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暮后天黑,花楼门前,形形*的女人站在在拉扯着过路的男人。

    “客官,来嘛来嘛~进来嘛~”

    “客官~”

    ……

    七七八八的声音穿入鸾镜耳中,她没有停脚而是直接去到院尾,这里人有些多。早上才两人今天却是四人在守哨。鸾镜暗自嘀咕,又向着早上来的墙角边观看,俯身去听有没有呼吸声或着说话声,当确定了没人她才利索翻越而入,是翻不是越,她已经受伤没有能力再去一越而入。到了院内她缓缓走步去听那后门侍卫的耳语。

    “你说这怎么就进来了盗贼?这花楼里有什么好偷的,不过有的是姑娘罢了。都不守贞洁盗贼也应该是不要。怎么好端端就突然跑来呢?”守门的粗壮男子沉闷却有些沙哑的声音向着周围人道。

    “这怎么知?妈妈已不允许我们再去讨论。”领头的中年男子有力的声音说到。

    莫非自己离开的事儿难道已经被知道?鸾镜眼神瞬间飘过一丝担心,便将身子拖着有些笨重步伐却加快。不一会就到了房间窗门处,她轻轻开了个小口,见着里面烛火正燃却是空无一人。便转进了房间利索换下衣服。

    “月姑娘,姑娘真的已经睡下,不能有任何人打扰。”婢女在门边紧张说着,拦住正走来的月姑娘。

    月姑娘显然有些愤怒。怒吼道:“让开。”她们显然已经忘了这楼里谁最大,一天内竟然拦了她三次。

    “吱”

    门被两个侍卫撞开。

    “咳咳~”鸾镜轻咳了两声,脸色有些苍白,她微微轻语道:“让她们进来吧。”

    另一边凤凌楚的马车在一个有些大的住宅门前停下。门口的牌匾写了两个字“书斋”。他款款下车,由着一个侍卫带他走近,另一个去将马车放好。

    “公子,回来了。”开门跑来一个年纪差不多十七八岁的少年,是一袭深蓝色长袍便装,上半身为紧身的,有个腰带束起,给人一种干练舒适感。

    “嗯”凤凌楚应了声。少年又随即道:“公子,已经都准备好了。”

    凤凌楚没有说话声,只将身后的侍卫使唤道:“解开锁链吧。”随即让两个侍女带去沐浴宽衣。

    梳洗妥当,他又唤来三个侍卫,让他们将笔墨纸砚带着,自己和他们一同进入房间的暗道。

    女婢自觉退去。

    “月姐姐,镜儿身体抱恙,无法起来行礼,忘姐姐不要见怪。”鸾镜话语很轻。

    月儿看到她脸色苍白无力,身子骨弱得爬不起床。呻道:“这镜妹妹怎么这般样子了?可是去请过大夫?”

    “ 请过了,已经吃下药了,只是偶感风寒,姐姐莫是要靠近,锦儿怕传染了姐姐。”鸾镜声音有些微喘道。

    月儿看向鸾镜,见她也咳得厉害,不便走近,其实是真怕会感染自己。虽说夸张了点,可离远些自是好的。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笑了笑,又道:“妹妹请过大夫就好。我听闻护卫们闲碎说今日进了盗贼,妹妹可有东西失落没有?”

    鸾镜勉强笑了笑,道:“这房间里有什么可被偷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姑娘,该去正厅了。”门外探进一个头来,是月儿的婢女。她随即又进了门走上前几步,轻声复道:“姑娘,有公子了。”

    月儿听语嘴角轻轻上扬。轻轻点了头道:“我知道了。”

    鸾镜见状有些愧疚说到:“姐姐莫是耽误了生意才好。快些去吧。”

    月儿复看了鸾镜一眼,暗暗自问她究竟真的是不是自己所托?随即扯下脸色笑道:“也罢,我明儿个再来看望妹妹。妹妹可得要好好修养,想什么吃了去厨房后妈给你做。”

    “嗯!锦儿谢谢姐姐操劳来一趟了。”

    月儿婢女见状随即附和道:“我们姑娘是交着镜姑娘的好,特意想过来瞧锦姑娘身子。我们姑娘已经亲自给镜姑娘熬了上好乌鸡汤,已经去唤了厨嫂去端来。”

    月来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婢女,婢女一脸真诚的脸也看着自己。她随即轻轻点了头。道:“是这般,你就好生歇息。我就先走了。”

    “锦儿谢谢姐姐,姐姐慢走。”鸾镜使唤了一个婢女送月姑娘出了门。

    “就到这吧,快去照顾你家姑娘吧。”走至门口边。月儿对着婢女道。

    婢女轻轻弗下身,道:“那月姑娘慢走。”

