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捅破窗户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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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慕芸以为自己这一天晚上会睡不着，但是不曾想，她睡得很香。
原来结婚证这个事情，对她的打击并不是那么大……
她竟然花这么短的时间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她简直要给自己跪了！
神清气爽地起床之后，顾慕芸给安欣打了个电话。
“干妈，我弟是不是乖乖在医院里？”
“是啊。”安欣笑着回答，“我还以为他要和我闹一通呢，不过甜甜，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给我发消息让慎行住院？”
“因为我昨天晚上心情很不好。”顾慕芸如实回答。
昨天晚上被那个结婚证给刺激到了，所以她需要一个对象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很不巧，顾慎行就成为了那个发泄对象。
她被逼着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她也要逼着别人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她一定要让顾慎行在医院里受折磨。
这就是所谓的，将自己的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
虽然这是个相当不厚道的做法，但是转而一想，姜中玥陪着他在医院里，这也算是一种恩赐了。
顾慕芸在不停地暗示自己，让顾慎行住院，根本不是为了欺负他，而是为了给他和姜中玥创造增进感情的私人空间。不然在家里，姜中玥肯定天天被顾谨言缠着玩游戏，和顾慎行的交流肯定会变少。
没错，她是为了他们两个好，她这个姐姐当的真的是太合格了。
这么一想，刚才还有一点点的愧疚之感，荡然无存。
顾慕芸洗漱好之后，伸着懒腰下楼。
几个人正在吃早餐，一见到顾慕芸，眼神明显变了。
顾慕芸打了个哈欠，明知故问：“小玥和慎行没回来吗？”
“昨天晚上我哥打电话了，说是干妈让他住院，所以他和姜姐姐留在医院里了。”顾谨言开口回答。
“那看来还挺严重的。”顾慕芸一脸严肃，“吃完饭之后我们去看看他们。”
顾谨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喝粥，一言不发。
“那乔夜呢？怎么没见到他来吃饭？”
乔夜是个相当自律的人，睡懒觉什么的对他来说，不存在的。
“不……不知道啊。”顾谨言小声回答，头埋得更低了。
其它几人也只是摇摇头，安静如鸡地吃饭。
顾慕芸觉得这餐桌的气氛有点儿怪怪的。
这不像是他们，平时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就像是进了菜市场一样，那根本就是说不完的话。
今天这么安静，不是很科学。
“一笙。”贺一笙正在给粥里加糖，听到自己突然被点到了名字，手居然抖了一下，一勺子糖全都洒在了桌子上。
“你见到乔夜了吗？”
“见到了……”贺一笙舔了舔嘴唇，“他和骁旸哥出去了。”
顾慕芸一听这话，瞬间放下了碗。
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也跟着顾慕芸走到了外边。
“哇！”贺一笙一见到外边这场景，没忍住嚎了一嗓子。
乔夜手里拿着一把枪对着李骁旸，手在扳机上按着，仿佛随时都会扣下去一般。
“乔夜哥，你在干嘛？”顾谨言怔怔地问了一句。
乔夜一个眼神看了过来，不是在看顾谨言，而是顾慕芸。
顾慕芸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她问。
李骁旸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身前抵着一杆枪而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相比之下，乔夜就是比较不淡定的那个了。
“顾慕芸，你和他还是领了结婚证，是吗？”乔夜的声音不悲不喜，然而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他刻意压制的情绪。
