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我要见你家主子,有没有人啊,来人。”被秋珞雪关起来的江海,在屋里大喊大叫,把门拍的砰砰响。

    “吵死人了,找本公子干嘛。”秋珞雪刚好也来见江海,站在门外就听到他在大喊大叫,于是便让家丁把门打开进去了。

    进去之后,看到房间被江海弄的很乱,把桌椅什么的全打翻了。

    “脾气还不小,真是一点都不让人省心,还不如你弟弟呢。”秋珞雪进入房间后说道。

    “你把江儿怎么了?我警告你别动他,不然我弄死你。”江海警告道,说着就欲冲上前对秋珞雪动手。

    站在秋珞雪身后的聂远及时上前,把秋珞雪挡在身后,拔剑指着江海。江海被剑指着喉咙,总算不敢多动了。

    “既然那个担心江儿的安慰,干嘛带他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他还只是个孩子。”秋珞雪批评江海说。

    之后秋珞雪就让家丁带上江海和江江一起回了江家,在此之前一直没让两人见面,一直到家门口,他们才得以相见。

    “老夫人不知道你们做了刺客,一会儿进去别说漏了。”秋珞雪提醒道。

    江海用疑惑的表情看着秋珞雪,刚想问什么,灵儿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秋珞雪高兴的行了个礼,说道:“秋公子,您来了。”

    “灵儿。”江海听到灵儿的声音,立马冲到她面前。

    灵儿惊讶的说道:“江海哥,你回来了。”

    “你怎么会认识他们?”江海问道。

    “不是你让他们来给江姨治病的吗?”灵儿反问道。

    江海听完疑惑的看着秋珞雪,为防止穿帮,秋珞雪用话语提醒他道:“为了帮本公子,你们兄弟两个好久没回家了,先进去看看老夫人吧。”

    “我要杀你,你却帮我娘亲治病,这副心胸,我江海佩服,之前的事对不住了,要如何处置,我绝无怨言。”

    江海进屋与母亲说了一会儿话,基本的情况也了解了。他虽然为钱杀人,却也不是亡命之徒,更何况他又是个孝子。秋珞雪的行为另他感动,此刻在秋珞雪面前跪下说道。

    “让你来杀我的人是谁?”秋珞雪没有别的要求,只想知道幕后黑手,毕竟如果不抓到那个人,自己日后也会时时面临危险。

    这个问题使江海很为难,一方面是信誉,一方面是道义,这真的很难齐全。不过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后者,说道:“陆文轩。”

    “陆文轩?”秋珞雪惊讶的说道,和聂远对视了一眼,又问:“他怎么会找到你?”

    “之前,我娘病重,我没钱买药,就去药房偷药,结果被人当场抓住,关进了廷尉司的监牢,不久之后,陆文轩不知道为何也被抓了进去。他说,他有办法让我出去,但等我出去之后要帮他杀个人,成功之后还会给我两千两黄金。”江海回答说。

    秋珞雪听完沉思了一会儿,对聂远说:“走,我们去廷尉司。”之后两人就离开了江家,前往廷尉司监牢。

    “不是说什么都改变不了吗?为什么还来?”端妃看着徐中航问道。

    “娘娘病了,需要治疗,下官……”徐中航尽量和端妃保持着距离,用陌生的口吻说道,至少是让端妃陌生的口吻。

    “不要叫我娘娘。”端妃生气的打断他的话,闭上眼睛的瞬间,眼泪就流了下来。

    徐中航看着她眼角滑落的泪,伸手想要为她拭去眼泪,手已经伸到半空中,却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是啊,他什么都改变不了,她已经成了别人的女人,那个人还是全天下拥有最高权势的人。他又能做什么呢?什么都做不了,连看着她,都成了一种奢侈。

    “你知道,每次你喊我娘娘的时候,我的心有多痛吗?”端妃闭眼冷静的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徐中航问道。

    知道,我知道,因为每喊你一声娘娘,我也很心痛。徐中航在心中回答道,只是要想断情,这些话是不能对她说的。

    于是他将自己包装成一个无情的人,直接忽视了端妃刚才的话,说道:“娘娘心情郁结,其余并无大碍,下官为娘娘开个药房,记得让侍女去太医院拿药。”

    “我已经是个死人了,吃不吃药都是一样的。”端妃说道,语气重有着明显的厌世之感。

    “就算为了太傅大人,娘娘也该好好活下去。”徐中航说道。

    秋珞雪和聂远刚到廷尉司打算提审陆文轩,却被告知,陆文轩昨夜已经逃跑。

    “什么?逃跑了?陆文轩可是重犯,竟然这么轻易让他逃走?你们,都等着受罚吧。”秋珞雪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在廷尉司监狱关押的犯人还能逃跑,穿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陆文轩关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看看。”秋珞雪说道。

    “大人这边请。”

    两人被引到廷尉司的监牢之中,进去之后看到有两个人已经在陆文轩的关押地查看。聂远上前呵斥道:“什么人?”

