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战役留下来的问题的确很麻烦,这些问题将会关乎我们未来对西北的统治!”牧景淡漠的开口:“首先,我们先解决第一个问题,谁来镇守西凉?”
    他心里面的确有人选,但是不会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心思摆出来。
    之所以会建立昭明阁,他的意图,就是为了把明侯府的统治,变得更加的人性化一点,而不是自己的一言堂。
    自己可以一言堂,他也有这样的威慑力,可这对他而言,不仅仅增重了他的工作量,对未来明侯府的发展也是畸形的。
    人都会犯错。
    牧景一个来自未来的灵魂,他绝对不敢大咧咧的说道,自己不会犯错,所以他需要有人来监督他,有人来斧正他。
    权力,是他赋予给昭明阁的。
    既然规矩已经立下来了。
    他对自己立下来的规矩,自然是遵守的。
    所以很多时候,他只是起到一个抛砖引玉的作用,更多的是这些参政的事情。
    “张文远如何?”
    胡昭想了想,提议说道。
    “不可!”
    戏志才摇头,反对说道:“西北地区很重要,但是在我们北武堂看来,张文远更加重要,我们牧军之中,能打能拼的武将,不在少数,统领一方战场的主将,也有不少,但是能统帅主力大军,掌握整个战场走向的帅才,少之又少,张文远是我们比较重要的将领,把他压在西北,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的确!”
    秦颂也比较赞同这种说法。
    “我也认为张辽不能长远的驻扎在的西北,这是大材小用了!”黄忠这个参政很少发言,但是每一次倒是说的很有力量的。
    如今昭明阁就五个人,蔡邕不在,刘劲因为新政的事情,去了荆州视察,
    他们五个人将会做出决断。
    “那何人合适?”胡昭挠头,问。
    戏志才看了一眼牧景。
    他算是牧景跟前的第一心腹,也算是牧景在这昭明阁的发言者,看到牧景点点头之后,他便明白了牧景的心思。
    有时候他开口,和牧景开口,那还是不一样的概念。
    “庞令明如何?”
    戏志才沉声的道:“此子作战果敢,赏罚分明,另外他也是西凉人,身份上西凉很多人会接受他,不会有太多的反噬,另外因为西凉这地方民风朴素,最少在往后的两三年时间里面,军事力量要强行镇压地方,所以必须有一个强硬的人,坐镇的凉州,才能的更加稳得住西凉的太平!“
    “庞德?”
    “他可是降将?”
    “会不会太过于抬举此人了?”
    胡昭几个人倒是有些担忧。
    “庞德的能力和身份问题其实都不大,最大的问题,是庞德对我们明侯府的忠心,能不能有一个保障!”
    胡昭一针见血:“要知道镇守西凉这个位置异常重要,西凉是我们辛辛苦苦才拿下来了,多少儿郎为此付出的鲜血和生命,对未来的明侯府而言,这个地方很重要,将会是我们进军北面的一个桥梁,要是庞德反水了,我们付出的代价就大很多了!”
    “庞令明是某家招降的!”牧景适当的时候开口了:“我自然为他而担保,只要他一日没有做出对不起明侯府的事情,我明侯府就不会质疑他对明侯府的忠心,这一点无需再谈,吾,绝不伤我明侯府将士的心!”
    就是告诉你们,所谓的这个先决条件之下,我挺庞德,甚至愿意为庞德做担保。
    “既然如此,那吾以为,庞德合适!”
    黄忠很直接的说道。
    “庞令明甚好!”秦颂考虑再三,也点头说道,武将方面,他了解不多,但是综合客观的条件之下,庞德还算是合适的。
    胡昭想了想,不开口,代表默认,不反对。
    “那就行,第一个讨论,算是通过了,下令,召庞德三日之内,赶回渝都,诸位参政对此人或有三分不放心,那就亲面授予,敲打也好,提醒也罢!”
    牧景沉声的道:“稳住他,也信任他!”
    “诺!”
    众人点头。
    “第二个问题,闵吾和西羌!”牧景把问题继续挑出来,这一回他主动很多了:“首先,我说说我自己的想法,闵吾此人,野心不小,西羌之力要是凝合起来了,对我们的影响不小,所以必须要慎重!”
