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铺虽然混乱,但被褥依然是洁白的。宇文墨渊有些难以置信,他将蓝荆安轻轻的放在浴盆里,返回身又到床前仔细检查。真的什么都没有!宇文墨渊虽然昨日感觉良好,但这洁白的床铺是不会说谎的,原来蓝荆安早已不是处子之身!

    宇文墨渊气的想破口大骂,他的脸上沉的都能滴下水来。他突然想起了当初在烟波亭,宇文墨池那些不堪入耳的话,说她和萧青云早就搅在一团。宇文墨渊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蓝荆安真的和萧青云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他竟然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他良久的等待,竟然变成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他气的想把蓝荆安摇起来,质问她到底怎么回事。但看着她现在的样子,他到底还是不忍。宇文墨渊在愤怒中披了衣服,转身出了房门。

    素梅素菊不知道为什么太子一转眼就大发脾气,但还是按照他吩咐的,进去伺候蓝荆安沐浴更衣,又为她换了新的被褥,服侍她继续回到床上休息。

    宇文墨渊在怒气中离开了木兰园,而这一切是昏睡中的蓝荆安完全不知道的。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她动了一下身体,发现自己哪里都很疼,整个人仿佛被碾子碾压过一般。她回想起来昨夜发生了什么,颤抖的抱住被子,失声痛哭了起来。

    素梅素菊听见动静,赶忙进屋伺候她。见她悲痛的样子,两个人也有些心疼,都觉得主子昨日大概折腾的太厉害了。

    蓝荆安现在不想见任何一个宇文墨渊的人,她强硬的把素梅素菊赶了出去,一个人缩在床角发呆。她的视线突然落在了角落里的白玉狐狸上。原来昨日宇文墨渊在愤怒之下把吊坠甩到一旁,然后便一心扑在了蓝荆安身上,而今早他又走的匆忙,根本还没来的及把这个吊坠扔掉。

    蓝荆安忍着疼痛,爬下床去,把玉狐狸拾了起来。昨夜为了这个吊坠,一向温柔的君竹狂性大发,不顾她苦苦的哀求,强占了她。若是说这玉狐狸没有秘密,打死她也不相信。

    她不敢再把吊坠戴在身上,怕被宇文墨渊发现又闹出一场事来。她的眼睛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最后决定暂时把吊坠藏到情钟楼去。那里基本属于她的私人领地,宇文墨渊不常去,对东西的摆放也不如卧房熟悉。

    而宇文墨渊无论心里怎么不舒服,该上朝的时间他还是必须要去。綏帝现在病重,也不知道还能撑几个月,但已经升为太医院院首的王太医私下告诉过宇文墨渊,綏帝必然活不过半年了。在现在这种动荡的日子,他作为太子,必须要担起自己的责任,日日处理朝政。他可不想像綏帝那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以后在青史上留下骂名。

    今天朝堂上议论的还是徐州防守之事,只不过宇文墨渊却频频走神。他今日实在无法思考朝政,满心想的都是蓝荆安。他既忍不住回味她昨晚在自己身下辗转的娇啼,又无法忘记洁白的床铺给他带来的羞辱感。

    渐渐,众位大臣也察觉出太子的不对劲来,不过朝臣们却没有往这种方向想。有些人猜测是不是綏帝病重,所以太子心焦;还有人猜,是不是太子最近为了南方战事忧心,所以精神有些不济。不过无论如何,大臣们都是惯会察言观色的人,所以今日的早朝不久便散了。

    宇文墨渊矛盾了很久,心里还是放不下蓝荆安,想诏了王太医去给她看看脉。他怕昨日自己太粗暴,真的伤了她。不过王太医去给綏帝看诊了,綏帝正留他在身边伺候着,估计晚上才能放出人来。宇文墨渊无法,只得让人传话给王太医,一旦綏帝那边无事,速去太子府找他。

    宇文墨渊回了太子府,把自己关在书房,试图平静下来。但他试了读书、练字、抚琴,都无法让自己狂躁的心停歇下来,更别提批阅奏章了。他在书房里来回走来走去,心里想的全都是蓝荆安和萧青云。

    他现在对萧青云除了恨,还有深深的嫉妒。他千辛万苦得来的人,竟然先被萧青云沾过手,他觉得自己就像吞了一只苍蝇一样恶心。不过,他又想,萧青云再爱惜蓝荆安又如何,她还不是被自己压在身下,任他为所欲为。蓝荆安现在失忆了,如果自己一定要质问她,怕是她也想不起来。要是她能回想起来,那岂不是更糟?

    宇文墨渊在矛盾的心理中,折腾了大半天,天都黑了,也没理出个所以然。但他现在不想再见蓝荆安。终于太子府的女眷在盼了十个多月之后,再次在晚上见到了太子的身影。

    宇文墨渊先去太子妃赵婉瑶那里转了一圈,还不等她细细诉说柔情蜜意,便借故离开了。这大半年来,宇文墨渊虽然不肯在她这里留宿,但还是会时不时在白天过来转一圈。

    作为对抗萧青云的嫡系部队,赵婉瑶的父亲赵国公正在南方领兵。宇文墨渊可不敢在这个时候,真的对赵婉瑶不闻不问。他始终和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虽然不再亲近她的身子,但却从不会恶语相向。

    而其他姬妾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自从蓝荆安到了木兰园,他再也没有过去看望过她们一次。太子府里的姬妾都不傻,猜测是不是什么人住到了太子府后面的私园里,所以才勾的太子日日宿在那里,甚至还在园子里盖了一座新楼。她们也曾试图打探过,但是木兰园防守严密,除非有太子特赐的令牌,否则其他人一概不许出入,她们多次的试探都无功而返。

    其实赵婉瑶之前也怀疑过,但太子依然对她轻声慢语,除了不肯留宿,其他的要求也算是有求必应。她也曾问过太子为什么搬到了后面私园,宇文墨渊推说自己忙于政事,去私园住是为了方便私下接见重臣门客。而他之所以令人封锁私园,也是因为里面藏了他的政要机密,所以他才会格外谨慎。

    赵婉瑶知道最近正是多事之秋,又想着太子虽然不近她的身子,但却连其他姬妾那里去都不去了,心里反而格外快意,并不死缠着宇文墨渊。只是看他这样因为政事而不近女色,又有些担心,隔三差五的令人炖了补汤送到他的书房。谁想这些补汤最后都被宇文墨渊转手赐与门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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