顾慕芸抿唇，半晌，点了点头：“算是吧。”
下一刻，那把抵着李骁旸的枪，枪口瞬间对准了顾慕芸的脑门。
“乔夜哥……”
“乔夜！”
“喂，哥！”
其它几人都慌了，饶是李骁旸，也第一时间抓住了乔夜的手腕。
“别过分了。”李骁旸看着乔夜，冷声开口。
乔夜眼角斜斜一睨，抖开了李骁旸的手。
然后他手腕一翻，枪被他直接收到了口袋里。
顾慕芸一言不发地看着乔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到那边去说吧。”
乔夜跟着顾慕芸，去了别墅后边的花园。
而其他几个人，则是回到了客厅里。
早上，他们下来吃饭的时候，就见到李骁旸已经在这里了，并且他手边放着的，就是那两个大红色的结婚证。
当时他们就觉得三观全都毁掉了，前一天晚上是怎么说的来着？说他们去了民政局，但是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这结婚证是凭空跑出来的吗？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问，因为不敢。
李骁旸，气场真的很强。他们从小就对他都有一种敬畏之心。就连向来话多的顾谨言，在李骁旸面前，也是老老实实的。
李骁旸优哉游哉地吃饭，手里还不停翻着报纸，其它几个人，则是你看我，我看你，悄悄摸摸大气不敢出一下。
贺一笙也不敢和秦念皮了，就连给她剥颗水煮蛋也是蹑手蹑脚的。
直到……
乔夜下楼，这种安静祥和的气氛总算被打破了。
他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李骁旸手边那两个无比显眼的红本子，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拿起来看。
其它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才知道，变脸是真实存在的。
真的会有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乔夜一把将结婚证甩在桌面上，指着李骁旸：“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骁旸则是示意了一下外边：“到外边去说，别把他们给吓到。”
乔夜扫了其余几人一眼，这几人全都缩着膀子低着头。
于是两个人就去了外边。
他们也不敢跟出去看，就在顾谨言打算去叫顾慕芸的时候，她下来了。
一想到刚才看见的乔夜拿枪指着李骁旸的场景，就觉得有些害怕。
怎么还这么大动干戈呢？
李骁旸坐在沙发上，捏起几粒干果慢慢地剥。
其余几人互相看了几眼，最后还是秦念走上前：“骁旸哥。”
“嗯？”
“你是昨天和甜甜姐领的结婚证吗？”
“是啊。”
秦念挠了挠头：“那……你刚才是特意让乔夜哥看见的吗？”
他们都知道，乔夜哥是很喜欢甜甜姐的。
在李骁旸不在的那段时间，他们也都想着，最后乔夜肯定会和顾慕芸在一起的。
但是谁知道伴随着李骁旸来到华夏，竟然产生了这么大的变数。
其实他们本来以为，李骁旸和乔夜，是处于一个相同的起跑线的。
虽然乔夜和顾慕芸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但是顾慕芸小的时候，还有和李骁旸的情分。
而且两人的性格也有那么一点点相似，就是面对一般人，都是不冷不热的。
他们最大的差别，应该就是对顾慕芸的态度。
李骁旸完全可以放下身段死皮赖脸地和顾慕芸赖在一起，但是乔夜就不行了。他从小就是这种性格，要是让他狗皮膏药一样黏着顾慕芸，那不如让他去死。
所以这就导致在短短的时间内，李骁旸和顾慕芸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去三年都相安无事，他们一度以为，顾慕芸和李骁旸的情分，是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但是不曾想，一夕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李骁旸缺的，一直都只是一个由头——一个让他有足够的理由释放他的热情的由头。
这个由头就是顾慕芸的告白，尽管这个告白她是被逼无奈的，但是已经够了。
这个已经足够李骁旸来大做文章了。
当初林汐在知道顾慕芸对李骁旸告白了之后，她就说，好戏要上演了。
他们那个时候也都在，都不相信会有什么好戏。但是她们千算万算，算错了李骁旸对顾慕芸的感情之深。
因为对你足够喜欢，所以甘愿放下身段。