    “闵吾投诚我明侯府多年,倒是兢兢业业,鲜少犯错,而且事关我们和西羌的关系,也不能因为猜度,就破坏双方之间的关系!”
    胡昭沉默一小会,开口说道:“西羌是异族,如今倾向吾等,需安抚之,决不能把他们逼反了,这对我们大后方的稳定不利!”
    “我倒是提议分化闵吾的权力,最好把闵吾调遣回来了,另外派人接管西羌部落,毕竟闵吾如今乃是羌王,羌王振臂一呼,威慑力太重,可如果不能镇压下来,我担心日后会留下一些的祸患,我们兵力强盛时候,自无碍,能镇得住他们,但是一旦中原战役爆发,日后他们反复无常,我们该如何自出?”
    秦颂比较担心这一点。
    他对异族,缺乏信任的,汉朝和匈奴鲜卑,多少年来,安抚了又打,打了又安抚,出尔反尔的异族,已经给了他一个很深刻的影响。
    所以同为一丘之貉的羌族,他也不是很信任。
    “我不同意!”
    黄忠表示反对的意见:“闵吾这个人,我还算是了解,站在我们明侯府的角度而言,他从投诚开始,从不负我们,而且这一次,他孤身入积石山,更多的是为了我们牧军战略着想,过河拆桥,太不应该了,而且这也会造成的影响很坏,别忘记了,我们不仅仅一个闵吾,孟获,沙摩柯,都在为我们统军,这要是有了一个开头,日后他们如何继续信任我们,要是蛮族也反的话,我们起码要消耗数年,在内战之上!”
    “我同意黄忠将军的意见,不能做一些让将领们寒心的事情,军心稳固,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多!”
    这也不算是的争吵,但是意见的确有些不一致,所以众参政的目光,最后落在牧景身上。
    牧景倒是比较享受这目光。
    他把自己在这昭明阁的身份摆的很正,就是一个裁决的,他们讨论,自己做出最后的判断,如同法庭上被告和原告你争死半天,最后还是法官裁定。
    这种感觉是不错的。
    故作斟酌的样子,半响之后,牧景才轻声的道:“欲取之,必先予之!”
    他叹了一口气:“我们如果不能给他们信任,他们又如何能为我们效命,想要收复他们,那是双方之间的事情,信任也需要时间来建立!”
    “所以我们宁可吃亏!”
    “不能让他们吃亏!”
    这样的说法虽然是有些委屈,但是确是把异族融合起来的最好的办法:“所以我打算,在西羌,建立西州,闵吾为西州总督,建立西州总督府,同时扩建部下,建立西羌军,统揽军政大权,政事堂和北武堂,全力支持,要钱给钱,要人给人!”
    “这个……”
    胡昭戏志才听到牧景这么大方的条件,眉头都跳了一下,有些忍不住了。
    “会不会太过于松懈了!”胡昭低沉的道:“适当的戒备,需要有了!”
    “不需要!”
    牧景倒是比较坚定:“这时候戒备来,有什么用!”
    他看着众人,问:“结果无非要么就是他们反了,要么是他们被逼反了,没有任何意义的!”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啊?”
    戏志才道:“我不是不相信闵吾,可闵吾不一定代表所有羌人的心思!”
    “也不是什么都不做!”
    牧景笑了笑:“我们能做的事情,多的很,首先,我将会在西州,建立西州教育司,倾人力物力,在西州建立学堂,请我中原大儒,前往教导,教导当地羌民,熟汉语,读汉籍,只有读书明智,才能让这些狂傲不绝的西羌人,变得更加的柔软起来了!”
    这是一种文化入侵,也就等于同化的意思。
    强行镇压是没有的希望的。
    一个民族,是压不垮的,最后还是会揭竿而起的。
    只有同化了他们的思想,才能让他们彻底的融入中原,而不是把自己撇除在中原你之外。
    “另外我会建议羌汉通婚,彼此之间,联姻是一个比较好的方式!”牧景沉声的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更加能让日子太平!”
