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奴对于生前的『我』没有任何记忆,至于那墓穴,她告诉我,自从躲了最少五百年,出来后,就不记得在哪了,变化太多,山成了湖,湖成了山,人来人去,或许,早就已经成了平地,上面都是现代建筑也未尝可知。

    也是,日新月异,几十年变化都很大,更不用说是几千年了,很多以前的墓,都消失了,有些是在老房子下发现,有些在湖底,有些在田里。

    颜奴就算记得原来墓穴的样子,也不见得能够找到。

    有些遗憾,但也在意料之中。

    她拥有意识的时候,是商朝,可不是说她死于商朝,未必不会是夏朝,甚至更往前的三皇五帝时期。

    我又问了些别的事,她基本上都能回答,可问到她之前曾说过的古语,她却是不太清楚,只是说可能是某种祭祀语言,与天神沟通用的。

    我让她以后教给我,她说可以,我是征求她的同意,而不是命令。

    一种古老的,甚至可能早已消失在历史长河中的祭祀古语,是个很有趣的发现。

    最重要的是没人能听懂,这样的话,就不需要担心被人偷听了。

    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过后,颜奴将一样东西放到桌上,摊开来,是个像是玻璃镜子一样的碎片。

    “这是什么?什么镜子的碎片吗?”我问颜奴。

    颜奴回我说:“这是从昨晚来的一只小耗子的身上找到的,据他所说,持有这东西的人,就等同于拥有了进入一处神秘地方的入场券,在里面,可以得到无数宝贝,同样的,危险也是,是个危险与机遇并存的地方。”

    我笑了笑,“神秘地方?该不会是什么墓穴吧,危险和宝物,好像除了墓穴,没别的地方了吧?”

    颜奴说:“他知道的也不多,只是代师门长辈暂时保管的,据说可以进入一个神奇的世界,似乎是脱离了这个世界的存在的世界。”

    “啥?世界不是只有一个吗?怎么会有别的世界,别跟我说真的有什么平行世界的存在,这科学界都还没证实呢。”我不敢相信也不会相信,什么什么界的,只是说一个圈子一个行业,而不是真的世界。

    而这像镜子碎片一样的东西,可以把人带进什么脱离了这个世界的世界,这根本不可能!打死我也不信!

    虽然我一直接触着科学无法解释的人事物,可那都是能够理解的存在,而脱离世界的世界,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无疑是科幻剧里的内容,不是一个概念。

    我没放在心上,可麻烦还是找上门来。

    第二天傍晚,日头刚刚西落,不久后。

    “兀那宵小之辈,竟敢杀我七星门徒,还不速速出来领死!”一道像是加了类似狮子吼的神通的吼声如春雷般炸响,虽对我没影响,但是确实有些聒噪扰耳。

    我放下了手里的碗,看向颜奴,“这些天,你是怎么找上门的家伙的?”

    “杀了,再用赶尸术,让他们哪来回哪去。”颜奴理所当然说。

    我听了心头一颤,嘴角抖了下,叹了口气,虽然猜到是这样,但是还是有些惊讶,她不是人类,没有怜悯和恻隐之心也正常,在她的世界里,要么生,要么死,没有怜悯,估计是因为她一直以来的遭遇都是如此。

    “主人,阿奴这就去让门外叫嚣的野狗闭嘴。”

    颜奴说着就要起身,我赶紧拉住她,她要是出去,外面那家伙估计是活不成了。

    人命,我并不看重,但也不会剥夺,最主要的还是现在是法治社会,杀人,后果很严重,身上背负命案,真的是寸步难行,被全国通缉。

    能耐再大,终究有限,不能和国家机器对抗。

    “弄残弄废都好,下次,别弄死了,处理起来很麻烦。”我摇头轻叹。

    颜奴何等聪慧,立刻明白我的意思,低下头,如犯了错的小孩一般,“对不起,阿奴给您添麻烦了。”

    我轻轻摸了摸她的头,让她不用太在意,而后走出偏厅,走过长廊,穿过庭院,来到大门口。

    一个蓄着络腮胡,满头卷发的男人,在门外,大声呼喝,实在扰人。

    “别喊了,不知道你那破锣嗓门很吵吗?还有什么杀人不杀人的,你可别血口喷人,随意污蔑于人,不然我可报警抓你,告你诽谤!”

