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次南行,蓓蓓才真正感觉出自己爷爷有问题了。

    ……

    听完蓓蓓的讲述,我们仨常常叹了口气。

    如果说老苏的父亲还活着,现在也应该是百岁老人了,肯定不在苗寨,那又在那里呢?

    火车即将到达济南车站时,我才想起老苏给我了一张银行卡的事。

    “对啦!蓓蓓,你爷爷是不是给过你一张银行卡?”

    蓓蓓看了我一眼,回道:“是啊!你咋知道的?”说着眼泪即将夺眶而出。

    “他老人家离开前的那天晚上,找我谈过,也给了我一张,还…还让我……”

    “让你干啥?”

    “让我照顾你……”

    说完俩人一起陷入了沉默。

    下了车,恰好车站对面有个建设银行,我和蓓蓓便走了过去。

    “你爷爷的钱,我不能要,待会都给你吧!”

    蓓蓓苦笑着摇了摇头:“钱不钱的我并不在乎,既然是爷爷给你的,一定有他的想法,作为他的孙女,我应该尊重他的遗嘱。”

    这话说的我有些感动,转念一想,大家相识时间还不到半个月,也算不上很深的交情,我这张卡里的钱肯定多不了。

    蓓蓓先把银行卡插进了自动取款机,输入密码,查询余额,看到显示屏上一排数字时,我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竟然足足有八百六十万。

    蓓蓓也是一惊,“啊”的一声张大了嘴巴。

    “你爷爷只是个医生啊!咋会有这么多钱!!”蓓蓓摇着头回道:“几年前,爷爷专门看疑难杂症,据说给不少有钱有势的人物看过,所以……”

    我赶紧把他给我的那张卡插了进去,一看余额,又是一惊。

    天呐!竟然有二百多万。

    要知道济南市区的房子也不过两三千一平米,这么多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转身走出银行时,蓓蓓再一次哭了。

    “我知道为啥这些年爷爷总是拼命工作了,明明早就退休了,还到处走穴看病。”她哭着说。

    我没想到老苏会给我这么多钱,就更不好意思拿了。

    “咱们坐了两天车,都累了,去我家歇歇吧!”

    我知道蓓蓓说的“我家”是指她在济南的房子。

    长时间坐车的确很累人,我倒还行,王阡陌和老黄的脸色都蜡白了,也没什么着急的事,就都跟着蓓蓓去了她家。

    三间卧室,我和王阡陌在客房,老黄在老苏的卧室,几个人简单吃了点面包,便各自睡去了。

    睡得正香,迷迷糊糊的就听到了电话铃响。

    摸起手机一看,是郑所长打来的电话。

    “喂,郑所长。”

    “小邪啊!我可联系上你们了——怎样,回来了么?”

    “还在济南,在深山里手机没信号,这不刚充上电嘛!”

    “奥!回来了就好,你们还得来一趟利津,又出事了!”

    一听又出事了,我心中就是一惊。

    “出啥事了?”

    “最近这几天,连续发生了几次命案,死者……死者……”

    他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顿了一下,才接着说“你们还是自己看吧!”

    “好吧!我这就去找师叔,然后坐车回去!”

    郑所长犹豫了一下,又说:“这样吧!你告诉我地址,我报告给省级公安厅,派专车去接你们,这样快点!”

    “也好!”

    我赶紧冲出房间,奔进了蓓蓓的卧室。

    一开门,尴尬了!

    蓓蓓正在换衣服,睡衣都脱了一半,白皙的皮肤十分刺眼。

    “不好意思啊!我……我有急事,忘记敲门了!”

    蓓蓓赶紧用床单遮挡起自己裸露的身体,红着脸挤出两个字“没事”。

    “把你家地址告诉我,利津那边出事了,有车来接我们……”

    “奥!海河路七十六号,云门小区,三号楼,一单元四零二室。”

    我把地址发给郑所长后,就去喊老黄和蓓蓓,三个人赶紧起床洗了洗脸。蓓蓓给煮了几包方便面。

    刚吃完,就听到有人敲门了。

    蓓蓓从卧室提着包走了出来:“我也跟你们去吧!那边还有我和爷爷的一些东西。”

    打开门,门外是几个警察。

    “你们好!请问是杨小邪么?”

    我点了点头。

    “利津县派出所请求的支援,让我们火速送你们几位去一趟,说是……说是协助破案。”

    四十分钟后,一辆“鲁O”开头的警用商务车便行驶在了济南到东营的高速路上,车上坐着两个警车,和一个穿着灰色大褂的老头。

    “我姓郝,是公安厅请去帮着破案的!”老头笑着对老黄说。

    老黄忙伸出手,笑着回道:“老道我姓黄,在羊角山修行,喊我老黄吧!”

    俩人很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郝老弟也是圈里人?请恕老道眼拙,看不出啊!”

    郝老头笑了笑:“叫我郝大通吧!我就会‘走阴’,别的啥也不会!”

    听他这么说,老黄好像颇感意外。

    “老弟还有这本事?走阴可不是一般人能行的!”

    一路上俩人越聊越欢,我就纳闷了——到底啥叫走阴?

    终于在高速路休息区,郝大通去厕所之际,我赶紧问老黄:

    “师叔,啥叫走阴啊!”

    老黄笑了笑:“你听说过鬼上身么?”

    我点了点头:“奶奶之前给不少人驱鬼,他们有些就是被鬼压身的!”

    老黄皱了皱眉头:“我说的‘请小鬼’,你奶奶也不会!”

    “请小鬼?”

    “对!很多时候,活人不知道的事,死人未必不知道,所以就得需要死人帮忙。”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这时候郝大通回来了,我也就不再继续问。

    很快汽车开进了利津派出所,郑所长和两位大队长都站在大门里。

    看我车停下,几个人赶紧迎了上来。

    “黄大师,小邪师傅,你们可回来啦!”

    “小郑啊!到底出啥事了,这么着急?”

    “这几天出了几件命案,十分离奇,你们……你们去看看吧!”

    “在哪?”

    “停尸房呢!”

    说完,让人招呼几个省公安厅的警察,转身就带路走去停尸房。

    打开挺尸房的门,我先是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味,然后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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