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兄弟,今日是白某多有得罪,所有不取之处请多见谅。”声音有些粗狂却不失震慑力。

    青衣长袍男子撑着一个拐杖缓缓走出,指间别着青白玉扳指,木地嘎吱嘎吱的叫着。走下楼梯众人才见清来人。纷纷低头作揖恭敬唤道:“花公子好。”

    花月白看了一眼众人,点了点头示意回礼,见众人起身他才又走到说话男子身边,男子恭敬又道:“花公子,不知你在这,没来得及和你打个招呼。”

    呵,花月白轻轻一笑。嘴里一抿,惨白的脸色顿时出了几分风凉,他看着男子悠悠开口道:“我只是来喝酒吃饭,并不打算和你们闲谈。我也无妨,只是今后你需辛苦了”

    白邺也只眼前之人所言何事,也不敢再作声色只点点头道:“多谢花公子栽培,我定当不辱使命。”众人一见此男子与花月白有关都纷纷退去不再言语。

    花月白也不再说什么,只看了他一眼便去了右边二楼的酒桌。

    白邺再看向来人,众人已经各回各桌,鸾镜还没弄清楚什么事,一个熟悉的脸色竟入眼中。花月白,自己以前的旧属,如今应该还是鬼谷里的谷主。花月白也似乎感觉有人在看他,也不作声只悠悠坐下,品了一口酒水却吐了,表情有些凝重。

    “这酒涩味放久了的土梅竟还送给人喝!”花月白眉宇微皱,吼着旁边的小二,小二吓得哆嗦扑通跪地。

    “花公子,这梅花酒可是上好的梅花酿的,我家掌柜亲旁守着而作怎得是腐梅。”小二手脚哆嗦有些犹豫,话腔已经抖动,他也知道眼前之人是大人物,自是不敢招惹,可也不能说错话,“月酒楼”可是大楼,如今这里客人这么多若是都知道不说这酒楼可是自己连命也不保。权衡之下还是酒楼之优重。

    “哦?那你说……这酒楼放了什么东西?怎会有土味和虫尸味?”花月白又复问。其实自己也不想去为难一个小二,却听得小二这般胡语心中不快更是多了几分。

    正说话间,一个脚步声在三楼雅阁响起,踩着木板嘎吱嘎吱的叫着有节奏,随后传来爽朗的声音。

    “花兄,是我管教不严,惹了花兄的雅致。”说话间,莫文城已经走到花月白前。没得到花月白说什么他又道:“今日之事是我们不严,这酒我方才也品过却是不佳。详细情况待我去查了定给花兄一个交代。也给诸位在座的一个交代。”说话间又复看向众人道:“这样吧,为聊表我们的歉意。今日在座的各位的酒菜都免了。各位可尽点,我们定不收一分钱。”话音落下,楼里的人便开始闹腾。因为一瓶送的酒的品质却免了所有人的单,这等好事可是闻所未闻啊。议论声越来越大。花月白看着眼前的男子不由得点点头赞赏,更是欣赏眼前之人。

    “照你这样,今日这酒楼生意可得赔光啊,我可是头一回见着你如此之人。”花月白看着莫文城道。莫文城只轻轻一笑。回道:“花公子也看到了,这本就是我店拿次品充好在先,虽然我事先不知,不过诚信做人是一个生意人最基本的原则,我既为这花月楼主人掌柜做错事也是我管教不周。还望花公子不要见怪。”

    花月白看着莫文城点点头笑了,提醒道:“这是你们的事,我也不便参与,只是以后可别有相同事情发生了。”

    “谨记公子嘱咐。”莫文城又向花月白鞠了一躬,也不再说话只是招呼吃好便离去。“那既然如此,我们就不打扰公子用餐了。”

    果然免费的饭菜都是抢手而来。小二忙得晕头转向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好在来这里吃饭的人有些是文人,也只是吃着自己桌上的菜品没有去加菜,更有少着吃完了还会留下应有的钱财后再走人。

    鸾镜看着莫文城此举眉间已经凝皱在一起,果然还是这番,花月白终究还是眼力不好,看不清人的真是面目。

    回到房中,莫文城唤人轻点了香炉,清香扑鼻的味道在鼻尖游走。

    长夜看着眼前的人坐的如此悠心坦荡不禁微微一笑问道:“殿下,都妥了?你确定花月白会为你卖命?”

