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七爷”,霍琏抬头看着马上的洛小七,单只听着赵震耀叫她一声‘小七爷’,就听出了此人在旬阳,在赵震耀这边还有一定的地位,刚开始以为她是谁家的大小姐,现在看来这个红衣小姑娘或许是谁家的当家人,心中更是对她提起了半分羡慕。

    洛小七在马上居高临下的对着他们两个看了看,她用热诚的目光单只对这霍琏看了一眼,笑了笑。然后余下的冷漠就都分给赵震耀,于是冷傲的说道:“赵将军,别来无恙啊,最近码头生意好,赵将军这利润也是得了不少吧”。

    洛小七先前就拉赵震耀入伙,来主持这码头生意,虽是办得风生水起赵震耀还从中得了不少力,可是千不该万不该这张饶舜前些天来搅局,让她那天的码头生意停止运行,亏了一天可不要紧,但是张饶舜可是赵震耀那头的人。

    张饶舜这样带头搅局,赵震耀在洛小七面前怎么说也过不去,赵震耀更是满脸的无奈,躬了躬手:“哎呀,实在是感谢小七爷的提点,要不然我小侄儿去小老婆的份子钱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交上去哩”。

    洛小七不屑一顾的哼了一声:“你那小侄儿的份子钱还不如不给”,然后又转向霍琏:“还不如给他大老婆买匹马好使”。

    霍琏不动神色的愣在原地,更是不明所以:他们俩谈话怎么扯到她了。

    赵震耀单是笑了笑:“怎么会亏待这大老婆,马是肯定会买的”。

    赵震耀这辈子绝对不会和钱过不去,他向来都秉持着鱼和熊掌都可兼得的思想,是钱也要天津卫也要,舍了那一样都不行如今看着又要送一匹马,手上的钱再留,他心头的血也在流,额头上不知不觉沁出了一层汗水珠子。

    洛小七只当是和赵震耀开了个玩笑握紧缰绳,又说道:“那倒不用了,我送给大夫人一匹吧”,接着伸手在放眼的马场荒地上一扫:“旬阳的马大夫人喜欢哪一匹牵走就是了,只当是我送给大夫人的”。

    霍琏听了更是惊讶,平白无故得了一匹马,于是更是不寒暄的指了指洛小七身下的那头:“我就要它”,也是她先看中的,他还打算自己掏钱把这匹马带回天津呢。

    谁知霍琏刚一讨要,赵震耀就一面在她面前阻拦,将脸凑到她耳旁轻声的提醒道:“小七爷的话你难道没听懂吗,她指的是全旬阳的马,可没指她身下的这匹,你可要识台面”。

    哪知洛小七将缰绳一扔指着霍琏就说道:“这匹马归你了,上来陪我再溜几圈”。

    这种事霍琏求之不得,也顾不上赵震耀此时是什么脸色,直接上马待马转个弯,继续带着洛小七驰骋。

    赵震耀是不能将霍琏带回来了,张饶舜不当她是媳妇,他也没打算当霍琏是和自己有多大关系的妇人。别人要是看过来了,知道也是尽了一个叔父管一个侄媳妇的职责就行了,他对张家外表尽心尽力无非也是做给被人看的。

    只是临走时洛小七空投下一句:让张饶舜来自己府上一趟。来她府上干嘛,难道借机算了码头那份账?总之在赵震耀脑子里能让洛小七和张饶舜呆在一块铁定没

    好事。

    一旁的霍琏也将洛小七顺顺利利的交到她府上家丁手中,又知道她是洛家家主之后,更是对她看了又看,洛小七更是疑惑瞪着眼睛看了回去:“你看我做什么”。

    霍琏将一只手垫着下巴,仔细端详了一番:“我看看你一个小姑娘,是用了什么魔力让我夫君吓破胆子的”。

    洛小七微微一笑:“这分明是你夫君胆小,你们曾早分了吧,我看他窝窝囊囊办不成什么大事,你有什么可惦记的”。

    听着别人这样说张饶舜,虽说她也觉得是实情但被这么一说听上去也是如鲠在喉:“我本来也不想嫁,可是谁让婚前他们都说他抓捕到了一名通缉犯成了旬阳的大英雄,将来绝对敌得过他爹,我也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嫁过来了”。

    霍琏现在觉得,她这不像是嫁人而是嫁大英雄。

    可她一嫁过来就开始后悔,没人张饶舜没她想的那么好,于是她又浑浑噩噩的过着自己喜欢的生活身边的人不拿她当夫人看,她索性也不拿自己当已过门的媳妇,继续潇潇洒洒骑马射箭。

