你。”宋承香气得声音都变了调,有些尖利,很是刺耳。看着战战兢兢扶着她回到房间的侍女,宋承香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手狠狠的扇了那个侍女一巴掌,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侍女的脸。

    “蠢货,你刚刚死到哪里去了,害得本郡主被人欺负。”

    侍女痛的呜咽了一声,却不敢哭出来,只能咬着牙,把泪水逼回去。感觉到温热的血顺着脸颊流下来,侍女知道她的脸可能十有**是毁了。想起宋承香让她回皇宫的事,侍女心中很是委屈,却不敢反驳。

    侍女的逆来顺受让宋承香很满意,她拿起床边的鞭子,狠狠的往侍女身上抽打,把从zǐ羽凝那边受的气全部发泄到侍女的身上:“贱人,让你跟本郡主抢男人,打死你,打死你。”

    “宋承香,人都已经晕过去了,还打得这么起劲,你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够歹毒。”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宋承香心中一惊,当她转过头看清楚身后的那个女子时,“啪”一声,手中的鞭子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吓得魂飞魄散,瞳孔一缩,两眼一翻,当初晕了过去。

    “带走。”女子一声令下,房间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几个黑影,其中一个将宋承香抗到了肩上。其中一个看着地上几乎只剩一口气的侍女,开口问道:“那她呢?”

    闻言,女子看着地上那个浑身是血的侍女,缓缓走了过去蹲了下来,看着侍女的脸,又发现侍女的脖子上的红痕,那是欢爱过后的痕迹。想不到他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她都还未及笄。

    女子瞳孔一缩,眼中的一丝怜悯转瞬即逝,尔后,便重新被无尽的漠然所代替。罢了,罢了,她这样就算侥幸活下去,回到皇宫,照样是生不如死,又或许她早就已经麻木了吧。

    女子将侍女抱在了怀中,动作轻柔到不可思议,她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在侍女的耳边低低说着话,声音轻柔缥缈:“彩衣,到了地府,记得跟阎王说是我涒汐杀了你,我等着你来向我索命的那一天。去吧,希望下一世,你可以自由自在的生活。”

    “咔擦”一声,那是骨头错位的声音,原来涒汐在说话间已经扭断了彩衣的脖子,动作快速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涒汐不想让她死的太过痛苦。

    涒汐面无表情的站了起来,冷冷道:“带走,好好安葬她。”顿了顿她看了一眼地上的鞭子又道:“那根鞭子一起带走。”

    “是。”说话间,又有一人将彩衣的尸体抗到了肩上。顺便捞起了地上那根鞭子。

    站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的粉嫩小童,拧着眉,看着准备离开的涒汐,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涒汐姐姐,你现在还可以回头?”他不要涒汐姐姐变成没有心的怪物,他喜欢涒汐姐姐对着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暖,像他死去的娘亲。

    涒汐蹲了下来,抚平他拧紧的眉,朝他温柔的笑:“小桐,你知道的,我没有回头路了。现在这样挺好的,至少我可以活下去。”涒汐见萧桐实在可爱,忍不住捏了捏小童的脸,要是自己的弟弟还活着,也该这么大了。

    闻言,萧桐心中一跳,两只小手瞬间变成了小拳头。他怎么忘记了,涒汐姐姐受的苦让她已经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生活了,报仇是涒汐姐姐活下去的唯一动力。

    想到这儿,萧桐扬起粉嫩嫩的小脸,伸手握住了涒汐的一只手,冲涒汐一笑:“涒汐姐姐,走吧。”

    “嗯,走。”涒汐话落,转眼间房间就变的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一股血腥味和地上的血迹。

    另一边

    谷梁见zǐ羽凝凶神恶煞的把那个zǐ衣女子提起来就给一脚踹飞了,刚想上前拍几句马屁。zǐ羽凝却关上了房门,倚在门口对着他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差点晃瞎了他的眼。

    zǐ羽凝明明笑的很灿烂,谷梁却觉得背脊一阵发凉。他刚想躲到桌子底下,zǐ羽凝带着杀气的拳头已经像雨点般向他袭来了。

    “啊,小凝凝,我错了,别打了。”

