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无起无落的到了秋天。公司一切运转良好,基本上没有什么需要我担心的。

    但是,我总觉得生活里缺了点儿什么。

    或许,这就是老人们常说的,我这种心态就是没事儿闲的。

    我想到这里,只好笑了笑把心里不甘不安分的念头压了下去。工作,家,学校……我的生活三点一线。

    我对着打电脑玩了一局纸牌游戏,正准备站起来接杯水喝,就看到手机有新电话进来。一看,是何萧的。

    最近一两个月他和乔吉安在拉锯孩子抚养权的事,忙得跟个陀螺似的,所以基本没事儿绝对不会找我。

    乔吉安那边还是有把握的,她认识一个叫作青少峰的,一直在帮他。青少峰虽然名不见经传,但是能和何萧周旋了这么久还没败下去,也不是个简单的。

    “何总,什么事儿?”我问,“公司好像最近挺平稳的。”

    “陶然,你是个死的吗?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你都不知道?”他劈头就问。

    我怔了一下,意识到他说的可能是关于孩子抚养权的事,马上解释道:“你和乔吉安都是我的朋友,所以你们俩抢孩子,我真的谁都不能帮。乔吉安都骂过我一次了。现在,我再被你骂。”

    我咳嗽了两声说:“算了,你们骂了以后能消消气,那就骂吧。”

    “不是我们的事儿。我和吉安的事,不会怪到你身上。我们是成年人,自己能解决好这样的事。”何萧说。

    我就有点奇怪了:“你说是什么事?”

    “在办公室等我,二十分钟以后到。”何萧说完,啪一声挂断了电话。

    我一肚子疑惑等来了何萧,他一进门就用刀子一样的眼神瞪着我。

    “怎么了?你要吃人?”我问。

    段景琛没说话,往我面前一坐,拿出手机给段景琛打了个电话:“老段,你现在方便吗?来陶然办公室一趟,我有事找你谈,但是必须当着陶然的面儿。”

    他用的是免提,我听得到段景琛的声音。

    “什么事儿?”段景琛很平静的说。

    “来了就知道了,咱们三个也很久没聚了,不是嘛。”何萧又说。

    他挂了电话以后,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问:“什么事儿,直说吧,干嘛还搞得这么神秘,非要让段景琛旁听?”

    “不什么事儿,就是想和你,还有他一起聊聊天。”何萧说完,往椅子上一靠,把脚搭到了我的桌子上。

    我看着他吊儿郎当的样子,不由多问了一句:“孩子的抚养权到底你给不给乔吉安?她是妈妈,肯定会对孩子好的。而且,你们是个女儿,你照顾着也不方便,对不?”

    “你来给她当说客呢?”何萧白了我一眼,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游戏。

    接下来,不管我再说什么,他都装作没听到,最后还塞上了耳机。关于孩子和乔吉安,不管我怎么问,他一个字也不多说。

    段景琛进来的时候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一看就是刚从谈判桌上下来。

    他松了一下领带问:“把我急吼吼的叫来,什么事儿?”

    何萧看着他冷笑了两声道:“陶然是个死的,我可不是个死的。我能不能问一下,刘婉是怎么回事啊?”

    他的话让我吃了一惊。

    刘婉?

    这个名字我是头一回听说。

    段景琛在看了他一眼:“你从哪儿听说的?”

    “还用我听说啊,别人学舌都学到我公司来了。”何萧站了起来,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啪一下甩给了段景琛,“你说你追了陶然十多年,这辈子唯一心动的女人就是她。现在呢,结了婚了,得到了,不珍惜了吧?”

    我看了一眼甩在桌子上的照片,头都大了。

    照片是段景琛和另一个女人的合影,应该是偷拍的,像素不高。但是,能让人看到他们在干什么,在接吻。

    我有点慌,纵然在这段婚姻里,我们没什么实质的关系,但是在所有人的眼里,我是他的妻子。

    我这是怎么了?遇到的每一个男人都是这样?

    这张照片比司建连和盛清锦的那张合影还要尺度大。

    我就像被人当头砸了石头一样,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的疼是慢慢泛出来的,疼到了骨子里。

    我看了看段景琛,心里就像扎了一把尖刀。

    难道我真的是一个无趣的女人,只要别人对我了解深到一定程度就会觉得索然无味了?

    “段景琛,你倒是给个解释啊!”何萧对他吼道。

    段景琛一直看着我,脸色沉沉的。过了很长时间,他才叹了一口气在我们面前坐下来,用手指了一下那张照片说:“既然都被你们看到了,我也不想解释什么了。”

    “刘婉是谁?”我问。

    段景琛没看我,看着窗外淡淡的说:“是我在部分的属下,后来我退伍了,她没多久也退伍了。后来,我这边少一个助理,觉得她不错又知根知底儿,就让她过来上班了。”

    “然后呢?你爱上她了?”我看着段景琛笑了,“是不是她算计的你?你最近应酬那么多,肯定没少喝酒,要是不小心的误会,我可以……”

    “陶然,我知道你嫁给我也是不情愿的。”段景琛打断了我的话说,“从结婚到现在,也有三个月了,我们一次夫妻生活都没有过过的。你也不想和我在一起,我身边也出现了喜欢我的人,所以,咱们就这样吧。不用在一个屋檐之下互相折磨了。”

    何萧本来是异常气氛的,但是当他听完了段景琛的话以后,用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

    “他说的是真的?”何萧缓了几秒才问。

    “是。”我叹气,应声,眼泪马上就要流出来了。

    我仰头看了看天花板,让眼泪流回去,然后才重新看向段景琛:“好,那就如你所愿了。”

    何萧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段景琛,一副气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纠结了很大一会儿才说:“你们……你们,你们特么的把结婚当成儿戏了吧。”