李骁旸的形象彻底被颠覆了，当然，这也仅限于在顾慕芸面前。
“是啊，我是特意让他看见的。”李骁旸也不避讳，直接回答，“我也是特意让你们看见的。”
顾谨言立刻接了一句：“可是我们和乔夜哥又不一样，乔夜哥喜欢我姐姐……”
后边那半句，越说越没底气。
“我知道啊，所以我更要让他看见。”李骁旸又捏了几粒干果，“以后他就该知道，要和有夫之妇保持距离了。”
秦念总觉得，李骁旸现在的表情……似乎下一刻就会吃人。
她后退几步，坐在了顾谨言身边。
其实最想问的是李骁旸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顾慕芸同意和他扯证了，但是谁都不敢问，毕竟没有人吃熊心豹子胆。
李骁旸从抽屉里抽出一本杂志，随意翻看着。
顾谨言凑近李骁旸，小心翼翼地问：“骁旸哥，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姐在外边和乔夜说说什么？”
“想。”
“那你不去听听？”
“我是听墙角的人吗？”李骁旸反问。
顾谨言缩着脖子摇了摇头。
“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已经赢了。”
一证在手，天下我有。
顾谨言叹了口气，这招对乔夜哥来说，真的可以算得上是绝杀了。
而外边，乔夜和顾慕芸之间，也不是什么缓和的气氛。
顾慕芸觉得，这应当是有生之年，她和乔夜说话的时候气温最为沉重的一次了吧。
乔夜望着她，许久才道：“我昨天分明没有去晚，可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和我爸妈说的。”顾慕芸耸耸肩，“其实见到那两个本本的时候，我也是目瞪口呆的。”
乔夜一直都知道，林汐和顾经年很喜欢李骁旸，是不同于对他们的那种喜欢。
林汐和顾经年对他们，完全就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但是对李骁旸，有时候是长辈对晚辈，但是有的时候，却又像是平辈之间，亦亲亦友的那种。
所以他们可能更将李骁旸当做是亲人一些。
乔夜也不觉得，他们会拒绝李骁旸的要求。
尤其是……林汐一直将李骁旸当做女婿来看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所以这个结婚证，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现在要的，就是顾慕芸的一个态度。
“怎么处理？”顾慕芸笑了一下，“还能怎么处理？就这样放着呗。”
难道还能让民政局收回？
乔夜抿唇，认真看着她：“那你喜欢他吗？”
顾慕芸歪着头斟酌一想：“好感，但是不是喜欢。”
“他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
半晌，乔夜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宛如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字一顿：“我也很喜欢你。”
顾慕芸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是没有人在她耳边说过，乔夜喜欢她。
她也不是木头，不是感受不出来。
她以为……这层窗户纸不会捅破的。
然而，他心里的最后一根弦，还是在见到那两本结婚证的时候，断了。
顾慕芸以为自己这一天晚上会睡不着，但是不曾想，她睡得很香。
原来结婚证这个事情，对她的打击并不是那么大……
她竟然花这么短的时间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她简直要给自己跪了！
神清气爽地起床之后，顾慕芸给安欣打了个电话。
“干妈，我弟是不是乖乖在医院里？”
“是啊。”安欣笑着回答，“我还以为他要和我闹一通呢，不过甜甜，你昨天晚上为什么要给我发消息让慎行住院？”
“因为我昨天晚上心情很不好。”顾慕芸如实回答。
昨天晚上被那个结婚证给刺激到了，所以她需要一个对象来发泄一下自己的情绪，很不巧，顾慎行就成为了那个发泄对象。
她被逼着做了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所以她也要逼着别人去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
所以她一定要让顾慎行在医院里受折磨。
这就是所谓的，将自己的痛苦加诸在别人身上。
