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都没法过湖,如果有冰雹,这不要了命吗?

    我们一个看一个,要说之前觉得是村民对周乌鸦有成见,现在亲身经历后,对于他的乌鸦嘴,还真不能不信邪!

    胡八道皱起眉擦了把水问:

    “老乡,这周乌鸦说哪天有冰雹啊?”

    跑来传话的老乡木讷的摇了摇头:

    “不知道,刚才往这边走的时候跟他迎个照面,他好像挺生气的,就一个劲说下冰雹,下冰雹,砸死谁之类的话....”

    柳胖子闻言毛了,用手摸了摸脑袋,担心的说道:

    “这周乌鸦是诚心报复啊!胡哥,这要是真在湖上下起冰雹,就算淹不死也砸死咱们了!”

    柳胖子语毕,人群中一位老乡插话道:

    “这还走什么了,你们两次翻船都跟周乌鸦有关系,依我看,是他跟你们杠上了,不能随便出湖喽!”

    我想了想,说道:

    “对了,他既然说坏话一说一个准,那说好话准不准?”

    邹村长叹了口气,摆手道:

    “这孩子从小就一个人单独住,自从被孤立后,就很少跟大家接触,要不是你们出现,他一般都不往这边走的!”

    大壮也点头道:

    “对,都管他叫乌鸦嘴,也没人愿意搭理他,还真不知道他说好话准不准?不过他那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好像也没说过啥好听的。”

    邹村长闻言瞪了他一眼,吓得大壮不敢再言语。缓缓嘱咐道:

    “不管怎么样,小心为上吧,他既然说了得下冰雹,你们就不能再冒险了,怎么也得等这场冰雹下过了再走!”

    邹村长不光是为了我们考虑,接连两次翻船,差点赔上他儿子性命,这整个村子几十户都知道了,谁还敢载我们啊?

    我们倒也没啥可反驳的,邹村长叫我们跟他回家后,便遣散了人群先走了。

    今日过湖又失败了,只剩下大家津津乐道的笑话,和我们落魄的不甘。

    “舅,怎么办?咱不能就真的傻等着这场冰雹吧?”

    大飞那蓬松的头型被水浸的拧成了几股,十分狼狈,胡八道看了他一眼,沉吟半晌说道:

    “不能等,一来说不准这冰雹啥时候下,要是三五天,黄瓜菜都凉了,二来,就算下完了冰雹也不见得就安全了,祸源在于周乌鸦的那张嘴,他要是在咱们出发时候再说上两句下刀下火的,还不要了人命?”

    胡八道分析的是,大家一时沉默无言,半晌,柳胖子气愤的骂道:

    “胡哥,解铃还须系铃人,要我看,咱们这就去找那乌鸦嘴,让他说点好听的,或者,怎么也让他改个口!”

    胡八道捋了两把八撇胡,为难的说道:

    “咳,在这世上,只听说过乌鸦嘴,没听说过还能反悔的乌鸦嘴呀?”

    木秦想了想也劝道:

    “我看这地方山青水灵的,没有黑障气,那周乌鸦虽然像是扫把星,但是本性一定不会,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

    见木秦也这么说,胡八道也动了心,扭头看向猎七狼,想听听他的想法,不可一世的猎七狼怕水怕的要命,这会儿浑身湿透,一个人抱着肩膀蹲在地上瑟瑟发抖,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我们讲话。

    胡八道抬头望了眼晴朗的天气,嘱咐木秦:

    “那就这样,妹子,我们去周乌鸦家看看,你送小哥回村长家换一身干衣服等我们。”

    见木秦应允后,我们不再耽搁,赶紧移步向周乌鸦家,那间远离村落,孤独的房子。

    周乌鸦正在院子里“叮叮梆梆”的钉木板子,见到我们来,抬头瞥了一眼后,又低头继续忙活。

    看的出来,他这是刚才被柳胖子骂生气了。

    胡八道怕生事端,特意嘱咐柳胖子千万别说话,随后向周乌鸦打招呼:

    “忙着呢,小周兄弟!”