    小院楼里,婢女谄媚道:“姑娘真的好妙的手段,现在锦姑娘势头大好,又礼仪多待姑娘,姑娘多和她走一起。总归是能学到点东西的。也是对姑娘以后的花魁铺路。”

    月儿看了眼身旁的人,眼神间飘过几丝快意: “你这婢女,人小小的,倒是有些小聪明。这般看远想必只有你看到了。还附和说话。”

    婢女将头深低,语气有些匆忙道:姑娘恕罪,奴婢只是姑娘身边的梳妆的,事事都想为着姑娘好。万万没有不敬之意。”

    月儿扬起手,婢女将手升高轻托起月儿的床。道:“你莫是紧张。我开玩笑的。我很喜欢你这小聪明。且走吧。”随即又想起她最后说到话来。又问道:“你给她熬了乌鸡汤?”

    婢女边走边应允:“是刘妈今日煮的,我唤她为姑娘煮的。可是想着可以送个人情。”

    “嗯,你做得很好。”月儿轻轻笑了。如今自己已经失势,以前接的客人都跑到现在的新人身上,自己给了锦儿人情,想必以后怎么说她都有些好处。

    黑暗的密道里,有两盏烛火引路。凤凌楚等人共九名走到一个有些破旧的铁门前。少年从腰间掏出钥匙打开了铁门。

    “吱”房内是黑暗一片有些难闻味道。

    少年在门外带了一把棍火,房间随即有些亮堂起来,可以依稀看到角落里蜷缩着一个人,头发有些乱的挡住了脸。凤凌楚看了他一眼,说道:“看来你很喜欢这里啊,解开了双链仍旧依缩在哪。”

    卷缩的身体稍稍动了动,随即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男子。他有些高兴,随即向着凤凌楚方向爬来。跪求道:“三殿下,我求您,放了我吧。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我已经说过了,将资料和接头暗号告诉我就放了你,你不听偏要在这里受这些罪。 ”凤凌楚冷道。

    男子立马沉默不语,可知道如若自己说了自己主子可是会遭罪了,可自己也不想白白这般死掉,要知道自己后弦都没续上。在这里已受了三个月的酷刑。

    凤凌楚见底下之人不语,他又道:“我也不是好有性子的,我只再给你三天时间。如若你还不说”

    呵~随即扬弧轻笑。“我可就不保指不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没等地下的人说话自己就转身离开。

    被关押的是自己兄长太子的亲属李为,近年来太子背地收笼了许多重臣,民生哀怨却将自己父王哄得极为好,王上一直将他的作为当熟视无睹。也没重罚他,天子之下莫非黄土,有人说王上老了被太子掌控,又有人说王上已变成了下一个嬴政,手段变得毒辣,更有人说王上已将西去,脑子已经不灵光了,容易做糊涂事。此番种种都是民间的猜测。可事实凤凌楚却知道的一清二楚,自己的王上早已被夺了事实的兵权,太子组织了一个部队,被关起来训练,进到他的麾下都是踩着许多人的尸体爬上的。如此强兵皇上也自是有些忌惮不好说些什么。自己来到宁国一方面为了求助为皇后的姐姐,一方面好搜集证据。如今这李为却跑来荆州想暗中勾结李温。可先行了一步自己将他抓了起来。至于李温,可是他亲巴结着自己。也好,自己有了帮手确是方便些。

    人已经去了,房间只留下鸾镜和两个女婢。鸾镜似笑非笑看着她们两人道:“你们怎么就不问我去了哪里?”

    一婢女上前服侍道:“姑娘是我们的主儿,我们自是没有理由去问些什么。只知道会尽力维护主儿。总之姑娘放宽心,我们自是有分寸,定不会害了姑娘。”尾尾落音有些重。似乎是在向她传递着什么。

    另一婢女也附和道:“对啊,奴婢们只知姑娘劳累发烧在房间里足足睡了一觉。不让任何人来打扰过。”

    附在鸾镜前的婢女将鸾镜的手掌撑开,拿出手帕,又唤了后面的人道:“去打些热水来。”

    门前的婢女微微点头款款而出。待几秒的功夫已有一盆热水和一些药膏布纱在前面。婢女将手破沾上水轻轻为鸾镜擦去残血。又说到:“姑娘大可不必担心。我们不会伤害姑娘的。如今来了就是保护姑娘。”话语有些轻。擦好血迹后又为她敷上了药膏。

    另一婢女从箱柜翻出鸾镜的男装。对着鸾镜道:“姑娘,我且将衣服拿去烧了。免得以后出些意外。”

    鸾镜看着拿着自己衣服的婢女心显然有一紧。思量了许久,轻轻点了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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