虽然这是个相当不厚道的做法，但是转而一想，姜中玥陪着他在医院里，这也算是一种恩赐了。
顾慕芸在不停地暗示自己，让顾慎行住院，根本不是为了欺负他，而是为了给他和姜中玥创造增进感情的私人空间。不然在家里，姜中玥肯定天天被顾谨言缠着玩游戏，和顾慎行的交流肯定会变少。
没错，她是为了他们两个好，她这个姐姐当的真的是太合格了。
这么一想，刚才还有一点点的愧疚之感，荡然无存。
顾慕芸洗漱好之后，伸着懒腰下楼。
几个人正在吃早餐，一见到顾慕芸，眼神明显变了。
顾慕芸打了个哈欠，明知故问：“小玥和慎行没回来吗？”
“昨天晚上我哥打电话了，说是干妈让他住院，所以他和姜姐姐留在医院里了。”顾谨言开口回答。
“那看来还挺严重的。”顾慕芸一脸严肃，“吃完饭之后我们去看看他们。”
顾谨言点了点头，然后低头喝粥，一言不发。
“那乔夜呢？怎么没见到他来吃饭？”
乔夜是个相当自律的人，睡懒觉什么的对他来说，不存在的。
“不……不知道啊。”顾谨言小声回答，头埋得更低了。
其它几人也只是摇摇头，安静如鸡地吃饭。
顾慕芸觉得这餐桌的气氛有点儿怪怪的。
这不像是他们，平时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就像是进了菜市场一样，那根本就是说不完的话。
今天这么安静，不是很科学。
“一笙。”贺一笙正在给粥里加糖，听到自己突然被点到了名字，手居然抖了一下，一勺子糖全都洒在了桌子上。
“你见到乔夜了吗？”
“见到了……”贺一笙舔了舔嘴唇，“他和骁旸哥出去了。”
顾慕芸一听这话，瞬间放下了碗。
其余几个人面面相觑，也跟着顾慕芸走到了外边。
“哇！”贺一笙一见到外边这场景，没忍住嚎了一嗓子。
乔夜手里拿着一把枪对着李骁旸，手在扳机上按着，仿佛随时都会扣下去一般。
“乔夜哥，你在干嘛？”顾谨言怔怔地问了一句。
乔夜一个眼神看了过来，不是在看顾谨言，而是顾慕芸。
顾慕芸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她问。
李骁旸面无表情，并没有因为身前抵着一杆枪而有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相比之下，乔夜就是比较不淡定的那个了。
“顾慕芸，你和他还是领了结婚证，是吗？”乔夜的声音不悲不喜，然而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出他刻意压制的情绪。
顾慕芸抿唇，半晌，点了点头：“算是吧。”
下一刻，那把抵着李骁旸的枪，枪口瞬间对准了顾慕芸的脑门。
“乔夜哥……”
“乔夜！”
“喂，哥！”
其它几人都慌了，饶是李骁旸，也第一时间抓住了乔夜的手腕。
“别过分了。”李骁旸看着乔夜，冷声开口。
乔夜眼角斜斜一睨，抖开了李骁旸的手。
然后他手腕一翻，枪被他直接收到了口袋里。
顾慕芸一言不发地看着乔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到那边去说吧。”
乔夜跟着顾慕芸，去了别墅后边的花园。
而其他几个人，则是回到了客厅里。
早上，他们下来吃饭的时候，就见到李骁旸已经在这里了，并且他手边放着的，就是那两个大红色的结婚证。
当时他们就觉得三观全都毁掉了，前一天晚上是怎么说的来着？说他们去了民政局，但是什么都没干。
什么都没干这结婚证是凭空跑出来的吗？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问，因为不敢。
李骁旸，气场真的很强。他们从小就对他都有一种敬畏之心。就连向来话多的顾谨言，在李骁旸面前，也是老老实实的。
李骁旸优哉游哉地吃饭，手里还不停翻着报纸，其它几个人，则是你看我，我看你，悄悄摸摸大气不敢出一下。
贺一笙也不敢和秦念皮了，就连给她剥颗水煮蛋也是蹑手蹑脚的。
直到……
乔夜下楼，这种安静祥和的气氛总算被打破了。
他也是一眼就看到了李骁旸手边那两个无比显眼的红本子，一阵风一样跑了过来拿起来看。
其它人也正是因为这个才知道，变脸是真实存在的。
真的会有人的脸色一瞬间变得铁青。
乔夜一把将结婚证甩在桌面上，指着李骁旸：“这是怎么回事儿？”
李骁旸则是示意了一下外边：“到外边去说，别把他们给吓到。”
乔夜扫了其余几人一眼，这几人全都缩着膀子低着头。
于是两个人就去了外边。
他们也不敢跟出去看，就在顾谨言打算去叫顾慕芸的时候，她下来了。
一想到刚才看见的乔夜拿枪指着李骁旸的场景，就觉得有些害怕。
怎么还这么大动干戈呢？
李骁旸坐在沙发上，捏起几粒干果慢慢地剥。
其余几人互相看了几眼，最后还是秦念走上前：“骁旸哥。”
“嗯？”
“你是昨天和甜甜姐领的结婚证吗？”
