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崎在擂台上施展出了一套一阶上品的刀法,斩鬼刀法。

    森森刀影从大刀中倾撒而出,如一张獠牙密布的大网,转眼就把风无尘罩在了其中。

    望着漫天的刀影,风无尘登时就着了急,他只学过些最基础的拳脚、刀法、剑法,可没学过什么上档次的控刀使剑的法门。

    面对凌崎这威力极大,又虚实相济的一套刀法,他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这让他顿时就没了主意,着了慌,额上的冷汗涔涔而下。

    不过,好在风无尘也算得上久经杀阵之人,转眼就想到了一个不怎么光明磊落的应对之策。

    情急之下,他弃了双剑,也不防守了,索性给凌崎来了个两败俱伤的打法,对后者使出了上次专门对付风佐的一阶上品法术,青光剑术。

    一道青色的剑光向着凌崎的胸口直刺而去。

    风无尘心想既然自己的剑法不行,又不知道怎么防守,那就只能使用攻其必救的手段了。

    形势一片大好的凌崎,眼看不出两招就能拿下风无尘,自然不愿意跟后者就这样拼个两败俱伤。

    再说,后者的贱命又怎么可以跟自己相提并论呢?

    紧要关头,凌崎将大刀一兜、一振,姿势潇洒地对着虚空连砍了七八下,速度极快,刀影模糊一片。

    七八刀砍过,愣是没有一点动静,仿佛小石头沉入了大海,完全就像是凌崎的招术施展失败了。

    不过,风无尘却没有一丝的欣喜,脸上的沉重之色反而更加浓郁了。

    虽然还没搞清楚对方在使什么手段,但他感觉到了心悸、心慌。

    电光火石间,青光剑已经攻到,而凌崎的身前却毫无遮挡,眼看这家伙就要命丧黄泉。可他却不慌不忙,似乎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风无尘清楚事情远没这么简单,一双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对方手中的大刀。

    果然,凌崎手中的刀动了,就在生死存亡的一刻动了。

    只见他用力一抖大刀,大刀嗡嗡作响,震颤不已。

    震颤的刀尖眨眼的功夫就在青光剑上连点了上百下,然后重重地与之撞在了一起,两者在空中僵持了起来。

    只是这僵持并没能维持多久,青光剑的四周突然出现了八道刀影,从八个不同的方位一起向着青光剑急砍而去。

    青光摇曳,明灭不定。

    几息后,光剑便彻底消失在了空气中。

    风无尘惊惧莫名。

    他没想到法器配上阶品不错的控制法门后竟然可以有这等的威力。

    他感觉嘴里苦涩,不禁又开始后悔了。

    不过,他知道现在可不是自怨自艾的时候。

    趁着凌崎还没来得及再次出手,风无尘再次无奈地招出了双剑,一个箭步冲到了凌崎的身前,想要攻对方个不备,趁机占点便宜。

    慌乱中,凌崎匆忙举刀来迎,胸口却毫无遮挡地露了出来。

    风无尘眼前大亮,赶紧不失时机地将左手剑一挺,向着凌崎的胸口直刺而去。

    剑才出一半,风无尘便清晰地从凌崎的脸上看到了一抹残忍的冷笑。

    突然间,他便想明白了一起,全身的汗毛一下就炸开了。

    这哪里是对手的破绽,分明就是他诱敌深入的陷阱。

    果不其然,密密麻麻的刀影陡然间在风无尘的上方、身前和两侧出现,仿佛一张狰狞的巨口。

    看这“巨口”的架势,要是被兜住的话,不死也得个重伤,风无尘这下算是彻底慌了神。

    这一慌神,他脚下的步子也跟着乱了,本来想要后退,逃出“巨口”,可左脚却正好踢到还没站稳的右脚上,身体直接就朝着面前的刀影飞扑了过去。

    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风无尘的心一下就跌到了谷底,脸瞬时就白了,心想自己这下算是完了,搞不好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就在风无尘心灰意冷之际,凌崎却也同样是惊惧交加,浑身冰冷,跟要进鬼门关似的。

    原来,他这一招“网开一面”,真正的杀招反而在开着的那一面,那里的虚反而是实,其他三面的实反而是虚,别看狰狞可怖,其实却没有什么实在的威力。

    这一招向来是凌崎克敌制胜的得意之作,就算不能战胜对方,但也能把对手诱到他的杀招之中,还从未失过手。

    却不想今日竟然被这个小子看穿,在阴沟里翻了船。

    眼看对手的两把长剑离自己的肚皮不足尺许的距离,而自己现在再想回刀变招已然来不及。

    凌崎咬了咬牙,赶紧道:“我认输,我认输!”