    我自是加了点狮子吼的运声方法在里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络腮胡男人运劲正要喊,被我这么一声喊,一下岔了气,别提有多难受了。

    “唔咳!”络腮胡男人一下瞪大了双眼,用手猛捶胸口,好一会儿才顺气,怒目圆睁指着我,“你就是那龙诡?没教养的小儿?”

    “我就是。”我背负双手,昂首挺胸,“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只是你继续在我门前血口喷人,我就报警了。”

    是的,我打定主意死不承认,他也无凭无据,就算有,也不能成为我杀人的证据。

    国家不可能用所谓的赶尸术来立案调查,因为,他们不能承认所谓迷信的真相,传开来只会对大众影响不好。

    而且,我压根就没杀过人,这才是最关键的。

    “吾的爱徒曹丹,于前天下山,找于你,好意与你商谈交易僵尸尸身之事,你不肯也就罢了,竟然还伤他性命,夺他财物,心术不正,歹毒邪恶,我刘钱欢今日,就替天行道,铲除你这心术不正之人,告慰我那可怜的徒儿,也替苍生除去你这祸害!”

    刘钱欢面目严肃,义正辞严,我似乎真成了十恶不赦的大恶人。

    这等俗到烂大街的台词,想不到还有人在用,也不知道是标准流程,还是想不出什么新的词来,让人发笑。

    我笑着说:“废话说完了吗?可以请你离开了吗?需要我给你联系精神病院吗?”

    “恶徒休要张狂!”刘钱欢扯下衣服,露出一身粗壮坚硬的肌肉,挑衅的绷紧,满脸写着你不服,就扁你的表情,“区区野路子出身的恶徒,敢杀我爱徒,明年今日,便是你的祭日!”

    我看着刘钱欢,有些哭笑不得,我想死,可阎王爷不收,我也没办法啊,他这个愿望,估计他几次轮回之后都无法实现。

    有些无聊的说道:“事先声明,我没杀你徒弟,说吧,你要怎样才能离开,是打一架还是怎么着吧,划下道来,我奉陪。赶紧解决,我晚饭还没吃几口呢。”

    “哇呀呀!兀那小儿,竟敢羞辱于我,今日不把你骨头一根根捏碎,我就不姓刘!”

    鼓起让人心惊的肌肉,脚下虎虎生风,如砂锅一般大的拳头,直冲我的面门而来。

    果然还是要动手吗?

    叹了口气,脚踩丁字步,右手抬起,微微向后侧身,而后打出直拳,与刘钱欢的拳头对轰在一块。

    刘钱欢脸上得意不屑的表情,瞬间凝固,一脸不可置信,随后整个人倒飞而去,差不多短暂的腾空了两米才落地,满脸痛苦的抱着右手在地上痛嚎。

    说实话,比力气,我真不怕谁。

    看着微微发红的指关节,叹了口气,自从修炼了先天一炁功后,我对力量的控制有了不少长进。

    刚刚我可没出全力,不然他的手,估计要截肢了,现在顶多就是手指骨骨折而已。

    看了眼刘钱欢,估计不会继续纠缠了,转身正准备进门,却发现背后忽然阴气聚集,像是要出现什么厉害的脏东西一样。

    不禁回身,却见刘钱欢满脸痛苦的站起,双眼阴毒的盯着我,嘴里叼着一张黄符,面目狰狞,“这是你逼我的!弟子刘钱欢,有请祖师爷上身,替天行道,铲除妖邪!”

    “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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