    一对夫妻,一个羌人,一个汉人,当他们组成了一个家庭之后,那对于两个种族,都是进步的,不管是羌人还是汉人,也不想看到有一天,战争打起来,自己家庭破碎。
    “这只是开始,后面还有很多可以补全的!”
    牧景沉声的道:“我们不能想要一蹴而就,还是那句老话,要杀人很容易,可要诛心就难了,我们要做的是,诛心,非杀人!”
    这个问题,他早已经有了解决的办法,今日只是把自己的一些意念给放出来而已,当然,多少都会引起一些不适应的。
    终归是时代性的差距。
    这些人,信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说法,所以对异族防备太深了,或许从来没想过,让他们变成一家人的想法。
    正是因为这种排外的想法,所以不管是草原上的任何一个游牧民族,到了最后,都会与中原为敌,以攻取中原为目标。
    千百年的战争,都是这样来了。
    而牧景,他不能让这种无畏的站在延续下去。
    未来的天朝,能实现五十六个民族一家人,他自问,也能沿着这个目标,把外面的人,变成中原的人,毕竟,都是炎黄子孙。
    面对牧景这样的想法,倒是有些反扑的,不过最后一番唇枪舌剑,牧景算是把自己想法给站稳了脚跟。
    目前来说,胡昭他们也找不到更好反驳牧景的言语。
    所以这个话题,暂时来说,还是会按照牧景的心思去做,当然一旦出现什么问题,昭明阁会毫不犹豫的推翻牧景的决定。
    昭明阁的存在,是牧景放权的一个做法,同样也会反制衡牧景的一个渠道,毕竟权力都是一柄双面刃的剑。
    “马超!”
    戏志才把最后一个问题提起来:“这人桀骜不驯,又是西凉悍将,虽投诚我军,可如何用,可是一个大问题,最重要的是,此人在西凉,有绝对的影响力,一旦用的不当,西凉恐怕会再起纷争!”
    “马超麾下陇西军,传闻战斗力不凡?”胡昭眯眼:“能不能先把陇西军拿下?”
    “不可!”
    黄忠道:“在拿下陇西军和拿下马超之间,我认为首先要拿下马超,群龙无首才好解决,要是我们先动陇西军,难免惹怒马超,马超要是振臂一呼,陇西军各部从之,西凉必的得乱了!”
    ”关键马超的位置特别,他是降将,刚刚归降,背后应该有凉州不少的世家乡绅的一些态度所在!”秦颂眯眼,眸子闪烁光芒,低沉的道:“我们一旦动了马超,会不会导致西凉异变,西凉虽经历多次战争,可这本来就是一个百战之地,我们是强行夺下来了,夺取不难,可想要治理,那就难了,所以马超,轻易不能动!”
    “那只能安抚他!”
    戏志才皱眉:“可不见得这么轻易的就能把此人安抚下来,马超,略显野心,他未必是真诚的投诚我们的,或许有几分借助我们,壮大实力的意思!”
    众人讨论激烈。
    这个问题上,态度不一,倒是说也说服不了谁,毕竟这都是建立在他们对马超各自的理解上,理解不一样,态度就不一样了。
    “马孟起!”
    牧景站起来,舒缓了一下手臂,然后双手背负,从案桌后面走出来,走了好几步,思绪转动了好些意念。
    对于历史而言,这是一个被迫投入蜀汉,最后却有些郁郁不得志的人。
    蜀汉五虎上将,马超显得有些寂静无光。
    “先召回来!”
    牧景最后还是有了决断,道:“下令,命马超在五日之内,赶赴渝都城!”
    “至于放不放他回西北去,待吾见过此将,在来商讨!”
    牧景必须要亲自见见马超,再做决断,不管是别人对马超的评价,还是历史对马超的阐述,那都太过于主观了,他需要更加客观的印象。
    这是一个悍将,谁也不否认。
    可悍将不能代表绝对的忠臣,那就是一个祸患,伤人伤己的双刃剑,到时候这一柄剑再锋利,也不能用。
    “要是他不敢来呢?”戏志才问。
    “那就不用谈了!”
    牧景冷笑的说道:“他马孟起,若连走进渝都城都没有勇气,他的心思,也就明白得多了,还需要商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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