    长夜说话间莫文城已经坐在茶座上悠悠倒了一杯茶。刚拿着已经听到长夜的问话他轻轻点头。话语也不温不热道:“已经上钩了,他一向好喜正人君子,如今这番定是有了好兆头。”

    长夜听语眉宇也舒展开来。品茶的功夫,听见门外小二在敲门。

    咚咚咚!“主子,有姑娘求见。”小二轻声细语。又道:“她说她叫锦儿。”

    一听名字,莫文城心情也大好,嘴角一抿看着长夜示意他退下。长夜知理已经从窗门而出。莫文城这才悠悠开口道:“让她进来吧。”

    鸾镜在雅阁房里正侯着着,不一会小二已经回来了。他笑笑道:“姑娘,请过去吧。”

    鸾镜鞠了个躬,沉默不说话就由小二带着走。

    吱!

    “主人,人已经带到了。”小二低头作礼说着话。莫文城一声‘嗯’后他才关门而出,房间里,顿时只剩下莫文城和鸾镜两人。

    莫文城起身看着鸾镜,一袭男子袍子和胡角,鸾镜被看着怪异也脱去了外套,里面的女裙一下子托盘而出。也用手去扯掉小胡子。带正常后才恭敬向着莫文城敬礼道:“莫殿下”

    莫文城饶有兴趣看着鸾镜笑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

    鸾镜推后几步恭敬道:“听闻花月楼自明贞六年创立,后三十年被一个陌生男子接手,能在荆州管辖却又接手一个酒楼的人除了六殿下也应该没别人了吧。”

    “哦?既然你知道我,那为什么上次为紫上苑你却作不知?”莫文城疑惑问道。

    鸾镜脸色有些尴尬,犹豫了小半会缺还是道:“其实我那时不知道你是六皇子,处在花楼里的女子没有人会珍惜更没人会在乎,所以当时殿下救我时我才有很高警惕性。其实,殿下的身份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那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如今为什么来找我?”莫文城故作不解问道。

    只听扑通一声跪地,鸾镜已经膝盖跪地,双手恭敬作揖道:“殿下,我知道,前些日子是我多有冒犯,对你的救命之恩不知感激却还冲撞于你,锦儿向你赔罪。如今我已经无路可去,身份和地位也被人占了去。求殿下收留。”

    莫文城看着跪地之人轻轻笑问道:“你已经解脱了红倌的束缚,也不再背负杀人犯的罪名。怎么不去找个好地方自己好好过?”

    鸾镜轻笑出声道:“如今这乱世,男子都不能好过,何况我一个女流。我只想好好活着,没有企图去想那采菊东篱下的悠闲日子。谁也知道如今之下只有六殿下不争不抢地位最为稳妥。而且殿下也救过我的命。”

    你倒也实诚,莫文城点点头。又问道:“你当真觉得我不争不抢?地位稳固?……你可知这样的立场最危险?”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若殿下想明哲保身凭借陛下的手段或许不难做到。”鸾镜抬头看了一眼莫文城又道:“可不管是否危险,陛下如今是我最能够依托的人。求陛下收留。”

    “你一个花楼女子,怎么认为我会收留你?我从不养闲人。”

    “我自知身份低微,可却也正是身份低微,才能做些明面人做不得的事。我想殿下堂堂南宁六皇子。这路上应给会有些需要女子来做的。如果殿下能给我一个住所一个活路。我定为殿下马首是瞻。”

    半个小时的跪地,鸾镜膝盖已经开始磨出血。但没听到莫文城的话她却不能起身。莫文城看着眼前的女子如此,心里不觉微微一喜。直到他看到女子的膝盖处已经出血才道:“起来吧。今天是你在这里学的第一节课,再有三日我便会回紫上苑。你和我一同回去吧。”

    “是,多谢殿下收留。”鸾镜缓缓起身,锦衣已经磨破。她看到地上早就不齐的土钉摆放就自己猜到了莫文城想做的事,自己也顺利想到。

    “我让人带你下去吧,你自己好好洗漱,以后就穿吗女装罢了?我以后自会教你这么事情。”莫文城懒散道。

    “多谢殿下”说话间已经走进两个婢女,她们搀扶着鸾镜出了门样西北方向的房间去。

    “怎么样?你觉得……她说的可有谎言?”莫文城对着窗边道。长夜像一阵风一般而来。等你发现有人来时他已经安全落地,长夜思量的鸾镜的对话。道:“又八分真两分假的。你想怎么看?”

    “两分假?那就是我不知道她的两分?”莫文城悠悠品着茶。又笑道:“我会让她吐出十分真话来。”随即长夜又提醒道:“殿下,她的蛊虫有些日子没喂养了。如今恐怕也是燥热不听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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