    当女人有什么好,生生世世只为一个男人唯命是从。

    她觉得男人是一座牢笼就是用来锁女人的,锁掉女人的清白,锁住女人一辈子的自由,青春。而那样的牢笼里可以锁好多个女人,女人却不能有好多个牢笼,这样不公平。

    再说她更是觉得,张饶舜这个牢笼太小只能关秀珠,这个牢笼上的锁太松,锁不住她的自由,经过这一番斟酌,他摸了摸身下洛小七给她的马立刻会意道:“七爷,我不想做女人,起码是不做张饶舜的女人,现在要求女人经济独立,我想先去北边做单生意,有了起色再出国闯闯”。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决心,或者这番决心为什么要告诉洛小七,或许只因为她称呼好叫:七爷,现在有哪个女人敢称自己是爷的,这‘爷’倒是让她引起了不小的共鸣。

    “这倒是个好主意”,洛小七突然觉得自己这是在唆使人离婚,拆散人婚姻是作孽,又听见霍琏要去北边连忙会意:“做生意许是要花掉一定成本的,我是过来人,再者你和我一见如故,以后有什么困难和我说,还有你如果去北边做生意能不能到东北的陆式军校里给我找个人”。

    霍琏问:“找谁”。

    洛小七叹了一口气:“程家白,你见了他就让他回来,我拱他七年的饭他该还了”。

    霍琏听闻忙挠了挠头:“哟!这是怎么着,您这是让我催债去了,这七年。。。养育可不好还,你让他怎么还你啊”。

    洛小七将头低了低,霍琏只觉得洛小七脸长得精致,不过也只是在人脑中惊鸿一瞥之后就稍纵即逝了,能记起来的只有那双眼睛,只记得她那双眼睛会发光,现在光芒是浮着的,底下藏了什么她也不知道。

    只听洛小七淡淡道:“也不是让他还钱,只是让他回来将她的腿打断就算还了,这样他的腿也断了,看他能有主意到哪里去”。

    洛小七云里雾里的说了一大堆,霍琏也云里雾里的听着,过后霍琏只当是答应支会了一声:“好,我给你将他带回来”。

    聊至此两人也各自分开,回了家以致第二天,张饶舜稀里糊涂的被赵震耀叫到了洛家,还特地嘱咐是洛小七邀请的。

    本来张饶舜只有恐惧和愤恨其余的都没有了,对于他的邀请先是大吃一惊,后又是提不起劲,他正为着旬阳着两件案子忙得团团转,眼看着期限马上就要到了,那里还有空陪洛小七耍什么花招。

    当头就是一声不去,这倒是让赵震耀给急了,如果张饶舜不去,洛小七就会以为自己是没把她的话当回事,想来洛小七也是个年轻气盛的小姑娘,自负心里强,她要是这么一想就会以为是看不起她,那么往后的日子还做不做了。

    这样想着更是对他做出了命令的口气,哪知道着命令的态度还真是好使,张饶舜转念就是一想,觉得该和洛小七好好理理这一年多来的新仇旧恨,索性去了了当个痛快。

    于是做足了心里准备,进了门客堂内刚好摆着两杯龙井茶,一杯在洛小七所在的位置上端着,眼前这一杯显然是留给自己的,他也不客气坐下就用茶润了润嘴,然后严肃板着脸:“小七爷有什么话就说吧,我最近忙没空和小七爷玩猜字谜的游戏”。

    洛小七当然也不客套,一上来就切入主题:“镇守史是在调查旬阳内最近出现的浮尸案,和秋千摔尸案吗”。

    张饶舜不动面色,外头天气冷,他见着这茶还冒着热气,更是一只手往茶杯旁靠了靠说道:“这些案子,闹得沸沸扬扬七爷应该是知道的,我恪守本分对于这两个案子,自然是责无旁贷”。

    按照道理以前他去找洛小七怀疑他和通缉犯有关的时候,在这种程度下,她早把自己给赶出去了,但是现在他还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已经是难得。

    洛小七也察觉出张饶舜风尘仆仆赶来的寒冷,立刻支会了听差让他们将炉火烧得再旺一些,这不经让张饶舜有些受宠若惊,将背弯了弯,做出承受不起的姿态。

    洛小七这才说道:“和段长青那案子一样是吗,毫无头绪,俩连个线索都没找到”。

    这个洛小七也没必要知道吧,张饶舜心里如是想到,但是按照刚才洛小七的招待,张饶舜不得不如实的点了一点头。

    可实在忍不住说道:“小七爷,明人不说暗话,我叫人上你的码头闹事,确实是因为我和你的过节,外加被你打死的新镇守那件事,可是你这仇也报了,难道还想报复我吗”。

    “误会,我这次叫你来也不是为这事”,洛小七说道:“既然你说明人不说暗话,那我也痛痛快快的和你说清楚,那浮尸案和秋千那一出全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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