    “救命呀,小轩轩。”

    “小央央救命呀,别打了。”

    ……

    一些房客听到zǐ羽凝房间传出频频的求饶声,还有噼里啪啦的声音,又想起刚刚zǐ衣女子被zǐ羽凝扔出来的模样,都不住的留着冷汗,悍妇呀,真真的悍妇。

    半个时辰后

    原本整洁的房间早已经变的一片狼藉,能倒的东西全倒了,能碎的东西全碎了。

    “呜呜呜。”谷梁皮青脸肿的躲在桌底下,一个劲的不停抽泣,浑身哆嗦个不停,哀怨又可怜的看着正倚在柱子旁玩头发丝的罪魁祸首,像极了一只被人虐待的小狗狗。

    呜呜,小凝凝好可怕,他可不可以不要保护她。呜呜,小轩轩,万一本少爷死了,本少爷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小央央,记得每年的清明节要多烧些纸钱给人家。谷梁在心里为自己能活到什么时候担忧的不行。

    zǐ羽凝玩着自己的发丝,眼睛却时不时看一眼躲在桌子底下的谷梁,目光微闪,看来,她心中对谷梁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

    “不许哭,在哭一声试试,信不信我再打你一次,赶紧给我出来。”zǐ羽凝毫无歉意的威胁着谷梁。谷梁咬着唇,泪光盈盈的看了zǐ羽凝一眼,对上她不善的目光,吸吸鼻子,心不甘情不愿的从桌子底下出来了。

    “坐下。”zǐ羽凝的声音传来,谷梁不知道zǐ羽凝又想干嘛,但还是很自觉的摆正了两张倒在地上的圆凳,才战战兢兢的坐在了其中一张上,心中暗暗在盘算着要不要直接逃跑。

    忽然,一股灵力瞬间进入他的体内,谷梁瞪大了眼睛,呆呆的看着zǐ羽凝。这黑心丫头在帮他疗伤,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心中顿时一阵感激。

    可谷梁转念一想,他的一身伤还不是拜她所赐,感激之情瞬间没了。先是打他一顿,现在又帮他疗伤,好变态呀。

    zǐ羽凝无视谷梁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见他的脸稍微可以见人,便停了手。从墟鼎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泛着淡淡清香的药丸。

    “吃了它。”看着zǐ羽凝掌心中那颗药丸,谷梁一瞧乐了,这可是好东西。好像生怕zǐ羽凝会反悔一样,谷梁迫不及待的拿起来,张口就吞了下去。

    zǐ羽凝看谷梁这种反应,翻了一个白眼,嘴角一抽:“不怕我毒死你,吃的那么干脆。”

    谷梁一听,没有丝毫的不快,他舔了舔嘴角,献媚般的朝zǐ羽凝笑个不停,眼睛更是干巴巴的看着zǐ羽凝手里的瓷瓶,那明晃晃的意图zǐ羽凝看不出来就有鬼了。

    “早晚毒死你。”zǐ羽凝受不了谷梁那种眼神,将手中的瓷瓶直接砸在了谷梁的身上。谷梁连忙伸手接了过来,宝贝似的放进了自己的墟鼎里,立马退到一旁。警惕的看着zǐ羽凝,就怕zǐ羽凝会反悔,再跟他要回去。

    “送出去的东西,我是不会再收回来的,你会画画吗?”zǐ羽凝一脸鄙夷的看着谷梁小家子的模样,这个谷梁怎么跟个女的一样,真是投错胎了。

    “会呀。”谷梁一说完,就见zǐ羽凝一个旋身立马变成了另一个人。惊得下巴都快掉了,小凝凝这是要闹哪样?

    “小凝凝,你这是?”zǐ羽凝一听这个称呼,刚想发飙,想了想,还是算了,不管打谷梁几次,估计他还是会这么叫她。

    “废话那么多干嘛!把她画下来。”

    另一边

    荒凉的小道上,涒汐仰望着灰暗的天空,便钻回了马车里。

    真是个重温旧梦的好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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