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铁刚说到这的时候,停了下来,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说话,咳了下因为长久说话而干燥的喉咙,继续说道。

    那些发了疯似的孩子,不仅仅只是啃咬来村里的警察,就连他们的父母家人也是他们撕咬的对象,任何试图接近他们的人,全部无一例外,为了将他们锁在屋子里,不少人身上挂彩,最惨的是一个村民鼻子差点被咬下来。

    隔天这些孩子则是又恢复了正常,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一点印象也没有。

    有人怀疑是得病了,于是请来有名的医生来给这些孩子看病,会不会是患了什么疑难杂症,可是检查的结果却是一切正常,一点问题没有。

    而到了夜晚,又集体失踪,又集体出现在了祖坟的棺材里。

    村长连同几名村里的老人,找来不少类似于我这样的人来,结果是伤的伤,傻的傻,甚至有人还没进村就打道回府,不论村长他们如何提高报酬,就是闭门不见,甚至直言要他们备好上百幅棺材,等着准备办后事。

    这一下可吓坏了全村的人,要知道这人可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捉鬼大师,甚至不少富商名流不远千里求他出手,他收的报酬极高,也是有名的贪财,可这一次,出了天价也无法请动,不得不让村子里的人感到害怕。

    在他们找人的时候,这些孩子时而正常时而发作,一旦发作起来,一个大人也拦不住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

    一直反反复复,发作的间隔越来越短,为了防止他们发作后暴起伤人,也为了保护他们,于是便给他们穿上了给精神病人穿的束缚衣,然后固定在床上。

    直到前不久,也就是来找我的前三天,出事了。

    一名小孩的父亲,出于爱子心切,不堪忍受自己的孩子像一头野兽一样绑着,挣扎痛苦嘶吼的模样,趁着所有人睡着之际,偷偷潜入房间,给自己孩子松绑。

    然而,在失去束缚的孩子,正巧赶上发作,一口咬在了他的喉咙上,被他心爱的孩子夺去了生命,随后那名孩子咬断了其他孩子身上的束缚。

    十几个失去了束缚的犹如野兽般的孩子,立刻逃出了屋子,在村子里流窜,幸运的是那名父亲在临死前的一声惨叫,惊醒了本就惶惶不安,几乎夜不能寐的村民,这才没有出现较大伤亡。

    饶是如此,还是有几人被逃出来的孩子咬伤,而且他们不像原先被咬的那些人一样只是皮外伤,反而在随后的几个小时里接连发烧,昏迷,送入医院急诊,所有被咬伤的人都出现了呼吸衰竭现象,并且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严重。

    病因不明,用药无效,呼吸机也无用,医院也束手无策。

    尽管全力抢救,但是也无法阻止他们的死亡。

    死亡人数包括孩子父亲在内一共五人,出了人命,这事已经无法也不能隐瞒,在他们选择报警的同时,这些孩子却是一个个下落不明,就连他们失踪后被找到的祖坟里也没有他们的踪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

    他们一面配合警方调查,一面找得道高僧一类的人来,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那些孩子找不到不说,医院被咬伤的人一个接着一个死去。

    为了避免引发社会恐慌,政府机关封锁了所有信息,并限制了村民出入,完全的隔离开来,不许出,更不许进,直到事情水落石出的那一天。

    毕竟,这种事,传扬出去,一造成社会恐慌,未知病毒远比已知的病毒更让人不安,二是造成负面影响……

    在被限制隔离之前,一个受人之托的人给村长带去了口信和照片,村长立刻让人把照片交给赵铁刚,让他来找我,颇有点临危受命的意思,不过我觉得更多的则是死马当活马医。

    而就在赵铁刚拿着照片找到我,到我应下,他打电话告诉村长的时候,村子被那些消失的孩子又一次袭击了,不过所幸所有人都躲在房间里,没有人受伤,随后再次消失,仿若凭空消失一般。

    当天村子就被彻底隔离了,并且断了与外界的通讯,这也是为了防止消息外泄的做法。

    赵铁刚说完之后,立刻拿起香槟,一口干掉,满足的舒了口气。

    我听完他的讲述,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村子是受我牵累,为了将我引入某个局中而设下的圈套,村子出事,然后这个人就出现了,并且拿出让我无法拒绝出活的照片,若说没有企图,我是绝对不信。

    若真是这样,那么这报酬我是一分都不能要,这是基本的原则。

    如果只是为了引我入局,那么他图的是什么?又为何要选在河南而不是其他地方?

    我不禁陷入了沉思,回过神来已经是落地,无奈的叹了口气,若这是一个局,眼下我显然是已经入局了,而且是不得不入。错过这次,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隐约有种感觉,青铜牌背后的秘密,远不止可以探知我的身世那么简单。

    下了飞机,走出机场,迎面而来的是浓重的历史厚重感与重工业的气息。

    赵铁刚领着我坐上一辆早已等候在那的奔驰轿车。

    “先去医院。”我对赵铁刚说。

    赵铁刚愣了下,估计是想直接带我回村里,不过他脑子倒还算灵活,立刻反应过来,对司机说道:“先去医院!”

    司机会意,发动车子。

    约莫半个小时后,便到了洛阳人民医院。

    在赵铁刚的带领下,很快就来到了一间隔离室外。

    被咬伤的人虽然不会通过空气或肢体接触而传染,但是在未查明病因之前必须留在隔离室,并且还加上束缚,避免发生与那些孩子一样的症状,从而导致更多人感染。

    面对这种未知的情况,医院的做法无疑是正确的。

    “你安排一下,让医生护士都出去,我需要查看一下伤口。”我对赵铁刚说道,毕竟隔离区一般都不让探视。

    赵铁刚对我的话是立刻实践,等医生护士都出去后,我让他也出去,在我出去之前,不让人进来。

    “天道毕,三五成,日月俱,出窈窈,入冥冥。气布道,气通神, 气行奸邪鬼贼皆消亡,视我者盲,听我者聋,敢有图谋我者反受其殃, 我吉而彼凶!急急如律令!敕!”

    念完辟邪咒,将一张黄符点燃,落地前便已化作灰烬,随后我便进入隔离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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