    而此时的风无尘已经撞到了刀网上,也已经发现落在自己身上的刀网只有丝丝的凉气,好像并没有多大的威力。

    正在他惊疑不定之际,突然听到了凌崎惊慌的喊叫之声。

    他虽然没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却意识到自己手中的剑再不撤,凌崎的肚子上恐怕就要多两个血窟窿了!

    可是,现在风无尘正处于将倒未倒之际,对自己的身子早就失去了控制,想要停住身形哪那么容易,而长剑也已经距凌崎不足三寸了。

    情急之下,风无尘借着身体下坠之势,双臂同时那么一压,控制长剑从凌崎的裆下过了去。

    可是,这剑向下的幅度还是有点不太够,两把剑几乎是贴着凌崎的大腿根过去的。

    长剑过后,凌崎的裤子便成了露裆裤,一直“畏畏缩缩”的“小鸟”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登时,擂台便被各种各样的嬉笑声给彻底淹没了。

    不幸中的万幸是人和“鸟”都没事!

    “你……混蛋……你给我等着!”凌崎的面色是青里透着红,红里透着黑。

    也不等风无尘有什么反应,凌崎便捂着裆赶紧跑了。

    ……

    日影西斜,倦鸟归林。

    经过一上午的努力,风无尘终于如愿地住到了大房间里。

    这房间里常用的家具一应俱全,既宽敞又明亮,足足要比风动的那个房间大上两倍不止。

    更重要的是这里的灵气果然要比之前他住的那个破房间不知要浓郁了多少倍。

    这下,他可以好好地在房间里修炼、睡觉了。

    而且随着他的挑战成功,他的名字也进入到了那玄榜之上,尽管只是倒数第三名。

    今天对风无尘来说应该算是个高兴的日子,可是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安静地躺在舒适的大床上也还是睡不着。

    “色狼,色狼,听说你给我们桃树会干了一件特别长脸的事!”

    人未现,声先至。

    话音未落,候涛拉着白书进了风无尘的房间,大模大样拉了两把椅子和白书一起坐到了床前。

    “首先赔我的门,然后再赔我的人!”风无尘坐起了身,睁开了眼,没好气地瞪了候涛一眼道。

    “首先我不用赔你的门,因为你的门根本就没坏,我只用我的‘隔山打牛’绝技把你的门闩给震碎了而已,等会儿赔你根破棍子就是了!然后,不知赔你的人是什么意思?”候涛满脸笑意地盯着风无尘道。

    风无尘看了一眼两扇木门,果然一点事儿都没有,只是地上多了一堆碎木屑。

    对于候涛的手段,他不由得一惊。

    但是,当风无尘想通这种手段对于筑基期的修士恐怕并没多难之后,他脸上的震惊转瞬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不满:“说了多少次不能叫我色狼,你还叫!这次说什么不能善了!”

    “好,好,我错了!”候涛这认错的态度绝对是无可挑剔,“我这不是专门拉着副总舵主过来给你庆功的嘛,一高兴就给忘了吗?”

    “庆什么功?”风无尘没好气地道。

    “你这么说可就太虚伪了!”候涛眉飞色舞地道,“虽然是该谦虚,但是过分的谦虚就是虚伪,现在你那一剑斩小鸟的事迹可是连栖霞山都传开了!”

    听到候涛口中的“一剑斩小鸟”,风无尘也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叹了口气道:“你们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我知道了,原来传闻是假的,说你最后手下留情把他的小鸟留住了。他姥姥的,实际上你给他斩了下来!”候涛倒抽了一口寒气,摆出一副“你真是很凶残”的表情。

    “你真的给他削掉了?”白书面色羞红,用异样的目光盯着风无尘。

    风无尘叹了口气,有些哭笑不得地道:“我说两位,你们的想象力能不能不这么丰富,这都哪跟哪儿,我说什么了都!”

    风无尘又看了一眼专心致志地等他继续往下说的两人,不禁想笑:“我的意思是我差点就栽在凌崎的手里……”

    当下,风无尘详细地将擂台上的一切告知了好奇的两人。

    “这就是你口中的一剑斩小鸟!”风无尘叹了一口气道。

    “哦,他姥姥的,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候涛若有所思,“虽然你赢的很侥幸,但好歹也是赢了,没有丢我们桃树会的脸面,你还苦着个脸干什么?”

    “我是在为自己的房子而担心,没想到他们都这么厉害,就我这三脚猫的功夫,这房子被人抢走还不是迟早的事儿,房子倒也罢了,搞不好下次我就被人一剑斩小鸟了!”风无尘叹了口气道。

    “哦,你是在担心这个啊!”候涛微微一笑,“我有办法,你不是羡慕人家的刀法吗?我带你去器法阁买两套剑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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