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如此……y差阳错?

    “她”把“他”对我的……呃,那什么……当成了“他”对“她”的……那什么?!

    慈安的脑子,嗡嗡直响,脸热得发烫。

    还有,“目眩神摇”不够,又来什么……“神魂颠倒”?他到底,呃,还有多少……疯话?

    “臣听懿贵妃如此说,自然大出意外,可是,彼时彼地,彼情彼势,她的话,臣不能否认,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且不说懿贵妃话已出口,如此“打脸”,她会有多么尴尬,关键是,她对我的信任以及信心,会立即消散,哪里还说得上“生死性命相托”呢?

    这一层,关卓凡不必说出口,慈安也能够了解。

    顿了一顿,关卓凡低声说道:“所以,只好……将错就错了。”

    慈安面红如火:“那,也不必……”

    讲了半句,打住了,下面的话,委实说不出口。

    关卓凡晓得,她的意思是,“就算将错就错,你们也不必……上床啊?”

    可是――嘿嘿。

    “懿贵妃说,‘你这般赤胆忠心,我却没有什么可以赏你的,这份功劳,将来,我让大阿哥谢你!’”

    慈安想:这个话,说的还是很得体的,那,怎么又会……

    “她伸出手来,”关卓凡继续说道,“递过来一个金刚镯子,说,‘这只镯子赏你了,算是一个见证。’”

    慈安一震:这算什么?有这么……“见证”的吗?这不成了――

    呃,那个什么……“定情信物”了吗?

    “那个情景,”关卓凡缓缓说道,“现在回想起来,如在眼前,皓腕如玉,雪白耀眼,臣……就昏了头。”

    慈安的脸。已经没有法子更红了。

    “臣抬起头来,眼前佳人,一会儿是懿贵妃,一会儿却是……皇后。已经分不清楚了。”

    什么?!

    慈安差一点喊出声来。

    “臣也不晓得怎么回事?手脚……似乎不是自己的了,伸出手去接镯子,碰到了……她的手腕,就……捏住了……”

    顿了一顿,“再也。松不开了……”

    慈安心里喊道:别说了,别说了!

    嘴巴,却像关卓凡说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微微地张了张,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过,关卓凡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似的,说到这儿,顿了顿,伏了伏身子。低声说道:“臣,罪该万死。”

    然后,就不说话了。

    沉寂,无声无息,却如山般,压了下来。

    慈安心头,奔腾翻滚,可是,该说什么呢?

    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竟是无可措辞!

    她无法指责慈禧对先帝“不忠”,因为,是先帝要杀她于先。她不过死里求生罢了。

    “雷霆雨露,无非君恩”,这种p话,只能放到台面上说,台下,谁溺了水。不要奋力挣扎?

    没顶在即,关卓凡既是她唯一一根救命的稻草,怎么能够不牢牢抓住?

    生死交关,什么手段都要使了出来,包括……以色相诱。

    慈安也无法指责关卓凡,怎么就受不住诱惑,掉到了她的……呃,“温柔陷阱”里面?

    因为,他已经说了,“彼时彼地,彼情彼势”,她的误会,他不能否认,不然,相互之间,都无法继续“生死性命相托”了。

    既已承认对伊钟情,伊亦有意,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也就――

    唉!

    最重要的是,那个波诡云谲的夜晚,他之所以会走入她的帐篷,归根到底,竟是为了……自己这个皇后!

    就连……他对她踏出了“最后一步”,也是因为――嗯,“眼前佳人,一会儿是懿贵妃,一会儿却是皇后,已经分不清楚了。”

    这岂非说,在他那里,竟是……拿她做了自己的替身?

    如果帐子里的那个女人是自己……

    天爷!

    慈安的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冷的时候,手和脚都微微的哆嗦,好像在打摆子;热的时候,觉得自己全身的血,都要滚沸了!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她多少平静了一点儿,勉强开口说话了:“出了这样的事情,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可是,这之后,你们怎么还继续……”

    声音喑哑,听起来,都不大像母后皇太后平日的说话了。

    嘿,有意思,什么叫“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儿”?

    慈安的话,词不达意,她的意思是:当时y差阳错,情势所迫,你和她“一夕之欢”,算是“没有法子的事儿”;可是,这之后,肃顺伏诛,两宫垂帘,你也升了官,那么,你和她,就该彻底抹掉这段过往,从此君是君,臣是臣,各安其位。怎么,藕断丝连,没完没了,最后,竟然连孩子都生了出来?

    “太后教训的极是,”关卓凡的声音,一样是喑哑的,“初初的时候,臣……也是这么想的。臣自动请樱,南下上海,固然是彼时军情紧急,为人臣者,该不计己身,分君父之忧。不过,多少也是为了……”

    说到这儿,关卓凡微微一顿,未等他接着说下去,慈安失声说道:“啊,你是为了……避开她!”

    关卓凡默然不语。

    他不说话,在她看来,自然就是承认她的说法了。

    “这……唉,也难为你了……”慈安叹了口气,“不过,这也是……对的啊,怎么后来……”

    “后来,”关卓凡说,“东南靖定,臣回京述职。愈近京城,愈是想起……如意洲‘一片云’的……青绒朝冠、火红帽纬……”

    青绒朝冠、火红帽纬?

    慈安一怔,略微平静下来的心,又剧烈的跳动起来了:这,是在说……自己!

    “午夜梦回,难以自己……”

    这都是些什么疯话?!

    如果眼前垂下一块黄幔,把自己隔了起来就好了!

    “陛见一过,再睹慈颜,就得等到陛辞了,臣实在……”

    顿了一顿,关卓凡继续说道:“臣出京的时候,身上御前侍卫的差使,并没有交卸,于是,自请入宫宿卫,如此一来,便可……”

    慈安的脑子,响作一团,关卓凡下边儿的话,听得就不是太清楚了,不过,即便他就此打住,他的意思,慈安也是明了的:他,“相思难耐”,入宫值卫,竟是为了……“瞻顾慈颜”!

    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自己!

    这……我……说什么好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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