    段景琛横了他一眼:“关于婚姻,你未必比我好多少。”

    何萧一下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了。

    我忽然有点恍惚,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现在的人,经济自由了,精神自由了,但是对于婚姻,似乎是越来越不看中了……

    第一次婚礼,我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最后司建连劈腿出轨;第二次婚姻,我以为我嫁给了宽容,最后段景琛也是劈腿出轨。

    而且,他们还都那样的理直气壮。

    我看了一眼手表对段景琛说:“我回去拿结婚证,两个小时以后,民政局见。”

    段景琛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翻腾,他看了我好几分钟,最后沉声道:“好。”

    我们的结婚证是由我一个人保管着的,当时段景琛对我说:“都放到你哪儿吧,反正这辈子估计也用不着了。”

    如今,才过去三个月的时间,我和他的感情就走到头儿了?

    也是,一个男人在无性婚姻里,能宽容多少?他的耐心,在我身上早就用光了吧。

    我在段景琛和何的注视之下走出了办公室,一进电梯眼泪就下来了。

    我不是伤心,而是觉得自己莫名的失败。

    从公司到家平常要开一个小时,今天很意外的没堵车,四十分钟我就到了。我走到楼下,看了看房子,心里苦笑:“大概是老天都愿意看到我和段景琛离婚,所以,路上才这么顺利。”

    我没做任何的耽误,直接上楼拿了结婚证,然后收拾了自己所有的私人物品直接拎到车上,然后我又粗略整理了一下豆包的东西。

    从这所房子的大门走出来时,我想了一下,与这所房子两不相欠了。

    民政局门口,段景琛在等我。

    他看到我走过来,对我微微点头说:“我在这儿。”

    我垂着头笑了一下:“走吧,进去吧。”

    他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然后跟在我身后进了民政局。

    这是我第二次来民政局领离婚证,所以有经验了。这种事情真的是一回生二回熟。工作人员问我的那些问题,我基本上都听过,所以十几分钟以后,我们促拿到了离婚证。

    站在民政局的大门口,我忽然想到了在婚礼上的誓言。现在想来,那些话真的很可笑。或许,当初他对我许下承诺时,就如同我一样,只是在嘴里敷衍。

    这件事不怪段景琛,怪我自己。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愿意娶一个冷淡的女人吧。我和他结婚的当天,就差点儿给他戴一个有色的帽子。婚后,顾一笑在现实里出现过几次,但他更多的出现在我的脑子里。

    这些,段景琛也是觉察得出来的。

    我身后脚步声响,我回头看到了段景琛跟了过来。他在我身边站住,沉默了一会儿说:“房子归你,我一个人回去住公寓就行了。而且,你爸爸为了距离你近一些,特意在那个小区买了房子。你住着吧。”

    “不用了,我自己有房子。”我说。

    他的话让我不得不想起罗小天和豆包,现在婚是利落的离了,可我要怎么和他们两个说呢?

    “你必须要,就算是我给你的补偿。”段景琛说。

    “不用了,我不需要别人给我补偿,我会补偿我自己。”我打开后备箱给他看了一眼说,“我的东西和豆包的东西都拿走了。现在,我通知我的家人,告诉他们,我和你离婚的消息。”

    我说完以后,没给段景琛说话的机会就直接把电话打了出去。

    罗小天在听到我和段景琛离婚的消息以后,沉默了很久才爆发似的质问:“既然如此,你们结婚镇么婚呢?就明说吧,到底为了什么?”

    “我心里忘记不了顾一笑,而他身边也有了可心的人。不像我,只顾着公司,不会照顾人,也不擅长做家务。”我很不在意的说。

    “陶然,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罗小天说。

    “那是怎么样的?现在已经这样了。”我说。

    他沉默了半天说:“我现在在接豆包,你如果回以前的房子住,我把豆包送回去。”

    “对不起,让你在那边浪费了一套房子。”我满是遗憾的说。

    “房子就不重要的,我最重要的事,是让你幸福啊。在你和我们失散的岁月,你吃了太多的苦。所以,看到你,我就想补偿你”罗小天说,“你们至少应该先冷静一段时间再去离婚啊。”罗小天又说。

    “离婚不是我提的,是段景琛提的。他说出这个要求以后,我就想通了。你不用提心我。我提前回去一下,收拾收拾屋子。”我说。

    说完以后,我挂了电话。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我又有点儿发烧了。把包往桌子上一扔,人就累得陷进了沙发里,我身上没有一丝的力气。

    晚上,豆包和罗小天回来了。

    他把豆包安置好,过来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说:“好像发烧了。”

    “是在发烧,不过我没事儿,扛两天就好了。”我道。

    罗小天看了我很大一会儿才说:“不结婚也行,一个人自由。我本来就计划近几年退休,现在有了你有了豆包,我提前退休也是可以的。就算你和豆包什么都不做,我的钱也是够你们一辈子衣食无忧的。”

    “盛清锦的那个孩子呢?”我有点喝醉的感觉,脑袋一点儿都不清晰。

    “那个孩子,我只有责任。”罗小天很不想提起那个孩子。

    我呵呵笑了两声,不再说话。

    “我很累了,上去休息一会儿,晚饭不用找我了。”我说。

    回到房间,我躺到床上很快就睡着了,身体乏得就像马上就要昏过去一般。

    我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在干什么?满脑袋都是迷糊,甚至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这一段婚姻,因为段景琛的主动,我抱了很大的希望,现什么都没有了。

    我瞪大了眼睛,嘴里喃喃道:“段景琛,是不是你和我结只是为了结婚,为了自己年少时的一个梦,而不是因为到现在还在爱我。”

    没有爱情,婚姻寸步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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