    两人顺着声音缓缓转过头,秋珞雪一看原来是皇上和金福,当即和聂远一起跪下行礼:“微臣(属下)参见皇上。”

    “平身吧。”夏子陌说。

    秋珞雪起身后问道:“皇上,您怎么来了?”

    “堂堂的廷尉司监牢,竟然让犯人逃了,朕很好奇,过来看看。”

    “皇上,廷尉司戒备森严,陆文轩能这么悄无声息的逃狱,要么是有高手帮忙,要么是昨夜看守的人……”秋珞雪说道。

    “有人说了谎。”这句话秋珞雪和夏子陌同时脱口而出,看来两人想到一起去了。

    “秋大人觉得两者之中哪一种可能更大?”夏子陌问道。

    秋珞雪没有鲁莽的下结论,而是问聂远道:“聂石头,你能从这里悄无声息的救人离开吗?”

    “一个人不能,除非给我二十个训练有素的影卫。”聂远回答说。

    “那应该是昨晚看守的人出了问题,很可能是买通了狱卒。”秋珞雪说道。

    “金福,传朕的旨意,让昨晚所以值夜的人聚到廷尉司大厅。”夏子陌说道。

    “不,听到传唤心虚的人有可能逃跑,聚到一起他们有可能串供,还是直接派人捉拿吧,抓到人之后将他们分别关押,书写昨晚当值的情况。”秋珞雪提议道。

    夏子陌对她这番很有间接的话表示赞同,对金福说:“按秋大人说的办,另外把陆文轩的画像发下去,通知守城的官兵,严查出入人员。”

    之后他又对聂远说:“你派些影卫,暗中盯紧陆家,陆文轩的逃跑跟他们脱不了干系。”

    “是。”金福和聂远领命后同时答道。

    “大人,昨夜当值的狱卒已经分别关押,只是……”

    廷尉史刘墉向秋珞雪报告事情的进展情况,秋珞雪坐在正厅之上,其架势颇有丞相的风范。

    “只是什么?”听刘墉还有后话,秋珞雪问道。

    “只是很多狱卒都不会写字,书写口供恐怕有些困难。”刘墉说道。

    “……”秋珞雪瞬间无语了,也是啊,她怎么就没想到呢?这古代不比现代,没有九年义务教育,大多数都人都没有上过学,不会写字也是正常的。而且古代都是繁体字,很难写,她也是废了很长的时间才差不多适应这种书写方式的。

    “那就让他们口述,找会写字的人代书,一定要找跟此次事件无关的人。”秋珞雪说道,想了想又说:“那个,京城不是有很多帮人代写书信之类的落魄秀才吗?找他们写吧。”

    “是,下官这就去办。”刘墉说道。

    “还有,把那些狱卒的家庭情况、身份信息等情况做一份详细的记录,越详细越好,不要放过一个细节,做好之后送到相府去。”秋珞雪又说。

    “是。”刘墉说道,之后就着手去办了。

    廷尉史刘墉看起来很平凡,名字听着也平凡,但办事的效率还是很高的,下午就把秋珞雪需要的所有东西送到了相府。

    秋珞雪看着书桌上堆满的文件,瞬间有些后悔了,自言自语道:“唉~我干嘛要作死揽下这种麻烦的事情。”

    “我陪你一起看吧。”聂远突然出现,倚靠在门上,看着秋珞雪说道。

    “陆府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么?”秋珞雪问道。

    “放心吧,只要陆文轩一出现,影卫会第一时间将他抓获的。”聂远说着走到秋珞雪身边,随手拿起一份口供,问道:“从这些开始看起吗?”

    “嗯,如果这些人昨晚都没有擅离职守的话,供述应该都大同小异,供述跟其他人不一样的那个,很可能就是昨晚帮助陆文轩逃跑的人,我们只要找到那个人就可以了。”秋珞雪说道。

    “那就开始吧。”聂远说着就已经看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坐在同一张书案前阅读供述,时不时的还会相互讨论一下。他们看的很认真,从下午看到了晚上,丫鬟进来将烛火点亮,在烛火下,两人的影子碰到一起,很是友爱。

    有时候,秋珞雪会想,这种场景就好像学生时代,和喜欢的异性坐在一起学习的感觉。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果真是古今同用啊。

    晚膳时分,夏子陌一个人在宫中用膳,看着满桌子丰盛而又可口的菜肴,他却单单想起了上次去相府吃的素菜宴,想起了秋珞雪一脸愁苦的跟他哭穷的样子,不由得,笑容又爬上了他的脸颊。

    “不知道相府最近是否还在削减开支。”想起那日的事情,夏子陌自言自语道。

    “最近这么忙,可不能削减开支了,饿瘦了可不好。”想到这里,夏子陌停下手中的筷子,说道:“金福,去跟御膳房说一下,按照今日晚膳的规格再备一份御菜,送去丞相府。”

    “是。”金福也不问原因,只是执行夏子陌的御命。

    突然想起什么,夏子陌又改口道:“不,从今晚开始,一日三餐,都往丞相府送一份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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