“是啊。”
秦念挠了挠头：“那……你刚才是特意让乔夜哥看见的吗？”
他们都知道，乔夜哥是很喜欢甜甜姐的。
在李骁旸不在的那段时间，他们也都想着，最后乔夜肯定会和顾慕芸在一起的。
但是谁知道伴随着李骁旸来到华夏，竟然产生了这么大的变数。
其实他们本来以为，李骁旸和乔夜，是处于一个相同的起跑线的。
虽然乔夜和顾慕芸在一起的时间比较多，但是顾慕芸小的时候，还有和李骁旸的情分。
而且两人的性格也有那么一点点相似，就是面对一般人，都是不冷不热的。
他们最大的差别，应该就是对顾慕芸的态度。
李骁旸完全可以放下身段死皮赖脸地和顾慕芸赖在一起，但是乔夜就不行了。他从小就是这种性格，要是让他狗皮膏药一样黏着顾慕芸，那不如让他去死。
所以这就导致在短短的时间内，李骁旸和顾慕芸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过去三年都相安无事，他们一度以为，顾慕芸和李骁旸的情分，是真的已经走到尽头了，但是不曾想，一夕之间，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所以李骁旸缺的，一直都只是一个由头——一个让他有足够的理由释放他的热情的由头。
这个由头就是顾慕芸的告白，尽管这个告白她是被逼无奈的，但是已经够了。
这个已经足够李骁旸来大做文章了。
当初林汐在知道顾慕芸对李骁旸告白了之后，她就说，好戏要上演了。
他们那个时候也都在，都不相信会有什么好戏。但是她们千算万算，算错了李骁旸对顾慕芸的感情之深。
因为对你足够喜欢，所以甘愿放下身段。
李骁旸的形象彻底被颠覆了，当然，这也仅限于在顾慕芸面前。
“是啊，我是特意让他看见的。”李骁旸也不避讳，直接回答，“我也是特意让你们看见的。”
顾谨言立刻接了一句：“可是我们和乔夜哥又不一样，乔夜哥喜欢我姐姐……”
后边那半句，越说越没底气。
“我知道啊，所以我更要让他看见。”李骁旸又捏了几粒干果，“以后他就该知道，要和有夫之妇保持距离了。”
秦念总觉得，李骁旸现在的表情……似乎下一刻就会吃人。
她后退几步，坐在了顾谨言身边。
其实最想问的是李骁旸到底是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让顾慕芸同意和他扯证了，但是谁都不敢问，毕竟没有人吃熊心豹子胆。
李骁旸从抽屉里抽出一本杂志，随意翻看着。
顾谨言凑近李骁旸，小心翼翼地问：“骁旸哥，你难道不想知道我姐在外边和乔夜说说什么？”
“想。”
“那你不去听听？”
“我是听墙角的人吗？”李骁旸反问。
顾谨言缩着脖子摇了摇头。
“无所谓，反正我现在已经赢了。”
一证在手，天下我有。
顾谨言叹了口气，这招对乔夜哥来说，真的可以算得上是绝杀了。
而外边，乔夜和顾慕芸之间，也不是什么缓和的气氛。
顾慕芸觉得，这应当是有生之年，她和乔夜说话的时候气温最为沉重的一次了吧。
乔夜望着她，许久才道：“我昨天分明没有去晚，可是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和我爸妈说的。”顾慕芸耸耸肩，“其实见到那两个本本的时候，我也是目瞪口呆的。”
乔夜一直都知道，林汐和顾经年很喜欢李骁旸，是不同于对他们的那种喜欢。
林汐和顾经年对他们，完全就是长辈对晚辈的喜爱，但是对李骁旸，有时候是长辈对晚辈，但是有的时候，却又像是平辈之间，亦亲亦友的那种。
所以他们可能更将李骁旸当做是亲人一些。
乔夜也不觉得，他们会拒绝李骁旸的要求。
尤其是……林汐一直将李骁旸当做女婿来看的，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所以这个结婚证，你打算怎么处理？”
他现在要的，就是顾慕芸的一个态度。
“怎么处理？”顾慕芸笑了一下，“还能怎么处理？就这样放着呗。”
难道还能让民政局收回？
乔夜抿唇，认真看着她：“那你喜欢他吗？”
顾慕芸歪着头斟酌一想：“好感，但是不是喜欢。”
“他很喜欢你。”
“嗯，我知道。”
半晌，乔夜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宛如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一字一顿：“我也很喜欢你。”
顾慕芸浑身哆嗦了一下。
不是没有人在她耳边说过，乔夜喜欢她。
她也不是木头，不是感受不出来。
她以为……这层窗户纸不会捅破的。
然而，他心里的最后一根弦，还是在见到那两本结婚证的时候，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