    周乌鸦嘟着嘴,对我们的存在视若无睹,胡八道也不生气,在院门口拧了一把袖头上的水,笑嘻嘻的凑过去继续搭茬。

    “小周兄弟,我们这趟,是来感谢你救命大恩的!”

    周乌鸦没好气的抬头瞥了一眼。

    “别介,你们掉湖里全是我这张乌鸦嘴害的,我救你们是应该的,谢我干啥?”

    见他态度端起来了,胡八道又语重心长的奉承道:

    “小周兄弟呀,我们刚才翻船那是风刮的,别人怎么说我不管,但我是不信跟你有关,刚才湖面那么大的雨,如果你是故意的,你绝对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我们!”

    周乌鸦闻言叹了口气,斜着眼睛扫了我们一眼,放下手里的锤子,轻声回道:

    “你说话倒还挺讲理的,不像你身后那胖子!”

    柳胖子一直沉默不语,才要发作,胡八道赶紧回头瞪了他一眼,夺过来他手里的钱包,拽出一沓子红张递给他说道:

    “小周兄弟,这钱你拿着!”

    胡八道这随手一拽,估计得有个一千多块,周乌鸦看到这么多钱眼睛都直了,刚想伸出手去接,想了想又尴尬的缩了回来。

    “最开始说好的,我载你们过湖,你给我钱,现在湖没过去,无功不受禄,这钱我不要!”

    胡八道浅笑一下,还是把钱塞进他的衣兜里:

    “小周兄弟,这钱是感谢你救了我们命的,不是之前说好的渡湖钱,那一份另算!”

    周乌鸦差异的摸了摸兜,一脸难以置信的问:

    “真的?你们这次翻船不怪我了?”

    胡八道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架势,凑到他边上坐下来,摆手道:

    “不怪,下雨晴天这档子事儿,那是老天爷说了算的,兄弟你就是好心提醒我们一句,到底下不下雨跟你没直接关系,我们都想明白了。”

    胡八道说的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好久没有被认同理解过得周乌鸦一听他这番话,心里防线瞬间崩塌,感动的连连点头。

    见套近乎时机成熟,胡八道小眼睛溜溜一转,扶了把金边眼镜,故作轻松的说道:

    “不过兄弟,你看天气看的是真准,真让我佩服,是有啥诀窍吗?”

    胡八道这个老油条十分会说话,简单几句就哄得这个不谙世事的周乌鸦由怒转喜。

    他闻言腼腆一笑,回道:

    “啊,我就是看云彩,云彩飘动的快,那就是风大要变天!”

    我闻言一愣,差点没憋住笑,这算哪门子窍门,跟瞎懵的也差不多。

    胡八道又给他竖起了大拇指,继续奉承道:

    “厉害呀小周兄弟,你看我们着急要过湖,刚才听人说最近要下冰雹是吗,你看这冰雹啥时候能下来?”

    周乌鸦闻言笑的前仰后合,一拍大腿说道:

    “冰雹的事儿是我那阵子生气乱说的,其实没有冰雹!!”

    我们费尽巴拉等的就是这句话!!

    我心中暗叹胡八道果然有手段,几分钟不到,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乌鸦嘴心甘情愿的改了口。

    “没冰雹。”三个字从周乌鸦嘴里一出,我们都松了口气。

    胡八道见目的达到,就不再多留,又假装寒暄几句后,便带着我们回去村长家了。

    虽然周乌鸦改了嘴,但是村长并不认可,毕竟之前都没有先例,到底还会不会下冰雹,不好说。

    邹村长是个倔脾气,任凭我们商量了好半天,就是不同意送我们走。

    给完周乌鸦那一千多块,钱包里剩下的所剩无几,有心买下老乡的船自己划去,又远远不够,可今天要是再不能过湖,那我们抄近道的意义就没了,也就彻底追不上燕老三他们了。

    搞不来船怎么办?我们正在湖边急的无可奈何,胡八道忽然灵机一动,好像想到什么点子,转而仰天大笑起来。

    我们看的懵,本以为他有什么好办法了,却没想到他却缓缓说了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嗖注意。

    “这周乌鸦改口准不准不知道,但我们可以利用他的特点,让他说些燕老三的坏话,只要他们也耽搁下来,我们就不用着急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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